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不做大佬好多年 325 碼頭夜戰
325碼頭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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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望著倉庫內一輛輛走水路來的雪弗蘭,皇冠車,指尖叼著一支香煙,靜靜抽著,眼神陰郁。
幾名手下蹙擁著他。
“左手哥,這個月和福的車在內地打開銷量,價格比堂口低很多,兄弟們旳貨都賣不出去了。”
一名馬仔穿著T恤,語氣兇戾。
屯門。
車倉。
數十輛各種品牌的轎車,跑車,一列列停在倉庫內,有些豪車外面罩著套子,有些民用車就隨意停在倉庫里。
和福走北美黑手黨的渠道,走私到港的都是贓車,其中充斥著不少事故車,泡水車,可80年代內地市場民眾有多少懂車?
土老板們不懂其中門道。
價格便宜,能開上路,就是好車!
和福靠著其中的價差,一方面以次充好,二手車當新車賣,一方面打價格戰,擠兌屯門堂口的生意。
左手皺著眉頭說道:“堂口生意影響很大嗎?”
作為負責水車的頭目。
他要為業績負責。
小弟“車胎”搖搖頭:“不大。”
“和福的車不算很多。”
“加上都是做低端車,同公司的生意無法競爭。”
左手放下皮手套,抬高目光,犀利的問道:“那就是對兄弟們影響很大?”
“對啊,影響到兄弟們走車的利益了。”車胎抱怨道:“兄弟們夠資格包的車都是中低端民用車。”
“那幾輛雪弗蘭,庫存兩個月沒賣出去了,有些兄弟就等著回款呢。”屯門堂口做走私車的一幫兄弟,除了幫社團運貨之外,一樣也會湊錢買車,借著社團的渠道運回來,再借著社團的關系賣出去,中間按月會給堂口交一點賬,本質上是借著社團渠道給自己開財路,賺點小外快。
屯門兄弟們靠著這種小利,不說集體發達,但日子也過的很優渥,在九龍買車買房的人不少,公司,堂口對此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為此,屯門堂口的兄弟忠心耿耿。
公司該走的貨向來都是拿命保!
這回和福加入水車市場,對堂口總體生意影響不大,卻迅速影響到底層兄弟們的利益。
左手走到一輛雪弗蘭面前,抹掉車殼上的灰塵,舉起手,凝視著皮手套,說道:“我會親自去內地看看。”
他是老大。
也要為兄弟們的生計負責。
周末。
文錦渡口岸。
一輛輛貨車緩緩通過關卡。
車隊宛如長龍一般。
望不見尾。
左手帶著兄弟們很快乘坐貨車通關,進入龍崗的物流園中轉,再將集中到水車貨倉。
“哐!”
“哐!”
他跳下貨車。
兄弟們一同走向辦公室。
現在,義海中港已經是香江排名第一的物流車隊,三百多輛大貨車,日日夜夜往返在港粵之間。
水車通過貨輪香江,隨后便通過陸路轉運至內地,短暫在物流園中轉后,當天就會送到郊外的貨車倉。
義海中港的車隊一方面承擔著碼頭貨運,一方面要為義海集團服務,運貨量其實很大,司機們非常忙碌。
未來,義海中港的物流隊伍肯定要持續擴大,目標不僅是承擔港粵運輸,還要串聯起全國物流網。
物流園內,眾多義海兄弟,車隊司機,望見左手帶著十幾名兄弟出現,全部都是熱情打著招呼。
好多司機手上都端著大水壺,里面輕輕散散飄著些茶葉,但穿著工裝的司機們都滿臉黝黑,風塵仆仆。
辦公室里,好多司機湊在一起,嘴里交流著怎么找二奶,三奶,四奶…
哪個村奶大,奶香,
活好。
經理望見左手上門,立即笑著起身,招呼道:
“今天親自來送貨啊?”
經理穿著白襯衫,抽出一支香煙遞去,左手順勢接過香煙,吩咐道:“安排兩輛面包車給我。”
”沒問題!”經理快速答道。
“要辦事嗎?”
有人低聲問道。
左手搖搖頭:“只是去市場看看。”
最近有人插手水車的消息,低下兄弟們多少有耳聞,畢竟深城龍崗的汽車交易市場里,多出很多其它字號的貨源,一定程度會影響社團生意。
左手馬上驅車來到汽車交易市場,這里有超三分之二的店鋪銷售水車,是沿海地區最大的水車交易中心,但在大下海的蠻荒年代,水車交易中心卻做的有模有樣,不輸后世的大型二手車交易城,城市要發展總歸要給予一定自由。
左手帶人來到交易中心,跟熟識的車行老板聊天,幾人坐在店鋪里,車行老板嘆氣道:
“和福的車價格低。”
“越來越多車行老板找和福拿貨。”
“但和福那些臟車,事故車賣出去客人出事的多,不到一個月,已經有客人找上門了,將來水車市場的口碑怕是要被人做壞。”車行老板泡著茶:“我知義海家大業大,但就算義海看不上低端車的市場,但起碼也要給我們小商家留口飯吃。”
“我們可都仰仗著義海吃飯啊。”
左手笑道:“老陳,你說什么鬼話。”
“和義海怎么會不管你們死活?”
左手一行人在汽車市場享受著非同一般的尊敬,因為這個市場最初就是和義海散貨的聚集地,現在用維修鋪,零件鋪的名義做招牌。
車胎忽然進入鋪面,湊到茶桌前,眼神不善道:“車行有人鬧事。”
“有客人買了和福的水車,車里竟然沒有安全氣囊,客人在一起追尾事故里被撞破腦袋死了!”
“撲你阿母!”
商鋪老板大罵:“和福的車真是害死人!”
“左手哥,再這樣下去交易中心遲早被做死啊……”
“我們去看看。”
左手放下茶杯,招手帶著兄弟們來到出事商鋪前,一群商鋪員工正圍著幾名家屬,一個老人家穿著麻衣,抱著照片,跪倒在一個車的車輪前大哭:“你還我的仔…還我的仔……”
商鋪員工獰笑:“老骨頭,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誰能證明你兒子的車在我商鋪買的?”
“給你兩百塊錢作帛金啊!”
商鋪老板甩出一個紅包。
左手分開人群走到老板面前,甩起右手就是一巴掌:“啪!”
“耳光響亮!”
商鋪老板捂著臉頰,低頭俯身,不敢動怒。
“以后商鋪里誰賣和福的貨。”
“全部砸爛!”
左手揚手怒斥:“還不把老人家扶起來!”
“干!”
車行交易中心為了確保生意聚集,其實是不能硬性規定進誰家的貨源,可現在左手卻下了命令。
至于給老人家賠償的事情,左手沒有去管那么多,回頭就跟馬仔說道:“把車行里的和福仔揪出來!”
“是!”
“大佬!”馬仔立即做事。
很快,左手的人就把車行里幾個借貨的和福仔揪出來關進黑屋,通過一個下午的囚禁審問,左手確定了下一批貨的出港時間。
他沒有在內地玩什么血并,而是帶著兄弟們回到香江,截住和福剛回國的貨輪。
由于和義海在海關方面有些關系。
加上,和福走水車,也要通過海關人脈。
花一筆錢。
左手便在海關拿到消息。
三天后。
一個夜里。
中環碼頭。
左手帶著人躲在一輛轎車內,望見和福的貨車抵達港口,和福仔們井然有序的開始卸貨下船……
他靠在車內,點起一支煙,出聲說道:“讓兄弟們動手!”
一個屯門仔掏出一把霰彈槍,拉開車門,順勢抽動槍膛,大步走出貨箱外,穿過一片陰影進入碼頭停泊處,舉槍對著和福仔就是一發:“嘭!”
霰彈直接將貨車車門打爛,一個個細小的彈孔跟蓮花似的。
一個又一個屯門仔們走出陰影,舉槍對著碼頭卸貨區一頓開火:“嘭!”
“嘭!”
“嘭!”
巨大的槍聲不斷回響在中環碼頭。
左手踩下汽車油門,單手輕輕一甩,控制著離合,剎車。
三菱轎車就像擁有靈魂一般在原地漂移,轉身殺進碼頭現場。
他一邊抽煙,一邊開著車。
黑色皮衣,黑色手套。
碼頭上。
和福仔們一個個掏出武器,舉槍進行反擊,不少受驚的和福仔直接跳下海,頭也不回的就朝外游去。
“吱啦!”
左手將車剎停,皮手套夾著煙,大聲吼道:“把和福的車全部推落海!”
“是。”
兄弟們持槍應命。
“轟隆隆。”
一輛大卡車打著燈光,忽然沖進泊位區,豪不減速的沖向義海兄弟。
“嘭嘭嘭。”
有人舉槍還擊。
有人逃開。
大卡車嘭的一下撞中三菱轎車,直直將三菱車推進海水,嘩啦,一道人影提前拉開車門,翻滾落地,殺氣騰騰的撞向卡車。
同時,六輛轎車緊隨而至,車船內伸出黑洞洞的槍口,噠噠噠,噠噠噠,掃向碼頭上的義海兄弟。
幾名義海兄弟當即中槍,剩下的兄弟們躲進貨箱背后,二十多個和福槍手推開車門,提著槍落地走向貨箱。
“左手?”
“你斷和福財路。”
“不怕死乜?”
左手接過一把霰彈槍,咔嚓,拉動槍膛,夜色中大吼:“和福算乜?”
“夕陽社團來著。”
和福紅棍“水蛇”端槍冷笑:“笑我和福夕陽?”
“你大興都落日了!”
“丟雷老母!”左手舉起挺身而出,開出一槍:“嘭!”
“老子是義海的!”
海浪聲。
滾滾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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