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939 先掃自家門前雪
“笨豬,胡子,剛才我的形象牛逼不?”此時洪濤已經把馬車趕到了交通樞紐大樓東側,隨便喊住一個探頭探腦的居民,讓他幫忙喂馬,然后率先提起兩個大包袱向樓門里走去,邊走邊和兩個默不作聲的手下顯擺。
“牛逼到家了,內務部的裝甲車一來我小腿肚子直轉筋,那機槍管子和胳膊一邊粗!還是鼠哥您有面兒……穿著黑衣服的漂亮娘們就是部長吧?”
笨豬黑著臉沒吭聲,他只是外表長得憨厚,實際上腦子一點不少。通過剛剛的兩件事,心里已經大概有了點譜兒,知道這趟搬家不是養老,可能比跑長途還兇險。
沈萬三才是真憨,腦子里除了熱血沸騰啥也沒有,扛著鋪蓋卷追在洪濤身后,黑臉都興奮成紅臉了。在他看來這趟出來根本就沒啥危險,只要跟緊老大,前面來了啥人也得乖乖讓路。
“那是必須的,當年要不是我救……我靠,這尼瑪是人住的地方嗎?就不怕失火啊!停停停,先把東西放上去,我是真沒法忍了!”
其實在大部分時間里,還是沈萬三這種人比較討喜,至少能讓人心情愉悅。洪濤剛想再把牛逼吹大點,猛的停住了腳步,站在剛進樓門的位置左看看、右看看,又聳鼻子又呲牙,最終還是沒往里走,重新退了出去。
樓道里黑乎乎……其實很正常,就算東亞聯盟有自己的發電廠,能提供比較穩定的電力,也不可能全浪費在流民聚居點,不光白天樓道里沒燈,晚上同樣沒有。
可是聞到騷呼呼還臭烘烘的味道就不太對了。樓下百十米遠不光有一排嶄新的旱廁,每天早晚兩次,也必須有推著糞車的流民挨家挨戶收集糞便,不要錢,免費的。
他們會把糞便集中起來漚肥,然后賣給城北安全區的農戶。別看工作不起眼還特別臟,但收入不低,最重要的是穩定。誰都可以不買東西,但誰能不吃東西?只要吃了就得拉,天經地義!
再仔細看看樓道里面,原本很寬的通道已經被各種雜物堆得滿滿當當,連窗戶都擋住了,中間只留了條兩人勉強擦肩而過的縫隙。
洪濤可以容忍環境差,比如風餐露宿,甚至裹著皮襖睡在建筑物廢墟里,但真容忍不了臟亂差和隨時隨地的危險。
這要是有個孩子和自己小時候一樣討厭,稍微弄個火苗,樓里的幾百口子人就剩不下什么了,全得成了烤肉。尤其是住在四樓上的住戶,除了跳樓根本沒地方跑,比如自己!
“咔嚓……咣、咣、咣……”咋辦呢?洪濤有辦法,把馬車趕到凹型小廣場中間,從腰里拔出手槍,沖著天空就是三發。
手槍的聲音并不大,即便是.45口徑的手槍也比砸炮槍響不了多少。但這個小廣場三面全被四層樓包圍,起到了擴音作用,不光住在樓里的人能聽見,連在十字路口擺攤的人也聽見了。
“我叫洪濤,還叫佑羅,有人可能認識我,也有人不認識。不管認識不認識,現在應該就認識了。這里誰管事馬上下來,有事兒商量……五分鐘,只等五分鐘,如果沒人下來,我就一把火把這座樓燒了,永遠也別下來了!”
開完槍,洪濤還站在馬車上耀武揚威呢,叉著腰扯著喇叭嗓子一頓嘶喊,一邊喊一邊伸手從懷里掏出個圓乎乎的玩意舉在手里,被正午的陽光一照,赫然是枚手榴彈!
“這里不是山坡草原牧場,這是樓,你們這么住不怕失火、不怕得病嗎?如果不怕,那就沒必要去擺攤做生意賺錢了,燒死、病死,一點不比餓死舒服!
他們是剛來的,不太懂規矩,你可是從老安全區里過來的,難道也不懂這些?趕緊組織人手把樓道清理干凈,實在不想扔的就放到地下室去。”
這一招還挺管用,不大
會兒就有三個男人從樓門里走了出來,身后分別跟著五六個身影。不過沒全過來,只有三個男人湊到了馬車跟前,還沒張嘴自我介紹就遭到了一頓噴。
“洪老、洪老,您消消氣,我是飛虎建筑公司的家屬陶偉,承蒙飛虎大哥看重,被安排過來負點小責。”兩個疆省移民頭子可能還沒搞清狀況,反應有點慢,有點謝頂的中年人倒是挺圓滑,一邊拿出煙遞上一邊報出了名號。
“孫飛虎來了也得聽我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馬上派人去問。你們倆也一樣,沙巴林管我叫叔叔,張偉平管我叫大哥,也可以去問。我就在這里等著,一個小時夠了吧!”
洪濤手里還拿著剛剛那根雪茄煙呢,眼下剛好點上。現在他是一點都不想裝孫子了,還得把以前裝過的孫子都找補回來,搞得就像是安全區里的隱形大哥一樣。
“那肯定、那肯定,您來之前飛虎大哥就說了,讓我們小心照顧著。只是……樓道里的東西,大多是商戶們找的材料,他們準備把攤位固定下來都弄成棚子,這樣刮風下雨就不怕了。
地下一層已經被手工作坊占了,二層太潮有積水,暫時還沒法用。您看這樣成不成,我找人先清理樓道,把不太怕潮的東西挪出來點,騰出過人的地方。”
陶偉的顯然是知道洪濤是誰,不想去問孫飛虎,但也不想騰地方,只是給了個某棱兩可的方案。具體能騰出多少空間沒準譜兒,基本就是和稀泥。
“蓋棚子是好事兒,干嘛不蓋,難不成蓋房還講究黃歷?”
洪濤聽明白了,然后又糊涂了。十字路口的攤位大部分都是臨時的,或者是簡易弄幾塊板子幾塊苫布當頂,來一陣大風就得全刮倒。既然這里的生意不錯,把攤位固定下來也是應該的。
可為啥準備好建筑材料不干呢,眼下還沒進入雨季,不是正好施工嗎。難道是反抗軍的移民里有特殊的風俗習慣,不到時間不能輕動土木之工?
“不是,是救贖者不讓……他們占的地方多,我們吃虧!”見到洪濤把眼神轉向了自己這邊,兩個威族男人里終于有個說話了,漢語不太利落,但能聽懂。
“……你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嘿嘿……他們兩邊不說清楚,我們也只能跟著不清不楚。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三方坐在一起面對面談談,我們倒是提了幾次,可他們倆邊始終沒給回信。”
陶偉咧嘴一笑,把實際情況詳細講了一遍。他對這件事也是愛莫能助,人家兩邊是世仇,就算本地流民數量多,也輕易不愿意插手管。
“救贖者那邊是幾個人管事,姓什么叫什么?”別看只是個在樓道里堆放雜物的小事兒,可繞來繞去還是繞到了反抗軍和救贖者的仇恨上。
洪濤現在想躲都沒地方躲了,要不就忍著要不就得出面。為了自身安全和居住舒適度,他只能選擇后者,哪怕會因此找來大麻煩。救贖者的人肯定不會和反抗軍一樣好說話,更沒面子,說不定還有仇,可也得硬著頭皮去試試。
“江洋……壞壞地,殺死我們很多人!”說起救贖者的移民首領,兩名威族男子的情緒有點激動,漢話說得更是磕磕巴巴,期間還夾雜著他們的民族語言。
“呦,原來是他啊……”聽到這個名字洪濤表情也是一窒,必須聽說過。這個江洋是苦修會名義上的會長,與大修女安娜是孫大成的左膀右臂。
末世鼠輩 939 先掃自家門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