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國公繼室 第三百零一章 道別
太子和程瓚回了外院不久,迎親隊伍便回來了。
程紹身穿大紅吉服,儒雅的臉上映著喜氣,人看著也年輕了許多,也是一個俊美新郎。大紅綢子的另一頭,是鳳冠霞帔的新娘,亦步亦趨走在程紹身側。
程家沒有長輩,二人只是對著正堂主座空椅子磕頭,算是拜過高堂。程瓚和程珂在一旁看著,心中酸澀,母親,再也回不來了。
喜宴在外院開了二十多桌,太子,蕭甫山,裴弘元,都在主桌,程縉作陪,程紹在轉著桌敬酒。
他們這桌在座的,沒有一個好惹的,靠近主桌的那幾桌上的官員,都不敢大聲喧嘩。
太子對蕭甫山笑道,“幾月前你成親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孤給你做儐相,可是替你擋了不少酒,沒耽誤了你的洞房花燭夜。”
蕭甫山對這種涉及幼菫的話題很不喜,他只沉聲說道,“殿下那日辛苦,臣不勝感激。既然說起來了,臣敬殿下三杯。”
他說著舉起酒杯,連飲三杯。
太子默然,陪著喝了三杯。他是想與他開個玩笑,重溫昔日兄弟情,可蕭甫山很明顯,只想與他論君臣。他們想再如之前那般把酒言歡,怕是不能了!
裴弘元獨自喝著,那日對他來說,卻是猶如在煉獄一般煎熬。只恨不得拆了榮國公府,殺光了府里的人!
太子與他碰杯交談,他卻放下了酒杯,站起來轉身走了。這種喜宴,最是無趣!
太子臉色僵了僵,舉著的酒杯收了回來,他這個堂弟,還從未給過誰面子。
以后與裴弘元論了君臣,跟以往又是不同。以前將他作為對手處處提防,現在要想的則是制衡之道。
太子此時突然有些理解父皇的感受,身居其位,必思其憂,有些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文清出嫁那日,幼菫再去程府,新晉的大舅母孫靈籮以主人身份接待了她。
他們的喜房是在寧暉堂,處處透著大紅喜氣。
幼菫笑著喊著了一聲“大舅母。”
孫靈籮臉上是新嫁娘的嬌羞嫵媚,給了幼菫一支鑲碧璽石金釵作見面禮,“我知道你不缺這些,就是我的一番心意。”
這已經是很貴重了,看印記是水月軒的,應該是特意去買了作見面禮的。
幼菫接過簪子笑瞇瞇謝了她,“怎么不缺,這么好的東西,以后我可要常來才行。”
孫靈籮笑。
幼菫低聲問她,“大舅父對你可好?”
一個晚輩這么問長輩,著實有些怪異,幼菫卻沒有一個晚輩該有的自覺,問完了話便直盯盯看著孫靈籮。
孫靈籮紅著臉,“大老爺在書房待到半夜,我派人去請,他才回新房……不過她待我很好,溫和有禮。”
想起洞房夜程紹對她拱手行禮,便想笑,他這個人怎么這么古板……
幼菫暗自腹誹,洞房花燭夜去書房,程紹還真是……
丫鬟進來通稟,二小姐來了。
文斐穿著一襲沙綠百花裙,清雅中帶了幾分嬌俏靈動。
她不情不愿向孫靈籮行禮,“母親,您尋女兒過來可是有事?”
孫靈籮點點頭,和氣說道,“你表妹來了,你們姐妹敘敘話。”
文斐瞥了幼菫一眼,“女兒就兩個姐妹,跟她沒什么話好敘。”
孫靈籮臉色嚴肅起來,“不可無理!且不說幼菫是榮國公夫人,一品誥命,你需對她恭敬。且論姐妹,也需互敬互愛,守望相助。我們程家是書香門第,以禮傳家,無論何時何地,都不可失了禮數。”
文斐冷哼,“母親與她親近,自然是替她說話,你別忘了,你的嫡女是我,何幼菫不過是出嫁的外甥女。母親如此不分親疏,就不怕別人說你趨炎附勢,苛待繼女嗎?”
孫靈籮不惱怒,卻是皺了眉頭,斯條慢理的喝了兩口茶,方說道,“我是你嫡母,自然是要為你的名聲考量,不可讓你由著性子肆意妄為。不友愛姐妹,你還嫌外面傳的不夠難聽嗎?”
文斐一時語塞。
她昨日已經領教過孫靈籮的本事,寬嚴有度,大方得體,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來,父親對她贊許有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太子重規矩,自己萬一再有不敬嫡母不友愛姐妹的名聲傳出去,便別想在太子那里出頭了。
她緊捏著帕子,低聲說道,“女兒明白了,多謝母親教誨。”
又向幼菫福了福身,“表妹。”
幼菫暗暗贊嘆孫靈籮的本事,能把文斐制服,當真是厲害。
她也起身福了福身,“表姐今日打扮的好看,大表姐那邊應該挺熱鬧,我們過去看看?”
去了文清那里,怎么還能有機會見太子?
文斐說道,“表妹先去吧,我先去花園里走走。”
她朝孫靈籮福身告退。
孫靈籮指著一個丫鬟道,“春菊,你跟著二小姐,今日府里人來人往的,別讓人沖撞了二小姐。”
春菊脆生生應是,便跟在了文斐后面。
文斐臉色僵了僵,出了房門。
幼菫笑著看著孫靈籮,“您合該要嫁給大舅父,沒有比您更合適的人了。”
孫靈籮淡笑,“我盡力而為吧,別讓人挑出錯處就好。”
孫靈籮還要去花廳招待客人,幼菫也未再久留,去了文清院子。
文清還是帶著幾分冷清,已經畫好了妝容,全福人陪著說了會喜慶話,就被請到了花廳用膳。
文清把文秀支了出去,臉上帶了幾分黯然,“我原以為表哥……忠勇王世子能來送一送,總歸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卻不想我與他連這點情面都沒有。”
幼菫微嘆了口氣,“他一向冷漠,表姐何必自尋煩惱。”
文清看著鏡中自己,大紅的嫁衣喜慶明亮,“我只是感慨一番罷了,總歸是那么多年……前日舅父大婚,我遇到他了,從苜蓿園出來。他連看我一眼都不肯,我是沒有見過他這般絕情的人。”
幼菫沒有說話,倒了一杯桃花釀給她。這是今年春日里釀的,封壇埋在桃花樹下,現在到了可以喝的時候。
空氣中散發著幽幽桃花香,還有酒的香醇,文清似是說到傷心處,捏著酒杯喝了半杯,閉目片刻方說道,“你釀酒倒是好手,我還未曾喝過這么醇厚的桃花釀。你今日搬酒過來,是怕我太冷情,沒有新嫁娘的樣子吧。”
幼菫跟著喝了一口,入口甘醇厚重,今年的桃花釀格外好喝。“你想這么說也無不可。”
文清苦笑了一下,也不再與她說什么,只淺酌著桃花釀,細細回味,與過往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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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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