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圣人是一種什么體驗? 第六百一十六章 蚊道人的消息
徐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坐在一塊山崖背陰的巖石下。
身旁就放著自己的手機。
手機電量,已經不多了。
好在,徐吉帶了充電寶,于是從隨身攜帶的旅行背包里,取出充電寶,連上充電。
也是在這個時候,徐吉發現了自己的身體,有些古怪。
“咦?”他看著自己的手背。
皮膚的毛孔之間,有著絲絲金色的焰火在搖曳。
但出乎意料的是,它們的溫度不高,甚至感覺有些微微的涼爽!
給徐吉的感覺,就好像是盛夏的夜晚吹來的徐徐涼風。
但,這些金色的焰火,卻明明就是足以融化鋼鐵,燒穿混泥土的太陽烈焰!
徐吉催動法力,輕輕一彈。
一點在指間的金色焰火,被彈出去,落到不遠處的沙礫上。
嘩啦!
沙礫上立刻燃起烈焰,噼里啪啦的燒了起來。
幾秒鐘后,烈焰熄滅。
沙礫已在高溫中,有著融化的跡象。
徐吉頓時明悟:“是老神仙留下的后手!”
這種手段,哪怕在神話世界,也屬于真正的仙人手段。
“看來,我有著老神仙交托的重任!”
打開手機一看,果然!
“差不多個二十個陣法,需要我去充能……”徐吉面露古怪之色,然后看向自己身前不遠處的一個已經充能好的法陣。
這是老神仙給他準備的樣本!
徐吉走過去,仔細觀察這個陣法,細細觀摩著,法陣紋路上流動的太陽真火。
《仙木奇緣》
這些只有法眼才能看到的太陽真火,沿著那些被篆刻的紋路,與原本的地理地貌,彼此融合在一起,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原來如此!”
“竟可如此!”徐吉越看越驚訝!
他也不算小白了,在神話世界三十余年的經歷和學習,而且,還是以道祖之尊學習。
那些大多數人,終其一生也無法明白的道理,那些哪怕仙佛也看不懂的東西。
對徐吉來說,只需要一眼。
所以,看著眼前的陣法紋路,徐吉也立刻明悟、明了。
而對徐吉更重要的東西,是這里留下的,老神仙施法和充能的細節。
觀摩和學習它們,對徐吉而言,等于學習和領悟老神仙的手法。
一時,徐吉都有些癡了,沉浸到了學習的海洋中。
陰陽生滅的痕跡,再次從道心出現,五行循環隨后而來。
通天教主睜開眼睛。
依然是熟悉的水晶宮,玉墻上的時鐘虛影,依舊在一分一秒的走動著。
這虛影比往日又真實了幾分。
通天教主下意識的一掐指就知道,這是因為,華國擁有鐘擺、座鐘的人和地方,已經超過了十萬!
無數作坊、官衙,都在引進此物。
就連修士們也開始追逐這種不用道法神通,也可以準確報時的器物。
特別是金丹及其以下的修士,尤其喜愛此物。
“天人感應啊!”通天教主第一時間就明白了過來。
這個虛影,遲早有一日,會化虛為實。
就如現在在火云洞中的委火炎風之野溫養的那間日昃一樣,擁有連圣人都為之驚嘆的威能!
不過,這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這虛影要化虛為實,變作寶物,擁有無上威能,需要和日昃一般,廣泛的應用于三界。
特別是人族的日常生活。
通天教主掐動著神通,正要回轉碧游宮。
忽地,圣人道心一動。
“因果浪潮?”通天教主愣了愣。
他能感受到,在冥冥中,有著滂湃的因果大潮,正在醞釀。
而這個大潮的起點,就在他身上。
也和他的坐騎有關。
感受著那澎湃的因果浪潮,于天地之中,隱晦暗涌的感覺。
通天教主不由得驚訝起來。
如此滂湃的因果浪潮,實在罕見!
哪怕圣人自鴻蒙初判,便已誕生,也只見過寥寥數次。
能比這一次所感受到的正在孕育的因果浪潮更強烈的因果,便是通天教主也只記得三次而已。
而這些因果浪潮,無不深刻改變了整個三界。
“徐吉與奎牛,究竟在做什么?”通天教主忍不住掐指推算。
同時,也祭起青萍劍,將那片寄托在劍鞘上的青荷激活,回朔著徐吉過去數月的所作所為。
通天教主感受著這一切,臉色漸漸變了。
“痘疾之種!”
“徐吉竟能找到克制此物之法!?”
“慈悲!慈悲!”便是圣人也忍不住稽首禮贊。
這是大功德的事情!
痘疾乃是三界惡疾,哪怕金仙也是聞而色變!
因為,痘疾雖然無法殺死金仙,甚至難以動搖金仙絲毫。
但,金仙若是感染痘疾,依舊會在道體之上留下不可逆的麻子。
這些麻子,是一切神通道法,都無法修復的大道之痕。
甚至無論怎么變化,這些麻子都會如印記一樣,無法遮掩。
堂堂金仙,若是一臉麻子。
這誰受得了?
金仙尚且如此,對凡人而言,痘疾幾乎就是絕癥!
一旦罹患,無藥可治!
只有命不該絕,福緣深厚之人,方能撐過這惡疾。
是故,三界上下,自有痘疾以來,人人聞而色變!
在過去,只有神農氏掌握了治愈或者預防痘疾的仙藥:升麻草!
然而,這升麻草,卻是治標不治本。
且升麻草無比珍貴,每次大規模種植都需要時間。
故而,痘疾,曾一次次肆虐三界,奪走無數人族的性命!
如今,徐吉竟能找到破解痘疾的辦法?
而且,從因果感應看,此法大抵是十之八九能夠成功!
“真乃不可思議!”當通天教主知曉,徐吉的破解之法,竟是將那痘疾想方設法的移植到奎牛背上,然后再從奎牛背上割取那受感染的痘疾水泡時。
哪怕通天教主乃是圣人,也不得不為這奇思妙想而驚嘆撫掌。
“想來,乃是徐吉那方天地的‘科學家’們的發明創造了!”
“就是不知原理為何?”
通天教主想著,也難免感嘆。
對于痘疾,其實諸圣都有著不同看法。
因為,在有些圣人眼中,其實痘疾、兇孽、邪祟,都是天地陰陽生滅,五行循環的自然部分。
也是天地因果的自然過程。
正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因果之事,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兇孽出世,邪祟橫行,疫病爆發,天災地動,本身都是陰陽五行生滅循環的結果,亦是因果報應的原因。
是凡人不自愛不自尊做下的孽障!
所以,不必抵抗,任其肆虐。
待到因果清靜,人間自安。
此說,不無道理。
但問題在于,只要細細觀察,就會發現,其實人間因果孽障,絕大部分都是仙人、修士們所造。
凡人?
凡人所犯的種種罪孽加起來,也抵不過高高在上的人皇一人所為!
然而,大劫之時,亂世之際。
凡人卻要一體承擔一切災劫和因果。
甚至,可以說,在大劫和亂世中,是無數凡人,幫那些作孽的罪人,承擔了因果孽障!
不然的話,隨便一次大劫,就可能清空整個會元的一切仙佛!
這就不講道理了!
至少,對通天教主來說,這有些耍無賴。
敢情,功德歸于仙佛,而孽障卻要凡人承擔大部分,還不許凡人自己想辦法應付。
要應死盡死?
要讓明明什么錯都沒有犯的人,去替仙佛們擋災?
讓億兆黎庶,都成為犧牲?
別人怎么想,通天教主管不著!
但截教不行!
因為截教大道,有教無類,一視同仁!
最重公平!
無論是跟腳深厚者,還是卵生披毛者。
都可以拜入截教,也都能傳得道法。
自然,也都享有同樣的權力與義務。
此乃截教立教之根本!
也是當年封神大劫,截教被四面圍攻的引子!
樹大招風,還大道相左,加上還有人挑撥離間,扇風點火。
自然是眾失之的!
不過,哪怕遭遇了封神大劫的慘敗。
通天教主的道心,也沒有絲毫動搖!
這是圣人的覺悟!
道心既定,便不會動搖!
感嘆完畢,通天教主便走出水晶宮,來到宮門口,看著正在假寐的奎牛。
“好牛兒!好牛兒!”通天教主見著奎牛,也是忍不住贊道:“好是好運道!果是好福緣啊!”
哪怕是在現在,還未成功的如今。
奎牛的福緣和氣運,也已經增長了一大截!
未來若是功成,天道行賞之時,這牛兒的好處將難以想象!
奎牛一頭霧水的聽著自家老爺的稱贊,雖不明白,但還是美滋滋的叫了一聲。
“哞!”
大圣是個講究牛,身為坐騎的時候,絕對恪守本分!
會認認真真的走流程!
這也是所有圣人坐騎的覺悟。
陸壓架著云頭,從西昆侖中出來。
他神色從容,信心滿滿。
“度厄道友,果是信人!”
“雖在閉關,只是聽吾大策,便送了寶貝助我!”
他手中把玩著一件靈寶。
此寶,非比尋常,喚作:定風珠!
可定三界一切風!
便是歸墟之中,若祭起此寶,也可在一時三刻之中,免遭那歸墟之風吹走的厄運!
此寶在手,陸壓的底氣,便多了幾分。
“度厄道友,已然應允,未來大劫之中助陣于吾!”
“吾當再尋幾位得力道友,相約來日!”
指頭掐動,感應一番。
果然,玉鼎與太乙兩位道友,還在玉虛宮。
一時三刻,怕也來不及回來。
陸壓眼珠子一轉,頓時有了人選。
“如今,西牛賀洲,正是阿修羅狂潮肆虐之時,兩位圣人與那冥河道人,在互相做戲!”
此事在西方凈土世界的佛陀、菩薩們之間是人所共知的。
自然,大日如來也是知道。
九幽血海的冥河道人,自然不愿再涉人間道統之事。
免得再引來一位圣王,發動王師遠征,鞭笞奸邪。
西方教上下,也不愿卷入大劫。
這就給了陸壓空間。
“我聞冥河麾下,有四大魔王,喚作:波旬、大梵天、欲色天、濕婆,又有四大魔將,喚作:因陀羅、毗濕奴、魯托羅、鬼母,另外七十二尊阿修羅公主,皆是手段通天,神通廣大之輩!”
“想來,他們也不愿在那西牛賀洲,與西方教浪費時間!”
“不如請他們來南瞻部洲與我共襄大業!”
“若聞吾大業,想必彼等定是欣然應允!”
陸壓如此說著,自信滿滿。
或許是經過了廣成子和度厄真人之后,他對自身的說服力有了全新認知。
總之,現在的陸壓感覺,只要他出馬,就不會有人會拒絕他的提議。
即使他人有所遲疑。
譬如方才的度厄真人,但,只要他講出自己的計劃,說明自己的偉業。
很快,度厄真人就心甘情愿的奉上寶物,還與他約定:大劫之時,并肩為戰,共謀大業!
連廣成子、度厄真人,都已經是甘愿景從。
那九幽血海里的莽夫,又豈能拒絕?
九幽血海深處。
冥河道人端坐在這無邊血海之中,看著那一個個匍匐在自己跟前的心腹。
皆是他所造的阿修羅一族中的佼佼者。
四大魔王,四大魔將,七十二天女,一一在列。
“吾已受截教圣人之邀,將于后日,前往碧游宮赴宴!”冥河道人與有榮焉的說道:“為表敬重,本座從此時起將閉關沐浴,焚香齋戒!”
“爾等當謹守血海門戶,嚴防九幽動蕩!”
“邪修與魔佛們,要攻打西牛賀洲,且由他們!”
“諸子孫們,要涌向西牛賀洲,也且由他們!”
“但爾等,卻不可離開血海半步,更不可進入西牛賀洲寸步!”
“不然,若落入算計,吾救之不及,爾等便只好去那西方凈土,做那菩薩,當那護法!”
眾阿修羅魔王、魔將與天女們,紛紛拜道:“謹遵老祖法旨!”
但,卻沒幾個人放在心上,甚至有些不以為意。
冥河也不管他們。
因為他壞話已經說在前頭了,真出了事,這些人也是活該!
大不了,再選一批魔王、魔將、天女就是了。
反正,只要血海不枯,阿修羅一族就會源源不斷的誕生。
和這些人的死活相比,當然是即將到來的大道盛宴最為重要!
冥河于是說道:“吾要赴宴,不可空手而去!”
“正好,截教圣人與西方教有隙,爾等且去將這些日子,在那西牛賀洲所奪來的佛寶、舍利,盡皆收攏起來,從中遴選珍品,以為吾禮單之物!”
“此外,再去那血海之中,去摘取曼陀羅……”
一位魔將聞言,嘴巴動了動,似有話說。
冥河見著,問道:“毗濕奴,汝有話要講?”
這魔將起身,魔焰濤濤,攪動著血海的腥臭。
他跪到冥河跟前,磕頭道:“啟稟老祖宗,奴婢奉命,鎮守血海曼陀羅花園……”
“然而……”
“不知為何,本會元的曼陀羅花園內,卻是一朵曼陀羅也未開!”
冥河聞言,頓時不慍:“何不早報?”
這血海腥臭,污穢無數。
沒有什么外界看得順眼的東西。
更不要提是可以拿去給圣人當禮物的東西了。
曼陀羅,是少數冥河自認為拿得出手的東西。
不料,此物本會元卻是一朵都未開?
名為毗濕奴的魔將,戰戰兢兢:“回稟老祖宗,奴婢……奴婢也不是故意隱瞞……”
“實在是那蚊道人,曾脅迫奴婢,不可說出曼陀羅花園之事……”
“蚊道人?”冥河眉頭一皺,想起了不久前的事情。
截教圣人,似乎曾與他打聽過蚊道人。
于是,冥河問道:“汝且細細講來!”
蚊道人,乃是這血海誕生的第一只血蚊。
也是三界蚊蟲的老祖!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蚊道人其實和冥河存在著一定的競爭關系!
不過,蚊道人修為低微,所以,根本不是冥河的對手!
當年,蚊道人連紫霄宮都擠不進!
不過,此人極善匿蹤,若不是直接遭遇,幾乎沒有人可以找到他隱身之地。
毗濕奴自是不敢隱瞞,將當年之事,一一說出。
冥河聽著,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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