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埋葬眾神 第五十九章:仙子為侍(感謝肘子大大的章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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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神境只是見神境,十九歲與一百歲并無差別,在神域的偉力面前,她的境界被大大壓制,根本發揮不了什么作用。
林守溪俯下身子,確認她已真正昏迷。
“你在做什么呀?先來給本小姐松綁!”小禾在后面說話。
見到這傲慢的仙子被制服,小禾看上去比林守溪還興奮,她夸贊道:“不愧是本小姐的神侍,竟能想到這種辦法,不過這也太危險了,以后可不許胡來。”
“也多虧了小禾幫忙,被她擒住,讓她掉以輕心了。”林守溪說。
“哎,你是在夸我還是損我啊!”小禾想去踢他,可雙腳被束縛,施展不開。
林守溪蹲下身子,看著小禾斜坐在地,被紅繩纏縛的可憐模樣,說:“小禾這樣真可愛啊。”
“你個邪教頭子少廢話!”小禾羞不可遏,“快給本小姐解綁,再敢怠慢等會拿你是問。”
“小禾現在被綁成這樣,任人拿捏,氣勢還敢這般兇?”林守溪捏著她的下頜,抬起她的小臉,說。
兩人目光相對,小禾淺色的眸輕輕閃動著,她感覺耳朵微癢,那是林守溪幫她整理頭發時纖柔發絲摩擦過耳朵的觸感,這觸感是輕微的,卻確確實實地昭示著她如今任人擺布的現狀。
“好了好了,你先替我解開。”小禾被捆得嚴嚴實實,語氣被迫軟了些。
“小禾真的服軟了?”
林守溪依舊注視著她的眸,像是想從中看出些什么。
小禾輕輕嗯了一聲。
林守溪從身上取出了那塊真言石,塞到她身后被綁著的手上,“拿著它再說一遍。”
“?”小禾感受著手中微涼的觸感,惱道:“你不是說找不到了嗎?你果然是個大騙子!”
“剛剛又找到了。”林守溪面不改色地說著,又問:“小禾服軟了嗎?”
小禾屈辱地嗯了一聲。
真言石嗡鳴。
小禾閉上眼眸,也不裝了,怒氣沖沖道:“軟什么軟?你再敢調戲本小姐,我就用叉子把你叉起來丟出去!快給我松綁!”
真言石再次嗡鳴。
林守溪愣住了,“這……你到底哪句話是假的?”
小禾睜開眼,眸中霧氣頗重,一副幾欲殺人的神情。
這副模樣在林守溪眼中卻是可愛嬌羞的,他也不再惹她生氣了,揉了揉少女雪白的發后,終于開始替她解綁,繩結在身后,林守溪繞到她背后,開始拆解,將紅繩抽絲剝繭地從她身上一圈圈取下。
小禾跪坐在地,像是一個小犯人,她抿著紅唇,瞳光透著水色。丹藥的藥效至今都沒有完全散去,解綁之后,她合著纖腿在地上跪坐了一會兒,兇巴巴地瞪著林守溪,林守溪哄了她一會兒,她才終于消氣,緩緩起身。
小禾越來越慶幸,自己打架的時候喜歡老老實實穿方便行動的緊身長褲,而不像那些仙子神女一樣愛穿裙子顯擺。
想到這里,她的目光便不由地放到了這白裙仙子身上。
林守溪也站在她的身邊,考慮著如何處置她。
此處為神域,直接殺掉她的話神不知鬼不覺,哪怕是神山上的大修士恐怕也無從追查起,但他們不能這么做,因為這違背了神域的規矩。
“總之,這仙子身上法寶眾多,皆是生辰禮物。從她的年齡來推斷,至少有十多件……先行將它們取下吧,免得稍后她醒來暗算我們。”林守溪誠懇地提議道。
林守溪的話語雖有理有據,但落到小禾耳中,總是怪怪的,取下法寶……說白了不就是要將仙子扒成一只小白羊嗎?
“我是在為我們安危著想。”林守溪看著小禾變幻莫測的臉頰,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我當然知道,還用你說。”小禾咬著唇,她也明白,這是必要的工作,容不得馬虎大意。
“那她穿什么?”小禾又問。
“王殿內這么多白色宮裙的舞女,挑一個合適的,拆東墻補西墻就是了。”林守溪飛快想好了策略。
“好呀,這么嫻熟,我看你是慣犯吧!”小禾咋舌。
“事急從權罷了。”林守溪說。
小禾上下審視著他,目光中透著不信任,若不是現在時間緊迫,她定要拿著這塊真言石好好拷打審問一番。
“那之后呢?哪怕將她法寶都沒收了,她這個人還是很危險呀,我們要怎么限制她呢?”小禾認真地思考著。
“我們也將她捆起來?”林守溪手持紅繩,問。
“笨蛋,這紅繩是她的法寶,哪里捆得住她,待她醒來恐怕就自行解了。”小禾否決。
“那以法術將她的關竅封印住吧。”林守溪繼續提議。
“尋常法術在這里施展不開,況且我也沒有把握能封印住她。”小禾輕輕搖頭。
“那怎么辦?”
雖然取得了勝利,但如何處置這位仙子顯然又成了另一個難題。
小禾垂首沉思,之后靈光乍現,“神侍令!可以用神侍令將她變成侍者,這樣她就傷不得我們,還得聽我們的命令。”
“是個好辦法。”林守溪立刻點頭,表示贊同。
接著問題又來了,由誰來下這個神侍令,如何來達神侍令?
“神侍令亦是鎮守大人于夢中授給巫家老家主的諸多法術之一,玄妙異常,它簡單而強大,且一旦令成,便可以低境鉗制高境,是很珍貴的神術。”
小禾一邊介紹著神侍令的來歷,一邊解下了白裙仙子覆面的白紗,雖早有預料,但見到這張清雅絕美的臉蛋時,小禾依舊不免微怔。
她下意識看向林守溪,發現林守溪也在看。
“漂亮嗎?”小禾清冷發問。
“與大部分女子相比,自是極美的,但若與小禾相較,還是差得太多。”林守溪胸口還在滴著血,回答得卻是滴水不漏。
小禾滿意點頭,繼續說:“但神侍令一生只可綁定一人,我已有你,故而不可再收她為侍。”
她頓了頓,繼續望向林守溪,問:“若我讓你收她為侍,你會答應嗎?”
小禾的問題看似簡單平和,實則鋒芒畢露,林守溪能清楚地感知到其中的殺機。
“若只我一人,我不會答應,但現在我還要考慮小禾的安危,所以答不答應不是我可以隨意決斷的事了。”林守溪平靜地說。
對于這個回答,小禾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她點點頭,挽起袖口,露出白皙手腕,讓林守溪幫著將她搬上樓去。
“她也不重,我一個人來就行了。”林守溪說。
“你一個人成何體統。”小禾雙手叉腰,不滿道:“快來幫忙。”
“我抓肩臂還是抓腳?”
“肩臂。”小禾毫不猶豫地說。
樓有四層,層數雖少,但因為規格不同,每一層都極高,實際的高度約有巫家主殿的三倍,二樓是一個武庫,堆放著無數不知年月的武器,它們大多數是槍,槍身上還沾著發黑的血漬。
林守溪看了一圈……朽爛的巨弩,殘破的魚皮鞘古劍,燒盡的仕女燈……古舊腐朽的殿中透著令人感到不適的壓抑感。
第三層則皆是些古舊斑駁的盔甲,這些盔甲很大,每一副都有數人高,林守溪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巨人的王庭里,小禾暫停身子,在這里小小地搜羅了一番,尋出了幾身宮裙,宮裙倒是合身的,小禾松了口氣,也省得去扒那些真靈的衣裳了。
走入第四層,映入眼簾的是幾十丈的金帛絲卷,卷絲奇異,繪有河流冰原處清涼,繪有巖漿火焰處燥熱,外廊環繞,懸出平坐,整體雖雄渾大氣,卻也意外的空空蕩蕩。
小禾與林守溪將白裙仙子安頓此處,因昏迷的緣故,她身上的仙意褪去了幾分,于是古色古香的宮殿里,朦朧夢幻的紗裙下,仙子修長的玉腿微屈,曼妙浮凸的曲線顯現出難得一見的惹火。
小禾的心跳都忍不住快了些,她也有些緊張,倒與欲望無關,更類似于人看到精美的玉器,忍不住想放在手心里把玩一番的情感……當然,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好了,你先下樓,我好了叫你,若有意外我會呼救,你注意聽,別開小差了。”小禾認真地叮囑。
“真的無需幫忙嗎?”林守溪關心地問。
小禾摩拳擦掌,林守溪知難而退。
白裙仙子醒來的時候,她正置身在王殿的最高處,身后是數人高的欄桿,眼前的燈火照亮了墻壁上幾十丈長的絲帛繪卷,上面有著太古神靈張牙舞爪的彩繪,每一縷真絲皆被照得熠熠生彩,前方的陳設用具卻是老舊斑駁。
白發如雪的少女立在巨大的古壁畫下,背對著她,畫面上有一片七彩的星海,星海中有明亮的流星飛過,漆黑的龍背對流星,張開的雙翼遮蔽了半片天空,垂下巨首俯視,下方的人類立在鋪滿尸體的礁石上,手持斷矛,向著空中刺去。
少女觸破古壁畫,像是在撫摸黑色巨龍崢嶸的額角。
“醒了?”
黑衣勁裝的少年開口,懷中抱著柄漂亮的古劍。
她想動,卻動彈不得。
神域確實很難施展法術,但林守溪用的是舊世界祖傳的點穴術,將她幾個周身大穴點住,一樣可以暫時限制她的活動。
他原本以為到了新世界以后,過往學習的武功都要作廢,但這樣的神域里,術法失去作用,一身武藝反倒成了強大的倚仗。
白裙女子垂下眼眸,她落敗,成了階下囚,自無話可說,但她也知神域中不得殺人,故而沒有后顧之憂,一邊嘗試沖破穴道,一邊伺機反擊。
她想試著掌控法寶,卻什么也沒有感知到。因為神域的干擾,法寶與自己的聯系本就微弱了很多,此刻卻是徹底切斷了。
白裙女子立刻清醒了,她這才發現身子有些涼。
她那身層疊輕紗組成的雪色長裙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襲端莊典雅的白色宮裙,她低下頭,便可看見宮裙微微漾開的領口,以及領口中的擁玉堆雪,那是絕美的景,卻讓她背脊發寒。
因為這說明她除了這一身白色宮裙之外,身上空無一物。
莫說是裙與劍,哪怕是腰間的流蘇墜飾、足下的軟靴也被盡數剝了去……她下意識地將赤著的足縮入了裙擺下。
“別找了,你的法寶已經被我盡數沒收了。”小禾出聲提醒,悠悠道:“沒想到你師尊送了你這么多東西,看來很寵你嘛。”
白裙仙子冷冷地看著她,沉默片刻,問:“你想怎樣?”
“別用這么眼神嘛。”小禾抿唇而笑,如同黑店的小老板娘,正在調教著綁來的小仙子,“你先前這般兇,還自報家門,一件件說著這些法寶的來歷,我們光是聽著就怕得很,為了安全起見,只好出此計策了,還望仙子不要見怪呀。”
白裙仙子輕哼一聲,偏過頭,少女神色清媚,話語則帶著居高臨下的調笑意味。
小禾站起身,緩緩來到她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問:“你想要要回你的法寶么?這畢竟是你師尊送你的禮物。”
“我有權決定么?”白裙仙子淡淡地問。
“我知道你有恃無恐,因為我們沒辦法在神域里殺掉你。”小禾微笑說:“但不殺掉也沒關系呀,我們還是可以做很多其他事的,仙子養尊處優這么多年,應該沒受過什么實質的苦吧?”
白裙仙子面對她威脅的話語,懶得回答。
小禾微笑不改,她指了指林守溪,說:“你旁邊這位少年,可謂是十足的衣冠禽獸了,稍后你若不配合我們,他就會對你做出許多禽獸不如的事情,到時候仙子再后悔可是晚了哦。”
“據我所知,你們是道侶吧。”仙子清冷道:“你若能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那我也懶得介意,肉身凡胎皆是俗物,你身為修真者,不該不明白這樣的道理。”
“不愧是我見猶憐的仙子呀,真是坦坦蕩蕩呢,不過……仙子可不是俗物。”小禾拍手稱贊,她彎下些身子,湊近她的臉頰后,再度露出了小狐貍一樣的媚色。
白裙仙子被她這般盯著,頗有些不適,卻也不語。
“放心啦,我們都是好人,也見不得明珠困匣美玉蒙塵的凄涼事,我只是想與仙子做一個簡單的交易。”小禾忽然認真了起來。
白裙仙子看著她,并不打算主動開口,只是等待她繼續說話。
“我呢,會問你一些問題,希望你可以給出答復,你每回答一個,便可以要回一件法寶。”
小禾笑意不減:“仙子來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注意,這座大殿之側有口井,井深不可測,你若不愿配合,那我只能將法寶都扔進去了。”
說完之后,小禾又補充了一句:“放心,問題很簡單,你甚至可以聽過之后再決定回不回答。”
白裙女子猶豫之后,嗯了一聲,不卑不亢。
小禾取出了那塊真言石,塞到了女子的手中。
小禾看著白裙女子,在問問題前再次闡明,“我們或許是敵人,但至少現在在神域里不該是,我們需通力合作,尋找出去的辦法,若遇危險,說不定還要一同迎敵,仙子深明大義,這樣的道理,應該不需要我贅述了吧?”
小禾看上去彬彬有禮起來了,白裙女子總覺得有詐。不過她所言不虛,自己此刻落于下風,也沒什么好討價還價的。
“你問便是了。”她說。
“首先,你的名字。”
“楚映嬋。”白裙仙子猶豫著回答。
“是哪幾個字?”林守溪問。
有了季洛陽的前車之鑒,他小心了很多。
自稱楚映嬋的女子一一解釋,林守溪若有所思地點頭,隨口說了一句:“哦……是林字在上面的那個楚啊。”
所謂言者無意聽者有心,說完之后,林守溪察覺到一抹微妙的情緒,他偏頭望去,小禾正盯著自己,目光如刀。
有外人在前,小禾暫不計較,只是默默記下,她繼續問:“你先前想殺了我嗎?”
“不想。”楚映嬋回答。
真言石不聲不響。
小禾倒是松了口氣,接著她更生氣了,問:“那你還這般唬人?”
“我只是想將你擒回,交與師尊發落。”楚映嬋回答。
“你師尊會殺掉我嗎?”小禾再問。
“我不知道。”楚映嬋如實回答。
小禾警惕地看著她,又問:“稍后我們通力合作,不得再互相傷害,你愿意嗎?”
楚映嬋思怵道:“愿意。”
“好。”小禾點頭,對她的回答很滿意,“你這冷面仙子雖然兇巴巴的,但人比想象中要好些嘛,早點這樣不就行了么。”
楚映嬋垂眸不語,她尚在反思方才的失敗,只覺得給師門蒙羞,少女的話語雖是夸獎,卻更令她羞愧,她抿著唇,不言。
林守溪看著這一幕,倒有種魔門妖女調戲道門仙子的既視感。
“好,楚仙子,最后問你一個問題。”小禾正色道:“日后出了這座孤島,我們分道揚鑣,各走各道,如何?”
楚映嬋靜默片刻,頷首道:“好。”
真言石嗡鳴。
王殿中陷入了安靜。
“唉,你這冷面仙子,一看就是平日里撒謊撒少了,哪怕不用真言石,我也知道你是在扯謊。”小禾唉聲嘆氣,她伸出手,揉了揉楚映嬋的青絲,無奈地說,“說謊的女孩子是要接受懲罰的哦。”
楚映嬋閉上了眼眸,玉靨洗去神色,她也不去管小禾會如何折辱自己,只是篤定了他們不敢殺自己,全心全意去沖破穴位。
“我方才回答了六個問題,希望小禾姑娘信守承諾。”楚映嬋說。
“放心好了,小禾不打誑語。”小禾問:“你要哪幾件法寶?”
“裙、靴、束帶、發繩、花簪、劍、玉佩。”楚映嬋回答得極快。
“看來這幾樣東西最值錢嘛。”小禾瞇起眸子。
“你要反悔?”楚映嬋問。
若她真反悔,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回答這些問題,最大的目的不過是給自己沖破穴位爭取時間。
“放心,不會反悔,稍后還你就是,只是在這之前……”
小禾話語頓了頓,她看著林守溪,點點頭,正色道:“開始吧。”
“嗯。”林守溪應了聲。
楚映嬋不知他們在商量什么陰謀,也無心去管,只想努力恢復真氣,撼動周身大穴。
另一邊,小禾與林守溪已開始訂立神侍令。
小禾用王宮中搜來的紙筆擬了一份契約,積了千年的墨香濃郁異常,小禾取出劍,輕輕割破楚映嬋的手指,在上面摁了一個指印,楚仙子微驚,還在思考那是什么,便聽林守溪開口:
“訂立神侍契約的儀式開始,說出你的姓名。”
楚映嬋當然不蠢,神侍契約一聽就是主奴咒之類的邪惡東西,她寧死不會順從,更遑論開口配合。
誰知小禾微笑著打了個響指。
方才她說出過的話憑空復現:“楚映嬋,楚國之楚,映照之映,嬋娟之嬋。”
楚映嬋一驚,她立刻明白,對方用某種詭異的能力將她的聲音藏起,于此刻釋放了出來。
林守溪再問:“你可愿意與我訂立這份契約?”
她開口,想說不愿,可聲音被小禾掐滅,無法終止這一切。
小禾又打了個響指,楚映嬋的聲音再度復現:
“愿意。”
楚映嬋心知不妙,她遇事亦有靜氣,徹底摒棄雜念,宗門法術雖用不得,但真氣猶有一些,它們不斷沖撞著周身穴道,似撞碎在堤壩上的浪。
“契約既定,神侍已成,違者便是違神命,當心若刀絞。”林守溪字句鏗鏘有力。
幾乎同時,楚映嬋沖破竅穴關隘,裙裳飛舞,修長圓潤的玉腿緊繃、躍起,她拍出一掌,籠罩向林守溪,掌間白影紛揚,小禾冷靜地打了個響指,最后一個‘好’字也釋放了出來。
契約的邊緣燎起火,火光舔舐過去,紙落成灰,契約卻已天成。
“跪下。”
林守溪冷喝。
雪光煙散,咚得一聲里,女子的攻勢飛速潰敗,雙膝不可控制地觸向地面。
像這樣的控制之咒,境界相差越懸殊,效果便越微弱,神域拉近了他們的境界,神侍令便得到了完美的展現。
轉眼之間,這位高高在上的神山仙子,竟成了可以隨意欺凌的侍者!
瞬息的落差令楚映嬋無所適從,這張萬年冰冷的臉頰終于泛起漣漪,她秀眉蹙起,那雙宛若星河的眼眸閃著冷意,宛若冬日雪地的微光。
小禾雙臂環胸,看著跪在面前的仙子,嘴角輕輕勾起。
“不得逃跑,不得反抗我們,若違抗,此令將反噬你。”林守溪張開手,第一時間將命令寫入。
楚映嬋并未被控制心神,也未變成奴隸般的行尸走肉,但她若敢亂動念頭,便會有心若刀絞之感。
小禾走到她面前,手陷入她的長發間,微笑道:“本小姐剛剛說了,不聽話的孩子是要被懲罰的,我代你師尊好好管教一下你吧。”
楚映嬋雙唇緊閉,一言不發,臉頰已重歸平靜,她已接受了失敗,但接下來無論怎樣的折辱都不會讓她動容分毫。
小禾伸出玉筍般的指,挑起仙子的下頜,端詳了一會兒,然后輕輕滑過仙子的秀靨,玉頸,香肩,鎖骨,她感受著指尖綢滑的觸感,看著楚映嬋強忍著戰栗的模樣,很是心悅,好似昏君即將臨幸寵愛的妃子,她喜歡這樣的昏君游戲,正想借此機會好好報復一番時,遙遠的天邊忽有哭聲傳來。
不詳的哭聲中斷了一切,他們仰起頭,驚訝地發現,天空不知何時已被絳紅色的光鋪滿,如翻倒了漁火的江面。
楚映嬋似也忘了先前的屈辱,她睜開眼眸,癡然地望著天空,神色驚異,許久,她喃喃開口:
“這是……神明的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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