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漫當心靈導師的日子 第兩千四百九十九章 披風爭奪戰(十八)
“所以這是怎么一回事?”小布魯斯看著席勒問道,此時他們正在韋恩莊園的書房里,只是墻壁上也附著著淡淡的霧,把這里隔絕成了獨立的空間。
小布魯斯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他和迪克不同,他更擅長推理,也能很快地弄清楚那些對于常人而言太過復雜的時間線。
從那個年齡最小的夜翼,也就是迪克的角度來看,他睡著,驚醒,出門,一瞬間就來到了那個辦公室,然后在辦公室當中看到了睡著的他們。
這一切是一個完整的時間線,中間的唯一一次空間切換就是出門立刻就來到辦公室,但是這并不難做到,頂多也就是瞬移而已。
這個辦公室門外看到的睡著的他們依舊是這個迪克過去的時間線,因為他們之前確實睡著了。
然后緊接著出現在迪克面前的是另一個辦公室,辦公室的窗外出現了一系列未來會出現的事,也就是剩下的兩個人遭遇眼睛的襲擊,慌不擇路的把車開上樓頂,然后掉下去。
這里第一次出現了時間線的變化,車里沒有迪克,那說明迪克還是按照原來的流程離開了,那這個時間線就有可能是這個迪克后續的時間線。
迪克在看到這個未來之后做出了舉動,那就是回到顯示著過去景象的那個辦公室,把滅火器給扔了出去,這意味著他改變了過去,也意味著會相應的產生被改變過后的未來。
而這個被改變過后的未來就是后來的主宇宙夜翼出現后帶來的故事,也就是迪克扔了個滅火器下去,導致過去的迪克被砸中,導致他未能順利出門,導致出門的變成了想要搜尋固定器材的主宇宙夜翼。
“你為什么會覺得濃霧真的有操縱時間和空間的能力?”
但是與剛才的那個視角不同,這一次醒過來的只有迪克,他猛然驚醒,然后開始對著面前稀薄的霧氣自言自語。
這一切看起來都很說得通,但問題是在濃霧散去的時候,那個被改變的未來的主宇宙夜翼留下來了,而沒被改變的未來的迪克也留下來了,這完全是個悖論。
看到他的手按在了車門上,小布魯斯就知道這應該是下一個情節“下車”。
下一個醒來的是主宇宙的夜翼,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樣,很驚慌的朝著車門沖了過去,嘴里喊著“迪克,你沒事兒吧?”以及“這個滅火器是哪來的?”
“有和沒有很重要嗎?”席勒說:“就算我有,有什么證據證明剛才我用了這種能力?”
假設未來被改變了,那受傷的迪克就應該坐在車子里,和開車走的阿卡姆宇宙的夜翼一起離開,假設未來沒被改變,那門口就應該有一輛墜毀的蝙蝠車。
小布魯斯的腦子開始有點冒煙,他推測,要么是濃霧散去的時候幾條時間線會合在一起,誰留下來算誰,要么可能某個時間點上時空有所交匯,而跑到正常時間線的人也不會因為他所在的未來沒發生就被毀滅,但是不論怎么想都有瑕疵,完全說不通。
小布魯斯立刻想通了一切關竅,他捂住額頭,不愿意承認自己被耍了。
但席勒還是向他播放了另一種視角,那就是他的視角,濃霧再次出現,這一次他們就站在車子所在的路邊。
小布魯斯沉默的盯著席勒,席勒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只因為這幾個羅賓這么認為,你也這么認為嗎?”
但是人類的時間是線性的,同一條時間線上只能有一個未來,不可能既要也要,那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他也沒有下車,很快就又昏迷了過去,直到最后,他們兩個在幻覺當中推開了大樓的門,兩人才齊刷刷地推開了車門下了車。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迪克和來找器材的主宇宙夜翼一起留下來了,這就意味著迪克沒扔滅火器導致他順利來這兒的未來,和扔了滅火器導致主宇宙夜翼來這兒的未來同時發生了。
結果迪克根本就沒下車。
“我想你應該有這樣的能力。”小布魯斯干巴巴的說:“……你有吧?”
他再次昏迷了過去,也就是說席勒壓根就沒動用瞬移的能力,迪克也根本就沒去過什么辦公室,他所看到的那些東西都只是幻覺而已。
當他們伸手去推車門的一瞬間,他們的神情全都變得茫然,然后陷入了昏迷。
三個夜翼在車子上討論到底要不要下車,然后他們覺得既然濃霧已經入侵進來了,那坐在車里避免局限他們的發揮,不利于應敵,所以他們就決定下車。
最后一個醒來的是阿卡姆宇宙的夜翼,這次他醒來可就是真醒來了,只不過他看到了濃霧深處站著的那個影子,一腳油門踩下去追了上去。
最后,席勒從辦公室大樓當中隨便找了個滅火器,從窗戶扔了下去,砰的一聲砸在兩人面前。
大門前的兩人恍如隔世。
小布魯斯捂住了眼睛,他說:“合著這濃霧根本沒那么強大的能力,投放致幻藥劑的效果是一樣的。”
席勒搖了搖頭,小布魯斯還以為他能說出什么高論,結果席勒說:“用不著致幻藥劑,催眠也能做到,畢竟推開車門不是什么復雜的動作,給我十分鐘,我就能引導他們做出來。”
“但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小布魯斯很不明白。
席勒卻說:“就是為了讓他們信以為真。”
“通常我不會在我的作品中表達出任何具體的意象,但是人們來觀賞作品目的不外乎于兩個。”
“第一種人試圖解讀作品,從作者的畫面表現里挖掘作者當時的創作目的和創作思路,如果他能讀得懂并挖得到,就能從中獲得類似于‘我的審美水平很高,我看懂了作者的一切’的自我滿足。”
“第二種人試圖共鳴作品,從作者的畫面表現當中讀到作者想要表達的強烈情感,再與自身的情感產生共鳴,便能從中獲得類似于‘他當時的感情和我那時一樣,果然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懂我’之類的情緒滿足。”
“但不論如何,他們是有目的的到來的,他們也希望能夠在欣賞作品的過程中獲得些什么。”
“如果他們獲得不了,他們不會反過來想‘是我的審美水平低下,看不懂這一切’,或是‘根本沒人能理解我,藝術家也不行’,他們會匆匆略過,不把這視為展品,而去尋找能讓自己有體驗的那些。”
“所以一個好的藝術家除了傳遞自己的理念和情緒之外,也要先滿足觀眾的某些淺層需要,讓他們在初看作品之時,便有一種‘我一定能從中收獲些什么’的感覺,這樣才能引得人駐足。”
“如果你一開始就把一切創作的太抽象,就如我說的那樣,不展現任何具體意象,那他們只會視你如藝術品展館中的白墻,匆匆走過,不做任何體會。”
小布魯斯聯想到了羅賓們一開始對于這種濃霧的評價,雖然也說了一些現象,但大抵的意思就是,只是一種出現非常廣泛的自然現象,不會造成什么影響,沒必要理會。
但是相信在這次之后,他們就不會這么想了,盡管他們仍然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但令他們印象深刻的恰恰是濃霧當中展現出的規律性。
果然他聽到席勒接著說。
“在初期你要創造一種讓他們最開始易于理解,但后來有深入探索可能的規律,比如既然他們把某些目擊者看到的表現理解為了濃霧當中的時空是錯亂的,那么我們就這么做。”
“不瞞你說,我確實有辦法操縱空間、時間,但還沒有強大到能在每一個宇宙這么做,那僅限于特殊區域和特殊事件之下,我也通常不會采用這么麻煩的方式,一個夢和操縱時間與空間哪個省時省力?”
小布魯斯無言以對,當然是前者,他們又不是時間和空間規則類的神明,不管用什么方式,想做到這一點總是費力的。
而這種幻覺也不是小布魯斯過于自信,他對邪神之力有相當深入的研究,幻覺制造基本上可以說是邪神和邪神信徒的基本功了。
畢竟正神可以大大方方的賜福,讓你變得身體強壯,運氣很好,但是邪神通常不會這么做,他們忽悠信徒主要靠畫大餅,而幻覺和精神錯亂就是畫大餅必需的技能,哪個邪神要是不會這個根本就混不下去。
只是席勒的畫大餅方式太過獨特,讓小布魯斯一時反應不過來,人家邪神一般在幻覺當中呈現的都是一些信徒們想要的東西,比如家庭美滿、死而復生、坐擁金錢與權力。
席勒倒好,都別說什么美滿與幸福了,這一趟折騰下來,估計除了驚嚇和恐懼,什么也不剩。
而這種驚嚇和恐懼又不是威脅,不是說讓這群人感覺到害怕所以服從,他們害怕,但是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
“所以這到底有什么意義?”小布魯斯問。
“你不覺得有趣嗎?”席勒笑著說:“那些他們所發現的規則,所認為可以利用的漏洞,所進行的全部偵查和探索,所費力追尋到的真相,其實不過只是你導演的虛妄。”
“而這場表演最為精妙之處在于,他們會認為這一切是他們自食的惡果,會認為他們最初的窺探和好奇是原罪。”
“他們會自然而然的把這些人類探索外部世界最寶貴的品質棄之如履,甚至警告去告訴他們滿懷希望的同類,他們的探索和追求是沒有意義的,因為那些東西不可聽、不可看、不可直視。”
小布魯斯感到后背發涼,但他還是看著席勒說:“這些羅賓不是你的后輩嗎?你為什么要這么對待他們?”
“我的目標并不是他們。”席勒看著小布魯斯說:“他們的心理太健康了,而且總是想著蝙蝠俠,完全不夠投入,如果這出戲的主角是他們,那就太無趣了。”
“最絕妙之處在于,當畫中的主角轉過頭來看你的那一瞬間,他意識到自己曾無比篤定自己擁有的輝煌世界,其實只是一個更龐大的恐怖之中小小的角落時那震驚與恐懼的眼神。”
而小布魯斯在說這話的席勒臉上。看到了太多他一定曾經擁有過的此類美妙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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