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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鳳姐她這個婆婆成心讓她出丑……

更新時間:2024-11-28  作者:林悅南兮
紅樓之挽天傾 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鳳姐她這個婆婆成心讓她出丑……
神京城

不知不覺就是半個月時間過去。

而京中關于賈珩身世的傳聞,已經在整個神京城中傳得沸沸揚揚。

而不久之后,從總理事務衙門之中傳來的風聲,更是有力佐證了京中街頭巷尾傳聞。

賈珩并非賈氏之子,實為隆治朝東宮太子衛率之子。

而后,接下來就是一個致命的問題顯露出來,衛王要不要回歸本姓?

大明宮,武英殿——

此刻,大漢朝的一眾內閣閣臣與軍機大臣,同樣心存好奇,對眼前的蟒服青年會如何選擇好奇不已。

賈珩正自落座在一張梨花木制椅子上,抬眸看向下方兩側的軍機大臣、內閣閣臣,面無表情地品著手中的香茗。

“衛王,如今街頭巷尾已經出現傳言,說衛王是對世宗皇帝懷恨在心,打算報得父仇。”水溶默然片刻,問道。

此言一出,齊昆在一旁原本托著茶盅的手掌微微一頓,目光垂將下來,心頭也涌起諸般狐疑之意。

林如海則是放下手中的茶盅,抬眸看向那蟒服青年,同樣有些好奇自家女婿接下來會作何選擇。

賈珩道:“以內閣名義,詔旨中外,就說衛王確為東宮衛率之長之子,但故人的恩恩怨怨,早已隨風而去,朝野內外無須多作議論。”

水溶聞聽此言,眸光深深,心頭微動,問道:“那子鈺是決定回歸本姓了?”

賈珩面色傲然幾許,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既以功名顯赫,光宗耀祖,豈能不認祖歸宗?”

水溶面上現出贊許之色,說道:“子鈺所言甚是。”

旋即,賈珩道:“雖是回歸蘇姓,但賈族的寧榮兩府爵位,也當物歸原主才是。”

其實,他就算強行賴著,倒也沒有什么當緊,但不利于他團結和籠絡賈族族人之心。

哪怕他回歸本姓,但賈族的一些同族也是他的嫡系。

賈珩說完此言,轉而提及另外一事,問道:“水王爺,軍機處方面向海上派出舟船探索,未知現在可有奏報?”

水溶道:“子鈺,剛剛出發未久,尚未有消息傳來。”

子鈺已經問過好幾次了,看來對此事頗為上心。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那就依制辦理。”

賈珩轉眸看向一旁的禮部尚書柳政,問道:“這次科考取士,禮部方面有多少進士?”

柳政默然片刻,說道:“回衛王的話,進士皆已揀選至翰林院和都察院。”

而后,賈珩就又在宮中待了一會兒,離得殿中。

大漢乾德四年四月,春光明媚,晴空萬里,春風暖意融融,吹拂在行人臉上。

內閣的一封詔旨讓神京城中的喧鬧和爭議,自此戛然而止。

衛王賈珩正式恢復本姓,結束了長達半個多月對自己身世的猜測。

而關于寧榮兩府的爵位歸屬,則暫且成了雙方的擱置議題。

燕王府,后宅——

燕王陳澤落座在一張漆木條形桌子之畔,英俊面容上的神情似是陰鷙幾許,看向一旁落座的趙儀,眸光冷峭幾許,道:“衛王果然恢復了本姓。”

趙儀道:“燕王殿下,衛王不再糾纏于與世宗皇帝的恩怨,一副公忠體國的樣子,此舉無異于收買人心。”

燕王陳澤峻刻、鋒銳的劍眉下,那雙清冽如虹的目光陰鷙幾許,說道:“孤又何嘗不知?衛王他向來會做這些表面文章,父皇在時,就被他這副大奸似忠的樣子所蒙騙。”

趙儀問道:“王爺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燕王陳澤道:“唯今之計,不宜多做其他,以后只能靜觀其變,京營方面最近可有心向漢室的將校?”

趙儀點了點頭,沉聲道:“王爺,最近錦衣府的探事,好像對我們盯得緊了一些。”

燕王陳澤眉頭緊皺,心頭不由涌起一股擔憂之意,道:“不妨先行停一停,衛王其人心思縝密,只怕已經相疑于我,接下來的這段時日,對其萬萬不可造次。”

趙儀眉頭緊皺,問道:“王爺,咸寧公主那邊兒怎么樣?”

燕王陳澤道:“阿姐那邊兒對我很是照拂,但也不可能幫著我對付衛王,倒也不用太過指望。”

趙儀聞聽此言,點了點頭,溫聲道:“王爺,不知容妃娘娘那邊兒?”

燕王陳澤道:“母妃在宮中同樣也沒有多少助力可以提供,同樣不要期待太多。”

趙儀面上愁云密布,語氣憂心忡忡說道:“王爺,現在滿朝文武基本都是衛王的人,我等想要有所作為,實屬不易。”

燕王陳澤冷聲道:“衛王現在大勢已成,不過,朝野內外,忠臣義士不乏其人,只差登高一呼,勢必響者云集。”

燕王陳澤道:“擒賊先擒王,你先讓人準備一下。”

既然衛王倡導新學,他就以新學終結衛王之性命吧。

想那轟天雷和炸藥威力奇大,用之衛王身上,可以取其狗命。

神京城,榮國府,榮慶堂——

賈母落座在一張鋪就著褥子的羅漢床上,那張蒼老、白凈的面容上,可見喜色團團流溢。

而下首的兩側椅子上,則是落座著邢夫人和王夫人,此外還有鳳姐、李紈等人。

二人早已脫離了孕期,臉上的豐潤之態散去了許多,而舉止之間更多了幾許媽味兒。

而就在不遠處,寶玉則是落座在一張梨花木制的椅子上,不遠處則是其妻許氏,許氏乃是翰林院侍講學士許鴻之女,算是出身書香門第。

賈母看向一旁的薛姨媽,道:“如今外間都在盛傳,你珩大哥已經恢復了本姓,榮國府這邊兒的爵位,也該落在你身上了。”

寶玉道:“老太太,對于爵位,我無心于此的。”

寶玉雖是推辭,而一旁的寶玉之妻許氏卻是眼前為之一亮。

榮國府的爵位,她倒是需要一些。

而下首不遠處坐著的鳳姐,那張艷麗、柔婉的臉蛋兒上上現出一抹思忖之色。

如果按照統緒傳承,她乃是榮國府長房,所以該是她和紈嫂子的孩子繼承西府的爵位吧。

邢夫人這邊廂,同樣瞥了一眼王夫人。

只怕她這個弟媳又惦念著西府的爵位。

賈母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鴛鴦,派人到西府盯著,等珩哥兒回來,就讓人請他過來。”

鴛鴦這邊廂,輕輕“嗯”了一聲,然后派著一個嬤嬤出得廳堂,去尋找賈珩。

賈母這會兒放下手中的一只茶盅,道:“寧府那邊兒的爵位,還要看珩哥兒的主張,不管如何,珩哥兒始終都是賈族的族長。”

邢夫人在一旁聽著,那張白凈瑩瑩的臉蛋兒上,神色微動。

心道,珩哥兒是衛王,乃是親王之尊,以后賈家能否富貴長久,還真的離不開珩哥兒。

說來,元春、迎春她們幾個也能順利嫁給珩哥兒,倒也不會引人閑話了。

賈母又說道:“近來,府里府外頗有一些閑話,如今倒也是能夠平息下來了。”

此言一出,王夫人面上神色就有些不自然。

不管是李紈還是鳳姐,兩人都懷了賈珩的孩子,更不用說賈家的四個姑娘,元迎探惜也跟了賈珩,而元春更是為賈珩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薛姨媽笑著岔開話題,低聲道:“等珩哥兒回來看看,究竟怎么辦才好?”

賈母容色微頓,輕輕“嗯”了一聲,道:“鴛鴦,讓后廚準備一些膳食,再讓寶丫頭和林丫頭,也喚過來。”

鴛鴦輕輕“嗯”了一聲,旋即,喚著一個嬤嬤前往大觀園而去。

賈母轉眸看向薛姨媽,問道:“文龍那邊兒情況怎么樣?”

薛姨媽笑了笑,說道:“都挺好的。”

賈母道:“文龍看著比往些年穩重了一些。”

難道坐牢真的對人的性情有這磨礪作用?

要不……

賈母不由瞥了一眼寶玉,連忙將心神收回。

而寶玉正自老神在在,忽而心神一突兒。

薛姨媽面上笑意慈祥,道:“老太太說的是,我瞧著也是,現在我那兒媳婦兒又有了身孕,現在府中養著胎。”

如今不提賈家的權勢,單說薛蟠有一個身為當朝輔政王的妹夫。

賈母點了點頭,眸光深深,溫聲說道:“文龍是不小了,能有孩子倒也好。”

薛姨媽笑了笑,低聲說道:“只希望能是個大胖小子吧,我以后也就省心了。”

賈母笑道:“倒也不急,以后有得你操心的。”

薛姨媽笑了笑,心頭涌起一股欣然莫名。

另一邊兒,就在賈母和薛姨媽閑話之時,賈珩從宮苑中處置完政務返回府中,待進入書房之中,看向那落座在桌子一側的陳瀟。

寧國府,內書房一張方形漆木條案之后,賈珩凝眸看向落座在一張漆木椅子上的陳瀟,問道:“燕王那邊兒有新的動向?”

陳瀟這會兒抱著自家兒子,落座在臨窗的一張軟榻上,說道:“最近與京營的一些將校聯絡頻頻。”

賈珩道:“燕王雖然年幼了一些,但已有世宗皇帝幾許城府,如今在潛邸蟄伏爪牙,伺機而動,你我皆不得不防。”

現在已是乾德四年,距崇平十四年已然過去了十年,他如今也已經二十四歲,正是年輕有為。

就在這時,晴雯挪動著玲瓏曼妙的腰肢,快步進得屋內,低聲道:“王爺,西府的老太太打發了人過來,說是有要事相商呢。”

這位曾經賈珩身邊兒的小丫鬟,如今行動之間,可見婀娜多姿,婷婷裊裊,眉眼之間似也多了幾許綺麗動人的神韻。

只是眉眼之間有著一股幽怨之氣彌漫。

或者說,過門兒這么久,晴雯肚子也沒有動靜,看著后院一個個傳出來喜訊,晴雯芳心深處也難免會有些著急忙慌。

現在后院的一眾粉釵襖裙當中,哪一個都想要賈珩的孩子作為傍身。

賈珩笑了笑,行至近前,在陳瀟的嗔惱目光當中,輕輕捏了捏自家孩子的綿軟粉嫩臉蛋兒,道:“先不說這些了,我先過去了。”

陳瀟點了點頭,道:“去吧。”

旋即,目送著賈珩遠去。

榮國府,榮慶堂——

廳堂之中,可見香氣浮動,浮翠流丹,珠輝玉麗。

賈母這會兒已經與寶釵和黛玉兩個人敘起話來。

賈母笑了笑,問道:“寶丫頭,怎么不見茁兒?

寶釵兩道黛青彎彎的濃眉之下,清冽如虹的眸光溫煦,說道:“茁兒他這會兒正讓奶嬤嬤喂奶。”

賈母這邊廂,輕輕點了點頭,然后看向黛玉懷中的女兒賈茹,笑了笑,問道:“這丫頭眉眼可真像你和你娘。”

對賈母而言,黛玉是賈母的外孫女,而這個賈茹則是重孫女,有道是隔輩親兒,隔著兩輩更要親上許多。

黛玉罥煙眉之下,粲然如虹的星眸含笑,道:“老太太,旁人也說,茹兒像我小時候的眉眼氣韻。”

這會兒,寶玉扭過一張胖乎乎的大臉,轉眸之間,目光一往情深地凝視著黛玉。

縱然是時隔多年,寶玉仍然對黛玉念念不忘,不改初心。

寶釵就在說話之間,就在一旁端起青花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看向不遠處落座的寶玉,不知為何,就是想起當初她初來神京城的時候,家里人還想讓她嫁給寶玉。

那真可是一生噩夢的開始。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綾羅綢緞的嬤嬤進入廳堂之中,說道:“老太太,王爺來了。”

就在說話之間,就見那蟒服青年從外間快步而來,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行至近前,問道:“老太太。”

賈母那張蒼老、白凈的面容之,不由現出一抹繁盛的笑意,溫聲說道:“珩哥兒,你來了。”

賈珩進入廳堂之中,看向賈母,詢問道:“老太太相召,不知所為何事?”

賈母目中帶著期待之色,說道:“剛剛聽外間說,你已經恢復本姓了。”

賈珩朗聲說道:“是有此事,我已經布告于眾,恢復本姓,以正視聽。”

他如今也算是布告于眾。

賈母道:“那珩哥兒,你先前不是說……”

賈珩落座下來,臉上神色就有幾許古怪,說道:“榮國府方面的爵位,應該怎么說?”

說到此處,不遠處的王夫人已經支棱起耳朵,做出認真傾聽之狀。

可以說,王夫人等這一天已經等了許久。

哪怕現在賈政已經榮升為六部侍郎,但對于好處,王夫人從來就沒有嫌多的道理。

這會兒,邢夫人開口說道:“榮國府當中,按例應由長房繼承。”

賈母皺了皺眉,瞥了一眼邢夫人,溫聲說道:“怎么一說?”

邢夫人道:“璉哥兒媳婦兒不是還在這兒嗎?手下有一對兒龍鳳胎。”

此言一出,整個榮慶堂中的氣氛頓時就是古怪了起來。

闔府上下,誰不知道,鳳姐膝下的那一對兒龍鳳胎是珩大爺的種?

而鳳姐一張艷麗無端的臉蛋兒“騰”地紅了起來,丹鳳眼之中縈繞著惱怒,手中的帕子攥緊了幾許。

她這個婆婆成心讓她出丑。

賈母清叱一聲,說道:“胡鬧!”

賈珩面容淡漠,伸手端起一旁的茶盅,輕輕抿了一口。

到了他今日今時之地位,對于這些已經是沒有什么感覺了。

賈母默然片刻,轉眸看向賈珩,問道:“珩哥兒,你怎么看?”

賈珩道:“長房這邊兒,賈琮在京營現已擢升為千戶,由其繼承寧國府的爵位,我賈族又可增一少年武勛,為族中助力。”

賈母聞聽此言,面色變幻不定。

賈母還真有些想不出琮哥兒究竟是何人,不過心里隱隱想起一人。

王夫人面色變幻,手中攥著的佛珠手鏈,不禁用力了幾許。

這個珩哥兒怎么能這么做?

寶玉是他的小舅子啊?

還有她的兩個女兒都給了珩哥兒。

而邢夫人順勢接過話頭兒,笑道:“老太太,珩哥兒說的對,應該由琮哥兒繼承西府的爵位

才是。”

如果賈琮接了寧國府的爵位,那她就是嫡母,掌握法理上的優勢。

賈珩道:“知道老太太心向寶玉,但寶玉的前程不在爵位,而在士林,我朝以軍功作為進身之階,琮哥兒繼承爵位,也是名正言順。”

他同樣可收一位鐵桿親信,而將爵位給寶玉算什么?府中再養一個富貴閑人?

賈母這會兒倒是真的沉默了下來。

邢夫人那張白凈面皮上可見笑意熱切無比,道:“讓琮哥兒繼承爵位,才是正理。”

王夫人則是在一旁氣得心頭暗暗咬牙。

怎么輪到大房的庶子繼承爵位?還要差上一些的吧?

賈母問道:“珩哥兒,那東府的爵位呢?”

賈珩神情不置可否,道:“東府爵位,暫且先看看,不過東府方面已經絕嗣,我想著從我名下子嗣當中選一人承繼,倒也不負與賈家的這一份緣法。”

賈母聞聽此言,又是一陣沉默不語。

賈珩作為賈家的政治倚靠,與賈家的聯系愈發緊密,意味著賈家的勢力越牢固。

賈母這邊廂,忽而面容微頓,開口說道:“珩哥兒,你說的對。”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這件事兒就先這樣吧。”

說著,似乎想起什么,轉眸看了一眼老神在在,將一雙癡癡怔怔的眼神,不錯眼珠地落在黛玉身上的寶玉,道:“寶玉,最近可參加了科舉考試?”

上次,恩科考試之時,寶玉并沒有考中進士,目前還是國子監的監生,當然,寶玉也沒有參加過鄉試,算是走了恩蔭監生的捷徑。

寶玉正在怔怔出神,身旁的妻子許氏則是在一旁輕輕拽了拽,道:“夫君,珩大哥問你呢。”

寶玉似是如夢初醒,迎著賈珩的目光注視,連忙說道:“今科準備休整一年,整理學問,下一科再行下場。”

賈珩點了點頭,聲音清朗幾許,說道:“寶玉,你只要中得進士,以后可為緋袍之官。”

寶玉聞聽此言,卻并無反應,神情訥訥。

一旁坐著的許氏,那張白凈無瑕的臉蛋兒上,笑容則是要熱切許多,連忙拽了拽寶玉的衣袖。

寶玉此刻抬眸看向賈珩,目中似是現出一抹思忖之色。

而就在這時,鴛鴦進得廳堂之中,帶著幾顆小雀斑的臉上洋溢著笑意,道:“老太太,后廚的膳食已經準備好了。”

賈母笑了笑,道:“珩哥兒,先不說那些,先用晚飯吧。”

賈珩點了點頭,隨之落座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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