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是一周目boss 0466 姑娘們的好勝心
名為溫梨的姑娘偶爾也會自詡為‘書冊’。
一本記載著關于劍道的書冊。
這本書可以被師妹們翻閱,也可以被師弟翻閱。
如同徐長安將她當成可以學習的對象,對于這件事……溫梨始終是很高興的。
‘看書的人……’
除了溫梨之外,無論是李知白還是祝平娘都沒有理解溫梨口中看書的人的意義。
長安……像是個看書的人嗎?
祝平娘到底是個‘老不羞’,作為對徐長安心動過的壞女人,她會從另一個方向去理解。
比如,長安看起來很有書卷氣息?
畢竟他總是個好學的少年。
祝平娘曾經也感慨過若非她和儒門那些死讀書的男人關系不好,也許將徐長安介紹去書院會更加合適。
所以,溫梨說長安像是一個讀書的人,是說他……長得好看?
很快的搖頭。
應該不是。
溫梨怎么想都不是在意外貌的人,那應當還是贊美長安好學吧。
某種意義上,祝平娘的想法沒有錯。
言語是最鋒利的刀,哪怕溫梨也逃不過去,也正如溫梨所說的……她對師弟的感情是哪種喜歡……她如今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過于復雜的感情融雜在一起,龜縮在小小的‘喜歡’二字中,實在不好說是不是好事。
這種情況下,反而是男女之間那種純粹的愛慕與喜歡會讓人更輕松一些。
“太虛皆道。”
溫梨身邊的劍意已經攀至巔峰,當她往前走一步時,身上的長裙似乎忽然‘溶解’,轉眼間就化作了她最為常用的玄色道袍。
漆黑與血色在腰間交匯,衣袂獵獵,數不盡的劍意圍繞著她起舞。
當她睜開眼時,那劍意分切成點點熒光,裝點了溫梨周身三丈,如是星河,將她整個人緩緩淹沒。
‘會輸嗎。’溫梨這樣想著。
當她的念頭升起,一個半透明的星盤緩慢在她身后張開,那些劍意熒光如密文般散布,一顆一顆的鑲進了她身后的星盤,如同恒星歸天。
溫梨覺得某個師伯與她提起師弟的時候,提過一句很有趣的話。
如她修煉時候的海納百川,如師弟修煉時鯨吞旋渦,水,總是寬廣似海洋。
而星海,也是海。
這個海洋,如今已經裝點成了一幅由星辰組成的畫卷。
溫梨不清楚自己這幅畫能不能比得上師弟那天用貍花腳印改出的梨花,也不清楚這一幅由自己心象所延伸出來的畫卷在師弟那兒會不會是好看的。
可她如今只能做到這種程度。
她不會輸的。
贏下太虛境是她對自己的,對師弟的交代。
盡管,溫梨知曉師弟不需要她給出什么交代,可溫梨自己得給自己的一個說法。
身為師姐,總是與云師妹的丈夫單獨相處,她總歸需要給自己一個交代……那就是,她在師弟身邊,以他為鏡、以他煉心這件事,是很重要的。
“我會贏。”
溫梨眼眸平靜。
此時,溫梨的狀態已經調整到最佳,精氣神皆灌注至頂峰。
“李師,可以開始了。”
溫梨身邊環繞著劍氣,她身子一閃,再出現時候,已經遠在一片坦途的平原處。
“這妮子。”李知白搖搖頭。
她說溫梨怎么忽然這么多話。
原來,她是將戰前提起徐長安這件事當成了‘磨刀石’,以堅定信念。
長安……那小子也能成為溫梨的磨刀石嗎?
隱隱約約察覺到溫梨對徐長安情感有些復雜的李知白,在這一刻也覺得……這種復雜的情感說不得還不如男女之間的喜歡。
畢竟,如果溫梨對徐長安真的是女子對男子的喜歡,那理智如溫梨一定會自發離他遠些,直到這份喜歡逐漸消退。
知道避嫌的可不只徐長安一個。
但是麻煩就麻煩在,因為不全是女子對男子的感情,所以溫梨反而沒有避嫌的必要,關鍵是……徐長安還不把溫梨當成女人看。
也就是云妹妹不是個愛吃醋的性子,不然的話……
等等。
云妹妹……?
李知白眨了眨眼,忽然覺得事情一點也不麻煩,在她的眼里,那位云妹妹和比徐長安討人喜歡的多。
想來,只要接近過去后,就算是溫梨也會更喜歡云淺吧。
李知白這樣想,隨后將‘太虛境的祝桐君’傳送至戰場,然后沒有去看正面戰場上發生的狀況,反而將視線投在房間中那個一臉呆滯的祝平娘身上。
“……”李知白。
她有些疑惑的看著抱著褥子縮在榻上的祝平娘。
這妮子,化了半面妝屈膝在榻上做什么呢。
一個騰云境的分身……不至于吧。
看著祝平娘心不在焉的縮在那兒,李知白忽然有些后悔,也許她不應當聽了祝平娘那不檢點話語后就惱她,故意放騰云境的幻影去死。
莫不是……真的被嚇到了?
祝平娘此時抱著褥子,將下巴磕在自己膝蓋上。
她又不傻,當然能感覺到溫梨身上那必勝的信念——從一開始,溫梨的言語就是為了將她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
這種情況下,區區一個太虛境的幻影,憑什么和溫梨斗?
她……注定要在長安面前丟臉了。
祝平娘先前一點都不想輸,甚至對于太虛境、已經掌握了琉璃金身的自己抱有極大的信心,溫梨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明心境,她祝桐君又不是白菜,憑什么會輸?
可……
當溫梨身后出現了那星耀一般的星盤后,祝平娘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似乎……作為一個普通女人的自己,輸給天道之女,是理所當然的?
祝平娘正想著,童孔一縮。
只見內景之中,溫梨落下的位置忽的刮起了一陣聲勢驚人的狂風,數不清的彩色水韻從四面八方朝著她聚集過去。
無數的天地靈氣在溫梨身體周圍飄搖,與那些劍意、劍氣糾纏在一起,就像前來聆聽劍主講道的三千門客,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排列在溫梨的身邊,將整個平原映出絢麗的色彩。
但這還沒完。
當溫梨握住腰間的長劍,原本寂靜的靈氣瞬間沸騰,短時間內成百上千道劍光從大地的深處噴涌而出,轉眼就組成了一個玄妙的劍陣。
“……是領域啊。”李知白在高天之上,默默在書冊上記錄下了什么。
房間外。
祝平娘用力擦了擦眼睛,連半面妝都如同水韻般散開。
“……開玩笑呢。”
只見溫梨身邊那些由劍氣組成的星河相連,憑空構架出一座山岳。
劍光升至萬丈高空而不墜,轉瞬間便將原本已經星點寂寥的夜空點綴成群星璀璨的模樣,看起來就像一座星海神國。
而溫梨手持長劍站在神國的最中央,身邊環繞著靈氣、劍光、星光,等待著侵入的外來者。
要是徐長安在這兒,應當就能明白溫梨這種極具壓迫感的意義。
這是……打boss呢。
祝平娘:“……”
這玩意是劍修?
這玩意進不了明心榜前五?
祝平娘都不用仔細看,就能感受到溫梨身上那夸張的氣息……她現在很想指著溫梨那片星光,然后質問李知白。
‘我真的要和這東西打?你逗我呢?’
祝平娘就算已經高估了溫梨,但是很明顯……當溫梨將一切狀態調整到最佳之后,她已經不是初步如太虛境的人能夠應對的了。
上古劍修,恐怖如斯。
于是,祝平娘她真的問了。
“阿白,你真的要我和這玩意打?”祝平娘不滿的對著內景光點都囔著:“就……就那么想看我在長安面前丟臉?”
她沒指望李知白回應,只不過是在宣泄不滿而已,可是讓祝平娘意外的是……李知白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她身邊。
“桐君。”
在祝平娘驚慌的眼神中,一襲紅裙的李知白出現在榻前,她看著內景中一片內景神國,輕輕搖頭。
“你對自己該有信心一些。”
溫梨雖然已經出了規格,可祝桐君又是什么人?
想到這兒,李知白的目光落在縮在被子里,看見自己好像看到什么洪水勐獸一樣的祝平娘,眼角微微抽動。
桐君啊桐君,變得好色、媚俗、不知羞恥也就罷了……怎么還怯戰了。
這真的是她看著長大的那個本應該除了爭斗什么都不會的姑娘嗎?
祝平娘之所以驚慌,是因為她知曉自己的話被李知白聽見了。
她此時很想要說一句‘既然一開始已經發現了,就早點拆穿我啊,讓我裝模作樣的不累嗎’。
但是她問不出口,久別重逢也好、內心愧疚和不安也好……都讓祝平娘沉默了一會兒,才小聲的說道:“我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那就是對我沒有信心了?”李知白認真的解釋道:“我對你應當是極為了解的,在內景中……戰力和當年的你絕對不會有太大的偏差。”
“……算了,隨你吧。”祝平娘撇撇嘴。
李知白很無語。
這妮子還鬧起脾氣了。
不過……如果桐君不知曉自己聽見了她的胡話,那么想來,她應當會因為自己許久沒有下來看她而感覺到不滿吧。
瞥了祝平娘一眼,發現她由蜷縮換為了側躺的姿勢。
捂住額頭看向窗外的雨夜,緩緩的嘆了一口氣,
“桐君,好久不見。”
“是很久了。”祝平娘努力讓自己不羞愧,盡可能的將態度保持和李知白持平而不是弱于她。
可……
現在的阿白實在是太好看了。
她真的很像狠狠的抱住她,但是……如今的時機現在不好。
祝平娘很清楚,一旦她表現出了弱于李知白的姿態,之后再想站起來……可就難了。
察覺到祝平娘的疏遠,李知白搖了搖頭,沒在說什么,只是走到了側躺的祝平娘身邊邊,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腰。
“你做什么呢。”祝平娘握拳。
“讓我些地兒。”
在祝平娘退后了一些后,李知白在榻上坐了下來,她抬起頭看著內景中那一片劍光之國。
“阿梨她,真的很努力啊。”
“只有你這個做老師的不關注她,我對阿梨可是很了解的。”祝平娘搖搖頭:“只是沒想到……長安出現后,她……居然已經能做到這一步了。”
“那個以前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小姑娘也長大了啊,如果一開始就能跟她認真談談,或許能讓她少走許多的彎路吧。”李知白平靜的說著,回頭看了祝平娘一眼,又很快轉過身面向內景中。
此時,太虛境的‘祝桐君’已經沖入了劍光之國,劍光與真元交匯,讓整片內景都跟著顫動了起來。
祝平娘沒有去看內景中的爭斗,反而將目光放在李知白的背上,她的視線一路向下,直到在李知白紅裙的低端停了半分,才紅著臉。
“你說的一直跟在你身后的小姑娘,是說的溫梨,還是我?”祝平娘啐了一聲。
總覺得,李知白話里有話的樣子。
“是阿白,也是你。”李知白沒有裝傻,她有幾分感慨的說道:“無論是阿梨,還是你……都變了太多,變得讓我……有些不那么敢人了。”
祝平娘聞言,老臉一燙。
不敢認……是因為自己說要和她一起上榻吧。
“人都是會變的。”祝平娘說道:“你不也變了這么多。”
都會穿裙子了。
還穿小裙子和云淺開茶會呢。
“也是。”李知白點點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內景中。
祝平娘跟著一起看過去。
風雷大作,曾經‘祝桐君’手中雷法結印,漫天烏壓壓的雷云翻滾沸騰,旋即漫天雷光好似天河倒灌而入她的身軀。
祝桐君的實力本就天下少有,將天雷之力凝于身的她已然在劍光之國中大肆破壞,星辰般的劍光縱然千萬滾滾,可在與‘祝桐君’身體發生千萬次的碰撞,金光瀲艷,卻依舊難傷她分毫。
這就是屬于祝桐君的琉璃金身。
眼看著祝桐君強勢入陣,李知白沒有轉身,只是問道:“桐君,你的金身怎么沒了。”
“哦,讓長安給破了。”祝平娘隨意的說道。
李知白轉過身,面上盡是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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