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手術室打怪那些年 第一百二十四章 這TM是人說的話嗎
挺尷尬的!
鄒謙和方泥馨都同時以為病人是因為創傷的應激導致血液高凝而栓塞了。所以才叫方泥馨準備測一下其他地方的血運。
雖然鬧了個烏龍,但這卻是對陸成最大的肯定。
陸成解釋完,又趕緊用拇指壓住了肱動脈與腋動脈相續的地方,血液的滲出再次被摁了下來。
這效果,也只是比上了止血帶差了丁點,而且止血帶都還不能打到陸成現在摁的位置。
挺刁鉆的,反正方泥馨和鄒謙兩個人都沒看懂。陸成為什么第二次還能這么準確地就找到肱動脈的走形處,按壓止血是一個在臨床醫學上相對古老的技術。
如今因為有止血帶驅血帶等效果更加好的設備在,哪里還有人會專門練習這一門技術?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又是各自配合著沖洗了。
曹曉和也是去穿衣服了,否則的話他還可能習慣些現在的狀態。
清創縫合最主要的就是清創,開放性創口要清創之前,必須要用生理鹽水把傷口沖洗干凈,并且盡量把所有的異物盡量取出來。
這般后,再用絡合碘消毒,再慢慢清理已經壞死或者即將壞死以及血運不佳的組織。
以免這些組織殘留在機體內壞死或者發生感染。
當然,在此之前還需要探查血管是否損傷,所以即便是簡單的清創縫合術,但其實還是夾雜著血管神經的清創探查術,只是習慣性被稱作清創縫合術。
沖洗不用很快,而且有了陸成的按壓止血,更是讓創面清爽不少。
砸下來的磚石雖然造成的創傷重,但是殘留的異物卻并不多。
皮膚的創面一期肯定縫合不了,皮膚也不夠,需要二期進行皮瓣修復。
這些原則大家都知道,但是該怎么做具體的細節,則是要在術中一邊做一邊再看了。
曹曉和馬上就洗好了手,并且開始在巡回護士已經打開了的消毒包那里取了消毒的鐵盤和卵圓鉗,捏著紗布準備喊巡回倒點絡合碘就可以開始消毒了。
巡回護士也是匆匆推著幾個綠色的包,并且檢查了包外面的消毒時間后,就趕緊倒了絡合碘。
“謙哥,可以消毒了么?”
鄒謙點了點頭:“小曹,你來消毒吧,連帶著小陸的手一起消,他在按壓止血著,這樣你消毒更加干爽一些。”
曹曉和木愣地點了點頭,看了下陸成,也沒說什么。
陸成懂按壓止血技術,雖然意外,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常市第一人民醫院又不是什么山旮旯的小醫院,能夠在那里闖出來名聲,并且擁有讓人嘆服的骨折復位術,懂點這個,并不奇怪。
曹曉和還覺得,陸成越厲害對他的好處就越大,陸成與他是舊識,手里有工夫,能不多傳他一點?
自己以后肯定是要跟著李東山混的,李東山有志于打造急診骨科中心,他以后從事骨科相關學科,也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至于以后要不要跟著于友林把大外科的活兒都攬下來,就要看后面急診科怎么發展了。
鄒謙和方泥馨都非常默契地沒有說話,就分別去洗手穿衣服了,他們再進來就可以第一時間鋪單,并且開始正式的手術。
人走后,曹曉和才道:“小陸,欸,問一下,剛剛方師妹和謙哥啥表情?”
曹曉和在這里好幾個月,當然知道這按壓止血,除了李東山和于友林會一點,這鄒謙雖然是主治,都還沒接觸過。
陸成上來就露這一手。
嘖嘖!
更何況,雖然按照道理來講,方泥馨是為了給他復仇來給陸成玩扮豬吃虎的,可在曹曉和剛來科室的時候,方泥馨可是一位非常優秀的老師。
嗯,給曹曉和教了很多道理,讓他記憶尤新。
其中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一定要正規地開始學習,一定要科班。
陸成也是從常市來的,而且這是兄弟。若是,能夠讓方泥馨也改變一下對她所理解的科班與非科班的態度,這也是一件極爽的事情。
師姐是師姐,那是別人家的。兄弟是自己的。
“啥?曹哥,沒什么表情啊?”陸成沒怎么在意他們的表情,心里一直在計較著到底該怎么和鄒謙講喊血管外科來會診的事情。
這個病人的肱動脈下段與尺動脈有破口,這個口子到底是急診科來縫合還是他們自己就能做。
而且,什么時候講,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大家都是肉眼凡胎,憑什么你就能看到里面的血管就破了,我看不到,你給我用科學的原理解釋一下?
解釋不了?那你學什么臨床醫學,你去學玄醫學算了。
臨床醫學,就是因為它在理。而且這個在理不是普通的道理,而是自然科學原理。
自然科學,其實也講究因果,雖然因果未必一一對應,但至少可以通過相同領域內的知識或者猜想來論證,這才是科學。
所以這個時機的選擇,是非常重要的。
除非陸成現在就是上級醫師,可以自主地對病人進行判定,不用請示。
或者已經有了李東山教授的授權,可以讓陸成有單獨在急診執業的權力,那么,陸成現在就可以喊血管外科的會診了。
當然,自己來縫合,陸成也覺得不是不可以。
只是在上級醫院,專科的病人專科來處理,專科來負責,這是醫院里專科專治的規定!
“我信你的鬼。不說算了,做事。”曹曉和翻了翻白眼。
心里暗嘀咕,有開心的事情都不相互分享,這兄弟白認了。
不一會兒,曹曉和消毒都還沒消毒完,鄒謙和方泥馨就回來了。
然后開始消毒鋪巾。
然后綁好了無菌的驅血帶之后,才把陸成換離開,并且在鋪單的上方再用無菌防水膜鋪了幾層。
等到陸成再穿衣服進來之后,就看到方泥馨幾個人已經開始了清創了,電刀切皮的滋滋聲不絕于耳,似乎還在開始清理壞死的組織。
看到這一幕,陸成的心里一沉,走上前來,略有些不經意地問道:“鄒總,我覺得這個病人還是喊血管外科的人來看一下吧,術前也沒空做血管的彩超。”
鄒謙抬頭一看,知道說話的是陸成,就直接問:“你懷疑病人還是栓了?我剛剛已經和小方,小曹幾個人做了血管探查,連續性還是好的,而且在下面摸遠端的血管搏動也是正常的。”
“不,我是懷疑破了口子。這要是不縫起來,可能很有問題。”陸成道。
然后陸成生怕鄒謙不信,解釋說:“剛剛這個病人的滲血太嚴重了,肯定有大血管的破口!我以前也遇到過類似的病人。”
鄒謙和方泥馨對看了一眼,略有些糾結。
如今驅血帶已經打上了,動脈無法充盈,就算是陸成所說的情況,又該怎么證明?
莫不是要沿著血管的走形都做一遍解剖,這樣大的工程,那清創還做不做了?
“這樣是不是有點浪費時間了?”鄒謙還是在猶豫,這樣子浪費的時間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鄒總,要不你先在肘關節上方清創,我來下面鈍性把血管分離出來。然后我們再交換位置?”陸成認真地說。
曹曉和聽了,頓時翻了翻白眼。
你聽聽,這TM是人說的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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