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是五好太子 二百二十七
天子之怒,伏尸百萬,太子一怒,也不是好惹的。
朱厚照冷笑:“謝公,這就是你說的好官不成?你說說,本宮是該信這千千萬萬的百姓,還是,該信你?”
謝遷面帶羞愧,滿臉通紅。
朱厚照耐著性子,問清了哪個縣的,然后,絲毫沒有太子的儀態,大呼大叫起來:“牟斌,牟斌,去給本宮拿人。”
一個錦衣衛百戶上前:“殿下,指揮大人奉了殿下的秘旨,至今還未返回………”
朱厚照愣了一下,是啊,自己腦子一充血,把這件事給忘了。
謝遷如遭雷擊。
牟斌,奉了太子的旨意………
自己這幾日,心里一直有氣,居然沒有注意到………
牟斌,可不僅僅是單純保護太子的。
錦衣衛的指揮使,本身,就是一個極其可怕的存在。
太子指使牟斌,能做什么?還能做什么?
突然,謝遷又有了個發現,王守仁呢?
他與王華是故交,所以這王守仁在出京前,王華就托付給了他。
大抵就是,我兒子比較莽,太子呢,也不是個省心的,關鍵時候,你得拉一拉你這世侄啊。
謝遷仔細一想,自從出了大同,王守仁好像消失了一般。
謝遷有些頭皮發麻,他發現,自己很有可能想岔了。
“既然牟斌不在,你叫什么?”
“回殿下,小人張順。”
這個叫張順的,明顯節操不高,好不容易碰到個機會能在太子爺面前留名,激動的都要哭了。
“好,就你了張順,你帶人,去把那個縣令拘來,即刻開倉放糧,一刻都不能耽誤。”
“殿下”,謝遷起忙上前,“饒是當地縣令有罪,可有司沒有論罪,朝中沒有定論,錦衣衛沒有駕貼,此舉………”
朱厚照瞪著眼睛:“謝公說的,本宮自然得知,只是事急從權,本宮現在總不能寫信告訴父皇,再等著父皇做出決斷。
本宮可以等,這百姓可是能等?
好了,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本宮一力承擔。”
這話的意思,從另一面來講,現在山西地界,老子做主了。
張順領命以后,帶著一行人飛馬離去。
謝遷咬咬牙,“殿下,老臣也去吧,救災之事老臣還是………”
謝遷畢竟是內閣大學士,由他坐鎮,出不了什么問題。
“不,”朱厚照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張國公,謝公,你等有事要做。”
張順距城門數十步時,馬隊的馬速降了下來,戰馬飛奔帶起的大團塵土海浪般撲向值守的壯
兵丁們,嗆得一眾人等咳嗽不止。
待所有塵埃落定時,十余騎已在城門口的兵丁們面前十幾步外一字排開,整個城東門外變得鴉雀無聲,出入的百姓早早就躲在一邊,所有人都被這只馬隊散發出的威勢所懾服。
張順心情大好,他知道,此事若是辦的漂亮了,入了太子爺的法眼,前途可是大大的啊。
錦衣衛不是那些個文官,升遷榮辱,全都決定于上,有貴人看上了,就是一飛沖天,要不然,只能默默無聞。
至于沒有駕貼,這算個鳥的事情,再大的事,太子爺會怕?
張順驅馬來至目瞪口呆的兵丁們們跟前,大聲喝道:“錦衣衛辦差!讓路!”
喝聲讓愣在原地的兵丁們醒過神來,娘嘞,錦衣衛,皇帝老子的錦衣衛,咱們這個小縣城,還能來錦衣衛?
一名頭目模樣的人趕緊命人去將拒馬挪開,張順催馬當先向城內行去。
縣城衙門的后宅內,年近五旬的知縣何建正在屋內與新納的小妾盤點銀兩。
幾個數尺見方的箱子內擺放著大小不一的銀錠和銀馃子,這是這些日子的分成。
何建蹉跎半生,一直屢試不中,其各種往來花銷、路費等等也是不小的數額,家里已是日漸拮據,家人對他中舉已是不抱希望。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馬上就要五旬后的何建突然走了狗屎運,先是鄉試中舉,并于次年會試上榜,雖是名次排在大后面,但最后也落了個三甲同進士出身。
再加上年紀大了,這前途黯淡,自己也沒有什么關系,山西這地方,鳥不拉屎,所以成了新科進士們畏之如虎之地,但凡是有些關系的,誰不想留在京師,饒是在各部做個主事也好,再不濟,觀政以后,去個好點的縣城也不是不行啊。
何建倒是反其道而行之,則是大膽請任,最終謀得了知縣一職后走馬上任,至今已歷兩年年有余。
何建自知自己這個年紀,再加上朝中無人,想在仕途上再進一步已是很難做到。
那自己這么多年辛苦勞累,寒窗苦讀是為了什么?
一是權,二是錢。
既然當不了大官,那就撈錢吧,總得給后代子孫留下點財富吧?總不能白白讀了這么多年的書不成。
兩年來他通過各種手段,與知府、通判等人沆瀣一氣大肆斂財,加上他上下打點,雨露均沾,分潤了不少出去,口碑倒是不錯,也積攢了不少銀子,然后再令人送回老家隱藏起來。今年汾州府遭災,這倒是讓上上下下的官員豪紳看到了發財的機會。
何建本來以為自己算是撈錢有方了,可沒想到,知府徐云生等人,還以賑濟災民為借口,向巡撫衙門、布政使司伸手討要錢糧,這些上面撥付的銀錢物資不出意外都落入他們的囊中。
咂咂砸,真是個黑心肝饕餮啊。
何建對皇帝讓太子查詢此事并不感冒,自己也是不過是個小人物罷了,一條跟在大魚后面吃些殘羹剩飯的小蝦米罷了,那些個大人物才該擔心嘞。
何建心想,也不知道知府老爺,慶成王該如何了。
說起慶成王,何建就是一肚子氣,這姓朱的都是只進不出的主,自己幫他弄了幾千畝的田地,結果,就給自己區區七八百兩銀子,真是不拿縣官當干糧。
不過這些,何建也就敢自己在心里埋怨幾句,弄得少,風險就下,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再加上自己死死抱住了慶成王的大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己有什么可擔心的。
“老爺,這個月比上月多了足有二百兩呀!老爺答應的金釵、金鈿這回該給奴家買了吧?”剛滿十八歲的小妾嬌聲道。
何建寵溺的捏了一下小妾的鼻頭,這個剛納才不足一月的小妾,當真是個小妖精啊。
何建笑呵呵的道:“買買買!明日你便去買回來!老爺最是疼你咧!呵呵呵!”小妾笑嘻嘻的道:“老爺最好了!奴家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才能跟了老爺!”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人接話道:“你的福氣怕是今日便了了!不然就得跟著你家老爺去地下享福嘍!”
二人適才沉浸于盤點銀兩帶來的極度興奮之中,根本未曾注意到外面有人靠近的聲音。何建聞言大怒,擺出了官架子,厲聲喝道:“哪個該死的奴婢如此大膽!信不信本官將你投進大牢里!”
吱呀聲響中,并未從里面銷上的房門被人推開,張順邁步而入,其余的校尉緊跟在后。何建看見進來的幾個陌生男子后,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起身戟指最前面的張順喝問道:“爾是何人?可知本官是誰?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擅闖本官私宅?來人!將這幾人打將出去!”
張順如同看著個天大的笑話一般,笑瞇瞇的,一點也不惱怒,上前一步,從懷中掏出腰牌沖著何建晃了一晃,沉聲道:“我等乃錦衣緹騎!何建,你的案子發了!我等奉太子鈞旨,前來緝拿。”
發了?………太子,太子鈞旨?
一句句話,如同大錘一般死死錘在何建心口,只見得何建捂著心口,顧不上什么體面,軟綿綿的滑落下去。
張順一行人等似笑非笑,心里痛快極了。
那隨行的太醫自從把自己的腦袋和這個小乞兒拴在一起時,這太醫少有的感覺到了自己業務能力怕是有所欠缺,應該繼續在學習的重要性了,費了半天勁,斟酌再三再三,用了藥,總算是把燒給退了下來。
太醫感到了巨大的成就感,屁顛屁顛就去給朱厚照報喜。
至于朱厚照,謝遷發現,太子除了和文官,尤其是學官不對付以外,其余的不管是任何三教九流的人物,太子,總是能自來熟。
這不,朱厚照和這個大壯,談性正濃。
“你叫什么?”
“大壯。”
“大名。”
“俺沒大名,俺們村的人,都叫俺大壯。”
明白了,鄉下人嘛,也沒個文化,誰沒事會起名字,再說了,起了有什么用。
你看看,太祖當年還叫重八,仁祖皇帝還叫朱五四。
這多好記,按輩分來,多么樸實無華。
“你爹姓什么?”
“陸。”
“陸,既然每個大名,那本宮就給你起一個,叫什么呢?
對了,就叫陸沐恩,沐浴在陛下恩德之下。”
此話一出,身邊幾個伺候的太監紛紛拍起了馬屁:“殿下仁孝啊,殿下離京以來,無時無刻不掛念陛下,陛下要是知道,說不準得有多高興。”
謝遷:…………
這些個死太監,倒是真沒有節操啊。
誰知,大壯鼓著眼睛:“為啥?你又不是俺爹,你憑啥給俺起名。”
朱厚照噎的一愣,身邊的幾個太監不干了,一個個尖著嗓子:“大膽,殿下賜名,不知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還不快快跪下謝過殿下。”
“對啊,大膽刁民,如此福分,還不快跪下。”
大壯一臉懵逼,你自己要給俺起名字,代了俺爹的活,現在還讓俺跪下道謝?這是個什么道理?
大壯梗著脖子,大有一副你弄死我我都不干。
朱厚照有些尷尬,笑了笑。
謝遷倒是活見鬼了,太子這狗都嫌的脾氣,如此這般都沒有炸,這,倒是很出乎意料啊。
此人,那太醫已經沖了過來,嘴里還邀功似的說到:“殿下,殿下,高熱退下了,退下來……”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大壯如同一只兔子一般,艘的一聲,人影不見了。
大壯竄到自己妹子身邊,手一搭,樂了。
退了,退了…………
大壯轉過身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吧嗒一聲,跪在了太醫面前。
“大夫,大夫,恩公,恩公,俺,俺謝謝你,俺謝謝你,俺給你磕頭了,磕頭了………”
說罷,磕頭磕的格外心甘情愿。
這太醫在此哪里敢居功,側開半邊身子,“不,不,老夫只是聽命行事,你等要多謝殿下體桖百姓,天恩浩蕩。”
大壯問出了自己內心的疑問:“這,大夫,你們動不動都說是什么殿下,這殿下,那位少爺,到底是誰?”
周圍的百姓也都豎起耳朵,也想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太醫眼睛一瞪,面帶敬畏:“殿下乃是我皇明太子,當今陛下嫡長子是也。”
大壯傻了,太子爺,皇帝爺爺的兒子。
所有人都嘩然了,太子爺,他們見過村里的秀才公,有些甚至還見過舉人老爺,一個個的,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至于太子,那豈不是神仙中的神仙。
怪不得嘞,出行這般大的排場。
大壯一副活見鬼之后,之后小心翼翼的挪到朱厚照面前,噗通跪下,“俺,俺大壯,給,給太子爺,給恩公磕頭了。”
朱厚照讓近乎自殘磕頭的大壯起身,故意打趣到:“哦,那現在覺得,本宮給你取得陸沐恩這個名字如何啊。”
“好,好,俺以后,就叫陸沐恩了”,大壯如同乖寶寶的點頭。
朱厚照大聲笑到,“好,好,好,不過名字本宮也不能白賜給你,你和你妹子孤苦無依,到時候,隨本宮回京便可。”
眾人一頭霧水,都不知道太子是何用意。
朱厚照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大壯,不,現在,該叫陸沐恩了。
只是等了不到兩個時辰,張順一行人等還沒有回來,倒是牟斌,行色匆匆的模樣,趕了回來。
“殿下,牟大人回來了。”
“快快請來。”
牟斌腳步匆匆,“臣牟斌,見過殿下。”
謝遷看到牟斌,心頭一驚,這牟斌,哪里還有錦衣衛指揮使的模樣。
大明:我是五好太子 二百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