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札 第140章 老師的疑惑
11月1號上午九點,衛燃和季馬兩人掐著點兒準時趕到了紅旗林場。
卡爾普看了看手表,隨后滿意的點點頭,招手示意他們二人跟上,帶頭走進了分配給他們的那棟五層樓。
“今天先進行考試,看看你們之前學的東西還記得多少。”
卡爾普站在一樓大廳門口說道,“接下來半個月,重點課程主要包括截肢手術、無線電課程以及槍械射擊課程,如果你們進度比較快,可能還會加上駕駛課程。當然了,這棟樓還是要盡快打掃出來。”
“卡爾普先生,游泳池是你幫忙弄的?”季馬指著一樓大廳里已經放滿水的游泳池問道。
卡爾普看了眼季馬,不置可否的說道,“除了我剛剛說的那些,以后每天早晨,你們要在游泳池里游兩個來回。”
衛燃和季馬聞言相互對視一眼,隨后齊齊松了口氣,這游泳池最長也就20米頂天了,兩個來回也就80米,到并不算什么難事。
似乎是猜到了他們二人的心思,卡爾普笑瞇瞇的繼續道,“另外,這棟樓冬天沒有供暖,除此之外,你們在游泳的時候,每個人都要背著假人。到時候我會讓那些達利婭老師用橡皮子彈在岸上幫助你們的。”
見衛燃和季馬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卡爾普這才滿意的笑了笑,“現在去三樓參加德語考試吧,看看你們的自學進度怎么樣。”
“維克多,怎么辦?”季馬結結巴巴的問道,“不是不學德語了嗎?”
“是我們自學,不是不學。”衛燃幸災樂禍的答道,“季馬,別告訴我你根本沒學。”
“難道你學了?”季馬一臉狐疑的看著走在前面的衛燃。
“當然,我當然學了!”衛燃信誓旦旦的說出了季馬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我討厭上學...”季馬嘟嘟囔囔的嘀咕了一句,認命的跟著衛燃爬上三樓,走到了一間并不算大的教室。
先完成了一張充斥著各種臟話的試卷,然后依次和達利婭老師完成了口語對話。衛燃在對方滿意的笑容中走出了教室,而季馬卻直接被關在教室里獨自補課追進度。
“別管季馬了”
達利婭領著衛燃走進一間空蕩蕩的房間,這里面除了兩張充當手術臺的單人床以及床底下一個鐵絲網籠子之外,便再無他物。
達利婭老師指著已經用扁帶牢牢捆在床上的野豬和那只可憐的傻狍子說道,“你的工作是治好它們身上的傷口。”
衛燃繞著這倆倒霉蛋轉了一圈,“沒有傷口啊?”
“馬上就有了”達利婭老師說話的同時丟給衛燃一個老式的蘇聯防毒面具,“戴上!”
衛燃意識到不妙,趕緊把防毒面具扣在了臉上。然而,還沒等他拉緊鎖扣,達利婭老師的兩只手上已經分別多出了一把折疊鋸和一支納甘轉輪手槍。
“砰砰!”
連續兩槍,分別在那兩頭動物的大腿上留下了一個彈孔,達利婭老師將手槍丟到床邊,隨后用鋸子在這兩頭動物的肩胛骨附近狠狠一拉,給它們各自留下了一道足有十多厘米長,傷及骨頭的猙獰傷口。
同樣把滴著血的鋸子往桌子上一丟,達利婭不緊不慢的掏出一把小刀,粗暴劃開了這兩頭動物嘴上的布條,順便又各自留下了一刀傷及牙床的傷口。
凄厲的慘叫聲中,達利婭老師丟給衛燃一盞頭燈,走到窗邊拉上足以遮擋所有光線厚重窗簾,“開始吧!不許打開窗簾,不許打開窗戶,更不許打開門或者摘下防毒面具。”
話音未落,她便推門離開了房間,在路過手術臺的時候,還順便往下面的鐵絲網籠子里丟了兩枚冒著濃煙的煙霧彈,并且上了鎖!
神經病!
衛燃暗罵了一句,匆忙打開頭燈固定在頭頂,在刺耳的尖叫聲中粗暴的扯下手術臺上的床單,用水打濕之后蓋在了鐵絲網籠子上。
暫時消弭了煙霧彈帶來的影響,他這才找出急救盒,戴上橡膠手套開始了救治工作。得益于在洛奇醫生的診所里積累的大量急救經驗,衛燃動作飛快的利用止血鉗暫時遏制了兩只倒霉蛋肩胛骨上的出血點,這才有心思對傷口進行清創消毒以及縫合工作。
還沒等他完成那頭野豬肩胛骨位置的縫合工作,房門上鏡頭打開了一個小蓋板,隨后又是兩枚冒著濃煙的煙霧彈被塞了進來!
丟掉手里的醫療器械,衛燃撿起煙霧彈塞進了打濕的床單下面,隨后推動充當手術臺的架子床,用床腿擋住了那個似乎給小貓小狗提供出入口的門洞。
重新換上新的手套,衛燃加快手上的動作,粗暴的完成第一道傷口縫合之后,重新換上一副手套,立刻開始收拾那頭傻狍子的肩胛骨。
然而達利婭老師又怎么會輕易放過他?前后不到五分鐘,厚重的窗簾外面便傳來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生,一串冒著青煙的鞭炮被倒掛在窗戶外面的達利婭老師準確的丟了進去。緊跟著鞭炮被丟進來的,又是兩枚煙霧彈!
手忙腳亂的再次撿起煙霧彈塞進打濕的床單底下,衛燃加快手上的速度,借著頭燈微弱的光芒,在越來越濃郁的煙霧中以最快的速度縫合了傻狍子肩胛骨上的傷口,立刻開始清理大腿上的槍傷。
在達利婭老師的輪番搗亂之下,衛燃手忙腳亂的取出了兩只動物后腿肌肉里鑲嵌的子彈,縫合了破碎的血管和肌肉之后立刻按下了墻壁上的照明燈開關,推著鐵架子床遞給房門讓開了打開的空間。
隨著日光燈管在一陣閃動中被點亮,已經回到門外的達利婭老師終于打開了上鎖的房門。
等到房間里幾乎凝固的煙霧順著打開的窗戶飄散,達利婭老師看了眼兩只動物的傷口,那雙笑瞇瞇的眼睛里也閃過了一閃而逝的驚訝。
“去隔壁吧”
達利婭老師摘掉頭上的防毒面具說道,“把《喀秋莎》用摩斯電碼發出去,然后拿上無線電定向設備和背包,去森林里找到五個定向點。”
衛燃聞言正要往外走,卻聽到后者笑瞇瞇的說道,“把防毒面具戴上吧,吃飯前再摘下來。”
衛燃聞言點點頭,認命的拿起剛剛摘下的防毒面具,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滿地煙霧彈和鞭炮紙屑的房間。
直到他鉆進隔壁的房間,卡爾普這才施施然的從對門房間走出來,不急不緩的點上顆煙。
“我都懷疑他利用假期的時間偷偷練習過了”達利婭老師說話的同時踢開一枚煙霧彈,“以后這些東西可以停止了,對他似乎已經沒什么影響了,而且...”
“什么?”卡爾普不置可否的問道。
“他好像冷靜的有點兒不正常,就像”達利婭似乎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就像...”
“不是個新手?”卡爾普一針見血的問道。
“確實不太像個新手”
達利婭用一支手術刀切開野豬肩胛骨剛剛縫合的傷口仔細觀察了一番,嘴上不停的說道,“但是很難形容,不過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覺,他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叼著煙的卡爾普點點頭,不緊不慢的轉移了話題問道,“他的德語怎么樣?”
“學習進度比預想中的快”達利婭老師站起身再次給出了中肯的評價。
“既然學得快,那我們也教的快一點兒。”卡爾普說完,拿起床邊的手槍,對準不斷哀嚎的野豬和傻狍子,分別扣動扳機結束了它們的生命。
“季馬呢?”達利婭老師靠著門框問道。
“能學到多少就學到多少吧,我們又不是慈善機構。”卡爾普毫無責任感的說道,“盡量讓他多學點兒保命的東西就好。”
達利婭聞言點點頭,憐憫的看了眼隔壁半開的房門,默不作聲的從兜里掏出一枚鞭炮點燃,順著門縫丟了進去。但房間里正在敲打電鍵的衛燃,卻像是根本沒有受到多大影響一樣。
達利婭和卡爾普對視了一眼,兩人默不作聲的轉身走向了樓梯間的方向。
相比兩位老師內心的疑惑,對于衛燃來說,重新開學的第一天便過上了無比充實且吵鬧的學習生活卻恰好讓他從柏林會戰遺留的情緒中走了了出來。
尤其從第二天開始,每天一大早,他和季馬都要跳進越發冰涼的游泳池里,各自抱著一個死沉死沉的硅膠假人,來回游上兩個來回。
不知道是不是卡爾普那個老混蛋的惡趣味發作,在發現有早起鍛煉的女學員來這里圍觀看熱鬧之后,這老東西立刻改變規則,竟然讓二人中游的最慢的那個在早飯前抱著和真人無異硅膠假人,僅僅穿著條泳褲繞著林場的主體建筑丟人現眼的跑上一圈。
在如此有效的催促下,勉強還算要臉的季馬和更加不想丟人的衛燃每天一大早便不得不拼勁了全力,
而除了這些最基礎的體能鍛煉,醫療課程卻又是另一番光景。別的不說,至少食堂里那位和季馬來自同一個村子的廚師,已經和嘴饞的衛燃學會了黃豆燉豬蹄的做法,每天中午不但他們,連那些漂亮的女學員們都會過來跟著打秋風。
不過,讓所有人都沒想到且哭笑不得的是,當衛燃二人開始跟著達利婭學習腹腔手術以至于沒辦法提供食材的時候。那些同樣交了學費的彪悍姑娘們,竟然紛紛拿上獵槍,隔三差五的就去森林里轉一轉,試圖自己給自己開開小灶。
如此緊張充實的課程持續了整整一周,當季馬都已經可以給野豬切掉一小節腸子的時候,分配給他們兩人的那棟五層樓也在幾個吃貨毛妹的幫助下清理的差不多了,而他們需要付出的代價,除了每天晚上當一個小時的人肉靶子聯系格斗之外,也不過是衛燃帶來了各種并不值錢且稀奇古怪的華夏零食罷了。
“好了,醫療課程暫時告一段落。”
三樓的一間診療室里,達利婭老師說話的同時,給手術臺上的兩頭剛剛完成腹腔手術的野豬心肺處分別來了一槍,算是給醫療課程暫時畫上了句號。
衛燃和季馬對視一眼,紛紛松了口氣,后者一邊脫掉手套一邊問道,“達利婭,我們接下來學習什么?”
聞言,達利婭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看了看,思索片刻后說道,“除了重點練習格斗術之外,維克多主要進行槍械馴鹿,你主要練習駕駛技術。”
“駕駛技術?”季馬不明所以的看著達利婭老師,“可是我有駕照”
“但你看起來似乎沒有腦子”
達利婭老師瞟了眼季馬,帶著他們走向樓道另一頭兒的房間,在用鑰匙打開房門之后,指著里面整齊擺放的一排人骨標本說道,“現在我們來學習一下格斗中的重點擊打部位,以及致死或者致傷致殘的方式方法。”
“用這些骨頭架子練?”衛燃驚訝的問道。
“廢話!”
這次回答衛燃的卻是季馬,只聽這貨理所當然的說道,“這種一聽就很危險的東西,難道你還準備用那些幫我們打掃衛生的漂亮姑娘們練?”
“好了,現在不是閑聊的時候,我們先從頭部開始吧。”達利婭老師無奈的搖搖頭,伸手取來一枚瑩白的骷髏放在了開啟的聚光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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