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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我來教你微笑吧,就像這樣。

更新時間:2022-03-16  作者:被拐走的鹿
我的漫畫師女孩 196、我來教你微笑吧,就像這樣。
196、我來教你微笑吧,就像這樣。

196、我來教你微笑吧,就像這樣。

琴音裊裊,不絕如縷。

覃家的別墅里,牧君蘭坐在窗臺邊,安靜地聽著那間房子里傳來的琴音。

這些天他很努力,她能明顯感受到他的進步。

“同音換指,我給你找了《車爾尼740教程》,你試著練一下這條的練習曲,對彈奏那一段看看有沒有幫助。”

閔玉嬋說著,遞過來一本書,這是她從書城里特意買來的。

“謝謝,有心了。”

蘇松屹收好她遞過來的教程,道了謝。

“我也有幫忙,你怎么不謝我”

方知嬅秀眉一蹙,雙手抱臂。

“我們處了這么多年,還要說謝謝嗎?”

蘇松屹反問道。

“哦,那倒也是,畢竟咱們比嫡親還親呢。”

方知嬅聞言,瞅了一眼閔玉嬋,得意地揚起下巴。

閔玉嬋不說話,只是微笑。

同音換指,蘇松屹已經掌握得很不錯了,這本教程其實對他已經沒什么幫助了。

只是考慮到整首曲子的連貫,還有整體的演奏風格,他還需要做出一些輕微的調整。

《匈牙利第二狂想曲》最后還有一段交替八度。

聽起來格外地輝煌、絢爛,宛如史詩。

總的來說,有不少的技術難點,不是輕易就可以解決的。

有兩個姐姐的陪伴,蘇松屹練琴倒也不寂寞。

盡管她們在這里都沒說什么話,偶爾說起話也是拌嘴,但就是讓他感到很愜意。

黑白鍵悅動時跳出的音符之間,時間的概念變得漸漸模糊。

除了要抽時間練琴以外,白天要待在劇組,背記臺詞和劇本,觀察其他演員如何演戲。

晚上回家了,還要著手碼字。

生活很忙碌,但特別充實。

“要準備拍戲了,今天的戲是在室內,臺詞什么的,都記得嗎?可別忘詞了。”

見鄧鑫和攝像師已經在別墅的后院里開始調整相機和燈光了,閔玉嬋側目看向蘇松屹。

“都記得的。”

蘇松屹將手指從琴鍵上移開,站起身出了別墅的門。

“大小姐,小少爺,準備化妝了。”

化妝師從化妝室里門旁邊探出頭,微微笑著。

“好的,這就來。”

進了化妝室,蘇松屹首先更衣換上引渡使的道具服。

接著就是化妝師開始幫他補妝,穆杺也在一旁指導,對妝容提出了自己的修改意見。

她雖然不施粉黛,但對化妝也有獨到的見解。

“等會有引渡使和阿楠的戲,這是兩人在劇里第一次見面,沒問題的吧”

阿楠是《忘川渡》里面的一個女角色,也是引渡使的官配。

穆杺會用這個角色的名字作為筆名,大概是因為很喜歡這個角色吧。

為什么有些作者會起“被拐走的鹿”地名字,不會起“被拐走的馬”呢?

廢話,當然是因為作者喜歡小鹿了。

“有點緊張,我盡力而為。”

蘇松屹輕聲說道。

“我想聽自信一點的回答。”

穆杺平靜地道。

“我一定可以!”

蘇松屹立刻改口。

“劇本都看過了嗎?”

“看過了。”

蘇松屹微微頷首,看著鏡子里的“引渡使”,心情有些微妙。

在戲里,你將不再是你。

你所要扮演的,將會是另一個角色。

“放輕松,就當自己是在玩cosplay好了。”

閔玉嬋安慰道,她今天要和蘇松屹同臺演出。

“玉嬋姐,等會你有很多床戲。”

“我知道啊。”

“真讓人期待呢。”

燈光師補好了光,攝像也調整好了鏡頭。

在導演鄧鑫的安排下,一切都準備就緒,有條不紊地拍攝起來。

今天的開場戲有一段鋼琴獨奏,需要男主演唐沫配合彈一首曲子。

其實只是做下手型而已,主要還是通過后期合成。

“坐姿調整一下,背挺直,踩著踏板,指法標準一點!”

鄧鑫指導得很是詳細,但等到實際拍攝的時候還是出現了很多問題。

因為不夠自然,主演唐沫雖然氣質和外在條件都不錯,奈何確實不懂聲樂。

就連擺拍都差點意思,指法實在太過出戲。

彈的幾個鍵毫無章法,和背景音樂也是對不上的。

這樣一來,最終呈現出來的畫面就格外失真,缺乏真實感。

哪怕將手部的動作進行截取和替換,唐沫的面部表情還是顯得很僵硬。

“你要表現出投入到音樂里的那種沉醉感,你現在的設定是鋼琴家,所以你要表現出對音樂的癡狂。”

“看過朗朗的鋼琴演奏嗎?就是要像這樣富有激情。”

這段戲來回NG了很多遍,唐沫的表現始終不能讓人滿意。

不是過于面癱,就是跟抽風一樣浮夸。

“導演,我也很認真的再學了,但是我確實對古典樂一竅不通啊,這個領域我完全不熟悉。”

這倒也不能怪他,不是專門學音樂的人,很少有對古典樂感興趣的。

就算是對古典樂有興趣的人,也不見得能聽得懂。

“這……”

鄧鑫摸著下巴,思忖了片刻,下意識看向蘇松屹,欲言又止。

他是不敢對小少爺提要求的,呂中對這個兒子有多偏愛,劇組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你會彈鋼琴吧”

穆杺看向蘇松屹,輕聲問道。

“會。”

蘇松屹微微頷首。

“行,這場戲,就改成引渡使獨奏好了。”

穆杺稍加思索。

片場的工作人員聞言,紛紛面面相覷。

鄧鑫和唐沫對此也很是意外。

“這一段改動對劇情影響不大,正好過一段還有引渡使和阿楠的戲份。”

穆杺解釋道。

“背景音樂應該配的是哪一首曲子”

“引渡使”來到鋼琴前坐下,微微有些好奇。

這原本不是屬于他的戲份,他一時間緊張,有些記不住。

“月光奏鳴曲,不需要你彈,只要坐些手勢,指法和表情自然就可以了。”

穆杺微微蹙眉,這家伙之前還說看了劇本的,結果一上場就忘干凈了。

“這首曲子我會彈的,可以直接錄,不需要后期合成配音樂。”

蘇松屹很是認真地道。

“真的嗎”

鄧鑫有些意外,倘若是演員本人真的會彈這首曲子,那么營造出來的畫面表現力和氣氛將會更加真實自然。

“讓他試一下。”

穆杺毫不猶豫地道。

“行!”

鏡頭又一次開拍,蘇松屹,或者說,是引渡使,在鋼琴前正襟危坐。

紅衣白琴,兩種鮮明的色彩交織在一起,構成強烈的視覺沖擊力。

貝多芬自己曾提過,《月光奏鳴曲》是“幻想曲式的奏鳴曲”,這與貝多芬的作曲風格密不可分。

他是古典樂的集大成者,又開創了浪漫主義之先河。

所以,同傳統的古典樂相比,《月光奏鳴曲》是非常浪漫的一首曲子,不拘一格。

《月光》這一名稱據說是源于德國詩人路德維希·雷爾施塔布,形容這首樂曲的第一樂章“如在瑞士琉森湖那月光閃耀的湖面上,一只搖蕩的小舟一樣”。

宮崎英高的游戲《血源詛咒》里手握神圣月光之劍的教會獵人,名字也是“路德維希”。

之所以采用這個名字,或許也有“月光”之名來源于這首曲子的緣故。

慢板樂章的奏鳴曲浪漫至極,婉轉的琴音讓人癡迷,營造出來的氣氛和畫面感甚至要勝過原著漫畫的畫面構成。

穆杺愣在原地,看向蘇松屹的眼神變得明亮起來。

這一次,蘇松屹真的給了她太大的驚喜和意外。

曲終,蘇松屹將手指從琴鍵上收回,全場鴉雀無聲,大家都愣愣地看著他。

蘇松屹有些緊張,還以為是哪里出了問題,左右看了看,小聲地道:“是我哪里彈錯了嗎?”

“不!沒有!少爺,您彈得非常好!”

鄧鑫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如夢初醒,毫不吝惜他的溢美之詞。

截取了其中的一段后,鄧鑫看著回放的片段,激動地握緊了拳頭,臉色通紅。

這一段的藝術表現力,堪稱完美,簡直驚為天人。

“穆杺小姐,你看怎么樣”

嚴苛如他,也挑不出一絲瑕疵。

“沒什么好說的,繼續往下拍吧。”

穆杺的語氣仍舊平靜,但已經給出了比完美更好的回答。

這一段艱難的戲結束,主演唐沫也如釋重負。

或許是卸下了包袱的原因,唐沫在接下來的拍攝進度里表現得異常出色。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應該是可以早些完工了。

鄧鑫招手示范贊停,看向蘇松屹和閔玉嬋的眼里帶著一絲渴求。

大小姐,小少爺,求你們認真點,最好一遍過吧。

不要笑場,不要忘詞,這樣我們就可以開飯了。

在劇組邊緣等著的方知嬅也有些擔心。

萬一這倆再NG個十幾次,茶餐廳送來的盒飯都要涼了。

燒鵝涼了,就不好吃了。

“加油!”

身著引渡使紅衣的蘇松屹和穿著病號服的閔玉嬋對視了一眼。

至此,引渡使和阿南的初見,拉開序幕。

“那女孩的爸媽呢?怎么還不來?”

“交不起住院費了吧,藥都已經停了。”

“孩子就這樣放在醫院不管嗎?”

“聯系了她家里人好多次,電話都不接。”

護士出了房間,小聲議論著。

醫院這地方,見慣了生離死別,大家對于生命的敬畏,比起常人至少要低了零點五個百分點。

一開始她們還會為死者感到悲傷,會和死者家屬共情,但時間久了就會變得麻木。

活人的太陽照不到死人的身上。

隔了一堵墻的病房里,少女安靜地躺在床上。

窗外的刺槐開了大紅色的花,非常地漂亮。

沒錯,這就是閔玉嬋的床戲。

她要扮演的角色,就是一個罹患絕癥,被拋棄在醫院的女孩。

枕頭旁邊放著一個小黃人的公仔,閔玉嬋覺得如果是波克比就好了。

墻上掛著的時鐘,秒針滴答滴答地轉動著。

時間到了傍晚六點二十五分,一陣微風經過,窗簾隨風搖曳,一抹紅色的身影在房間里緩緩浮現。

一個即將離開人世的生命,引渡使能看清她的生命已經所剩無幾。

到那時,將由他接引她走過彼岸。

引渡使坐在窗臺上,安靜地看著那女孩。

“嗨,你好啊!”

女孩見了他,似乎也不太意外,很是熱心地打了招呼。

“你能看到我”

引渡使微微歪著頭,神色漠然地道。

“嗯,小時候,奶奶告訴我,有時候,人會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

女孩輕輕笑了笑。

引渡使沉默著,沒有說話。

“噯,你怎么不說話啊?”

“陪我說說話好不好我一個人有點無聊。”

女孩的聲音雖然虛弱,但洋溢著讓人感到溫暖的熱情。

“你的爸爸媽媽,不會回來了。”

引渡使平靜地陳述道,聲音很是清冷。

他沒有身為人的情感,閱盡了悲歡離合,早已心如止水。

“嗯,我知道啊。”

女孩點了點頭,不生氣,也不意外。

“你不難過嗎?”

引渡使略微有些詫異,但也只是詫異而已,還只有一絲。

他的聲音清冽又溫柔,像是冰雪融化成的溪水,但每一句都殘忍無比。

“難過什么?我該高興才對。”

女孩顯得很是灑脫。

“你想啊,這個病反正也治不好。”

“治了家破人亡,還要欠下一大筆債。”

“不治,就只死我一個人,不會連累到我爸媽了。”

“這樣不是很好嗎?我還挺害怕他們回來的。”

女孩滿不在乎地道,聲音里滿是活力,笑起來的時候格外陽光。

引渡使微微頷首。

他本以為這個女孩子會紅著眼,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大聲叫罵著讓他滾出去的。

上次他接引的一個女孩,無法面對自己死去的事實,就對他破口大罵。

遇到這么好說話的“客戶”,還是頭一遭。

“能不能幫我開下電視?”

引渡使看著那女孩微笑的臉,欣然應允。

這世上有千千萬萬的引渡使,負責接引負責不同年齡段,不同地區的人往生。

他只是其中之一,還是新上任不久的。

據那些資歷較老的前輩所說,有些人在死前的執念和怨氣很重,這樣的靈魂是最難引渡的。

即便是離開人世了,也遲遲不愿散去。

所以,遇到好說話的“客戶”,他當然會客氣一點。

盡管他知道,很多老前輩在接引死者時都堪稱冷漠。

好比那些在醫院見慣了死亡的醫護人員一樣。

引渡使在電視里調出了《神偷奶爸2》,安靜在坐在她床邊,和她看了起來。

他想啊,這女孩枕邊有小黃人的公仔,她應該會很喜歡《神偷奶爸》的。

觀影期間,女孩被逗得咯咯直笑。

反觀引渡使,那張臉永遠都只有一個表情。

“我覺得很好笑啊,你為什么不笑呢?”

女孩推了推他的胳膊,眼角還帶著笑出來的淚滴。

“我不會。”

引渡使側目看著她,面無表情地搖頭。

“真可惜,你長得這么好看,笑起來一定很美。”

女孩說著,似乎有些惋惜。

“我教你微笑吧,吶就像這樣。”

女孩伸出手指,輕輕觸碰到了引渡使的臉,緩緩向上勾起,勾勒出了微笑。

引渡使看著面前女孩的笑容,眼眸泛起漣漪。

196、我來教你微笑吧,就像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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