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7章 諸多平衡

北方的領地總體來說是很安全的，至少在卡瑞特的便宜老子那時候，北方領土安全的很。人類活動范圍有限，沒有影響到其他勢力。

十一月之后，冰冷氣候會搞定可能的大股入侵者，除非是亡靈天災。哦，就算出現了這個問題，通常也是神殿方面的活，大部分地方領主在后面喊加油就行了。

但是在今年略有不同，隨著三個大壩在上游蓄水，原本山區內的氣候環境出現了改變，甚至這片生態的動物們也狂躁起來。另外各個地區的領民們在有了厚實的棉衣和鐵制工具，出行活動也變多，變廣了。

所以衛鏗很理解為什么新的農田開墾好后，新芽女神沒有賜福了，人類的行動改變了生態體系。

當然，衛鏗明知道會惹女神生氣，還是按照自己的計劃來，該做的得做，該補救的補救。

衛鏗在大壩水域隔斷的地方，給自然生態修了一個生態水泥通道，水泥通道分為最上面的寬敞道路，以及下方一個個供小動物們穿梭的管道道路。

這不是討女神的歡心。已經得罪一個女人，些許的讓步是沒用的。

衛老爺對天道的理解，即：萬物平衡。但并非要按照一個標準遵守唯一的平衡，可以從一種平衡動態變化到另一種平衡。

潘多拉位面的衛鏗老爺，可是把數百萬平方公里的生態，默許存在的物種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在白監察口頭描述中：衛鏗就是個“夯貨”（她報告中：意志力堅定），絕不會因為夸贊而變得馴服，也不會因為壓制就改弦易轍。

某些位面長久默認的規則，很大程度上能讓一般穿越者妥協并且習慣，最后適應。但衛老爺，他總能把某些東西擰巴回來。

這不，衛鏗在奧法領地里對上游生態鏈反復的考察后，決定擰巴自然界了。

卡瑞特對著領地的奧法師們開始提出一套理論：要建立一套可持續發展體系，讓人類的工業活動、農業活動與自然保持一種穩定共存互利的狀態。

在魔法投影中，卡瑞特強調：在領地上游保持一定的自然森林對領地生產的種種收益，利用自然的機制來防風、固沙，調節天氣。

另一方面，由于蝗蟲的蟲卵往往是在水邊進行孕育，在山林中保持森林里的鳥類、老鼠、狐貍、野狼等大型生態體系，可以從源頭上遏制住昆蟲可能的暴漲，母蝗蟲產卵的時候可能就被狐貍、小貓、老鼠們自助餐掉了。進而減少死靈系負面殺蟲的次數。

卡瑞特有意識的在整個北方領地劃定了一塊塊自然自留地。

為此，卡瑞特承認了，掌握工業生產鏈的一方不是萬能的，如果讓人類的機械式運轉來替代一切，會在某些方向上耗費大量資源和能力，同時會產生新的問題，讓問題復雜化。得不償失。

該類知識是作為工業基礎知識，在教育普及過程中，灌輸給法師們的。

工業化必須給相關沖突的各方留有余量。哪怕對方不會對“己方的手下留情”有所理解。自己也要遵守客觀規則。

弱者遵守規則，防止被強者打壓，不能隨心所欲，而強者制定規則，要保證平衡，同樣不能隨心所欲。但——該怎么平衡，這得一個個適應，并且相互交流。

衛鏗：“這時候，就要tmd操蛋的耐心。”

在77年初冬季中，北方奧法領地充斥著新生工業和自然守序派們的相互不理解。

一些過去只會騷擾村莊的野生生物聚集了起來。開始給野心越來越大的卡瑞特搞點事。

大壩它們是破壞不了的，所有大壩壩體都是重力壩，而且必要的地方有通電電網。但是大壩的主要控制節點都是混凝土要塞化的人類村莊，這里面停著機械和物資。自然勢力們開始了封堵。

熊怪，以及長著紫色藤蔓的樹人們對據點中的人類進行了圍困。

隨著嘟嘟嘟的蒸汽列車穿梭過這些上游大壩沖突地點。——工業領地對叢林派系的鬧事開始了彈壓。

11月23號，在北方領地西北角，冰松湖。出現了惡性沖突。

一批批戰士穿著膠靴，扛著火槍下了車。當然，還有火炮推了下來。

整齊的隊列在叢林中列陣而出。

隨著嘹亮的歌聲，以及旗幟上揚，士兵們將嵌入指示燈的火槍舉起來，隨著歌聲帶來的士氣提升，火槍槍管上的指示燈變為了綠色。

這表示吟唱帶來的附魔效果生效，士兵們的精神力和槍管進行一定的契合，火藥隧穿能被精神力阻擋，減少火元素擴散的殺傷。

相似的運用可以參考南方大陸上野獸人的戰鼓歌聲導引部落戰士們的精神力，讓武器的金屬刃面更加光滑，使之更加鋒銳。當然，那沒有數字化標識，純靠薩滿們的經驗主義。

“正前方五十米，顯影彈，放！”士官高喊命令，同時將小旗幟揮下。而隨著旗幟的揮舞，前方的風向變成了射手的順風，這一定程度上消除了滑膛槍械沒有膛線、散布大的缺點。

在隊列中，大概每隔五個人就有一人手持槍械優先開火了。這一排排槍射出的子彈打在了隊列前方，炸開了云霧。

這閑散的射擊雖然沒有什么殺傷效果，但是在衛鏗編寫的步兵操典中是必要步驟。其子彈打出的發光煙塵擴散到一百米外，會附著在那些隱藏氣息的活動目標身上，有著顯影之塵的作用，是防止幽靈狼，高階盜賊，突襲陣線的。

瑞特領的火槍兵們為什么不搞線膛槍？還是因為這個世界的能級規則，金屬膛線是非常不穩定的結構。膛線強也許發射不了幾次，就會被熱量快速扭曲。最后在槍管中形成阻力，讓子彈卡死。

隨著顯影彈開火后，所有的目標都被標記了，第二波的排槍齊射開始了。

轟鳴的震顫聲后，后坐力不僅僅傳導到肩膀上，更是作用在火槍的精神約束上，轟響在火槍兵的腦海中。讓每個士兵們承受了零點幾秒的短暫眩暈。

但是隨著清脆的鑼聲敲響，警醒的聲音猶如泉水從火槍兵們的頭頂灌入。

每一個火槍兵頓時解除了眩暈狀態，開始服從命令后撤。讓第二排繼續齊射。而第二排開火后被槍械火藥能量震蕩重擊精神的槍兵，被鑼敲清醒后，開始后撤，第三排上。

鎮壓兵團保持著持續射擊。

數十頭叢林野怪，倒在了彈頭的阻擊下，在最后二十米的時候，遇到了小巧的機械陷阱。

這些叢林野獸們，觸碰到了地面上的金屬線條，這些金屬線條在感受到震動后，立刻糾纏上了野獸奔跑的大腿。

這種鐵絲比鐵絲網好多了，隱蔽輕便，可以隨時甩在地上，不影響己方，屬于零級術法，利用了記憶金屬的可變性質，至于觸發就只需要一個聲波頻段，就能讓其遭遇觸碰時就快速卷曲。

奔跑的野獸頓時失去了平衡，噗通噗通的摔倒在了地面上。

子彈打身披重甲的單位或許并沒有空腔效應，但是這些野獸人大多是沒有甲的，甚至披個額外皮甲的都很少，是在用血肉來扛著穿刺傷害。

半個小時后，大批的麻醉劑灑在了空地上，

咆哮的野獸人們被俘虜，再然后就關進了籠子中。

關于怎么處理這件事，卡瑞特很頭痛，它們圍毆村鎮傷了不少人。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交代，但是全部干掉則是破壞平衡。

水泥城墻上，城鎮村民拿著狼牙棒，以及祖輩傳下來的雙手大劍，一直是堅守據點，旁觀這場火藥味的戰斗，他們見到了勝利，歡呼領主的到來。

在這些淳樸的自由民眼里，是不知道王國把卡瑞特世襲領地收回的。他們只認得“現在帶兵保護領地的是老領主的兒子”，這已經是一種合法性。

城鎮中穿著皮甲拿著輕弩的村兵們，對卡瑞特是納頭就拜，然后則是羨慕威武的火槍兵戰時的威風。當然更是期待著領主大人為己方主持公道。也就是想看著這些咬傷自己村落人的野獸們是怎么死的。

北地的民風彪悍，他們可以很淳樸的效忠，同樣也可以很淳樸的表達不滿。

不要試圖現在就教育他們復雜的概念。——這些平衡概念只是工業城市和下游農業區來受益。

他們作為邊疆者，現階段能得到的工業農業反哺是有限的，本質上沒有必要為平衡發展概念遵守義務。

所以，現在，必須要處理妥當。

最終，衛鏗想到了流浪貓狗的處理方法。

衛鏗：“對頭，都閹了吧。”

短期內不會影響生態平衡。而長期則是逐漸減緩現在已經改變的自然生態與人之間的矛盾沖突。最重要的是給叢林震懾，讓他們好好談。

在空地上，開水燒開，然后酒精棉布運過來，一個個野獸五花大綁的放在石臺上面，然后在養殖場干過的手藝人們，熟悉的摸蛋，然后用繩子先綁住（防止失血，），接著拿起剜刀手起刀落。然后交給旁邊的醫療師們縫上線，包上紗布。

對于這樣的結果，山民們非常非常滿意。當然這樣的場面不會讓婆娘們看的，回家后也基本上會對剪刀之類的東西相當注意。

耷拉著腦袋的野獸人們，被送到了上游地帶安置。卡瑞特準備繼續深究。

截江兵團在冬季的密林中逛了半個月后，找到了沖突的罪魁禍首。

12月4日，在糖楓森林中，

隨著一個大網網住了空中飛行的巨鷹，這頭巨鷹落下后，一個掛著鹿角的德魯伊被困在其中。

部隊將其綁好后，衛鏗用精神與其進行了溝通。

卡瑞特用手拍著德魯伊的腦袋：“喂，作為慫恿者，你覺得這場沖突，有沒有夠了？”

這位德魯伊看著面前的這位人類：“大人，你們對森林犯下了錯誤。”

卡瑞特拍了拍手，點頭承認：“沒錯，我們的工程的確對自然生態造成了一定不利的影響，但是——在綜合權衡下，我們依舊會選擇執行我們的計劃。因為，我們的子民需要水源。”

德魯伊：“森林需要寧靜。”

卡瑞特：“嗯，但森林也應當思考自己存在新的定位，反倒是我這邊，在主動的思考森林存在對我們的益處，努力的給森林一個定位。你不覺得，你們思考問題時很單一嗎？”

卡瑞特打開了魔法投影發送了地圖，地圖上標注了現階段過程中，工業領地要確定保留的森林，以及防止森林碎片化，會留有給猛獸遷徙的生態通道。

卡瑞特：“現在我默認你是可以交流的，我會放你回去。但是請你這邊知道！我們執行我們的計劃時，準備好了面對最壞的可能，如果你們不準備與我們討論新的和諧共處方式，那么我們就相互沖突到一方承受的極限。”

就這樣暫時先放置與德魯伊的矛盾。

在隊伍返回的時候，卡瑞特這邊考察了幾個山區鄉村遷徙到水壩區域的定居點。

衛鏗決定了，今天開始要特招這個區域的青年人進入機械學堂。沒別的，就是讓他們考空中直升機的駕馭技術。未來巡航森林，為大打特打做準備。

當然！生態方面也必須考慮到與德魯伊深入合作預留的空間。在自己統治區域內的一些丘陵區域，應當禁止砍伐，這確保生態也要回復，該長果子得長果子，應當作為那些愿意與工業合作的德魯伊們的工作地。

工業區和生態區，不應該因為人類勢力和自然勢力各占據一方，就涇渭分明的分割，可以交錯。

“截江”軍團返回修整，換防的“破土”軍團被卡瑞特留下，要求駐扎兩個月度過這個冬天，駐防后則會讓他們在后方城市去進行修整。

至于春天德魯伊們是否會發動進攻？

卡瑞特與德魯伊勢力交流時有了這么一個承諾：“春天是森林復蘇，各種生物生產的季節，我方不會越線！”——這看似給了承諾，但實際上是威脅，“如果春天挑起沖突，森林的損失會更大。”

而離開了“破土”軍團后，卡瑞特則是領著截江軍團返回臨時駐地奧格小鎮。

而一起陪同的是身邊的騎士隊，一共十五位。

雖然卡瑞特這邊提供了類似廣播操一樣的筋骨柔韌鍛煉，以及運動員舉重，奔跑發力的各種技巧，還有充沛的藥劑。但是在瑞特領上，卡瑞特身邊的騎士還是以中小貴族為主。

這可能是本身的階級具有良好的力量血脈，并且貴族文化中的效忠思維，讓他們能愿意以卡瑞特為核心。

關于這一點，卡瑞特暫時沒法打破，相對騎士，平民們那邊更適合攀爬奧法的階梯。

這一批騎士歲數都不大，可以說是和卡瑞特差不多的同齡人。剛好是作為騎士侍從的年齡。

補充一下，都是男的。北方是有女騎士的，并且貴族們也很小心的打聽問題。但是——衛老爺接受她們的報道，給予資源，但是就是不安排近身工作。

原因是那個魅惑效應，雖然衛老爺不在意，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唄。那個混亂效果，也就是讓人無腦的效果，衛鏗是真心回避。

奧格小鎮，這在幾年前還是一個農業鎮子，是“截江”軍團的修整地，這里距離東北的山林很近，并且有著與南方對接的水路通道，是極為重要的戰略要地。

這里的領主是艾格王室的死忠，在上一代國王去北大陸迎接瑞希大法師未果后，他請求駐守城市。在卡瑞特的老爹尋歡作樂時，也是耿直諫言。據說卡瑞特之所以能八歲的時候離開主堡，作為實質上的繼承人，也是這位勛爵大力支持的結果。

卡瑞特對這位老貴族頗為尊重，將他的領地開挖河道，打造公路，同時還安排了一個飛艇航空港口，成為交通要道。而他的兒子，是自己的侍衛長。

卡瑞特來到這位老叔叔這里，先是了解了一下情況，然后才帶著他的兒子，以及其他侍從騎士們，乘坐飛艇朝著鮮歌領飛去。該去應付那個從王都來的堂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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