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正派的我怎么成了魔皇 156~157.王母骨,桃花莊,一千人
,
卦算世界。
江南道,紅葉城郊外,延綿荒山之間點綴著一點紅瓦白柱的涼亭。
亭中,黑衣男子和白衣女子并肩而立。
男子雄壯沉穩,左手抱著本大部頭書,女子高挑嬌美,背后負著交叉的雌雄雙劍。
盛夏的風吹起遠處浪潮的嘩嘩聲,這一對兒站在一處顯出一種奇異的般配感。
這種般配感說不清道不明...充斥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和諧感。
讓任何人在看到這兩人的第一眼,就會覺得...這倆若不做夫妻,實在天理難容。
夏極自己也察覺了這種異常,甚至他和芥子世界里的虞清竹相伴時都沒有這種異常的感覺
芥子世界里的虞清竹永遠在追趕,永遠在努力,在奮斗,在秉持著壓力苦修。
而他身側的這位虞清竹,卻莫名地給他一種與他并肩的感覺,甚至是所謂的“門當戶對”、“天作之合”感。
他現在是四境六階,而這虞清竹也絕不差...
這強烈到如是要烙印在心頭的和諧感覺,讓他生出了一種同樣強烈的警惕。
可是,他完全無法挑刺,因為他在嘗試著開啟因果之瞳后,發現自己和這位虞清竹之間居然也鏈接上了因果,而且顯示的信息完全符合她所說的話。
兩人皆無言,唯聽遠處傳來綠葉海和濁黃浪濤糅雜在一起“嘩嘩”聲。
這聲伴隨著光影,在這亂世的江南道上呈現出一派美好而短暫的和平感。
而這江南盛夏圖,亦是成了兩人的背景。
使得兩人宛如一卷水墨里,登高遠眺的璧人。
這幾日里,兩人經過了交談,也是彼此了解了對方的情況,如今來這望江亭,也是為了再觀察一下大江罷了。
虞清竹開口道:“所以說,夏極你是來找一片適合取走的水域,可是又擔心惹來麻煩...”
夏極點點頭。
氣氛稍有沉默。
虞清竹瞳孔里露出思索之色,陽光在她側身照出一片神秘而璀璨的輪廓...
忽地,她道:“我知道有一處水域,很適合你取走。”
夏極問:“什么水域?”
虞清竹沉吟道:“這些日子,我在江南道游歷,聽聞江心出現了一個神秘的純白色水域。那水域和周圍濁黃的江水格格不入,而少數膽大且命大的漁夫帶回了一些關于那水域的消息。
他們說,那純白水域宛有輕歌曼舞、天女奏樂,其中仙氣渺渺,好似天上仙宮落凡塵,很是了不得。
我在想,你若是追求一個好的水域,那么...這純白水域定然是好的選擇。”
獨立的純白水域?
輕歌曼舞,天女奏樂?
夏極雖然不惹事,但不怕事,這湊上門的異物他還不至于只是聽到可能存在危險,就立刻逃跑。
他雖然才二十四歲,但他的時間完全是折疊著的,而在那漫長的時間里,他擁有了研究的好奇心。
否則,他也不會讓共工去取回祝融被四十人吞噬后的骸骨,并且還放在瀑布秘境。
其次,這里是卦算世界。
再其次,他剛剛簽到的替死小人,可以為他擋下三次必死的局面。
夏極沉吟了下,側頭看向虞清竹。
這嬌美、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剛好比他矮小半個頭。
“你有什么打算?”
“租一艘漁船,我們一同前往,江上雖有水倀水妖,但對你我而言,不值一提。這樣的信息本就極少,再在外面搜集信息,也是浪費時間罷了。”
夏極想了想溫和道:“這樣的危險的地方,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虞清竹感受到心愛男人的關心,嬌羞地低下了頭,但是她旋即抬頭正視著他的眸子,如是鼓起勇氣道:“我想你。”
莫名其妙的三個字,突然撒下的狗糧讓夏極愕然了下。
虞清竹臉頰漲的通紅,雪白如天鵝的脖頸都紅了,她卻還是沒有挪開目光,將她的一切相思之情,她的一切心思,以及再黃粱一夢中的事跡全部說了出來...
說完這些,她道:“我一直很想你。”
夏極:...
虞清竹沒等來回應,柔聲道:“我想你是我的事,所以...無論你去哪里,我都想跟著,哪怕再危險,我也會守護在你身側,和你一起面對。”
如果世上只有一個虞清竹,夏極說不定已經擁抱她了,畢竟小師姑的心意和情意他都懂,對他好的人,他心底再清楚不過了。
但如今的世上有兩個虞清竹。
短暫的沉默后,情意被收起。
之后,
兩人根據計劃,租了艘漁船。
在向一些漁民問清楚江心情況、當地潮汐、暗礁水文、淤積泥沙、航道吃水等情況之后,
兩人在白天清晨,趁著落潮時,坐上漁船,往江心而去。
至于船只動力這種事,非常簡單。
夏極動用六階能力“創造”,捏出了十幾個水人。
這些小水人在水中那是就如在家中,它們直接推著漁船前進,又快又穩。
一路上,自然有不少不長眼的水妖水倀靠近,虞清竹說水人是夏極捏的,這沿路的小東西就讓她來處理。
然后,她劍都不拔,周身無形破體之劍氣籠罩了漁船四周數百米,但凡靠近的水妖水倀還在遠處就會被直接斬殺。
虞清竹看起來非常輕松,好似動用籠罩這數百米的劍氣,就如同呼吸一樣。
在這樣高效且安穩的航行下,漁船很快來到了江心。
果然,恰如虞清竹所說,江心有一方純白水域,這水域呈現球狀,在江心之下約莫一兩米的地方,而整個兒算是很大了。
此時,芥子世界里,樹妖們已經把湖床挖好了。
一千兩百多里長的湖容納這水域,可謂是綽綽有余,甚至還差了不少。
夏極觀察了一會兒,這水域果然是內里影影霍霍,好似有天女奏樂,輕歌曼舞,純白營造出了一種純潔的神圣感,只不過在這濁黃的江水中心卻顯得古怪而危險。
他看向虞清竹。
虞清竹搖搖頭,顯然也不清楚這是什么。
遇事不決,他決定請太上這位老人家出來問問。
這里反正是卦算世界。
于是,太上出現在了漁船上。
虞清竹早知夏極有個小世界,所以也不少見多怪。
銀發小女孩看了一會兒那水域,又指揮著船繞行了一會兒,這才用稚嫩的聲音道:“若老身沒看錯,這定是六異之中的異水。
此處隱約見天女奏樂曼舞,外圍純白不過是中心池水所至。
此水...很可能便是神話之中的瑤池圣水。
而傳說之中的蟠桃樹就是生于這圣水之中,受圣水滋潤,而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
夏極已經明白這是個好東西,剛好和芥子世界里的白蟠桃小芽般配,而且也是頗為適合他修煉海經的異水,畢竟能夠滋養白蟠桃樹的水自然不會再帶來亂七八糟的邪異。
但問題來了,
怎么取?
他想的時候,太上則是好奇地看向這個虞清竹。
虞清竹也看著這突然冒出來的銀發小女孩。
兩人視線觸碰了下,就分開了。
三人開始商量怎么進去。
想來想去,也實在不存在什么好辦法。
這片水域就在這兒,除了直接往里沖,還真沒其他路子。
夏極站在船頭,已有決意。
抬手指尖,他從芥子世界里喚出了傀儡共工,傀儡共工在改造前就是四境三階的實力,在添加了盤古骸骨和木劍寒淵之后,她的實力雖然無法通過尋常的境界法區分,但絕對是遠超普通四境三階了。
夏極決定讓共工先去試試,他和共工存在共感,共工所見所聽,即他所見所聽。
嬌小的藍瞳少女走到前方,拍了拍腰間。
嗡嗡嗡...
蜜蜂般的聲音后,諸多瓜子妖飛了出來,直接一頭扎入那純白水域。
然后一個都沒回來。
傀儡共工蹙眉,她心念一動,腰間的黑甲蔓藤則是游了下來,一邊困束在船頭,一邊則是捆著她的腰,就如即將下水的潛水員困住腰的繩索。
待綁定后,傀儡共工拔出一對槍刃,往前踏步而出。
凡她踏過,江水成冰。
幾步之后,竟然形成了一個通往純白水域的厚重寒冰階梯。
傀儡共工走到階梯口,看向這泡泡狀的水域之中。
嗖!!
一張雪白的臉忽地貼在了水域內里的邊緣,雙瞳直勾勾盯向傀儡共工。
尖銳的毛骨悚然的恐懼氛圍忽地炸開了。
若是普通人,已經嚇癱了。
但這里...沒有普通人。
傀儡共工側頭看向夏極,恭敬問:“主人,我要進去嗎?”
夏極觀察著那張貼在水膜邊緣的臉,有一種解剖它的沖動,或許能有收獲。
他正思索著的時候,身側一道清亮的銀光已經激射而出...
虞清竹黑發逆舞,一雙黑白分明的瞳孔靜靜看向水域里的那張臉,而雙手異呈現出“千手觀音”之姿...或者說是太快了,快到她拔出的雌雄雙劍在半空化作了一重又一重的幻影,又或者說這就是她獨有的劍相,再或者說這是她食肉之后獲得的力量。
千把劍,瞬間撕裂了純白水域。
虞清竹已直接進入了這瑤池異水之中。
她的進入,好似血肉丟入了鯊魚池,一瞬間,那諸多輕歌曼舞的天女紛紛向她追逐而來,再無之前的神圣純潔感。
夏極愣了下,收起書摘下眼鏡,一把抄起太上丟回了芥子世界,然后也進入了瑤池異水的水域之中,傀儡共工緊隨其后。
瑤池水域里果然是一方秘境,中央是瑤池,而周邊則是水邊林地。
見又有人進來,更多的天女撲來,開始攻擊夏極和共工。
交手之后,夏極才發現這些天女已經瘋了。
她們毫無理智。
而輕歌曼舞很可能也是她們的一種慣性。
值得慶幸的是,或許是時間久遠的緣故,這些發瘋的天女實力從“一個宗木靈”到“十幾個宗木靈”不等,雖然強大,但卻不夠他和虞清竹殺。
尤其是虞清竹,
她殺戮的效率太高了,甚至比未曾展露本體的夏極還高。
嬌美冷艷的面容,優雅的踏步,輕緩的腳步每一步踏出,都如是一個火力密集的堡壘在移動,她周身一方區域,直接就是劍域,密密麻麻的劍,入目皆是劍。
劍相縱橫,而不時還有一道道人影從她周身飛出,恍如千萬人在一同出手...
而她的手臂更是顯出一千之多,千手執劍,其場景何其壯觀。
夏極就低調多了。
他目前的主要攻擊方式,就是黑火,配上浩然正氣。
浩然正氣讓他的速度如是在閃現,黑火則是吞噬一切物質的秒殺。
很快,發瘋的天女就被清掃一空。
然后,水中又出現了騰騰的霧氣,七個穿著明顯不同的天女破水而出,面目猙獰地向兩人走來...
這一次的天女實力明顯達到了“上百個宗木靈”的水準,共工已經扛不住了。
夏極隨手收回了共工,然后和虞清竹兩人配合,形成了二打七的局面。
一番苦戰后,
這七個天女也全軍覆沒。
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身上沾染的鮮血。
夏極黑火一掃,所有鮮血就蒸發了。
見到虞清竹無法清除,他伸手搭在了這個虞清竹肩上。
而這個虞清竹也沒有躲閃,任由他搭著。
黑火掃過,虞清竹身上的鮮血也全然蒸發不見。
從始至終,她竟都沒有露出半分警惕,顯然是信任夏極到了極致。
白衣的嬌美女子柔聲道:“去吧...你取水的時候,我會守著你。”
夏極應了聲,有這個虞清竹把風,他莫名地感到很放心,因為這個虞清竹實力當真是強大...
他走到那池水邊,只見水面平靜如鏡、無有瑕疵、潔凈成云,內里宛有瑰麗彩霞靜靜流淌,既是水面,又如一方天空...
而浩渺的靈氣與純粹之感蒸騰而起,讓人心曠神怡,顯然是一等一的異水。
但他想到了剛剛那些發了瘋的天女...
她們是如何發瘋的?
如果只是停留在這個秘境里,應該不會發瘋才是吧?
于是,他也不急躁,盤膝坐下,開始進行“水樣分析”。
傀儡術之中有著詳細的物質分析法,而他已經異常熟練了。
一天之后,他完成了“水樣分析”,面容變得古怪。
這一池的液體...很純粹,沒有任何雜質。
但是,卻和一般的水不同,在擁有著正常水的功能之上,還存在著諸多純凈無比的神秘能量,但并沒有半點邪惡之感,反倒是一種“天地之精華”的感覺。
考慮到還在卦算世界里,夏極直接將這“瑤池神水”吸入了芥子世界,澆灌入了那湖床之中。
頓時間,湖床被灌滿了,雖然水位很淺,但產生的水汽無比濃郁,夏極稍作感應,就知道這水汽已經足夠修煉海經了。
而隨著這瑤池被吸干“瑤池神水”,裸露的河床出現了一具完整的白玉色尸骸。
那尸骸作側臥相,一雙腿骨緊并著,若是個女子,當是姿態優美地臥在貴妃榻上,當然,也可能是身形勻稱的太監。
只不過結合有關天上諸神以及瑤池的神話記載,這個骸骨很可能就是此間主人的。
而瑤池的主人,就是西王母。
不過,這不重要。
夏極縱身躍入河床,停在那白玉色尸骸旁,取出手術刀,準備直接割下一段兒進行現場研究,畢竟這已經成職業習慣了。
然而,這個骸骨真的是硬邦邦的...手術刀居然怎么都割不開。
夏極用上了黑火。
還是割不開。
他一揚手,黑火融化了手術刀,轉瞬被重塑成了一個鋸子...
他一腳踩著白玉色骸骨,一手持著鋸子,“咔咔咔”地鋸了一會兒,這骸骨居然還是沒有產生半點痕跡。
要知道,這黑火可是連盤古的骨頭都能割開的,為什么割不開這個呢?
夏極略作思索,心底大概有數了。
盤古的骨頭風干了不知多少年,而這未知存在的白玉色骨頭在生機之力雄渾無比的“瑤池神水”里浸泡了不知多少年,確實不可同日而語。
而他可不會認為現在的自己能夠發揮羅睺吞日炎的全部力量...
在獲得盤古傳承的夢境里,他可是看到了吞噬星空宇宙的黑火。
那黑火幾乎可以肯定就是羅睺吞日炎。
自己顯然距離那程度還遠得很。
所以,割不開這樣的骨頭也算正常。
夏極一抬手,把這白玉骸骨暫存入了一個玻璃容器,然后收入了芥子世界東部的研究區域,和之前的黑龍鱗放在一起,以待觀察會否出現異常。
若有,則提前警惕和相處應對辦法,若無,則回到現實后依然取來封存。
隨后,夏極又開始進行整體大搬遷。
畢竟,這秘境里靈氣太足了,草是靈草,樹是靈樹,花是靈花,就連土都是靈土。
夏極一樣都不準備放過,他準備全部搬到他的芥子世界里。
半日功夫后...
瑤池秘境被搬光了。
純白的水域只剩稀薄的殘存靈氣維持,沒一會兒就破碎了,突兀的水心空洞形成了漩渦。
而在漩渦形成之前,夏極已經出了水域,抓著虞清竹丟上了漁船,然后又抓著漁船往遠處拋去,他則是一踏水面凌空而起,在半空之中踩踏到了漁船上。
漩渦懸起時,兩人一船已經在很遠處了。
瑤池神水,加上這一整個秘境的靈草靈花...
頓時間,正在修煉的虞清竹只覺靈氣又是大增,修行的速度又增快了不少。
如此...
事情算是完美解決,
夏極也是滿載而歸。
除了多出了一個虞清竹,其他似乎沒有任何異常了。
能夠停留在卦算世界里的時間還有三個多月,夏極決定用剩下的時間來看看后續風險和隱患,同時試圖找出“真假虞清竹”的真相。
時間流逝,
外面的事情時一波接一波,主要是皇朝和劉大天王在交鋒,而江南道大將軍居然意外的是劉大天王的人。
但對夏極觀察的對象來說,沒有半點異常。
兩個虞清竹都很正常。
當然,他不可能讓兩人見面。
為了遠離這亂世的動蕩,他與在江邊重逢的虞清竹返回了武當山,在后山悄悄住下,這一晃就是兩個多月過去了。
時入九月,已值初秋,風已不再熏熱,而是帶上了一絲奇異的陰冷,滿山綠葉亦有了走向死亡的灰敗之色。
這一天,鐵灰色蒼云密布于天,反常的雷雨傾盆而下,電蛇不停竄過,照耀的天地一片慘白。
絲絲寒意從不知名的角落滋生而出,竟有幾分凜冬刺骨的深寒,而雨打山林反襯出的寂靜非但不給人以世外桃源之感,反倒是讓人生出一種死者之國的感覺。
風吹過,整座武當山里好像藏了無數哭喪的女人,尖叫著哀嚎著,讓人只覺背脊涼嗖嗖的,有些毛骨悚然。
而蜿蜒如蛇的山道上,夏極正和虞清竹并肩走著,顯出一種充滿夫妻相的和諧感。
忽然,一股奇異而強烈的感覺傳遞而來。
夏極一步踏出,下一步卻已經走入了一片桃花林。
他再回頭,卻已經沒了道路,就連虞清竹也不見了。
夏極也沒慌,他本能地就想著研究這邊的桃花林看看,但心念才一動,就發現芥子世界的出入口也消失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于他心底生出。
他再嘗試著運用異火,卻發現異火也無法使用。
他的一切超凡的力量都如消失了,而成了個普通人。
夏極靜候了片刻,四處觀察,卻發現沒有變化,考慮到這里還是卦算世界以及替死小鬼的存在,他順著桃花林往前走了數百步,只見這林子里竟沒有一棵雜樹,風吹過,漫天桃花飛著,極美。
前一刻還是蕭索秋雨,下一刻卻已是春日飛花。
此情此景,何其詭異。
但既來之,則安之。
夏極很淡定地順著這片落英繽紛的桃花林往前踏行。
小片刻后,他走到了盡頭。
盡頭有一座小山,小山后面有光亮和人聲傳來。
夏極走了進去。
小山入口很狹窄,需要側身踮腳才能通行。
數十步之后,卻豁然開朗。
映入夏極眼眸的是一片畫風和諧的村落,屋舍儼然,良田美池桑竹歷歷在目,阡陌交通,雞犬相聞,更有男男女女在道路之間往來走動。
一股田園詩意的恬淡猶然之風撲面而來。
夏極捏了捏拳,發現還是沒有力量,而那些行走的男男女女也不像有力量的樣子。
他在卦算世界里這么久,在武當后山這么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他略作觀察,決定上前去詢問。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夏極夏極”
毛骨悚然的寒氣頓時升起。
這聲音是虞清竹的!
夏極側頭,只見一個白衣村姑正站在鄉間小道上笑著對他揮手。
這村姑正是虞清竹!
虞清竹邊揮手邊跑到他身側。
夏極問:“這是哪兒?”
虞清竹奇道:“這里是我們的家呀,你怎么了?”
說著,白衣村姑抬起嬌美的臉龐,奇怪地看著他,然后自顧自地說:“我娘挺滿意你呢,今天中午她要請你來我家作客呢...
還有那個...
你我都不小了,也該成婚了。
我娘今天肯定要說這個事。
我是我家最小的,我上面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他們已經單獨住出去了,不過今天中午他們也會來,想看看你呢。”
夏極問:“你的雙劍呢?”
虞清竹奇道:“什么雙劍?”
忽地,她恍然道:“你是說我們在幻星海里看到的場景嗎?
唔...也是呢。
在幻星海里,我是一個背著雙劍的道姑,你是一個總揣著書、戴著眼鏡的大個子”
說到這里,她頓了下,驚奇道:“不會吧?你不會還沉浸在那個幻境里吧?”
夏極露出一絲疑惑。
虞清竹急忙拉住他的手往遠處跑去。
一路上,不少男男女女都側頭看向兩人,露出友善的笑容。
很快,兩人到了一個農舍前。
竹籬笆在陽光里落下稀疏的光影,內里有個婦人正在清洗一只剛剛殺了的雞。
夏極抬頭看去,只見這婦人相貌和虞清竹半點都不像,但卻有一種慈祥的感覺。
“娘,不好了,夏極他...他還沉浸在幻星海的幻境里。”虞清竹很慌張。
那慈祥的婦人卻笑道:“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清竹,你帶夏極去屋里坐,一會兒你哥哥姐姐還要回來...”
見夏極正在觀察她,婦人又笑道:“不要拘束,你我兩家都已經把親事說好了,過幾天辦了婚禮,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夏極:...
虞清竹道:“怎么了?”
夏極道:“我家有什么人?”
虞清竹道:“你有一個妹妹,一個姐姐,一個爹,一個娘,還有一個奶奶,一個爺爺,一個太奶奶,一個太爺你這個都不記得了么?”
夏極:
他想了想問:“我娘叫什么?”
虞清竹擔心地看著他,然后緩緩道:“你娘叫元碧霞。”
元碧霞?
陌生的名字...
夏極道:“我爹呢?”
“夏絕。”
“我妹妹呢?”
“夏蘇蘇。”
“我姐姐呢?”
“夏紅紅。”
陌生的名字...
統統是陌生的名字...
很快,兩人入了屋,沒多久虞清竹的哥哥姐姐也來了,夏極沉默地坐著,另三人隨意聊著。
聊得內容大體是虞清竹想要學些基本武功,可是天賦不行,那邊的男人則說他已經掌握了一點拳法,不過又說這拳法只能強身健體,而那邊和虞清竹有幾分相像的女人則說她對武功不感興趣。
在知道夏極還沉淪在幻星海的幻境之后,那一男一女又笑笑著報了下名字。
男人,也就是虞清竹的哥哥,叫虛歸藏,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跟了奶奶姓。
而女人,也就是虞清竹的姐姐,叫虞淵。
很快,熱騰騰的飯菜上來了。
夏極的頭腦依然很清楚,他也放開了,準備死后回歸...可是此時這場景讓他又不敢輕易去死...萬一,萬一這里是真的呢?
一頓午餐后,
夏極試著提出去幻星海的要求。
虞清竹很爽快的答應了,兩人同行,很快登臨了村子后的一座高山。
從高山上往回俯瞰,隱約能感到這村落如是一座整體的山莊。
很快,兩人來到了懸崖邊。
懸崖外...是星辰。
而懸崖上竟然還零零散散坐了幾個人。
虞清竹道:“在這里盤膝閉目,就可以進入幻星海的幻境了,不過在幻境里可是會忘記這里發生的事...”
夏極自然想再試試,他心底有太多疑惑。
虞清竹不放心,自然陪著他。
兩人一同盤膝閉目。
夏極在閉上雙眼的那一刻,一種穿透了某個迷霧而回歸的感覺油然而生。
然后,
他看到自己站在了武當山石階的冰風冷雨里。
背著雙劍的虞清竹正站在他身側。
兩人默契地看了一眼,又繼續往前走去。
之后,夏極試探著詢問虞清竹有關那個村落的事,但虞清竹卻什么都不記得...
夏極則是還記著“虛歸藏”“虞淵”“夏絕”“元碧霞”“夏紅紅”“夏蘇蘇”這幾個名字,然后試圖弄明白他們是誰。
然而,武當藏書里并沒有尋到這些名字。
日子一天天過去,沒幾天就是從卦象世界里脫離的時候了。
夏極只覺做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夢。
但,這夢終歸要醒了。
醒來之后,他就還沒有見過這個虞清竹。
這一天,他如往常一樣,在武當后山漫步...
忽然,
一股極端陰冷的大恐怖涌上他的心頭。
旋即,
他就睜開了眼。
雙瞳茫然地看著面前芥子世界里的畫面...
還有一重正在慢慢熄滅的卦景。
以及,他體內替死小鬼傳來的破碎之聲。
他在卦算世界里,忽然死了?
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襲擊的就死了?
可是,在卦算世界里的死亡只能提前中止卦算罷了。
但,后果遠非如此!!
替死小鬼破碎一次,意味著他在現實世界里也死了一次!!
怎么回事?
發生了什么?
夏極回憶起卦算世界里進入的那個地方...
那農舍田園的山中世界,越發地像是山莊。
“是六座山莊之一么?”
“虞清竹...”
“那個虞清竹是假的...”
“那么,一定要避開她...”
“可是,這山莊的規律是什么,為什么又會有和虞清竹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又為何會找到我...”
“不...”
夏極揉了揉額頭。
不是一模一樣,而是到現在他都沒有辦法去懷疑那個虞清竹是假的。
沉思許久,不得結果。
夏極從芥子世界里走出,回到了紅葉城江邊客棧的床榻上。
此時,已過三更天,若是夏極外出往江邊走去,會看到兩個欺負富家女的乞丐,還會遇到那個虞清竹...
他不會去了。
而就在
另一股詭譎到了極致的陰森氣氛突兀地彌漫了開來。
紗帳外,整齊地站著密密麻麻的人群。
一眼看去,不多不少,正好一千人,這一千人擁擠無比地擠在一起,姿勢神色,全然一致。
夏極只聽替死小鬼傳來一聲清脆的破碎聲。
他...
又死了一次。
PS:非常感謝盟主“書友20210603185104096”的支持,這本書即便成績再怎么不好,小水也會堅持寫下去的...堅信有趣,完整,邏輯世界觀自洽的故事,終歸會吸引來更多書友,謝謝你。
名門正派的我怎么成了魔皇 156~157.王母骨,桃花莊,一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