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491 小胖子發威
“對啊,.45手槍彈最多,5.56北約標準彈其次。”
田鈺不太明白張柯為啥要質疑自己的尸檢水平,但還是按照記憶把數據背了一遍。這些東西根本不用看草稿,全在腦子里裝著呢。
“疆省有北約制式武器嗎?”希貝克也聽出了一些端倪,轉過頭詢問張柯。
“救贖者使用的武器大部分是國產和俄制,有很少一部分柯爾特17手槍是當年本地警察部門配發的。北約制式槍械可能會有,但幾率非常小。”
“和5.56北約標準彈比起來,點45口徑手槍更值得注意。國內和俄制武器里根本沒有這種口徑,我們從日韓美軍基地里倒是找到過這種口徑的手槍,可子彈非常少,全部用于外交部和內務部訓練使用,早就消耗光了,不可能外流。”
對于這個問題張柯回答的非常肯定,他在武裝部有一部分工作就是研究其他勢力正在使用的武器優劣性,不敢說對全球了如指掌,至少在國內可以做到明察秋毫。
“……張參謀,你這話說的有點武斷了吧!”希貝克點點頭又陷入了沉思,田鈺卻不太信服,用挑釁的眼神盯著張柯。
“打架我打不過你,槍法可能也不如你,但論對槍械的了解你差遠了。別不服氣,就像汽車工程師和賽車手一樣。工程師開車肯定沒賽車手利落,但在對車輛的整體構造方面,賽車手當徒弟都不夠格!”
張柯不光用同樣的眼神瞪了回去,還舉了個聽上去沒啥問題,但非常不好聽的例子。在專業問題上他堅決不允許別人質疑,除非能說出道理,否則誰來了都是這態度。
“我明明見過周部長有一支.45口徑手槍,每次參加實彈打靶訓練時她都會用那把槍!”田鈺也不是閑的非要和張柯磨牙,她確實有理有據。
“……對啊,我怎么給忘了!希貝克,你是不是也有一把徳制的HK45?”聽聞此言,張柯的胖臉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了,摘下眼鏡用力擦著本來不存在的污漬,轉頭問了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抱歉,我對槍械并不熱衷,甚至分不清它們的口徑和型號。不過在當飛行員時,洪確實給我們發過配槍,還說是我祖國的產品。上帝啊,我是荷蘭人不是德國人……那把槍我好像從來就沒真正使用過,打靶的時候都是用靶場的槍……”
希貝克摸著長長的下巴使勁兒想了想,還是不能完全確定早年配槍的型號,倒是回想起不少當年的生活情景,說著說著都把自己說笑了。
“我們還裝備過德國手槍……是舒爾茨先生從德國帶來的嗎?”
田鈺看著張柯和希貝克一唱一和的德性很是納悶。東亞聯盟的武器系統特別復雜,國產、俄制、美制都有,甚至還有一部分從日本偷回來的89式步槍,但從來沒見過成批的德國武器。
“舒爾茨?哦不,我們的飛行是為了運送科學家,并不是軍火商……張,還是你和她說吧,很多事太久遠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希貝克不太明白舒爾茨和德國武器有啥必然聯系,而且他對那些德國武器的情況也不清楚,只是見過而已。真正的知情者不是他,而是坐在那里拿著眼鏡神游太虛一般發愣的小胖子。
“抱歉,我也不能隨便談論這件事,想知道就去問你們的周部長。好了,咱們還是回歸主題吧,你能不能根據照片把現場情況大概畫下來?”張柯終于把眼鏡戴上了,但并不打算給田鈺解惑,甚至搬出周媛來當擋箭牌。
“好吧……我并沒看到全部照片,掃了幾眼就被大修女拿走了,只能估計,不見得完全準確。現場大致是這樣的,高速路這邊是裁決者的陣地,另一邊是蘆葦蕩和濕地……很難想象,原本干旱的沙漠邊緣地帶,現在居然有了這么多的水。”
“瓦克爾說他們的營地是在夜里12點之前遭到突然襲擊的,人數不超過2個。經過短暫交火,敵人被逼進了公路南側的濕地。”
“雖然裁決者在火力和人數上占據了絕對優勢,但由于不熟悉地形,且濕地里的蚊蟲很厲害,他就下令封鎖了近兩公里寬的公路,想等待天亮呼叫龜茲那邊比較熟悉濕地作戰的援軍過來再進行圍捕。”
“可是到了后半夜3點多,他突然發現有一個小隊失去了聯絡,然后另一個小隊也沒有了回應。等他意識到情況不妙時,最后那個小隊的防守區域傳來了幾聲槍響。”谷
“接下來有個男人用對講機說了句口音很奇怪的漢話,然后用裁決者的通用機槍向他射擊。趁著對方換彈鏈的間歇,他迅速向山腳撤離,最終脫離了接觸……”
“機槍應該在這個位置,一共兩挺,那里還有幾名傷員,事后發現都被對方用割喉的方式殺死了。哦對,瓦克爾還說他們在白天進行追蹤時遭到了俄制蝴蝶雷和詭雷伏擊,數量并不多,顯然不是為了殺傷,而是起到延緩和警報的作用。”
“所以他懷疑這個人有很大可能來自哈薩克或者吉爾吉斯斯坦甚至俄羅斯軍方,不光口音怪,還有蝴蝶雷。疆省是不可能有這種武器的,除非有人在境外找到了存放前蘇聯武器的軍火庫。”
田鈺撇了撇嘴沒有再繼續追問,做為從事特殊工作的人,她很清楚保密級別的重要性。只好拿起標記筆,就在房間里的鏡子上描繪起記憶中的現場輪廓。
別看她從來都沒去過現場,但畫起來還是挺靠譜的,記憶力也非常好,根本不用看任何資料就能把照片里的場景還原個大概出來。
“瓦克爾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反抗軍中確實有來自哈薩克和吉爾吉斯的幸存者,甚至還有阿富汗人。”希貝克湊到了鏡子前面仔細查看了現場摸樣,但并沒從中看到什么值得討論的重點,倒是對親歷者瓦克爾的推論比較認同。
“……300米……100米……你們看,在瓦克爾的描述中槍手好像只有一個人,否則他根本無法從機槍火力覆蓋下逃脫。”
“如果這樣的話事情就簡單了,從晚上11點多營地遇襲、槍手退入沼澤地開始算,到他發現小隊失聯中間應該有3個多小時非接觸時間。”
“槍手利用這段時間順著濕地向東移動,最少也能走1公里到2公里遠。田鈺,你們在茶淀沿海的沼澤區里訓練過,我估算的應該沒錯吧?”
同樣一副簡易地形圖和雙方交戰人員初始位置示意圖,在不同人眼中會有不同的理解。希貝克是啥也沒看出來,因為他并不擅長分析這種類型的數據。
但看在張柯眼里幾乎就是個模擬仿真游戲,只需測量幾個長度數據,再把東亞聯盟空軍傘兵特勤隊的訓練數據帶入進去,根據情況稍加增減,就能把當時槍手的行動路線規劃出來。
“如果是傘兵特勤隊應該能走3公里以上,那些家伙成天都在做這種訓練,全是牲口!”田鈺又撇了撇嘴,她對一切比她厲害的人都沒太正面的評價。
“那好,這個假設成立話,下面就非常容易了。槍手從這里上岸悄悄爬過公路,小心向最東邊的裁決者靠近,然后在近距離用裝了消音器的手槍解決掉。”
“以此類推,直到解決完最西邊的裁決者,一條直線都不用拐彎。在這里瓦克爾犯了輕敵的錯誤,對裁決者的作戰能力太自負,以為對方只有一個人,為了增加封鎖寬度,就把所有人都排成了一字長蛇陣,缺乏互相之間的保護。”
“他們向來以優勢兵力和武器碾壓反抗軍武裝,沒有太多和更高級對手抗衡的經驗,形成了慣性思維,這一點是很致命的。”
“不過那位神秘殺手的動作也不太迅速,在完成逐一擊殺之前還是被發現了。但為時已晚,瓦克爾聽到的那幾聲槍響,應該是槍手見勢不妙,用步槍正面擊殺了西邊最后幾名裁決者。”
“然后槍手返回中間的火力支援陣地,打算用機槍射殺瓦克爾。至于說為什么沒有成功……原因很多,比如說機槍卡殼,再比如說子彈不夠。”
“由此可見,這個神秘殺手非常善于利用武器優勢,且思維縝密,把每一步都計算好了。但執行力并不是很強,還不愿意過于冒險。如果換成特勤隊員,瓦克爾絕對跑不掉。”
“但話又說回來了,我們的特勤隊員除非換上潛水服,并把手臉完全保護住,否則很難在沼澤地里潛伏好幾個小時。根據武裝部得到的情報,南疆的蚊蟲可不是一般的厲害,隔著兩三層衣服照樣能咬人,毒性還很強。”
得到了田鈺的準確數據之后,張柯用筆當教鞭指著鏡子上的線條開始推演當時的場景,不光有槍手的行經路線和武器使用方式,甚至還有心理分析和對比。
“只有一個人!?”希貝克聽懂了,可不太相信。他雖然不是軍事人員,可好歹每周都要參加軍事訓練,七八年下來也不能說是軍事小白。如果讓他來做這件事,怕是打不死幾個敵人就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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