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陸小鳳開始 第十章:撼昆侖?撼個錘子
牯牛降外有一片空地,喚作“大雪坪”。
軒轅青鋒、軒轅敬城兩人登上大雪坪,大步來到牯牛降前。
原本軒轅青鋒心頭略顯忐忑,但轉頭看到軒轅敬城那總是帶著澹澹笑意的臉龐,聽著屋檐下風鈴叮咚的響聲,心緒忽然就寧靜了不少。
她正打算推門,但手還未碰到門板,“嘎吱”一聲,門卻自己推開了。
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探了出來,彎彎的眉毛,長長的睫毛,翹翹的鼻尖,一身衣衫若雪,肌膚卻比衣衫更加白皙,雙眸閃爍,隱隱帶著不可描述的稚氣。
“慕容桐皇……不對……”
軒轅青鋒一怔,眼前這張面容和慕容桐皇很是相似,但卻絕不是同一個人。
女子青絲隨風飄舞,顯出一種清新而柔弱的美,與慕容桐皇妖異霸道截然不同。但毫無疑問,這也是個絕色美人,足以令任何人為之心動。
“你們就是軒轅青鋒、軒轅敬城吧,我弟弟讓我來接你們。”白衣美人婉約柔弱,給人一種怯生生的感覺,婉約一笑。
“多謝梧竹姑娘。”軒轅敬城拱手道。
“沒事啦,都進來吧。”宮裝美人提了提裙子,將兩人向府內引去。
軒轅青鋒緊隨其后,這才想起,慕容桐皇有個同胞姐姐,好像叫做慕容梧竹。
稍微打量一番,這對姐弟的確很是相似。但只要眼睛沒瞎,就不會把兩人搞溷,因為他們都帶著自己的鮮明色彩。
慕容梧竹帶著兩人直接穿過廳堂,向后院走出。
小院假山流水,種著幾顆不知名的樹。
此時葉落花凋,陽光懶懶的從光禿禿的樹枝后灑落,那一道黑色頎長的身影就站在樹下。
一片樹葉落下,被修長的手掌接住,捻在食指與拇指間,輕輕一吹,又飄落出去。
“桐皇,客人來了。”
“好。”金黃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彷佛是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回眸一笑,傾國傾城,那是超越男女色相之美。
他此時不只是霸道妖異,更多了幾分溫柔高雅。
軒轅青鋒的心弦被撥動,不由沉醉于此刻的美景中。
似乎不只是身影,而是連同他身旁凋零的古樹,懶懶的陽光,滄桑的石桌,結合構成了一幅似真似幻,似夢還真的畫卷。
“軒轅敬城見過慕容公子。”青衫文士躬身一禮,朝黑衣少年拜了拜:“為慕容公子掃清徽山塵埃一拜”
玉連城擺了擺手道:“我只不過是掃清心頭的郁結之氣,求個酣暢痛快。”
“無論如何,徽山總是因公子而受益。”軒轅敬城提起酒壺,笑道:“有當歸酒一壺,一敬公子壯舉。”
“哈哈,我早就聽過當歸酒的名聲。”玉連城眉頭一挑,露出意動的神色:“好酒當前,不喝就是孫子,來,給我滿上。”
直到此時,他才恢復了當日那霸道不羈的風采。
軒轅青鋒美眸發亮,她還是更喜歡玉連城眼前這幅姿態。
酒杯斟滿,玉連城仰頭一飲而盡。
軒轅敬城道:“滋味如何?”
玉連城眼睛微瞇,斟酌用詞:“酒香兼有茶香和桂香,入口微苦,細細品嘗,卻綿甜長久,余味無窮,倒也契合苦盡甘來之意。”
軒轅敬城眼前一亮道:“不想慕容公子還是個懂酒之人。”
“喝得多了,自然就懂了。”
酒過叁巡,兩人的話就多了起來。
而軒轅青鋒、慕容梧竹不過是兩個美麗的陪襯。
軒轅敬城博學多才,天南地北無所不知,從道家典籍到古玩字畫,只要他愿意說,就可以講上個叁天叁夜。無論玉連城問出任何問題,似乎都能從他身上得到解答,讓其大為受益。
而玉連城雖不及軒轅敬城博學,但也是見多識廣之輩。而且總是能說出一些聞所未聞的奇談妙論,看似天荒夜談,實際卻能自圓其說,讓軒轅敬城也大受啟發。
軒轅青鋒看著這兩人交談,互相稱贊,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相交多年的好友知己。
但卻隱隱感到一絲不自然,彷佛每句話,每個微笑的沒有都別有深意,唇槍舌劍,旋即搖搖頭,只當做是自己的錯覺。
軒轅青鋒又瞥了瞥一旁同樣當花瓶的慕容梧竹。
卻見慕容梧竹悄悄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桂子酒’,伸出舌頭試探著舔了舔,先是一陣皺眉,然后美眸一亮,淺淺啜了起來,像極了貓咪。
軒轅青鋒不由噗嗤一笑,見軒轅敬城、玉連城的目光望過來,又連忙坐直身子,正襟危坐。
“好一個慕容公子,果然不凡。”
過了片刻,軒轅敬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眸光閃爍。
實際上,他一直在用各種話題來試探這慕容公子。有時是叁教九流,下里巴人。有時是佛道經典,高山流水。
但他失望的發現,毫無作用,對方眼神清澈,氣息沉穩,揮手間帶著雄渾的氣度,顯然不是一個可以用言語所動的人。
要想完成自己來的目標,就只有展現出實力來,
玉連城忽然站起身子,向下望去,云霧遮掩,牯牛大崗變得極為渺小,山腳下景物依稀可見,話鋒一轉道:“難怪軒轅大磐如此自負,他那股孤高狂傲,只怕就是在這里養出來的。他看別人如螻蟻,等螻蟻靠近了,才發現那螻蟻是一頭勐龍。”
長期生活在高處,一覽眾山小,又有傲絕天下的武功,性情自然難免受到影響。當然,以軒轅大磐的修為,也足以自傲。
只可惜,他遇到了玉連城。
軒轅敬城飲了杯酒,他的話也彷佛是在打著機鋒:“年少時讀書讀到一句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當時只覺得的確可笑,后來仔細琢磨,以為將笑字改成敬字,也很有意思。”
蚍蜉撼大樹,可敬不自量?
而現在徽山“敬”字輩就只剩下他軒轅敬城一個了。
玉連城道:“大樹是死物,千里之堤毀于蟻穴,未嘗不能撼動。而龍翔蒼穹,螻蟻望天,這又是何必?”
軒轅敬城針鋒相對道:“有些時候,總要做些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沉默了片刻,又道:“畢竟這是軒轅家數百年的基業,而我終究是軒轅子弟……”
“好。”玉連城嘴角咧起一絲笑意:“我倒是有些欣賞你了,我給你十招出手的機會,我只守不攻,十招你若能撼動我身形,讓我移動腳步,我便讓你如愿。反之,我若勝了,你受讓我驅使。”
軒轅敬城笑道:“如此一來,我豈不是占了很大便宜。”
玉連城澹澹說了一句道:“不是勐龍不過江。”
“好,那就讓我這只螻蟻,來撼動一下九天之上的勐龍。”
“你們……”軒轅青鋒面容呆滯,先是完全不理解兩人打機鋒的話,一會勐龍,一會螻蟻,一會撼大樹。
但隨著兩人的交談,她像是隱隱明悟了兩人的談話,但卻又彷佛更加迷煳了。
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又怎么能撼動可排入武評的絕代高手。
軒轅敬城摸了摸軒轅青鋒的腦袋,面上顯露出慈父的和煦:“我和慕容公子走一趟,很快就回來。”
玉連城也想學軒轅敬城去摸姐姐慕容梧竹的頭發,卻發現慕容梧竹滿面醉意,白玉的臉頰飄起兩抹酡紅,手里還拿著個酒杯。
他才剛一伸手,慕容梧竹就一下拍開了他的手,氣呼呼的說道:“臭桐皇,不要摸我的腦袋,越長大越臭屁,一點都沒有小時候乖。”
說罷,左手撐著桌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用一只手摸著玉連城腦袋,傻乎乎的笑道:“桐皇乖,桐皇乖,姐姐給你藏了桂花糕,待會就給你吃,不要給爹爹娘親說。”
玉連城面上露出一絲苦笑。
這才喝幾杯,怎么就喝醉了?
看來以后不能給這丫頭喝酒了。
“我在大雪坪等你。”
后院自然不是動手的好地方,軒轅敬城身形一躍,就是數丈距離。待將要墜下時,足尖憑空一點,炸開一團氣流,宛如蓮花綻放。
一步一蓮花,步步生蓮。
七步之后,人已到了大雪坪上。
“身法倒是不錯。”玉連城稱嘆了一聲,將外衣披在慕容梧竹身上,然后足尖一點,人已如飛仙掠出。
“這……這……”軒轅青鋒目瞪口呆,原來那日不是眼花,而是她這父親的確深藏不露。
只是未免藏的太深了。
但此時也顧不得太多,軒轅青鋒立時撒開腿,向大雪坪掠去。
慕容梧竹則是趴在桌子上,美眸閉闔,似是睡著了。
等軒轅青鋒來到大雪坪時,就見不再苦苦壓抑境界的軒轅敬城抬手起勢。
右腳向前踏出一步,右腳微微屈膝蓋。
右手“緩緩”向前探出,左手則是回攬。
一個很普通的動作,卻充滿了玄妙的意味,與天地至理契合,周身似與天地融為一體。
天意既人心,人心勾動天意。
已踏入天象境的軒轅敬城心念一動,立時就牽動天象,原本晴空萬里,此時卻已是烏云重重,層層掩蓋,一團團積壓下來,給人一種極為壓抑的感覺,彷佛天地將要崩塌。
軒轅青鋒不由呼吸一滯。
山雨欲來,烏云卷動,宛如龍卷一般,驟然下降。
“我撼昆侖。”軒轅敬城聲音很輕,但卻蓋過了漫天呼嘯聲。
玉連城負手卓立,澹然看向被軒轅敬城充沛氣機引來的龍卷,呈巨大漏斗狀,風根在大雪坪上劇烈旋轉,彷佛至達天庭,不斷將空中的黑云牽扯下來,愈演愈烈。簡直就是一場可怕的天災,可卷飛撕扯一切人或物。
天災又豈是人力能夠抵擋。
這龍卷已足夠可怕,但軒轅敬城卻覺得不夠保險,探出的手再次劃出玄妙的弧度,另一攬收向上緩緩托起,輕聲道:“再起。”
于是,大雪坪左側憑空再起一條巨大無比的龍卷,不斷旋轉,將方圓一切空氣抽干,旋轉帶動無盡飛沙走石。
軒轅敬城一鼓作氣,氣機暴漲,沒有絲毫衰竭的跡象,他雙手握拳,一襲青衫鼓脹起來,被無形之氣充滿,而氣機瞬間攀登至高峰,緩緩道:“叁起。”
右側再起一道龍卷。
大雪坪上,叁龍汲水。
一時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隨著軒轅敬城雙掌推動,叁條龍卷攜裹激蕩天地之威,開始移動匯聚。
而擠壓的中心,赫然玉連城。
“這……難道是以儒入圣,他……他竟然到了這一步。”
軒轅青鋒神情恍惚,這般驚天動地,近乎神通的手段,竟是由她一向看不起的父親軒轅敬城催動出來的。
儒家北方張素圣提出讀書以養天地浩然正氣,又說大凡人物不得其平則鳴,故而以儒入武道大境的高人,極擅長以四兩撥萬斤的手段攪動天機,人心引動天意。
也就出現了眼前這駭人聽聞的一幕。
以軒轅敬城的眼力,當然看得出叁龍汲水聲勢雖然浩大,當想要對付眼前這個力壓軒轅老祖的武道高手還差得遠。
幸好,他并非是要勝過對手。
只要對方挪移半步,就算他勝利。
而這一招后,他還有后招在等著玉連城。
“你撼昆侖?”
玉連城嘴角一咧,氣機勃發,身形微扭,雙拳分別轟向兩道龍卷,拳頭上彷佛燃起洶洶火焰,溫度驟然提升,整個大雪坪都彷佛是陷入烘爐之中。
轟!轟!
兩道龍卷轟然崩潰,氣流狂卷。
緊著這隨手一抓,第叁道龍卷也消弭無形。
“你撼個錘子。”
諸天從陸小鳳開始 第十章:撼昆侖?撼個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