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跟著房車穿越了 第七十八章 心驚
眾人惱怒地循聲看過來,只見角落里一個茶座上,一個文士模樣的男人手忙腳亂地擦拭著桌上傾倒出來的茶水,他旁邊兩個莊戶模樣的男子臉色煞白,呆怔著不知所措,與他們同桌的另三名男子也對他們怒目而視。
張德源感覺到了投來的無數怪責的目光,他忙起身陪笑著對眾人團團作揖,又對臺上說書先生遙遙行了一禮以示歉意,才又坐下收拾桌上一片狼藉的茶盞。
店伙計過來給他們茶壺里續上水,臉上帶著十足的不屑。
這莊戶男子果然是膽小如鼠上不得臺面,只不過是聽聞了張小英雄斬了北胡汗王便嚇得失手摔了茶壺,幸好人太多了井水來不及燒開,不然熱熱的開水撒了燙著了同桌的客人又是一樁麻煩事。
張德進和張德廣此刻腦中嗡嗡作響,臺上說書先生講的什么都不入耳,耳中只來回回響“張小英雄以一人之功斬了北胡汗王”一句話。
方才張德進正提著茶壺想給兩位兄長倒茶時,就被這句話驚得失手摔了茶壺。
此時他和張德廣仍不敢相信所聽到的,兄弟倆都是愣愣地看著張德源,想在大哥身上看出點什么來。
張德源自己也懵啊!雖然猜到立了首功的是自家熊兒子,但他又怎么想得到是這么兇猛的立功過程?
他對兩個弟弟搖搖頭,示意他們什么都先別問,先聽聽說書先生怎么講。
他們現在也沒辦法馬上趕回家,還是要盡可能多地了解一下戰況。
只是聽到后來,他們也不能確定說書先生說的話里有多少是真的了,因為在他嘴里的張曉琿是這樣的:
剛出生便身懷神力,長到十五歲時身長九尺,體重三百余斤,能一人扳倒一頭牛,端的是威武雄壯,只是跟他們老張家那個張曉琿相去甚遠。
也正是這樣的張曉琿,才能在扮做北胡蠻兵混入敵營時沒被看出破綻,才能在對上同樣高大兇猛蠻力十足的北胡汗王時一刀斬下了汗王首級。
說書先生的描述甚為合情合理,張家弟兄三人竟是無言以對,若不是他一口一個莘莊張曉琿,他們真以為說的不是他們老張家大郎。
不管說書先生把張曉琿描述成什么樣,北胡汗王被他斬了是事實。據說是先斬了汗王,放火燒了營帳,用炮竹驚了馬匹,引發營嘯,衛小將軍趁亂帶著僅僅兩千黑旗軍騎兵襲營,把四萬余北胡蠻兵殺得片甲不留,大獲全勝。
臺上說書先生講的慷慨激昂,酣暢淋漓,堂下眾人聽得心旌神馳,如癡如醉。
張德源三兄弟越聽越不是滋味,越聽越是膽戰心驚,只覺張曉琿這一仗打得殺機四伏,兇險萬分,特別是張德源,恨不得馬上摁住張曉琿狠狠打上幾板子。
好容易捱到散場,在一大群心滿意足面帶笑容的茶客里,臉色青白神色木然的張德源三兄弟顯得甚為礙眼。
仗也打完了,既然琿哥兒本事這么大,也就不必他們馬上趕回鄴城,真有什么事他們回去也來不及,今日張德源剛剛考完秋闈,成績最快也要后天才出來,要是中了舉,還要參加鹿鳴宴。
兄弟三人一路沿著府衙前的主街走回他們下榻的客棧。
客棧名叫同福客棧,離貢院不遠,檔次不高不低,這些日子住的基本都是翼州各處來真定府赴考的生員和他們的家人。
一樓大堂也兼做食肆,張德源從貢院出來時已是下晌,等聽完說書回到客棧時正是晚飯時分,大堂坐得滿滿當當的,已經沒有空閑桌子了。
伙計問他們介不介意與人拼桌,出門在外不用講究太多,有位置就坐,店伙計把張德源三兄弟引到一張方桌就座,那先坐的幾人應是同鄉,聊得正熱鬧,張德源對他們含笑致意,坐了下來。
那幾位默了一下,又繼續聊起來,卻原來是談論鄴城的這一仗,幾人中顯然有一人也去興隆軒茶樓聽了說書先生的講述,此時正復述給自己的同鄉。
前面講述備戰攻城時也如說書先生般的繪聲繪色,聲情并茂,仿似他自己也身臨其境一般。
等到張曉琿出場時,卻從身高九尺體重三百的基礎上又多了臉若圓盤眼似銅鈴鼻如懸膽一口能吞下一個二兩饅頭的粗蠻大漢,若不是張曉琿年方十五,只怕還要給他加上滿臉髯須。
相比之下衛小將軍雖是號稱“冷面閻羅”殺人如麻,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俊俏男兒、翩翩公子。
若是那人只是給張曉琿的外貌加點料也就罷了,只他卻隱隱有為衛小將軍沒領首功不平,故而暗暗踩著張曉琿的意思,雖然不明顯,張德進卻聽不得侄子被人埋汰。
他打斷那人道:“這位兄臺,張曉琿沒長成你說的那般。”
那人正說得起勁,猛然被人打斷,甚為不喜道:“你如何得知?”
“我是鄴城人,剛好認識張曉琿。”張德進說道。
“鄴城人就剛好認識張曉琿?我還認識衛小將軍呢!張曉琿認識你么?”那人譏諷道。
“他自然也認識我,我是他親叔叔。”張德進不等那人再說什么,又指著張德源說道:“他是我兄長,張曉琿是他兒子,你覺得張曉琿能長成你說的那般么?”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幾桌的客人卻都聽到了,眾人驚愕地看了過來,有人遲疑著問道:“那張曉琿長啥樣?”
“他比我兄長長得好看,也不太高,與我差不多,身重也就是130余斤。”張德進干脆道。
“你說的是真的?你兄長真的是張曉琿親爹?”又有人問道。
“自然是真的,我兄長是今年考中的秀才,現今是到真定府赴考鄉試,文書俱在,我騙你做甚?”
食肆里食客們都留意到了這邊的對話,其實他們談論的也都是這場大仗,此刻聽聞有人正談論斬首北胡汗王勇奪此仗首功的傳奇人物張曉琿,而且好似還是張曉琿的什么人,都停下自己這邊的談論看了過來。
住店的賓客都住了好些時日,彼此之間也都認識,起碼是臉熟了,知道他們兄弟三人確實是來赴考的,也沒必要編造謊話欺騙大伙。
只不過這么一來,張曉琿本來好似話本里難以觸及的人物,差點就成了二郎神一般的存在了,結果一下子跌到凡間,成了他們這些趕考的窮酸書生的兒子,那種感覺怎么說呢,各種滋味都有。
有驚嘆的,沒想到啊!張曉琿他爹跟我一起在同一個食肆用餐!
有羨慕的,真是幸運啊!生養了這般有出息的娃。
有嫉妒的,大家都是窮書生,怎么張曉琿就托生在了他家。
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如果張曉琿長的像你說的這般,那他是怎么斬了北胡汗王的呢?”
是啊!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全家跟著房車穿越了 第七十八章 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