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讀書人 第二百四十六章:佛門來襲,城外誦經,佛陀異象,許清宵誦經
東洲。
黑淵城。
這里是五大帝族之一的主城。
此時此刻。
人聲鼎沸,淡淡的金色佛光,從黑淵城上空逐漸擴散而出。
形成漣漪一般,看起來十分非凡。
陣陣的誦經聲緩緩響起。
佛光彌漫。。
慧覺神僧立在城心之中,他身披袈裟,神色平靜,雙手合十,顯得神圣宏偉。
身后八百辯經僧聳立,每個人臉上都顯得悲憫,仿佛蒼生極其可憐,要給世間帶來愛一般。
至于黑淵城內,許多民眾跪在地上,虔誠朝拜,至于黑淵城的修士們,卻一個個臉色難看。
他們辯法失敗,不是失敗,整個東洲,是慘敗的結局,被佛門辯的啞口無言,也辯的沉默不語。
一位一品都差點發狂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佛門還沒有動用任何詭辯之力。
完完全全就是用一些道理來辯論,換句話來說,佛門連五成力都沒有用。
“阿彌陀佛。”
“今日東洲辯法了卻,還望城主為我佛門修建寺廟,十日后,佛門將會東渡此地,弘揚佛學。”
慧覺的聲音響起,望著對方,顯得十分和善。
只是這番話,在黑淵城修士耳中,卻顯得無比刺耳。
他們輸了辯法也就算了,如今還要為對方修建寺廟,說是奇恥大辱,也不足為過。
可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佛門來辯法,東洲帝族答應下來了,佛門以無上法為緣,若是辯贏了,將要在東洲傳渡佛法,如若佛門辯法失敗。
那么佛門將不會踏入東洲半步,同時也要付出慘痛代價。
而相對來說,東洲付出的代價,就是讓佛門入駐。
兩者之間,看似是佛門吃虧,可實際上辯法之說,其實是佛門占了便宜。
當然,東洲帝族也可以不辯法,然而佛門發動辯法,順天理之為,帶著佛門眾生信仰前來辯法。
你若是不答應辯法,那不好意思,損失更加慘重。
橫豎都是損失,東洲選擇一拼,不然佛門都騎到臉上了,東洲帝族若是不出面,不但輸了氣運,連臉都沒了。
雖然結果沒有任何改變,可至少對當下來說,沒丟人,骨氣沒輸。
“請慧覺神僧放心,我等自然不會出爾反爾,不過一切還是要等慧覺神僧完成辯法,寺廟才會修建。”
黑淵城城主神色平靜開口,他們東洲人還是輸得起。
只不過,贏了東洲,這不算什么,必須要辯法天下,全部勝利之后,才能算勝利。
到時候他們才要修建寺廟。
此話一說,慧覺神僧倒是十分平靜,他知道對方是什么意思。
只是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便帶著眾僧離開。
“東洲辯法已勝,往大魏而行。”
他開口,說完此話,赤腳踏在地面之上,剎那間一朵朵金蓮出現,遍地是花香,異象連連。
佛光映照,金碧輝煌,陣陣梵音響起,東洲天穹之上,淡淡的金色漣漪晃動著。
形成一圈又一圈,眾生信念沒入了東洲。
為佛門東渡提前做好鋪墊。
倘若佛門若是連連獲勝,那么這眾生的信念,將會籠罩世間,佛門也將會在第一時間,成為六大體系之中最強體系。
得到上蒼眷顧。
這是體系之爭,可以理解為王朝之間的氣運之爭。
一個時辰后。
一座大山上。
慧覺神僧行走在山川之中,他顯得有些沉默。
按理說東洲辯法大勝,理應當喜悅,如此沉默,倒是讓身后的八百辯經僧有些好奇了。
“神僧。”
“您如此憂心忡忡,所謂何事?”
有辯經僧開口,望著慧覺。
“為中洲。”
慧覺神僧開口,簡簡單單的三個字,道明了一切。
“中洲的確人杰地靈,有諸多智慧者,可如今儒道沒落,我等還需要害怕中洲嗎?”
辯經僧繼續問道。
可慧覺搖了搖頭。
“并非害怕。”
“而是天命。”
“五百年前,小雷音寺辯法四洲,敗于中洲,以致于小雷音寺,直接跌落佛門神壇,被天竺寺超越,失去天命。”
“如今我等再興辯法,爭搶天運,如若成功,一切好說,此乃逆天改命,賭我佛門之運。”
“可倘若失敗,我佛門將遭到無與倫比的打擊,此番于東洲,我等擊敗武道一脈,前往中洲,其目標是仙道與儒道。”
“一旦敗了,佛,武,仙,三大氣運將會再次成為他人嫁衣。”
“這才是貧僧擔憂之事。”
慧覺神僧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后者稍稍沉默,思考一番后,不禁開口道。
“神僧之言,弟子倒是理解,只是神僧未免有些過慮。”
“自朱圣出手,儒道已經一蹶不振,也正是因為如此,寺內才再興辯法。”
“眼下儒道還有何人敢與我等交鋒?”
“真要說的話,許施主或許有些能耐,可我等并不弱于他。”
后者問道,望著慧覺神僧。
言語當中是自信,但并非是狂妄。
然而慧覺神僧搖了搖頭道。
“不。”
“老衲并沒有認為許清宵是我佛門最大敵人。”
“真正的敵人,是王朝陽,這個突然出現的亞圣。”
“他的來歷很神秘,很有可能當真是大圣人后代。”
“如若是這樣的話,他擁有無與倫比的知識,這才是我佛門最大的敵人。”
“許清宵,他也是一位俊杰,儒道的大才,年紀輕輕便已成為半圣。”
“可兩人完全不一樣。”
慧覺神僧出聲,他并非是嘲諷許清宵,也不是看不起許清宵,而是闡述一個事實。
只是此話一說,眾人不由好奇,紛紛看向慧覺神僧,不明白慧覺神僧為何這般說?
“此言為何?”
“我還以為是忌憚許施主,原來不是?”
“王朝陽?”
八百辯經僧十分好奇,因為他們一直認為,許清宵很有可能是他們的敵人。
卻沒想到的是,慧覺神僧沒有把許清宵當做敵人。
這的確有些古怪。
而慧覺神僧倒也平靜,直接坐在地上,望著眾僧道。
“你們好好想想看。”
“許清宵雖然貴為儒道半圣,但他的晉升之路,大多數與民意有關。”
“他明意心學,知行合一。”
“立言為民,著書為民,知天理也是事在人為。”
“后來成為半圣,為天下君子明意,立言,著書,皆然是因為遇到危機。”
“他整個人的心思,其實還是在朝政與文宮之間的爭斗,他沒有時間去思考一些大道理。”
“并非不是他沒有資質,而是沒有時間。”
“我等籌備此番辯經五百年,赤腳行萬里路,天涯見盡頭,海角望深海,每一個道理都是我等親身感悟的。”
“如若再給許清宵五十年,甚至是三十年,或許他將懂得無數道理。”
“可對于現在來說,許清宵還是太年輕了。”
“他知曉的事情太少,道理他不明白,天地道理他也不明白,而且這五百年來,我們得知的事情有多少?他得知的事情有多少?”
“倒不是老衲輕狂,就問他腳下的世界,是方是圓,他許清宵都答不上來。”
“所以,他并不是我等的對手。”
慧覺神僧開口,他不是看不起許清宵,而是認為許清宵的年齡擺在這里。
很多東西,都需要去親自檢驗,才能知曉答案。
一個人,如若沒有親身經歷過一些事情,是永遠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多難,亦或者這件事情意味著什么。
許清宵二十歲之前,是一個衙役,僅僅只是用了一年的時間成為了半圣。
可以說許清宵擁有儒道天賦。
但絕對不能說,許清宵懂得很多道理。
佛門辯法,闡述天地之道理,自然之道理,蒼生之道理。
這些東西,不是書本上可以學到的,需要自己親身經歷,才能學到。
自然,慧覺神僧不認為許清宵是他的敵人。
而是擔心王朝陽。
此話一說,眾僧明白,皆然雙手合十,誦念阿彌陀佛。
可就在此時,慧覺神僧再次開口道。
“若我等失敗,其最擔心的,并非是氣運加持儒道之中。”
“儒道已經無法逆轉,遲早要衰敗。”
“老衲真正擔心的,是氣運加持大魏國運之中,如若當真這般,只怕大魏要誕生中洲龍鼎。”
“到時候,大魏將會真正的風調雨順,得上蒼眷顧,二十年內,將一統中洲,往后大魏王朝,成為中洲無上霸主。”
“到時,無論是仙道也好,佛門也罷,都將遭到大魏王朝的控制管理,那個時候,說一切都是多余的了。”
慧覺神僧有些感慨道。
他不害怕佛門氣運加持在儒道上,因為儒道已經徹底廢了。
他真正擔心的地方,是佛門氣運,被大魏拿走了。
如今大魏的國運,自許清宵成圣后,就已經凝聚出龍鼎,再加上王朝陽立下四十大宏愿,國運更加鼎盛。
如果佛門再輸,這些氣運全部被大魏龍鼎吞噬,那就恐怖了。
這個才是他擔心的事情。
其余很多事情,即便儒道贏了辯法,損失也不會大到佛門接受不了。
五百年前,小雷音寺輸了,損失慘重是因為儒道出了一位圣人,掠奪所有氣運就不說,而且還遭到圣人打壓。
用佛門的話來說,就是輸了辯法,也輸了根基,緩了五百年才緩過勁來了。
現在不一樣,只要不是輸給大魏王朝,那么就沒有什么大問題。
“走吧,十日內,抵達大魏。”
很快,慧覺神僧起身,繼續朝著大魏的方向走去。
當下,眾僧起身,他們腳下一朵朵蓮花升起,所經之地,留下佛光重重。
而且他們施展著佛門神通,看似是一步一步,可實際上每一步都是數百米路。
否則真要一步一步走,走十年也走不到大魏京都。
佛門啟程大魏。
這件事情也迅速傳到了大魏京都。
但最著急的不是儒道,而是仙道中人。
佛門來大魏,第一時間肯定是要找仙門辯法。
贏了仙門之后,才會去與儒道進行辯法。
這樣的話,才算是將流程走完。
現在仙門上下,有些憂心忡忡,除了七星道宗之外,其余六大仙門,都十分焦急,都在等許清宵的無上古經。
可惜的是,他們又不好主動打擾許清宵,只能焦急等待了。
此時。
湖畔邊上。
許清宵還在思索一些事情。
他實在是無法接受幕后黑手是朱圣。
準確點來說,不是無法接受幕后黑手是朱圣,而是自己想不出關鍵點在哪里。
用荀子的話來說。
朱圣從一開始就盯上了自己。
他說過,看到了未來的一角,看到自己成圣了。
所以朱圣一直在關注自己。
如若當真是這樣的話,那么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當中。
可這邏輯上說不通。
最大的邏輯問題就是,朱圣憑借著什么能力。
能讓一切在他掌控之內?
吳言一掌萬一把自己拍死了呢。
趙大夫也沒必要非選擇自己當棋子。
嚴磊放走吳言,卻來針對自己,后來他見到了程立東,知道了自己修煉異術,不應該明白自己也是棋子嗎?
太多太多的事情,很難解釋了。
許清宵閉上了眼睛,他要找到一個理由。
一個合適的理由。
“如若朱圣當真是幕后黑手,他一定在我身邊。”
“當初吳言出現,將我擊傷,我連入品都沒有,對方已經是一位八品武者,而且修練異術,一掌足可以要了我的命。”
“在這個時候,朱圣選擇出現,把我救下來了。”
許清宵開口,他睜開了眼睛,望著荀子,如此說道。
是的。
吳言一掌拍下來,自己很有可能命喪黃泉,但自己活下來了,而且偏偏有十二個時辰可以活命。
那么這就意味著,在自己穿越之前,有人出手救過自己。
至于趙大夫,他選擇自己成為棋子,也絕對不是因為想要得到武帝遺寶。
而是受人所托。
一切的節點,全部回到了最開始。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
“這些老夫不清楚,需要你自己思考。”
荀子開口,這一點他也不知道,或許這也是他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聽到這話,許清宵長長吸了口氣。
越去思索。
那么一切越是復雜。
許清宵足足沉默了半個時辰。
終于,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白衣門第二枚棋子。
不是趙大夫。
陳捕頭說的第二枚棋子,不是趙大夫。
趙大夫只是順著自己的意思,編造了一個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他是白衣門的人,但他絕對不是第二枚棋子。
亦或者是說,趙大夫是第二枚棋子,但還有第三枚棋子,甚至是凌駕白衣門之上的存在。
是朱圣。
可,這也不應該。
“如若當真是這般,朱圣為何不直接殺了我?”
“他留我下來做什么?其目的是什么?他想要長生,讓我去做一些事情,等到我做完了,再將我擊殺?”
“這顯然不可能,天意不可為,真正聰明的人,只會將威脅降到最低。”
“他可以利用我,可就好比現在,我知曉了這些,對他來說已經產生了威脅,他應當能預料到。”
許清宵又說出一個極其不符合邏輯的點。
假設。
朱圣當真是幕后黑手,他看到了未來,自己成圣了。
那么朱圣第一反應是什么?
應當是將自己誅殺。
而不是放任自己成長。
留自己活命是為了什么?等自己成圣后再殺了自己?
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大家都是圣人,朱圣還真不見得能殺自己。
等自己成為亞圣在動手?
那也是暴露身份啊,更主要的是,亞圣打不過圣人,這是實話,可萬一呢?你畢竟是過去的圣人,我是當世亞圣。
現在更是身懷國運,還是三品武者,三品仙道修士。
萬一你就打不過我呢?
自己的師父更是一品武者。
這些東西,朱圣預料不到,可難道圣人就不會往最壞的方面去考慮嗎?
換句話來說,不殺自己,哪怕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自己依舊會成圣,那么換做是任何人,尤其對一位躲藏在幕后這么多年的圣人來說。
他不敢去賭。
就好像一個富可敵國之人,有千萬萬兩白銀家產,突然之間有個人跟他說,拿一千萬萬兩白銀給你,但你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會死。
你要還是不要?
對于普通人來說,肯定是選擇要,畢竟萬分之一概率太低了,賭一賭身價翻倍。
可對于富商來說,這不是萬分之一的概率,而是二分之一,他不賭,安安穩穩一輩子無憂無慮。
可要是輸了,這輩子就沒了。
對于圣人來說,也是這個道理。
殺了自己,或許計劃會有所推遲,也會有所影響,可總比留自己要好吧?
這一點,許清宵想不明白。
除非有一件事情,只有自己能做到,所以朱圣才會留自己一條性命。
可這樣完全是為了杠而杠。
不符合邏輯。
一時之間,許清宵想不明白。
這個問題,或許要自己再回一趟平安縣,或許一切謎題都將解開吧。
眼下,自己無需思考太多事情。
突破境界。
唯獨實力,才是一切的永恒,也是一切的根本。
只要自己真正成為一品圣人,或者是一品武者,那么這些陰謀詭計,都將是浮云。
想到這里。
許清宵的目光,不由看向荀子道。
“敢問先生。”
“這座天地文宮,又是什么?”
許清宵繼續問道。
幕后黑手,是不是朱圣,許清宵暫時放一邊。
要去一趟平安縣,才能知曉所有的事情。
眼下,先問清楚一些其他事情再說。
“這不是天地文宮。”
“天地文宮已經徹底不復存在。”
“王朝陽的確有問題,他身后有人,或許就是一直盯著你的幕后黑手。”
“不過你當真要小心一些,他只是魚餌,結局注定很慘。”
荀子給予回答。
很多事情,他也不是全知全能,但唯獨知曉的是,王朝陽所在的文宮,絕對不是天地文宮。
而他,只是魚餌罷了。
“魚餌。”
許清宵瞬間明白這是何意,有人想要借助王朝陽,將自己引誘出來。
就好像荀子特意寫了一些大圣人的事跡,把自己騙出來了。
當然荀子也不是騙,他寫的是事實,是自己沉不住氣罷了。
“那可以先不管這個王朝陽吧。”
許清宵問道。
只是荀子搖了搖頭,看向許清宵道。
“不。”
“要管。”
“而且要壓制住他。”
“守仁,有一件事情,難道你不好奇嗎?”
“一尊二十歲的亞圣,老夫倒不覺得什么,可三千位大儒,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嗎?”
荀子緩緩出聲道。
此話一說,許清宵當真有些好奇了。
是啊。
二十歲的亞圣,這個可以理解,這天地之間,生靈億萬,總會有一兩個天賦極高之人。
但三千位大儒就有些與眾不同。
朱圣一脈鼎盛時期,或許有三千位大儒,可這是數百年的積累。
王朝陽怎么有三千位大儒?
難不成大圣人給他留的?
他口口聲聲說大圣人是他的祖父,也就是他的祖先,在大魏當中,祖先也可以稱呼為祖父。
這倒沒什么。
就算大圣人是他祖父,給他留下很多圣人手札,世世代代培養出一位亞圣,這些都可以接受。
三千位大儒。
這就很奇怪了。
“先生的意思是?”
許清宵皺了皺眉。
“朱圣前腳殺完了這么多門徒。”
“后腳王朝陽便攜帶三千大儒。”
“這當中若說沒有巧合,你信嗎?”
荀子開口,將矛頭再一次指向朱圣,只是這一次,許清宵找不出任何辯解的理由。
因為的確如此。
朱圣殺完這么多門徒,結果馬上出現三千大儒。
這要是沒點貓膩,許清宵自己也不信。
這一次,理由不牽強。
許清宵自己也有所懷疑,但許清宵并沒有懷疑朱圣是幕后黑手,只是認為有人借助這次機會,做了一些手腳。
如若換這個角度,那還真的有一定可能。
“守仁,老夫知曉,很多事情你不能接受的原因,是因為你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過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是一件好事。”
“他們布局了幾百年,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不是我等能知道的。”
“但終究離不開長生。”
“如若不是長生,老夫也想不到,他們為何付出這般代價。”
“不過,有些事情,守仁你莫要忘記。”
“大魏文宮當初脫離。”
“是想要造圣,如今王朝陽歸來,也是為了造圣。”
“誰想要造圣,老夫不清楚,但造圣一定是有理由的。”
“王朝陽來大魏,無非是想要重新建立新的儒道勢力,想要借此成圣。”
“此人,你必須要將他徹底壓死。”
荀子極其認真道。
“不管如何,大魏,你必須要牢牢掌控,只要大魏越來越強,國力越來越強,那么所有的陰謀詭計,在你眼中都是云煙。”
“當然,若是你能成圣,亦或者成為一品,那么很多事情就好解決了。”
“只是,當你踏入儒道二品之時,屬于你的危機,將會徹底到來。”
“你要好好想清楚,也要好好想明白。”
“幕后黑手,是不是朱圣,老夫沒有十成把握。”
“第四代圣人是否活著,老夫也沒有十成把握。”
“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判斷,也需要你自己去衡量,是對是錯,皆是由你自己判斷的。”
荀子出聲,這是他唯一的建議。
到底是什么情況,別人說了不算,唯獨自己了解,才是真正的明白。
不然,荀子說是朱圣。
朱圣說是第四代圣人。
倘若有一天,第四代圣人出來,說是荀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真要去想,一輩子可能都想不明白。
還是要看一步走一步,不過荀子說的沒錯。
自己背靠大魏,只有大魏徹底變強了,那么這些都不算什么。
當然,自己變強,也是永恒不變的道理。
唯二的選擇。
要么自己晉升一品。
要么大魏一統中洲。
不,是一統天下。
而一統天下的關鍵點,就是神武大炮。
“多謝先生賜教。”
許清宵朝著荀子一拜。
不過許清宵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敢問荀子,您到底是誰?”
許清宵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問題。
荀子為何知曉這么多?
他又是誰?
聽到這話,荀子很淡然,將魚線丟進湖中,緩緩出聲道。
“以后你會知道的。”
“不過你放心,老夫不是你的敵人。”
荀子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了一句這種令人不解的話。
有些無奈。
也有些苦笑,許清宵又朝著荀子一拜,隨后轉身離開。
但下一刻,荀子的聲音又響起了。
“守仁。”
“大魏之中。”
“還有一個人,你要小心。”
荀子開口,讓許清宵再小心一個人。
“誰?”
許清宵問道。
“華星云。”
荀子淡淡出聲。
說出了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華星云。
又是華星云。
許清宵對這個名字,的確既是陌生也是熟悉。
陌生的原因是,他很久沒有見到華星云了,聽說依舊是在朝廷當官,而且現在已經五品了。
至于說熟悉,自己見過他,而且也有所交談,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華星云有什么問題。
自然,許清宵忍不住問道。
“為何?”
“他不一樣。”
“三年前,老夫見過他,是個天縱之才,而且狂傲無比,比你還要狂妄。”
“可三年之后,他變了,徹徹底底變了,變得極其不一樣,氣息上就完全不一樣,他已經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
“至于他有什么目的,老夫不清楚,但一定要小心他。”
“對比起來,他比王朝陽還可怕。”
“悶不做聲的人,才是最恐怖的。”
荀子說到這里,就再也沒說了。
許清宵稍稍沉默。
今日得到的信息太多了。
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消化。
“多謝先生。”
許清宵深吸了一口氣。
最終。
他離開了此地。
隨著許清宵離開。
荀子拉了拉魚竿,又是一條肥美的魚兒.......上鉤了。
半個時辰后。
大魏皇宮。
養心殿內。
望著鏡中,女帝稍稍整理了一番容貌,隨后確定沒有什么問題,這才緩緩走出后簾。
來到龍椅上。
“宣,許愛卿入內。”
落座后,季靈開口,宣許清宵入內。
很快。
許清宵的身影出現在了殿中。
“臣,許清宵,拜見陛下。”
來到殿內,許清宵朝著女帝一拜,如此說道。
“許愛卿,你來的正好,今日大魏境內發生了一件怪事,朕本想差人尋你。”
季靈出聲,他正好有事找許清宵,沒想到許清宵主動來了。
“何事?”
許清宵有些好奇。
大魏境內發生了一件怪事?
“西北之地,出現不明雷球,毀壞山河百里,盧國公前去查看,發現百里山河崩壞,疑似仙道二品引動天雷,可沒有任何修士氣息。”
“很有可能是某種法器,許愛卿,會不會是仙門煉制了什么古怪法器?”
女帝開口,說出這件怪事。
一聽這話。
許清宵不由一愣。
他還真沒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居然這么快就被大魏發現了。
不過想想也是。
這么恐怖的景象,監天司又不是吃干飯的,大魏境內發生這樣的事情,自然能察覺到。
大魏監天司有法器,可以檢測到大魏境內的情況,如果出現四品之上的武力。
必然會在第一時間有所感應。
主要是擔心,有人亂來。
萬一有一尊二品真吃飽沒事干,屠城殺人呢?
或者走火入魔呢?
大魏有一品,可一品也不可能實時監控大魏山河啊。
所以監天司就承擔了這個責任,煉制了一種法器,可以監控大魏山河,有幾百座,所以發生這種事情,第一時間得知倒也正常。
想到這里。
許清宵開口了。
“回陛下,西北之事,是臣做的。”
許清宵開口。
一時之間,讓女帝有些驚訝了。
“愛卿所做?”
“許愛卿,你是修練武道嗎?”
女帝有些好奇了。
“陛下,臣并非是修煉武道。”
“而是臣煉制出一種武器。”
“名為神武大炮,可以凝聚雷電之力,而后釋放威能,等同于二品全力一擊。”
許清宵淡然開口。
但此話一說,女帝整個人瞬間站起身來了。
她身為大魏女帝,豈能不知許清宵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意味著什么。
“還有這等神物?”
“許愛卿,讓朕看看。”
季靈有些震撼,同時也顯得十分激動。
當下。
許清宵沒有遮遮掩掩,祭出浩然文鐘。
頓時之間,二品神武大炮出現在大殿內。
一時之間,女帝觀望大炮,她看不懂,但莫名覺得很厲害。
“許愛卿,此物如何才能激活?”
女帝深吸一口氣,詢問道。
“只需要打入武道之力,或者是仙道之力,便可激活。”
“不過,這神武大炮,只能釋放十次左右的雷電之力。”
許清宵給予回答。
“十次?”
“為何?”
女帝有些皺眉。
“回陛下,材質問題。”
“這架神武大炮,乃是二品法器,可已經用上了七斤半的極品靈金。”
“想要打造一品神武大炮,需要數百斤極品靈金,還有紫云玉為陣玉。”
“不過這只是臣的預想,能不能煉制出來,不一定。”
許清宵給予回答道。
可此話一說。
女帝頓時皺眉了。
“數百斤極品靈金?”
她知道極品靈金有多珍貴。
所以頓時就明白,這神武大炮煉制有多苛刻了。
“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
“整個大魏,都難以湊齊百斤極品靈金,而且只少不多。”
“仙門當中也有,但也多不到哪里去。”
“極品靈金,太稀少了。”
女帝神色之中,充滿著難受。
如此神物,簡直是戰爭殺器。
可卻需要極品靈金為主。
極品靈金本身就稀少,一克都價值不菲,何況動輒百斤,甚至是數百斤。
這......如何不讓人難受。
“陛下。”
“臣今日來找你,其實是希望陛下想盡一切辦法。”
“無論是銀兩也好,交易也好,想盡一切辦法,弄到極品靈金。”
“不管有多難弄到,臣想要先煉制出一架一品神武大炮。”
“這樣的話,大魏就等同于多了一位一品。”
許清宵很認真道。
之前他是這么想的。
而現在,跟荀子交流過后,許清宵更想要弄出一架一品神武大炮。
“好。”
“愛卿放心,朕,一定會想盡辦法,為你湊到足夠的極品靈金。”
女帝出聲。
語氣篤定道。
這種利國神物,自然得想盡一切辦法弄出來。
哪怕是一架。
也要煉制出來。
這就等同于多了一位一品,只不過這個一品武者只能動手十次罷了。
可即便是如此,也足夠了。
關鍵時刻。
能改變生死戰局。
隨后,女帝與許清宵談論了關于佛門辯法之事。
對于此事,許清宵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想法。
辯法,他會參加,不過也不會直接參加,最起碼得看看佛門準備了什么難題。
要真是太難的題,或者是太復雜的思想,許清宵可能會放棄。
至于佛門想要入駐中洲,這件事情許清宵也不在意。
只要神武大炮弄好了。
那就歡迎大家都來中洲。
當然,不管佛門是輸是贏。
許清宵都會讓對方交出八寶佛蓮。
不過,最好還是既贏了佛門,又讓對方交出八寶佛蓮。
等談了一會后。
許清宵便要告辭。
女帝提出一同用膳,不過卻被許清宵拒絕了。
他還有事,就不留下來用膳了。
再者跟皇帝一起吃飯,那多沒意思啊。
還不如去桃花庵吃飯,最起碼有人捏捏腿捏捏肩的。
離開大殿后。
季靈略顯得有些不樂。
畢竟自己主動開口請許清宵留下來用膳,卻沒想到被拒絕了。
這讓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想到許清宵一心為國家大事,最終也就沒有多想什么了。
皇宮內。
許清宵朝著宮外走去。
心情格外的復雜。
不管是第四代圣人。
還是朱圣。
亦或者還藏著其他黑手。
擺在自己面前就兩條路。
第一,踏入一品。
武道也好,儒道也好,仙道也好。
第二,批量煉制出神武大炮。
不是一架兩架,最起碼十架一品神武大炮。
真要如此。
麻煩朱圣和第四代圣人一起出來,不然欺負一個圣人,有些不太好意思。
當然,許清宵更希望,這個幕后黑手不是圣人。
不管是第四代圣人還是第五代圣人。
他不希望是任何一個。
“一品之路,短暫時間內是別想了。”
“唯獨神武大炮。”
“只要有足夠的材料,的的確確可以煉制出一品神武大炮。”
“大不了讓歸元陣宗幫我刻陣。”
“極品靈金。”
“極品靈金啊。”
許清宵心中充滿著無奈與感慨。
他很希望,自己能得到大量極品靈金,也不貪心,一百萬噸就好。
只是。
就在許清宵走出皇宮后。
幾道身影出現在許清宵面前。
是無塵道人,以及劍無極他們。
“無塵前輩。”
許清宵一愣,后者也沒多說,直接拉住許清宵的手道。
“許圣。”
“佛門馬上就要來了。”
“我等實在是等不及,能否去一趟仙門,好好指點我等啊。”
無塵道人有些難受道。
如果不是佛門馬上來大魏。
他們還真的不會這么焦急。
眼下等了許清宵數十日,還是沒等到任何消息,他們著急啊。
“行。”
“無塵道人,我正準備去找諸位的。”
許清宵有些哭笑不得。
但下一刻,自己已經出現在太上仙宮內了。
六位仙門一品,也皆然站在許清宵面前,神色焦急道。
“懇請許圣賜法。”
“我等拜謝許圣。”
六人齊齊朝著許清宵一拜。
他們雖是仙道一品,可如今實打實是求許清宵賜法,姿態上他們愿意放低。
不是給許清宵面子。
而是沖著古經。
“諸位前輩言重了。”
“晚輩受不起。”
許清宵起身,十分謙虛。
“許圣,莫要謙虛了,你擔當的起。”
“您快坐下。”
無塵道人直接把許清宵按在座位上,一臉認真道。
“許圣,您就別賣關子了。”
眾人苦笑道。
實在是有些迫不及待啊。
“行吧。”
許清宵沒有多說了。
而是直接開始誦念道德經。
不過許清宵講完一大段后,會進行闡述,并且與六人互相探討。
這樣也是提高自己的理解。
只是隨著道德經念出。
整座太上仙宮也在第一時間,彌漫出各種異象,顯得仙氣彌漫。
就如此。
轉眼之間。
便過去了七天時間。
這七日。
整個天下都在關注佛門的動向。
七日之前,佛門便從東洲啟程。
今日是第七日,佛門已經來到了大魏境內。
他們加快了行程。
不過,并沒有直接來大魏京都。
而是選擇在大魏境內,直接弘揚佛法。
他們路過一城,便弘揚佛法一個時辰。
自他們入大魏后,有人一直關注,慧覺神僧弘佛法誦經,引來各種異象,佛光普照,的的確確得到了不少信仰。
各地郡府皆然皺眉,畢竟對方直接來弘揚佛法,完全是違背大魏律法。
只是對方這次是過來辯法的。
順便弘揚一番佛法,各地郡府官員也不好阻止。
就如此。
轉眼之間。
又過了三日。
這一日。
大魏京都不知道來了多少人,世人都知道,佛門要來大魏京都辯法。
自然而然,引來無數目光。
大魏京都早就人滿為患。
此時。
京都城外。
也有不少人在觀望,等待著佛門神僧到來。
而就在辰時。
一道宏偉之聲,響徹千里。
“無邊莊嚴,或貪瞋癡,如理推求,亦不可得。”
“以貪瞋癡空無所有,虛空不實,誑惑愚夫,無所安住,彼亦如是,無有住處,亦不可得。”
“是貪瞋癡,從于彼生即于彼滅,本性空寂應如是知。”
“云何應知?如其不生,彼則不實,亦不顛倒。”
隨著宏偉無比的誦經聲響起。
剎那間。
無與倫比的佛光出現,隨著慧覺神僧的出現,佛光在他身后浮起,映照大魏山河。
陣陣梵音響起。
整座京都,宛若成為佛國一般。
佛光溫和,令人感到愉悅,仿佛一切都是空,要往極樂去。
下一刻。
恐怖的氣運之力,彌漫整個天穹。
很快。
一尊尊金色佛像,出現在天穹上,每一尊佛像,仿佛有萬丈之大,寶相莊嚴,祥瑞無比。
一時之間,百姓們忍不住跪在地上,朝拜佛祖。
人們驚呼,也震撼不已。
這是慧覺神僧的手段。
他一路誦經,弘揚佛法,如今來到大魏,直接展示佛門神通,就是要給大魏一個下馬威。
也是震撼京都百姓。
“老衲慧覺,今日前來大魏辯法。”
“于京都之外,誦念佛經七日,既為大魏蒼生祈福,也為佛門弘揚。”
下一刻。
慧覺的聲音再度響起。
他沒有直接進入大魏京都。
而是在京都之外,弘揚佛法,為大魏蒼生祈福。
盡可能顯得溫和一些,不想激怒大魏百姓,也不想激怒大魏女帝。
畢竟,這里是大魏的主場。
當下,誦經聲響起。
“無邊莊嚴,此契經法,能隨順入無上法智,為欲開示如來法藏陀羅尼故。”
“如是流布此陀羅尼,能攝一切所有廣大真實之法。
“諸佛如來所說之法,皆悉從此無邊陀羅尼門之所流出。”
“此陀羅尼,為欲清凈一切法門。”
宏偉之聲,乃是梵音。
人們雖然聽不懂,可依舊能感受到佛門的強大,以及經文的意思。
佛光普照大魏京都。
顯得無比祥瑞。
可就在此時。
京都內。
太上仙宮。
正在與眾人講述道德經的許清宵,感受到浩瀚佛力之后。
不由稍稍停下。
無塵等人,此時此刻,早已經聽得如癡如醉,也在深深思索道德經之奧妙。
可就在此時,感受到佛門之聲后。
幾人也被驚擾。
一時之間,幾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主臺上。
許清宵收回了目光。
比辯法。
許清宵不見地自己比得過對方。
可比玩異象是吧?
一瞬間。
許清宵的聲音緩緩響起。
大魏讀書人 第二百四十六章:佛門來襲,城外誦經,佛陀異象,許清宵誦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