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881 誰也想不到
“……完了,他兇多吉少!為什么不和我通話,為什么要自己去冒險,明明能自己跑出來的……牛大富、牛大富……老娘下半輩子只有一個事情可做,弄死你個王八蛋……嗚嗚嗚……”
幾個人來到了塔臺外面的走廊上,屏退了站崗的空勤團士兵。焦樵剛把事情講了個開頭,周媛就再也鎮定不下來了,拔出手槍就要往下走,歇斯底里的喊叫聲,即便是在跑道上忙著給飛機加油掛彈的地勤士兵都被驚動了。
“裴團長……想辦法讓周部長先休息一段時間,只要別傷了她就成!”要說人真急眼了,爆發出來的力量真會成倍增長。
焦樵和林娜愣是制不住周媛一個,勉強算是把配槍搶了下來,但這個瘋女人還在不停抓咬、踢打,披頭散發的往塔臺下面爬。為了不引來更多人圍觀,焦樵只好給聞訊跑上來的裴善喜下了命令。
“張柯、張柯……你先別忙著罵人,馬上換到空勤團專用頻道……開炮的命令不是我下的,也不是指揮部,應該是牛旅長。
目前指揮部還沒聯絡上他,現在也不是調查的時機。別忘了,你身邊除了一個多排的士兵,全是他指揮的部隊。不管怎么樣,先保證能安全回來,然后再想辦法救人。
你焦叔叔已經命令裴團長帶領一個營馬上渡河了,只待把喪尸集群疏散開,搜救工作會連夜展開,我保證!”
經過這段折騰,林娜也大概明白前線發生了什么,從焦樵手里搶過對講機呼叫張柯。但沒馬上通話,而是把頻道切換到了空勤團使用的特殊加密頻道。
她本身就是干反情報工作的,深知用對講機通話最不安全,不光親眼見過洪濤用單兵通訊系統監聽平難軍和飛虎隊的通訊,還親自使用過這種設備。
牛大富為什么突然向洪濤所在的位置開炮,她大概已經猜到了。可惜無法證明,如果張柯再因為走漏了消息被牛大富在戰場上弄死,這件事就會成為無頭桉,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牛旅長真是故意的?”聽完了媳婦和張柯的通話,焦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位聯盟旅長,居然為了N多年前的那么點破事兒,在戰場上明目張膽公報私仇,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大概率……內務部里有關他的調查材料能裝一箱子,這個人是天生的混,頭腦非常執拗,心眼比較小。曾經多次在私下場合里表示過對牛大貴死亡的質疑,把罪責都歸到了洪濤頭上。這幾年雖然不怎么口出狂言了,可我覺得一旦有機會,他真下得去這個手。”
林娜從丈夫兜里拿出煙盒給自己點上一根,狠抽了兩口才回答。自打生了孩子她就很少抽煙了,可今天遇到的麻煩有點大,饒是她這么波瀾不驚的人也不得不借助外力來穩定下情緒。
“可他又是怎么知道洪濤還活著的?”說起牛大富焦樵就虧心,因為這家伙就是在自己任上被提拔起來的,在婚姻遇阻時,還幫著說過好話。
“不好猜,有可能是通過設備監聽到了張柯的通訊,也有可能是誰故意透露消息……”這個問題可把林娜難住了,她比較善于邏輯推理,但任何推理都需要證據鏈,現在僅憑張柯幾句話,怎么可能推測出牛大富的想法。
“會不會是她?”見到妻子也一籌莫展,焦樵用非常隱蔽的表情沖身后努了努嘴。
“……不可能!”林娜回頭看了看,何婉君正在塔臺另一頭,拿著對講機不知道和誰通話,表情很嚴肅。
“她可是初秋的死黨,如果洪濤回來,初秋大概率會讓出理事長的位子,到時候她也是利益受損者之一!”
焦樵不太同意妻子的判斷,沒錯,何婉君是洪濤換回來的,有救命之恩。但這個小啞巴和洪濤接觸的時間并不長,反倒是一直都受初秋的重視,孰輕孰重很容易判斷。
“你啊,還是不太懂女人的心思。當初的洪濤在何婉君眼里既是父親也是最信任的人,沒有之一。她之所以對初秋言聽計從也是在報恩,報洪濤的恩。
周媛要是不提,我們誰都沒想到,最有可能協助洪濤偽裝飛機事故的人其實就是她。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初秋可曾表現出一點異常?這就說明她從來沒和外人提起過洪濤還活著的事情,包括初秋。
如果誰要對洪濤不利,她恐怕比周媛下手還狠,即便真的去擋子彈也不會遲疑半秒鐘。這就叫癡情,不僅僅是戀人之間才有,有時候親情也一樣。
可惜啊,她這輩子注定只能單相思了,那個家伙就算活著也很難給予別人完整的家庭生活。我當初算是幸運的,剛好碰上了你,否則也得被老王八蛋把魂勾走,他身上有種專門誘惑女人的氣質!”
對于焦樵的說法林娜只能報以輕蔑的搖頭,和洪濤比起來,丈夫在任何方面都顯得太稚嫩。當然了,除了一樣,那就是焦樵熱愛家庭,沒有那種從骨子里冒出來的浪子情懷。
“……想當初我剛和他認識的時候,這家伙身邊總圍著一大堆女人,中外窮富都有。當時我就挺納悶的,你說他年歲那么大了,要長相沒長相、要錢沒錢,憑啥就這么吃香呢。讓你一說,確實挺靠譜的!”
焦樵都聽愣了,明明是自己和洪濤認識的年頭最多,期間大事小情沒少經歷,各種面孔也差不多見全了,怎么到頭來,還不如自己媳婦了解的深刻呢。
“你先想辦法穩住張柯,別讓他胡來刺激到牛大富,然后再找個借口把牛大富從前線調回來。我去看看周媛……唉,她是真的命苦。
剛開始一心幫著高天一起家,以為有了歸宿,可惜所托非人。又把全部精力用在了洪濤身上,結果白耗了十年。
女人這一輩子能有幾個十年?好不容易有了點盼頭,結果連人影都沒看見呢又出了這么檔子事,換成我說不定已經精神失常了……”
女人畢竟是女人,林娜可以在突發事件發生時盡量保持清醒的頭腦,但天生的感性又讓她無法忽視周媛的痛苦,尤其是在牽涉到感情問題時。
部署在淮河北岸的重炮營在接到指揮部的命令之后馬上停止了炮擊,其實不用下命令,也無法炮擊了。
火箭炮連僅有的兩輛89式122毫米40管履帶火箭炮,總共只攜帶了60枚專門遠程清理活尸用的燃燒彈,不到1分鐘就全打了出去,現在除了高射機槍還能用,裝甲底盤還能當運兵車用,啥也發射不出去了。
重炮營的通訊班長、營長、副營長是同時接聽預備役第一旅的旅屬參謀長的命令,明確告之了炮擊坐標,確保沒有任何差錯。至于說該不該炮擊,為什么炮擊,那就不是重炮營應該關心的問題了。
他們身處后方十多公里遠,根本無法確定信息的可靠性,也沒這個權利和義務。反倒是明確了命令來源之后,不馬上執行才會被送上軍事法庭。
鑒于這種情況,指揮部馬上又向第一旅旅部下達了指令,讓他們馬上聯系旅長牛大富和旅屬參謀長回指揮部參加緊急作戰會議。同時空勤團也派出了一個排的士兵充當憲兵,乘坐步戰車立刻渡河尋找牛大富和旅屬參謀長的蹤跡。
同時,第三旅負責看守機場的一個團和架橋的工兵團也接到了指揮部的命令,立即封鎖大橋,沒有焦樵親自同意,任何人不許靠近大橋南端。違者按戰場抗命論處,可以直接射殺。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炸毀橋梁!
一時間,淮河北岸的海陸空三軍突然從警戒喪尸集群突襲轉為一邊警戒喪尸、一邊防御有可能的叛亂。各種輕重武器不斷的運往岸邊陣地,三艘炮艇也忙著起錨熱機,對附近的河段進行戰備巡邏,防止可能性微乎其微的強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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