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刀斷長生 245 合親大禮
狐仙閣的姑娘們見徐天然一行人浩浩蕩蕩,更是帶著一個小姑娘和兩個小男孩,這得是多么饑渴才會做出如此荒誕之事,再一看一行人的氣質,一看就是行走妖界的大商人,是有錢的主。
旋即,姑娘們臉上的笑容愈加璀璨,她們更是下意識聞了聞這些客官的氣味,除了一陣酸爽的汗臭味,都聞不到妖氣,難不成都是化神境大妖?
不過,赑屃身上的妖氣她們都聞見了,白衣小童身上無一絲妖氣,但是華服小男孩身上卻是一股清香的妖氣,看來這一行人非富即貴,可怠慢不得。
妖族修士,修煉至化神境就能脫去妖身,如人族修士脫胎換骨一番,不再是肉體凡胎,若不以妖身現世,就不再有一絲妖氣。
楊小兵只覺步入仙狐閣,旅途的疲憊一掃而空,整個人立即精神煥發,一掃頹然的氣質。
老鴇魅煙仔細打量一行人,眼神里既有幾分懷疑,又見一行人氣質出塵,不會是江湖騙子,尋常小妖哪里敢在鳳族眼皮底下狐仙閣鬧事,便是狐仙閣自己手下的打手便有倆二品境。
老鴇一個眼神,冬梅、冬霜、冬雪和冬月四人立即蜂擁而至,將白衣謫仙人一般的吳清風緊緊攬在懷里,推搡著吳清風一路進了狐仙閣三樓。
狐仙閣不似詩香雅境挹翠樓那般高大,妖族的青樓不似人間有那么多規矩,狐仙閣的客人就分為三等,第一等的上三樓,這就極其考驗魅煙的眼力價。
當然,大多數時候都是知根知底的熟客,姑娘們自己就能照料得來,不過一旦有新的大主顧過來,魅煙就會第一時間出現在客人跟前,憑借百年來在狐仙閣練就的火眼金睛,一眼就能辨別客人的尊卑。
百年來,魅煙少有看走眼的時候,只是這一行客官隱藏太深,連她也難以看清他們的根腳,常理而論,這一行人怎么可能皆是化神境以上大妖,妖族大妖就那么幾個,魅煙耳熟能詳,怎么會有所疏漏。
魅煙心里的小心思徐天然看在眼里,自己愿賭服輸,反正花千白的錢,自己又不心疼,立即從懷里掏出一片金葉子,遞給了老鴇。
老鴇看見金葉子,眼神都放光了,妖界產銀極少,金子更是少得可憐,許多銀子都是從人間流入妖族,因此,蕭慕容和管彤才能拿著幾兩碎銀子就買了那么多好東西。
妖界銀子和金子都比人間金貴了不少,千白已經在心里盤算妖界和人間的金銀價差,若是能夠打通珠穆關通道,這就是一筆一本萬利的買賣。
千白這才知道,天機閣為何能這么有錢了,看來這些年天機閣沒少和妖族做買賣,以爺爺精明的腦袋,想來是掙了不少錢。
老鴇見窮酸的青衫公子竟然出手如此大方,一臉諂媚笑道:“公子出手著實大方,綠荷、丁香、芍藥、牡丹,趕緊過來,將這位公子服侍好了,公子若是不滿意,且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徐天然震驚一番,果然妖族的青樓比起中原規矩森嚴的青樓顯得豪放了許多,中原那些名滿天下的大青樓,想要見一眼花魁、頭牌或都知,可不是有錢就能見的,妖族倒是沒這方面的規矩,掏得起錢都能見。
管彤一進狐仙閣就被撲面而來的狐媚妖氣魅惑得頭昏腦漲,若是道心不堅定,境界不夠高,在狐仙閣哪里能抵擋狐族美女的狐媚騷氣。
管彤認認真真看了眼師父,見師父道心堅定,狐媚如云宛如浮云飄過,毫不在意。看了眼干爹,干爹在鶯鶯燕燕之中有些疲于應付,不過干爹道心還算堅定,逢場作戲罷了。
再看了眼楊小兵和赑屃,這倆貨已經完全沉淪了,哪里還有半分理性,腦海里凈是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管彤立即停止感知內心,默念了句:阿彌陀佛。
徐天然對老鴇魅煙說道:“媽媽,先給我們安排一棟安靜小樓,燒些熱水,備一桌酒菜,待我們梳洗一番再讓姑娘們進來。”
魅煙笑如桃花,“好嘞,客官。”
魅煙將一行人帶到一棟僻靜小樓,徐天然抬頭一看,原來是云煙樓,不過老鴇并未讓姑娘們先行退去,而是讓姑娘們準備給貴人們沐浴更衣。
狐仙閣八大頭牌,冬梅、冬霜、冬雪、冬月、綠荷、丁香、芍藥、牡丹齊至,徐天然不禁問道:“媽媽,為何今日青樓生意這般蕭條?”
魅煙唉聲嘆氣道:“妖族和人族戰事一起,自然來往的客人就少了,換作以前,公子口袋里黃白之物再多,能見著一半頭牌就不錯了。”
徐天然嗯了一聲。
一入云煙樓,管彤第一個就往澡堂奔去,綠荷姑娘立即跟了過去,就要服侍管大小姐沐浴,管彤眼見一大池熱水,恨不得立即跳入水中,舒舒服服泡個澡,奈何綠荷姑娘就站在跟前,還不時搖晃胸前那一對誘人至極的白兔子,讓管彤不敢脫去衣衫沐浴。
綠荷瞧見了管彤的局促,笑道:“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可害羞的?”
“那待會兒我師父和干爹沐浴之時,也有姑娘在一旁伺候嗎?”
“當然,這是狐仙閣的規矩。”
管彤意味深長點了點頭,“那就有好戲看了。你為何要先服侍我,我口袋里沒錢,么得銀子打賞你。”
“我也不太愿意伺候那些大老爺們沐浴,瞧著小姐你長得可愛,就趕緊搶先一步了。”
“我師父和干爹可有錢了,待會兒讓他們好好賞賜你,如果你想要更多賞賜的話,我有一個法子,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個法子?”
“那一襲青衫是我師父,你一會兒也伺候他洗澡,一進房門你就躲起來,保準你賺得盆滿缽滿。當然,對付我干爹也是這個理。”
“還能這樣,和尋常的客人大不一樣。”
“我師父和干爹可都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豈是那些無名小卒可以比擬的?”
在綠荷的服侍下,管彤已經褪下衣衫,在寬大的木浴缸里泡澡,不禁贊嘆連連,一洗這些時日舟車勞頓的疲憊。
“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綠荷,小機靈鬼,你的名字呢?”
“我叫管彤。”
綠荷在心底偷偷嘀咕,這一行人究竟是多么饑渴,直接領著女娃娃和倆男孩子逛青樓?
這一小心思管彤都看在眼里,漫不經心道:“我師父和干爹都是好人,只是那倆朋友太過好色,在朋友的一再要求下,我師父只能掏錢請人喝花酒了,么得法子,誰叫我師父和干爹都是一等一的好人呢?
綠荷姐姐,不信等會兒你看著,最后就我師父和干爹噤若寒蟬,面對再美麗的姑娘也不敢妄動半分。”
綠荷哪里會信,笑道:“好嘞,洗完了,咱們更衣吧。”
管彤如一朵芙蓉出水,換上了潔凈衣衫,沐浴留下的紅撲撲臉蛋,可愛極了。
管彤自作主張為師父和干爹張羅伺候洗澡的姑娘,竟真讓綠荷親自伺候,然后管彤在師父和干爹耳畔耳語了一番,兩人這才大大方方進去沐浴。
綠荷按照管彤的法子照做,果真兩位并無一絲生氣的樣子,白衣俊美公子和青衫公子,兩人皆賞了自己一錠銀子,這可把綠荷樂壞了,原以為這二位是色迷心竅的大嫖客,沒想到是個沒色心沒色膽的雛鳥。
綠荷見多了在自己跟前赤條條一絲不掛的男子,只是難得見倆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還不讓自己瞧瞧的,便心生好奇,竟偷偷往浴池瞧上幾眼。
人心怪異之處便是如此,妖心亦如是。
南宮千白最后一個沐浴,他沐浴之時徐天然悄然站在門口,而千白被芍藥姑娘服侍,他倒是并無不適之處,想來不論詩香雅境的千白,還是天機閣千白,自小都是他人侍奉沐浴更衣,反倒是自己沐浴更衣更為不適。
徐天然一直守著,等千白沐浴更衣后,一同前往二樓云煙廳。
吳清風、楊小兵、蕭慕容、千尋、赑屃、管彤和吳浩已經落座了,比起吳浩的局促,管彤嗑著瓜子,好不愜意。
冬梅、冬霜、冬雪、冬月、綠荷、丁香、芍藥、牡丹八位姑娘已經排成一排,靜等各位公子挑選。
徐天然和千白一進云煙廳,魅煙立即湊到青衫財主跟前,諂媚道:“公子,可算來了,姑娘們都等不及了。”
千白瞥了一眼圓桌,笑道:“都落座吧。”
魅煙笑道:“公子,那姑娘們怎么安排?”
千白微微一笑,“八位姑娘皆是妖界絕色,咱就換個玩法,讓姑娘們選人,如何?”
妖族青樓皆是客人選姑娘,從未有過姑娘選客人,魅煙頭回見這般玩法,也覺得新奇,看來這一行人是老江湖了,陳舊玩法已經激不起他們的興致。
魅煙朝姑娘們說道:“姑娘們,瞧著哪位公子喜歡就坐到他身邊去吧。”
姑娘們是一臉詫異,只聽見一聲銀鈴般的聲音響起,“我也要姑娘。”
徐天然只見管彤高高舉起了手,綠荷低頭淺笑,就坐到了管彤身邊,老鴇魅煙頭一回見這般陣勢,難不成梧桐城的青樓已經過氣了,現在外頭都是這么開放的玩法嗎?
連小姑娘都可以上青樓點姑娘了。
吳清風頭一次這么想喝酒,竟然舍棄了枸杞茶,自顧自獨飲,牡丹坐在了吳清風身邊,徐天然靜靜立于門口,見眾人皆已落座,老鴇魅惑地看了眼青衫公子,笑道:“公子,還差一位姑娘,若是公子不嫌棄,魅煙就毛遂自薦了。”
徐天然的容貌本就英俊,雖不似吳清風如謫仙人一般,但是身上更有一股英氣,比起妖界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大妖粗鄙面容,不知道英俊了多少。
魅煙見這么一行人,內心都不禁蠢蠢欲動。
徐天然立即嚴詞拒絕道:“媽媽好意心領了,煩請媽媽叫個清倌來就成。”
魅煙眼神失落,幽怨地看著青衫公子,見青衫公子眼神堅定,徐天然也識時務,往魅煙懷里塞了個小銀錠,魅煙這才離去,看在銀子的份上,想來魅煙不會喊來一個驚天動地的姑娘來。
不曾想,徐天然失算了,來的一名姑娘,著素雅青衣,手持琵琶,悠悠而來,容貌之美,令在座的八大頭牌都黯然失色,容貌之美,沉魚落雁,驚天動地。
青衣女子朝徐天然施了個萬福,淡然微笑道:“小女子蝶舞,見過公子。”
徐天然沒想到妖界也有如此氣質出塵的絕美女子,哪里敢讓她坐到自己身邊,立即抱拳回禮道:“蝶舞姑娘,那就請彈奏一曲,先助助興。”
蝶舞看一眼丫鬟,丫鬟搬來了一把椅子,蝶舞輕盈坐下,試了試琵琶音準,旋即,一曲悠然而現,柔美歌聲與琵琶之音渾然天成,宛如。
一行人唯有赑屃不懂音律,完全就摟著自己懷里的姑娘冬梅,還未醉酒就已經上下其手。
妖族青樓大抵如此,來客皆是赑屃這般不懂風花雪月的粗妖,姑娘們早已見慣不慣,奈何當下就赑屃一人如此,冬梅那叫一個悔恨不已,怎么就在一大群翩翩公子中選中了一個禽獸呢?
吳浩滿臉通紅,頭一回離家出走就跟著師父去了青樓,這白衣謫仙人似的師父瞧著不是好色之徒,怎么做起事來就這般不靠譜了,丁香姑娘一口一句公子,一杯酒一杯酒敬來,把吳浩弄得暈頭轉向。
千白身邊坐著芍藥姑娘,芍藥服侍千白沐浴,便發覺他是天生貴氣的公子,一舉一動雍容華貴,剛出門就見青衫公子為他守門,想來千白公子才是一行人之中身份最尊貴之人,那青衫公子約莫只是個扈從,看似背著滿滿一大袋子金葉子,不過就是個苦命的管家。芍藥早已認定了千白公子是這一行人的主子。
千尋對服侍自己的冬月姑娘冷淡無比,饒是冬月姑娘如何獻殷勤,千尋的眼里只有自己主人,主人一舉一動皆在他眼里,主人需要斟酒,他就悄然起身為主人斟酒。
赑屃瞥見了千尋的舉動,這才發現果然是主人排名第一的奴仆,無時無刻不無微不至照料主人,自己是難以望其項背,第一奴仆的榮耀之名千尋大大當之無愧。
曲盡,蝶舞姑娘收了琵琶,舉起酒杯敬了眾人一杯,然后就自然坐在徐天然身側。
楊小兵跟身邊的冬霜姑娘有說有笑,不愧是婦女之友楊大俠,三言兩語就俘獲了冬霜的心,從冬霜的眼眸里可以看出,對楊小兵滿滿的好感,更是自己的身子貼在楊小兵身上,挺拔的胸脯緊緊靠在楊小兵的胳膊上,楊小兵不為所動。
赑屃看著楊小兵的做派,知道這才是高手,這一路上要向楊公子多討教逛青樓的學問。
千白跟芍藥姑娘閑聊,三言兩語就問到了梧桐城的風俗,芍藥姑娘說了個滿城皆知,唯有這一行人不知的大新聞,三日之后是鳳凰一族的合親大禮。
鳳凰一族每十年才有一次,年輕鳳和凰在鵲橋之上相會,一朝交合,只為鳳凰一族誕下子嗣。不然,鳳凰一族分裂日久,再無子嗣延綿,恐怕早已青黃不接了。
鳳凰不是好淫的龍族,鳳凰一族血脈能夠保持到如今的精純地步,鳳凰一族的專情功不可沒。但是,正是專情于鳳凰一族的鳳主,竟然與人族女修誕下吳浩,這也成了鳳凰一族的天大丑聞。
千白繼續問道:“何為合親大禮?”
芍藥姑娘輕聲道來,“鳳族凰族每十年都會各自挑選二十名年輕一輩,于怒江之上,以神通修建的浮屋之上成親洞房,用以延綿子嗣。妖界皆知鳳凰一族自從分裂為鳳族和凰族,鳳居東岸,凰棲西岸,隔江而居,老死不相往來。但是,若無子嗣延續,鳳凰一族遲早消亡,這才有了梧桐城十年一度的盛宴合親大禮。”
徐天然微微一笑,原來千白想要逛青樓就是為了搜集情報,想來確實也就青樓是最合適之地,這座梧桐城的秘密,這座狐仙閣就已知曉了大半。
蝶舞見青衫公子眼神皆落在芍藥姐姐身上,幽怨道:“公子,是我不如芍藥姐姐好看嗎?”
徐天然這才發現自己失禮了,笑道:“蝶舞姑娘贖罪,我們遠道而來,聽聞鳳凰一族合親大禮甚是興趣,多聽了兩句,輕慢了蝶舞姑娘,在下在此給蝶舞姑娘賠個不是,還望蝶舞姑娘饒恕則個。”
蝶舞低頭淺笑道:“我也知道一些八卦消息,公子若有興趣,且聽我道來。”
徐天然點點頭,“洗耳恭聽。”
蝶舞斟滿一杯酒,“一杯酒一句話,如何?”
徐天然二話不說,取過一壇酒,揭開泥封,咕嚕嚕全部灌入肚子,把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只見一襲青衫將酒壇往桌上一放,爽朗道:“夠聽一個故事了吧?”
蝶舞嫵媚笑道:“公子海量,只是,公子來青樓是為了打探消息而來,還是為了喝花酒而來。”
徐天然微醺道:“既來鳳凰一族,自是要與鳳凰一族做買賣,人生地不熟,還望蝶舞姑娘海涵。”
蝶舞本是狐仙閣清倌,侍奉客人一直都極為疏遠,今日如此熟絡,令眾姑娘覺得奇怪,難道蝶舞瞧上了窮酸的青衫布衣?
徐天然更是對蝶舞心生警惕,這女子不尋常,吳清風兩壺酒下肚,有了幾分醉意,想不到牡丹姑娘早已吃起了吳清風的豆腐,吳清風不堪其擾,心里一陣憋悶,自己掏錢上青樓還被姑娘玩了,這是什么道理?
千白眼神清澈,心里已然在盤算著,“三日之后,合親大禮。”
我有一刀斷長生 245 合親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