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刀斷長生 329 激戰正酣
趙欣兒遲遲不愿動手,就冷眼看著南宮千白和蘇瑾月,千白柔情似水朝蘇瑾月使了個眼色,蘇瑾月微微點頭,手持鐵棍疾步上前。
趙欣兒眼眸里滿是不屑,金丹境修士還敢正面突襲,真是活膩了不成?
千白靈力流轉,彌散小天地籠罩方圓數十丈,趙欣兒突然發覺似有不對勁,剛想要后撤,沒想到靈脈之內靈力皆凝固,根本無法調動一絲靈力,只能拔腿狂奔。
自從躋身一品境,哪里有過這般窘迫的境況,蘇瑾月拎著鐵棍窮追不舍,趙欣兒花容失色,這究竟是什么詭異功法,竟然能讓自己堂堂飛升境喪失戰力,不過,趙欣兒奔跑過程中也發現蘇瑾月似乎也沒有靈力波動,而南宮千白總是相聚自己十余步距離,看來施展妖法之人便是南宮千白無疑了。
蘇瑾月縱身一躍,鐵棍高高舉起,一棍照著趙欣兒頭顱砸下,趙欣兒眼疾手快,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過蘇瑾月致命一擊。
若是堂堂飛升境大修士被市井潑婦般打法的鐵棍打死,這傳出去不僅自己臉上無光,便是踽步宗也會被江湖嘲諷,而自己恐怕是千年來第一個被鐵棍毆死的飛升境。
趙欣兒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靈力無法調動,自己就要束手就擒?
趙欣兒拔出佩劍,反手刺出,蘇瑾月鐵棍砸在佩劍之上,趙欣兒只覺得虎口一陣發麻,佩劍險些就拿不穩。
果然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市井無賴最喜歡的兵器便是鐵棍,殺傷力極大,可不是刀劍可以比擬的。
趙欣兒回過神來,一邊躲避鐵棍的攻勢,一面伺機手持佩劍反撲。
千白嘖嘖稱奇,果然踽步宗當代圣女也不是吃素的,這么快就能找到戰斗之法,兩名嬌滴滴的角色女子毫無章法地互毆,這等景象可不常見。
趙欣兒并非溫室里成長的花朵,捉對廝殺的經驗豐富,漸漸就找到了與蘇瑾月相抗衡之法,而且她漸漸發覺,蘇瑾月鐵棍殺傷力是大,但是著實耗費氣力,若是多拖一些時間,自己就能占據優勢,給予她致命一擊。
趙敏遠遠瞧一眼寶貝徒兒胡亂揮舞佩劍,怒喝一聲:“欣兒,速戰速決,你是在鬧哪樣?”
趙欣兒有苦難言,生怕一分神一棍子就砸在自己腦袋之上,只能轉瞬便跑,一邊呼救道:“師父,有古怪,我靈力凝固了,無法運轉,只能以肉身之力戰斗。”
趙敏怒意大盛,竟然這般戲耍踽步宗圣女,趙敏一劍斬落,劍氣如虹。
徐徐雙手籠袖,笑道:“趙大娘,莫要生氣,不然就更老了。”
趙敏懶得理會插科打諢的黑衣小童。
不過,趙敏十成把握的一劍忽然被相同的一道劍氣擊潰,趙敏不得不細細審視眼前的敵人。
黑衣小童臉上皆是憂慮神色,“趙大娘,你的眼神好可怕,嚇死寶寶了。”
“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徐徐啊。”
“別裝模作樣,我輩武夫行事光明磊落,從不藏著掖著,你究竟是哪個老不死的,速速報上名號。”
“我真是徐徐,不信你問我爹。”
趙敏只覺氣血翻滾,跟這廝說話無異于對牛彈琴,“沒想到天下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明明是成了精的老不死,還要裝出一副稚童模樣。”
“我真就是一個寶寶。”
趙敏不再言語,出劍愈加凌厲,踽步宗以身法見長,身形如同鬼魅,加之劍法高超,縱然是武評前十的高手自己也有一戰之力,她就不信了她拿不下這不要臉的老家伙。
可是,結果又令趙敏震驚,不論自己使出什么招式,黑衣小童總是能以相同的招式化解,趙敏從未打過如此憋屈的架,眼前的黑衣童子似乎已經看透了自己的招式,還能一一復刻出來。
趙敏覺得自己像是在和自己打架,怎么贏?
趙敏穩住身形,既然能復刻自己的劍,那便不出劍,趙敏佩劍歸鞘,直接插在地上。
趙敏靈力如五彩斑斕的細流流淌,一陣白霧蒸騰,只見趙敏上披若隱若現的瓔絡,下著大紅色鑲金邊的超短裙,上穿金絲小襖,肩上有云霞般的披肩,姿態魅惑、妖艷至極。
徐徐揉了揉眼睛,驚嘆道:“得虧是我對上了趙大娘,若是我爹爹看見了不得拜倒在大娘的超短裙下。”
趙敏靈力幻化出各式樂器,一時間靡靡之聲響徹天際。
趙敏舞姿曼妙,徐徐看一眼只覺得頭昏腦裝,仿佛神魂都要被吞噬了一般。
徐徐有些難為情,自己還小,跳這么妖艷的舞蹈好嗎?
遲疑的片刻,趙敏的靡靡之音四散而去,千白渾身為之一震,彌散小天地崩碎,神情如癡如醉。
徐天然不過回頭頭來臭罵了一句徐徐,多看了趙敏一眼整個人情不自禁隨著趙敏一同翩翩起舞。
一時間,除去在遠處與十八銅錢陣搏殺的甲乙和李長安躲過了天魔舞的侵蝕,眾人皆為天魔舞所操縱。
徐徐見狀,也顧不上臉面了,只見一陣光芒閃耀,黑衣小童著紅肚兜,一襲與趙敏無二的魅惑裙擺,在趙敏身前亦是翩翩起舞。
兩股靡靡之音匯聚一起,彼此消散。
徐天然這才回過神來,馮玉蘭的一劍襲來,徐天然嚇了一跳,正十七攔住飛劍,后退百余步,然后止不住后怕,方才自己怎么丟了神識,若是晚片刻,就要被馮玉蘭一劍刺穿,著實恐怖。
趙欣兒趁機要拉開距離,趁著凝固的靈力解禁,剛要一飛沖天,千白回過神來,彌散小天地散開,趙欣兒在半空之中沒了靈力,如同一顆高高拋起的石頭,飛到了最高點,再緩緩落下。
蘇瑾月迷離的眼神也恢復了清明,手持鐵棍,看著趙欣兒落下,微微笑道:“得來全不費工夫。”
趙欣兒從數十丈高空落下,沒了靈力加持,無法飛行,只能重重摔在地上,蘇瑾月一點也不手軟,就要將摔得七葷八素的趙欣兒一棍子打暈過去。
趙欣兒忍著痛楚,舉起雙手,爽朗道:“我服輸,你們把我捆了吧,別拿大鐵棍抽我,我怕疼,更怕留下疤痕。”
千白可是菩薩心腸,既然趙欣兒服輸,轉眼就將趙欣兒捆得結結實實,蘇瑾月幾根銀針封住了趙欣兒的靈脈,就將趙欣兒抬回了林家舊宅。
趙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黑衣小童竟然復刻了自己的天魔舞,天魔舞修行極難,縱然天資極佳,沒有十年功夫難以修行至小成境界。
緣何黑衣小童不過看一眼就能復刻,趙敏停下了舞步,冷冷瞪著徐徐。
徐徐撓了撓頭,“大娘,怎么停下了?”
徐天然與馮玉蘭斗得兇狠,還不忘回過頭嘲諷黑衣小童一句,“你跳的太辣眼睛了,想必趙宗主看不下去了。”
徐徐吐了吐舌頭,虛心求教道:“頭一回跳舞,略顯生疏,還請趙姐姐賜教。”
趙敏道心險些崩潰了,眼前的黑衣小童宛如一個黑洞一般深不可測,他招招復刻自己的招式,卻又不痛下殺手,存心戲耍自己,若以此而論,他的修為應當比自己高太多了。
花染與孫若男呈膠著狀態,誰也奈何不了誰?
孫若男境界稍高,但花染招式古怪,猩紅絲線令孫若男心存忌憚,加之二人并非取勝的關鍵,便也不會輕易分生死,就這么空耗著。
戰場的關鍵之處,李長安為求速勝,劍招狠辣,暖笛發出的不再是悠揚的笛聲,而是充滿殺氣的悲鳴。
錢萬年祭出本命算盤,在苦苦掙扎,此時已然落入下風,落敗不過是早晚的事。
初入飛升境的徐天然仿佛打開了一個新天地,他從未發現自己的靈力竟然能如此渾厚,身體肌膚能夠感受百里山河的靈力流轉,若是敵人并非飛升境,他便能比敵人早一步發覺敵人的動作,彼此廝殺便能立于不敗之地。
但是,徐天然也覺得自己走的是什么霉運,都說飛升境是仙人中的仙人,怎么一下子就冒出了這么多,自己還沒好好享受過境界壓制的快感,又只能以弱敵強。
不過,馮玉蘭雖靈力渾厚,但是顯然并不是以殺力著稱的修士,徐天然以正十七之法和居合斬方能與馮玉蘭斗了個旗鼓相當。
馮玉蘭在暗中積蓄力量,她可沒有小瞧眼前的年輕刀客,但是,生性謹慎的馮玉蘭招招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讓徐天然極難發現她的破綻。
千尋凝望著天際,久久也等不到主人遞刀的暗號,只能耐著性子等待。
徐天然一直在意錢彬彬所說的那句話,錢萬年的媳婦沒來,若是為錢磊磊復仇,身為錢磊磊生母怎會不來?
忽然,馮玉蘭靈力暴漲,在徐天然祭出正十七之法之時,一劍破空,穿透了正十七的屏障,長平被擊飛,徐天然身形爆退,右肩仍是避之不及,結結實實挨了馮玉蘭傾力一劍。
徐天然右肩的鮮血淋漓,慘淡至極,千尋眼眸里滿是擔憂之色。
馮玉蘭冷笑道:“不過初入飛升境的黃毛小兒就敢這般托大,當真以為能攔住我的飛劍,原先的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徐天然右肩重創,已然無法持刀,馮玉蘭的幽黑劍氣在傷口肆虐,若是不能將這股劍氣壓制,徐天然不說能否繼續一戰,便是性命也堪憂。
馮玉蘭以為勝券在握,徐天然以心聲向華老頭傳遞了一個消息,得到了華老頭回應,一襲青衫在虛空之上撕開右臂的衣物,將傷口緊緊裹住,阻止劍氣侵蝕自己的靈脈。
千尋背上一道刀光驟現,徐天然左手握住秋水,殺意暴漲,渾然不顧右肩傷勢,一刀劈出,天地共鳴。
馮玉蘭大驚失色,不曾想窮困潦倒的江湖游俠還能迸發出如此強悍的力量。
不過,馮玉蘭堅信一襲青衫不過是強弩之末,只要自己扛過了這一刀,就能反擊得手。
馮玉蘭靈力再次暴漲,方圓數里靈力為之暴動,徐天然嘴角微微揚起,兵車祭出,虛空凝滯神通將馮玉蘭定住。
號稱捉對廝殺排名第二的神通,在徐天然躋身飛升境之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強,以馮玉蘭的飛升境巔峰修為縱然捏碎了虛空凝滯神通,但身形仍舊遲滯了片刻,秋水一刀落在馮玉蘭身上。
馮玉蘭結結實實挨了徐天然秋水一刀,同樣是右肩留下了一道狹長的傷口,傷口之中烏黑殺意肆虐。
徐天然看著眼眸里滿是驚懼之色的馮玉蘭,云淡風輕道:“扯平了。”
楓林門之巔,一名絕色女子遙遙看向揚州城內,見一襲青影飄蕩,且喜且憂。
恭喜他躋身飛升境,憂心他身受重傷。
錢萬年身上有兩道觸目驚心的劍傷,李長安的暖笛劍尖鮮血滴下,錢萬年快頂不住了,原本準備在黑暗之中給予錢彬彬致命一擊的趙青萍實在等不及了。
一抹黑虹自圍觀人群之中拔地而起,劍尖朝著一襲青衫而來,趙青萍仔細盤算之后,她知道錢萬年尚有保命手段,李長安無法將其立即斬殺。
戰局的關鍵就在于自己突如其來一擊能不能一擊斃命,為眾人打開局面,只要形成了以多打少的戰況,自己就穩操勝券了。
千尋眼見一劍襲來,情不自禁驚呼道:“主人,小心。”
馮玉蘭見機會難得,哪里肯輕易放過徐天然,劍招一股腦全部落在一襲青衫身上。
徐天然雖處處留神,但是以飛升初境修為與馮玉蘭斗得旗鼓相當已經著實厲害了,不曾想又要遭受以逸待勞的飛升境巔峰趙青萍一劍。
徐天然縱然有心解后背之敵,也無力抗衡。
華老頭的聲音在徐天然心中響起,“避開要害。”
徐天然立即知道了華老頭的意思,不過,徐天然咬緊牙關,蜀道自竅穴之中祭出,左手持秋水的青衫與幻化成幼年青衫的蜀道一同朝著馮玉蘭奔襲而來。
馮玉蘭哪里見過這般不要命的打法,全然不顧后背轉瞬即至的趙青萍傾力一擊,下定決心要與自己換命。
馮玉蘭惜命,她心中生出懼意,身形爆退,想要逃離一襲青衫的追殺。
徐天然哪里能輕易放過馮玉蘭,兵車祭出,兩柄本命飛劍齊出,虛空凝滯再次落在馮玉蘭身上。
馮玉蘭捏碎虛空凝滯神通之時,秋水被馮玉蘭一劍格擋,奈何,蜀道已經穿過了馮玉蘭的腹部,一股猩紅的血液自馮玉蘭腹部傾瀉而出。
徐天然嘴角露出燦爛的微笑,轉瞬,趙青萍一劍穿透了徐天然后背,馮玉蘭和徐天然幾乎同時自半空落下。
千白屏住呼吸,遠遠瞧見了一襲青衫仍有鼻息,一顆懸著的心就放下了。
趙青萍一劍得手,但是她原本一劍就能刺穿布衣青衫的心臟,不曾想這年輕人在最后一顆,身形一閃,雖然結結實實挨了一劍,但是避開了要害,死里逃生。
時間緊迫,趙青萍沒空繼續追殺布衣青衫,扭過頭來,身形一閃與錢萬年一同圍攻李長安。
原本處于絕對優勢的李長安漸漸落入劣勢,飛升境大圓滿和飛升境巔峰本就是微乎其微的差距,若是捉對廝殺,飛升境大圓滿穩操勝券,但是,兩名飛升境巔峰聯袂出手,還是兩位配合極為默契的飛升境巔峰,李長安也是疲于應付。
林安冉不再沉迷于往昔的悲傷,看著徐大哥自天空落下,焦急道:“爺爺,快救他。”
華老頭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林安冉趕緊捂住嘴巴,不再言語。
錢彬彬重拳捶地,旋即又疼得直跳腳,“這老娘們真陰險。”
一股溫潤的生機自林氏舊宅沿著青石板路流入徐天然體內,同樣被徐天然一劍挑落的馮玉蘭大口嘔血,趴在地上再無站起來的氣力。
蜀道護在一襲青衫身前,關切地看著一襲青衫。
直至徐天然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不過數十息功夫,徐天然觸目驚心的傷口消失無蹤,華老頭白骨生肉的本事再現,徐天然緩緩睜開眼睛,渾身一股瘙癢,這是新生血肉的熟悉感覺。
轉瞬,又有一股龐大靈力如同江水浩浩湯湯,原本消耗極大的靈脈竅穴瘋狂吞噬這股靈力。
華老頭在趙青萍出現的那一刻,就知道徐天然難以阻擋飛升境巔峰的傾力一劍,只能讓他護住自己要害,只要一息尚存,華老頭就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不過,華老頭也是著實意外,在后背面臨極大危險之時,徐天然硬是拼掉了馮玉蘭,勝利的天平又朝著徐天然這一頭傾斜了。
其實,原本惜命的徐天然才不會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在見識了沐冷清的戰意之后,徐天然好不容易抓住華老頭在這里的機會嘗試了一把以命換命的打法。
果然,山巔修士有幾人敢豁出去性命搏殺,馮玉蘭若是在最后一刻也敢搏命,徐天然身形稍稍遲滯,趙青萍的一劍就能更精準了。
蜀道見一襲青衫漸漸復蘇,這才放下心來,又在徐天然耳畔咿咿呀呀了一通,似乎在怨他太不要命了。
徐天然看了眼千白,千白以唇語告訴徐天然擒賊先擒王。
徐天然心領神會,從青石板地上緩緩爬起,錢萬年余光瞥見一襲青衫恢復如初的模樣,眼神滿是不可思議。
趙青萍更是癡癡看了眼自己劍尖流淌的鮮血,那可是結結實實一劍,不是幻覺,緣何他能再站起來?
那名青衫莫非是遠古天魔,擁有極其強悍的恢復能力?
但是,他身上的氣息是實實在在的人類,這怎么可能?
徐天然將秋水從左手遞到右手,緩步走來,左手撿起插在地上的長平,青蛇、黑貓殺意交融,一襲青衫眼眸漆黑,宛如遠古魔神,殘破的青衫隨風飄蕩。
李長安見徐天然支援自己而來,不禁驚嘆道:“后生可畏。”
錢彬彬的眼眸里更是寫滿了崇拜二字,不說別的,徐天然從今往后就是自己修行路上的偶像了。
蘇瑾月釋然一笑,“或許,這布衣青衫真的值得千白托付終身。”
千白一陣急促的咳嗽,“蘇姑娘,托付終身這詞用的不對吧?”
蘇瑾月不再回答,將趙欣兒押到了華老頭身邊,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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