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是一周目boss 0390 信任的前提
徐長安自然是愿意信任祝平娘的。
前提是——她不要這樣將不懷好意四個字直接的寫在臉上。
“愣什么?”祝平娘眼看著徐長安發呆,將他和云淺一起帶到了高臺的宴桌前。
從這個角度,可以很清楚看清楚舞臺與下方滿滿的姑娘們,算是一個獨立的區域,清靜的很。
“今晚咱們的宴就在這兒了,長安……你瞧著這空空的桌子,就不覺得自己應當做些什么嗎?”祝平娘攤手。
“前……”徐長安語氣頓了一下,無奈:“祝姐姐,我去備晚食。”
“嗯。”祝平娘在桌前坐下,隨后對著云淺隱去眼中那隱藏不住的驚艷,一臉鎮定的說道:“去做飯,云妹妹就交給我吧,可以吧。”
祝平娘說到后面的時候,已經在詢問云淺了。
沒辦法,就算云淺此時尚未摘下輕紗,但是存在感已經耀眼到刺目。
不過云淺沒有回應,只是看向徐長安。
按道理這很失禮,不過好在在場的人也多少知曉云淺一些的性子,便沒有人在意。
徐長安:“……”
就在徐長安還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陸姑娘走過來,笑著:
“麻煩公子了,對了,今晚的宴除了阿青,妮子們還準備了不少新鮮玩意,正好……您也幫著品品,戲折子要看看嗎?”
此時,陸姑娘忽然的出現沖散了徐長安身邊那莫名的尷尬感,恰到好處。
徐長安便接過戲折子看著祝平娘今晚準備的節目。
無非是歌舞琴曲,還有幾個會唱戲的丫頭。
也是,指望花月樓的姑娘們能有什么新鮮的東西?
“我瞧瞧。”祝平娘一把抓過戲折子,看著上面的名字,然后抬眼在廳內掃過,燈火下一個個姑娘的面容嬌嫩可人。
“嘖。”祝平娘咂咂嘴,指著那名單:“這幾個丫頭什么時候會曲簫了?好好的宴,別上去丟人回頭又找我哭訴。”
“您就別拆丫頭的們的臺了。”陸姑娘輕笑:“她們還特地要第一個出場呢,那曲子我聽了,挺適合開臺,您就安心吧。”
“她們第一個?”祝平娘不滿的說道:“那阿青呢?怎么不是她開臺。”
“祝姐姐,您確定要將阿青推得這樣往前?”陸姑娘無奈的說道:“難得的宴,縱然妮子們知曉與阿青有關,可是您讓阿青以舞來開臺,不覺得太過于刻意了嗎?”
“刻意怎么了。”祝平娘問。
“她們會吃醋。”
陸姑娘當著徐長安的面指著臺下那些鶯鶯燕燕:“真讓她們吃阿青的醋,您也就別指望阿青能融入進去了。”
祝平娘:“……”
有道理唉。
“那你準備怎么安排。”
“讓阿青在熱場后,找個機會上去演舞,不會太靠前,也不會太靠后。”陸姑娘說道。
“具體的交給你吧,我想不明白。”祝平娘全權放手。
“嗯。”
徐長安在一旁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便覺得陸姑娘做事穩重,比祝平娘讓人安心多了。
祝平娘這邊回過神來后,轉頭發現徐長安還牽著云淺的手在桌子前站著,眨眨眼:“長安,你還愣著做什么。”
陸姑娘對著云淺和徐長安行了一禮后起身,半玩笑的說道:“公子,您去忙吧,云姑娘就交給我,不會讓平娘欺負人的。”
徐長安聞言,點頭。
果然,同樣的話,在祝平娘口中就不太
正經,換一個人……就很讓人踏實。
徐長安的確也不好拖太久,畢竟他不給祝平娘備好晚食,這宴也無法開始。
徐長安徐長安在云淺耳邊叮囑了一些事情,隨后讓她入座,又輕輕摘下云淺面上的席帽,便轉身在侍女的帶領下,往廚房去了。
至于說陸姑娘和祝平娘已經開始盯著云淺的臉一臉呆滯,那就不是徐長安要管的事了。
不如說。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公子,您也是慣著平娘。”侍女輕輕嘆息,似是在對著徐長安抱怨:“非要公子親自下廚,也不知平娘在想些什么。”
徐長安跟在她的身后,笑笑沒有說話。
“不過……今個姐妹們準備了許多東西,希望公子玩的開心。”侍女領著徐長安進了廚房:“有吩咐您盡管說。”
于是徐長安開始忙碌。
舫上的姑娘有不少人都看見了徐長安往廚房的方向去了,這件事自然也落在了黃衣少女的眼中,她推開房間走到仍然在準備的阿青身邊。
“平娘真是的,又吃獨食。”少女嘟囔著在阿青身邊坐下。
“平娘……又怎么了?”阿青很是無奈。
“讓公子單獨給她準備晚餐……這不是吃獨食,那什么是。”少女撇嘴:“真會使喚人。”
阿青:‘……’
知曉徐長安可能是來做飯的,和已經確認徐長安鉆進了廚房……心里是兩個感覺。
“姐姐?”少女發現阿青發呆,疑惑的說道:“您怎么了?”
“……沒事。”阿青搖搖頭。
讓公子……去做飯?
外面下著這樣猛烈的暴雨,靈雨整個覆蓋了北桑城,祝平娘不想著趁機在徐公子身上尋些蛛絲馬跡,反而讓那公子持刀……切菜?
祝平娘腦袋里裝的都是什么。
“我本來以為,我這樣的人會登臺,已經……卻不想……”阿青單手捂住額頭。
阿青忍不住嘆息。
徐公子是什么人?
在她的心里,如今無論是靈雨、天劫、大日異象都和石青君沒有關系,全部是按在徐長安身上的。
這樣能讓古今皆平的男人,如今跑去和柴米油鹽打交道了,然后在不久之前……還被一群青樓的姑娘堵在外頭?
這個世界,一定是哪里有問題吧。
罷了。
她本以為自己上臺演舞已經夠離譜了,卻不想,連徐長安這樣的人都被攆去廚房做飯了……
有了對比之下,阿青忽然覺得自己上去演曲兒、起個舞也不算是什么事情。
就在阿青心思恍惚時,少女的語氣卻興奮了許多:“姐姐,我方才瞧見了云姑娘,她……真好看。”
是很好看。
阿青點點頭。
如果方才云淺不盯著她的腰臀看,就更好了。
那云姑娘方才為什么一直看自己?
阿青覺得,論身材,她比云淺還是要差一些的。
“這下我能理解,青姐姐你回來提了一句云姑娘就心不在焉是為什么了……姐姐,平娘對你真好啊,居然說服了云姑娘用你的緞帶。”
阿青:“……?”
緞帶?
那不是徐公子主動下車向她要的嗎?和祝平娘有什么關系?
這兒的姑娘好像誤會了什么。
不過在阿青發
現少女眼里閃閃發光后,這些也不重要了。
對于云淺這位有“大因果”、“大氣運”的女子,阿青其實是很好奇的。
畢竟,那可是徐公子啊。
破了他的身子,那里面有多少的因果,她都不敢想。
云淺在她這個修行者眼里,已經好看的有些不似人間的姑娘了,就好像……她無論什么樣子,只要站在那兒就一定是“美”的,已經觸及了規則的層面。
但是她是修仙者,所以她的看法不能代替普通女子的看法。
“云姑娘很好看我是知曉的……可你覺得是平娘好看,還是云姑娘好看?”阿青輕聲問。
“云姑娘好看還是平娘好看?青姐姐……你是怎么樣問出這種話的。”少女一臉看怪人的表情盯著阿青,隨后搖頭晃腦的說道:
“腐草之熒光,怎及天心之皓月。”
阿青想起了,面前這個妮子還是念過幾年書的。
她問:“那誰是熒光……”
“平娘。”
少女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將祝平娘死死釘在了“腐草”上。
“平娘也好看,但是她今個穿了一身黑,在云姑娘面前……黑不溜秋的像一條泥鰍似得。”少女不滿的說道:“就不能穿的好看些。”
阿青:“……”
再重要的人,在美色面前也不堪一擊嗎。
不久前這妮子還斬釘截鐵的說最喜歡祝平娘了呢。
話說。
阿青摸了摸臉頰。
如果自己不是這樣清秀的姑娘,是不是……妮子也不會接近她?
看了一眼面前這個真實到極點的少女,阿青得到了答案,于是沒有問出口。
忽然覺得,如果石青君出現了,這個妮子會倒戈到那邊。
畢竟,自己的樣貌還是比不上石青君的。
“……嘖。”
備舞吧。
朝云宗高山之上,石青君站在山巔,衣袂獵獵,目光所及之處是北桑城之上的陰云。
石青君長發束了一個馬尾,她在崖邊坐了下來,面色凝重。
雨……她知曉是徐長安的緣故。
可不知為什么,從不久之前,她心里就總有一股不安的感覺。
也說不上是不安,就是有些……焦躁。
要知道,以往她只會因為修行上方的道路感覺到心悸,可如今心境穩定,縱然實力下降了兩成,可心境不退反進。
在這種情況下,她會不安,那北桑城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可有桐君守著,她神識過去掃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再說,徐長安就在那里,能有什么事呢。
石青君不甚明白,甚至在想,自己的悸動是不是因為內心想要窺視徐長安,但是一直在按捺,所以才心悸?
石青君:“……”
她緩緩閉上眼,取出一顆果子,輕輕咬了一口,強迫自己安心。
內湖河面,碧水悠悠。
畫舫之外,四五花船張燈結彩,圍著祝平娘那座大船結團,好動的姑娘們上了甲板,舉杯對飲,歡笑不斷。
其他地方都很開心。
可祝平娘此時……如坐針氈。
祝平娘偷偷看了一眼旁邊安靜坐著,小口吃著蜜餞的云淺。
“咳。”
祝平娘
微微松了自己的領子,露出雪白脖頸,故作放松的說道:“云妹妹,想吃什么就予我說,今兒有許多新奇的點心,長安都不一定會做。”
“嗯。”云淺平靜點頭,拿起桌上糕點咬了一口。
祝平娘見狀,本來準備打招呼的話就沒有說出口。
準確的說,方才那句話是徐長安離開之后,她和云淺說的第一句話。
她此時就像是一個想要交朋友的小姑娘,滿心的話卡在嗓子眼。
就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自己怎么變成這么沒出息的人了。
是,她是能感受到眼前這個姑娘有多好看,無論是衣品還是妝容,都讓祝平娘深刻感受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可讓祝平娘至今不知所措的,顯然不是外貌,而是眼神。
她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如何做到這般平靜的。
她好像對身邊的事情完全都不在意。
但是只是不在意那還好了啊!
畢竟祝平娘從一開始就知道云淺不善于溝通,性子清冷,所以她本來都做好了……氣氛會尷尬,云淺不會理她的準備。
可問題就出在這里了。
云淺分明是冷淡的,她本該一直冷淡下去……但是祝平娘發現,云淺偶爾看向她的目光一點都不冷。
不光不冷,反而帶著幾分柔軟和興趣。
那感覺……就好像本該是化作萬年寒冰的幽潭莫名融化,清澈之水的連漪下映照的是她的影子。
祝平娘在云淺的眼睛里看到了她自己的影子……
然后就莫名的有些慌張。
真是莫名的慌張,自己都無法理解的那種。
還有幾分奇怪的心虛。
是因為當著她的面使喚她的夫君去做飯嗎?
祝平娘懵了,要知道,在云淺入座前,她都做好了徐長安來之前會被冷落的準備……卻不想,云淺的眼神在看她的時候會那樣柔軟。
就好像……在看妹妹似得。
祝平娘可不相信徐長安不會將她的一些事情和云淺講……倒不如說,現在在馬車上的時候,她的“光榮事跡”就已經被云淺知道了。
好在,這位云姑娘不是壞女人,不會在姑娘迷茫慌張的欺負人。
所以云淺只是簡簡單單的坐著,簡簡單單的吃著點心,簡簡單單的思考著什么事兒。
只有偶爾想起了什么,才會看一眼祝平娘,然后低下頭繼續若有所思。
祝平娘松了一口氣。
應當怎么說呢。
還好是云淺,自己可以不用和她聊天。
不說話了。
自己不是對手。
話說……我心虛什么。
陸姑娘忙完了,走過來看到的是滿臉僵硬的祝平娘。
怎么了?
自家姐姐不是社交達人嗎?
怎么自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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