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讓朕來 1430奪橋,炸水路(二十一)
“……照此下去,公羊永業說不定真能找回斗志。”雞血打多了,渾身都是勁兒,不上躥下跳將體力耗盡都躺不下去。若有這一天,估摸著老東西距離登頂徹侯不遠了。
有些醋,但也無奈。
又一陣爆炸在不遠處炸開,法師被顛簸得腸胃都不舒服了,死死扒著挖掘機駕駛室的門框,問了個剛才就很想問的問題:“老衲可是哪里得罪檀越了,方才要害老衲?”
他被顛簸出去,地動幅度太大是一點,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北啾伸出她的大長腿給自己一腳。力道不重無法傷人,也夠火上澆油。
北啾分出心神:“云元謀名花有主了。”
當著她的面,撬她的墻角。
這老和尚當她墨家大匠是吃干飯的?
法師:“……”
怎么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他頗為封建道:“只是加入你倆,又不是拆散你倆,何必這般小氣?老衲后輩之中適齡男丁不少,你要看得上也能撿幾個回去。”
北啾對此評價道:“妖僧!”
這老和尚莫非修的密宗歡喜佛?
局勢瞬息萬變,中部盟軍調動兵力抵御后方偷襲,很快就注意到戰場上操控動臂斗桿打馬球的北啾。她操控的挖掘機體型龐大,乍一看還以為是被推動著上戰場的戰車。
定睛一瞧才發現這玩意兒比戰車陰損。
無需人力推動即可前進,外表覆蓋一層重甲難以破壞,各處關節不曾暴露,外人想下手也無從切入。朝前滾動之時,那根動臂斗桿還能靈活擺動。掄圓了一甩,打出去的力道重于千鈞。路徑之上,尋常武卒想阻攔無異于螳臂當車!硬生生開辟出一條道來!
一部分康國武卒以此為掩體,同進同退。
雙方交戰前線明顯多了個“凸”。
“這是什么怪東西?”
趕來支援的中部盟軍武將一眼就瞧見這些個奇怪戰車,盟軍武卒被動臂斗桿來來回回撥弄,活像是被人當菜炒了,攪得軍陣外沿無法成型。即便武卒以兵器相抵,抵抗不得。其中又以打頭那個體型最龐大,其他明顯是護衛:“既然如此,擒賊先擒王——”
武將一眼就盯上龐然大物上方“小屋”。
一時半會兒毀不掉戰車就先毀操縱戰車之人,念頭萌生,武將便提長戟凌空殺來!
護衛攔截也被掃了個七零八落。
法師看到這里臉都白了。
他還不想將性命葬送在這里。
最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北啾的氣魄,就在武將殺來前一瞬,禁錮他丹府的禁制突然煙消云散,武氣頃刻充盈四肢百骸。法師跟她達成某種詭異的默契,幾乎在得到自由的瞬間便化出一桿禪杖。橫在頭頂擋住了長戟,鏘一聲,碰撞氣浪在駕駛室旁震蕩開。
敵將表情有一瞬的放空。
緊跟著便是盛怒:“老東西,你竟叛變?”
北啾厲聲道:“他受盟軍恩情而出戰,眼下我放他自由,保他性命,他理當償還這份恩情。什么叫叛變?這難道不是人之常情?”
一番話讓法師徹底沒了心理負擔。
旋身擰胯掄圓了禪杖,趁著前·臨時同僚愣神一瞬,一下子將人打飛出去,北啾那把非攻緊隨其后。前·臨時同僚被砸得頭昏眼花,心火沸騰,做出要跟法師拼命架勢。
云策余光注意到此處卻不擔心法師反水。
北啾只說暫時解開封禁,可沒說這封禁不能瞬間再補上。要是臨陣倒戈,這個妖僧絕對第一個死!后方戰場喊殺聲震耳欲聾,公羊永業幾人也緊跟著沈棠步伐先后登岸,成為敵將分兵圍攻的焦點,替沈棠分擔不小壓力。
長槍如龍,槍尖光芒閃爍。
沈棠攜著凌厲氣勢在陣中穿梭自如,衣袂獵獵作響:“就憑你們這些也來殺我?”
手中長槍猛地一轉,以槍為軸,掃蕩八方,強勁氣流在周身震蕩出一片難以靠近的緩沖區。圍攻上來的武卒被氣浪卷起,還未等落地,又被從天而降的斬馬陌刀在光影閃爍間殺得尸首分離,血濺當場。公羊永業就在沈棠附近游走,跟即墨秋等人互相策應。
沈棠再猛也不能真讓她被十幾號人圍攻。
螞蟻多了還能咬死大象呢。
“先毀了他們守城器械!”
沈棠先登的真正目的就是這個。
己方兵馬跟先登上岸的武將合力牽制石堡這邊的遠程守城器械,盡可能削減它們對長橋鐵索的火力傾注。如此,康國這邊就能趁機大批量渡橋,人數一多形成規模,再站穩腳跟自然要輕松許多。幾個呼吸功夫,鐵索橋上,幾乎每處能下腳的地方都擠滿人。
因濃霧影響,中部盟軍無法準確判斷沈棠這邊情況,聽動靜也知道不小。一開始派遣兵力在鐵索橋外布陣阻攔——對岸地勢狹窄,不允許康國擺開大陣仗,再加上鐵索長橋就這么一條,種種因素迭加之下,短時間內康國能送來多少兵力?守株待兔就行了。
只是忽略一點——
濃霧影響他們并不影響康國兵馬。
秦禮在這種天氣作戰可謂是如魚得水。
在戰線被逼退百米,盟軍主帥當機立斷改了策略,直接增員一倍欲將康國兵馬壓回鐵索長橋。又下令朝著鐵索長橋方向投射火箭。
“燒!燒個一干二凈!”
區區肉體凡胎還能燒不死了?
火光映照出他猙獰兇惡的五官。
前門拒虎,后院失火。
兩處都需要派出兵力支援。
更別說還有沈棠這么一個超級大燈泡,隨時隨地散發著魅力勾引賭徒去冒險。沈棠作為一國之主都跑到己方主場了,要是這樣都殺不掉她,其他就更沒可能了。哪怕她看著有些難啃,但只要投入火氣足夠猛,遲早能拿下。
問題是石堡這邊兵力是固定的。
再分出去高階武者圍攻沈棠,結果就是三邊都差口氣。顧前不顧后,顧面不顧腚。
即墨秋揮出的火龍噗嗤幾聲貫穿數人。
傷口血花噴濺出來的瞬間就被火焰燎成了裊裊血霧,漆黑焦尸倒地碎成了萬八塊。
即墨秋所在空間的溫度都在上升。
公羊永業似乎燃起了勝負欲,斬馬刀跟割麥子一樣利索,齊齊圍攻上來的兵器更是被削得只剩一根桿子。腳下戰靴踩著血泊,鼻尖涌動的血腥點燃心臟出蠢蠢欲動的血。
驀地,他腦海深處傳來熟悉的清冷男聲。
男聲用最簡潔口吻告知石堡內外高階武者位置以及跟他的距離,這里頭甚至還有公羊永業都不曾注意的潛伏高手。他原先懷疑情報真實性,驗證下來卻發現全都是真的。
“……一個文士上哪兒知道這些?”
他心下忍不住嘀咕。
卻不知其他人聽到的內容更多更雜更全。
秦禮便是濃霧之中唯一縱觀全局的眼!
魏樓沒急著出手。
一則他要等待最佳時機,二則也想看看康國這群文士有什么精妙本事。秦禮的云天霧地他見識了,在這種視野受阻的戰場太占便宜。情報方面就能領先敵人好幾步。
只看一眼,魏樓就收回了眼神。
暗下評價——
心狠手辣!
褚曜作為文心文士根本沒有守后方的意識,沈棠前腳剛殺過去,他后腳便用那只骨節分明的手靈活掐了幾個訣,獨屬于文心文士的言靈氣息以他為中心向整片戰場逸散。
魏樓攔截一縷氣息。
手指捻了捻,耳畔驀地產生幻聽。
凄厲、幽怨、尖銳的哀樂沖擊靈臺識海。
他反應迅速將這一縷文氣打散,但耳朵仍產生了嗡鳴,耳膜深處還有撕裂的錯覺。
魏樓深呼吸,好幾息才重新恢復聽力。
“不是什么威力驚人的言靈……”
效果卻強得驚人,饒是魏樓都險些中招,更別說敵方兵卒,誰都不會注意到戰場無處不在的戰鼓聲或者喊殺聲。褚曜殺機全都混在其中,攻擊目標也僅僅只是士兵耳膜。
除非武卒主動凝化武氣堵住耳朵,護住耳膜,這樣就能化解褚曜殺招,可這樣一來也不行。士兵是通過眼睛辨認號旗,耳朵分辨鼓點,從而知道自己要進攻后退或合圍。
濃霧天氣限制了視線。
若再主動封閉聽覺,這不就是無頭蒼蠅?
所以,這就是無解的。
褚曜無需施展復雜言靈,只需用言靈震碎敵兵耳膜,干擾其聽力,便能達到目的。
反觀混了那個諢名的惡謀祈善,相較之下更像個傳統的文士,連言靈也有些冗長。
“昨夜松邊醉倒,問松我醉何如。”
“只疑松動要來扶。”
“以手推松曰去。”
鮮血彌漫的戰場隱約飄著一縷酒香。
言靈范圍內,一部分敵兵只覺古怪熱意涌上面甲,像極酒酣耳熱之癥。不過戰場廝殺本就是腎上腺素狂飆的場合,殺上頭了連痛覺都能忽略,這點兒燥熱無人在意。等有人反應過來,雙足已現虛浮,雙眼視物重合又分開。
不多時,天邊一朵朵云霧手挽著手飄來頭頂,落在腳下。軟綿綿的看著就很好睡。
睡下吧。
合上眼。
歇一歇。
一重重不辨男女的聲音在腦海滾動,隱約還能聽到有人哼著熟悉的兒歌。雙頰燒得通紅,腦袋昏昏沉沉,意志稍弱一些的武卒根本抵抗不了此等蠱惑。盟軍文士對這種把戲司空見慣,抬手掐訣要用言靈讓迷醉其中的武卒清醒過來:“哼,不過雕蟲小技。”
“蠢鈍夯貨,還不速速醒來!”
如天籟之聲直擊靈魂。
正常情況都該驚醒過來,偏巧這次失誤。
甚至有武卒抱著耳朵慘叫不斷,聲音剛出口就被圍殺上來的康國武卒砍下了腦袋。
魏樓:“……”
瞧瞧褚曜,瞧瞧祈善。
不是,你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文心文士多為輔助角色,這倆的言靈似乎都是奔著敵人去的,也幸好他們的文士之道不適用戰場,否則他都不能在這里看到他倆。
褚曜無法忽視魏樓隔著人群投來的視線。
二人視線在空中匯聚。
魏樓掐訣傳音入密,好心提醒:褚君不如退后指揮,待會兒會有點兒亂,僅憑秦公肅一人坐鎮指揮怕是無法穩定人心……
不是魏樓不愿意出手,而是他一出手秦禮分分鐘就變成武將了。沒了云天霧地的全局指揮,敵我雙方都會陷入混亂,打起來不占便宜。魏樓準備等康國搶下鐵索橋,在對面戰場站穩腳跟再出手,如此能將影響降到最低。時間太短,要是多給他幾月,讓康國兵卒跟他文士之道磨合好,也不用挑時機了。
倒是敵人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魏樓:或者,盡快守住索橋。
褚曜跟他視線匯聚。
僅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打算。
沈棠也嗅到空氣中彌漫的若有似無酒香,分辨出這是祈善的文氣,腦中瞬間就冒出了靈感。敵將追擊前后腳殺到,沈棠腳下一錯,身形靈巧從漫天光刃中穿梭而過。眸光明亮驚人,讓追來的敵將心中浮現一絲不詳的預感。
“諸君可有嘗過好酒?”
“沒有嘗過的話,我來做東!”
一團團晶瑩水球從她袖間甩出。
敵將只以為是尋常攻擊,劍光漫天將其絞殺成無數水珠,沈棠卻嫌不夠,繼續拋水球打水仗。敵將就沒見過這么滑不留手的泥鰍,沒有傷到沈棠反而被潑了一身的酒液。
這酒還奇怪,氣味濃郁醇香。
酒量不好的人聞兩口就能醉了。
“搞什么裝神弄鬼的手段?”也不是誰都愛酒,其中就有一人滴酒不沾,更厭惡酒氣,沈棠來這么一出,他的火氣自然是最大的。
抬眼撞上沈棠眼底一閃而逝的促狹笑意。
又聽她朗聲道:“借個火!”
她主動遞上長槍。
槍尖斜上與刀身碰撞呲出一串耀眼火花。
轟——
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勢蔓延開來。
沾了滿身酒水的敵將被包裹成小火人。
殺傷性不算大,侮辱性極強。
火光扭曲大片空間,敵將只覺眼前一花,沈棠那張臉在視野內放大。她雙手緊握實心狼牙棒,雙臂肌肉迸發出最大力道,打出去卻顯得軟綿無力。敵將正欲譏嘲,胸口驀地傳來駭人劇痛,夸張凹陷下去半個手掌,肋骨根根斷裂。身軀倒飛出去撞翻一路人!
沈棠將狼牙棒抗肩上:“來啊,崽種!你奶奶的項上人頭就在這,咋打不動了?”
“顛乾倒坤!”
“生死易主!”
浙江稅務負我啊啊啊啊,早上八九點的時候接到電話,讓上傳合同,問題是閱文早就是電子合同了,上一份合同還是21年簽的,我上哪兒找去?還問是不是跟閱文有勞務合同,一本書一簽啊,哪來的勞務合同。
全職作者的收入就只有稿費,專項附加頂多再加一個,納稅不該是非常清晰的么?
哎,總覺得今年退稅會是一波三折又三折。
退下,讓朕來 1430奪橋,炸水路(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