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光與暗

“為什么要戰斗？我就是你啊……”

黑暗冰冷的精神空間內大雨傾盆，“安培拉星人”消失不見，只有笑聲在夏樹耳邊回響。

“嘩啦啦！”

雨水順著暗黑面龐還有紅燈滑落，在地面形成一道道錯亂溝壑。

“我才是真正的你，是真正的力量！”

“嚇！”

夏樹原初黑暗巨人形態喘息著快速環顧四周，超絕念動力掃過每一寸空間。

的確，或許他更適合黑暗。

不是被選中者天命之人，不是光之使者，和常規奧特戰士不一樣的進化方式，沒法像夢比優斯那樣利用羈絆。

能夠走到現在這一步也很大程度依靠了黑暗力量。

但是。

他追尋的并不是黑暗。

黑暗只是獲取力量的手段，他需要的是純粹屬于自己的力量，也許沒法充分借助黑暗或光明之力，沒有外力加持，但勝在穩定，是真真切切被自己掌控的力量。

對他來說只有這樣才能走得更遠，更安全。

“喝呀！”

“鏗！”

夏樹手臂牽引，兩把冰斧盤旋片刻后紛紛射入天空匯聚的厚重雷云。

這種時候至少他能夠依靠自己。

只要還能戰斗就存在希望……

“嚇！”

夏樹身形微沉，隨即帶著猛烈氣爆從地面沖起，黑暗身軀接住返回的冰斧后，立馬著裝超頻鎧甲。

“砰——！”

精神空間雷暴亮起，兩道紅黑光線破開云層迎面撞上，可怕光暈下仿佛天地碰撞，連雨水也在沖擊下被清空。

“這樣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

“安培拉星人”手上光線強化直逼下方的夏樹，本來還勢均力敵的沖擊中心開始出現偏移。

“等到增幅結束后只會更糟糕！說到底你現在的力量還是來自我，拿什么和我斗？”

夏樹沉默著撐住光線，仍由閃光映照在面龐之上。

鎧甲還能繼續超頻增幅，只是會有什么后果連他也無法預料。

可能身體崩潰，也可能是黑暗之劍率先損毀……

仔細想想，類似精神空間的戰斗案例也不是沒有。

說不定有其他適合自己的辦法。

“零哥！”

“零桑！”

忽然一陣模糊的呼喚聲穿透雷暴聲傳入夏樹耳中。

“哉阿斯！”

“零！”

夏樹紅目光芒閃動，感應中發現光之國戰士們已經趕來地球，奧特兄弟正在奧特之父帶領下清除籠罩地球與太陽的黑暗。

等待他的將是一場新的光暗大戰，要么他繼續和失控的黑暗對峙，然后被光之國封印。

要么他向黑暗屈服，任由黑暗占據身體與奧特戰士們搏殺。

就好像當初貝利亞占據賽羅身體團滅鏡子騎士幾人一樣。

賽文、雷歐可能都會……

“嘩！”

驟然一道亮光在精神空間綻放，耳旁的喊聲也更加清晰了幾分。

“零，”賽文目光穿透黑暗，“回答我，零！”

“高樹！”雷歐和弟弟阿斯特拉發出合體光線擊潰太陽黑子的同時，視線同樣轉向地球。

“零哥！”

戰場下方，梅田通在薩克基諾星人少女保護下艱難靠近。

“你不是說過嗎？地球是你的第二故鄉……”

在黑暗巨人面前，人類實在太過渺小，幾句喊話幾乎用盡了梅田通全身力氣，連嗓子都喊得沙啞，卻依舊被風暴之聲淹沒。

后面的話語夏樹已經徹底聽不到，但聳立在廢墟中的巨人身軀還是微微亮了亮雙目。

光……

夏樹目光緊凝。

賽羅被貝利亞靈魂侵蝕的時候，是靠著覺醒光輝形態扭轉局面。

他雖然沒有什么光輝形態，但依舊可以利用光之力來驅逐黑暗。

他還有光。

“嗯？！”

“安培拉星人”疑惑地直視夏樹，忽然感覺身后越來越明亮，一抹強光迅速驅散黑暗，仿佛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般加入戰場。

“嚇！”

“滋——！”

夏樹雙臂交叉，手上紅黑光線在爭斗間終于占據上風一舉穿透“安培拉星人”身體。

“怎么會？這么弱的光居然……”

“安培拉星人”身體頓住，在夏樹注視下漸漸淡化。

“嘩！”

短暫延遲過后，光芒在洶涌爆炸火光中擴散而至，徹底驅散精神空間的陰霾。

夏樹身體也在光芒籠罩間褪去黑色，重新變回光之原初形態，超頻鎧甲也回到肘刃形態在雙臂嗡鳴作響。

結束了。

夏樹喘息著落回地面，直接脫離變身，踉蹌幾乎難以站立。

不僅是身體損傷，精神力也透支得格外嚴重。

這一次真的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了。

夏樹稍稍定了定神，準備先離開精神空間時，突然發現光芒中多了一道巨人投影。

難以探知的能量氣息。

什么時候？

夏樹緊繃著望向巨人投影。

精神空間光芒收斂，奧特之王獨特的王者身姿也隨之顯露出來。

雙目同樣是紅色，但并不邪惡，反倒相當平和。

這就是傳說中的超人，奧特之王……

夏樹額頭流下一道汗水。

別說他現在已經沒有戰斗能力，就算是全勝時期也不可能是奧特之王對手。

完全看不透。

腦中只有關于奧王的部分資料浮現。

年齡30萬歲以上，擁有凌駕于光之國任何奧特戰士之上的絕對實力，是超人中的超人，被奧特一族視為宇宙守護神一般的存在。

“你是來自未來的人類？”

奧特之王朝夏樹俯視看來，好一會才輕輕點頭道。

“好好保持這份初心，真正的光不是靠掠奪，而是你自己的心，修行之路還很漫長，過猶不及。”

“嘩！”

一縷光芒順著奧特之王手指落下，等到夏樹回過神來時已經脫離精神空間重回戰場，正好就站在黑暗巨人矗立的腳印深坑邊上。

“唰唰！”

外界黑暗退散，但天空依舊沒有放晴，而是下起了一陣冷雨，開始還很小，轉眼雨幕就籠罩了整座城市。

夏樹面色煞白地扶著坍塌墻壁，找到一處角落避雨。

光之國奧特戰士似乎都離開了。

沒有過來找他。

望了眼天空后，夏樹撐起精神從懷中拿出一本泛著流光的硬殼書冊。

光華散去，封皮漸漸留下《太平風土記》字樣。

奧特之王對他沒有敵意是好事，但送《太平風土記》是什么意思？

話說這個時代就有《太平風土記》了？

夏樹疑惑翻開書冊，發現內容和未來的似乎沒什么區別。

依舊是不少關于各平行時空古代怪獸的預言與記錄，只是相比單獨版本更全面，像是各個時空《太平風土記》的合集。

這本古書在新世代可能算是神書，但對他來說就是個雞肋。

夏樹輕嘆著合上書冊放進光之空間。

“呼！”

大雨一直下了半天才終于開始平息，廢墟中泥濘遍地，溝壑縱橫，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黑暗失控之后毀掉了整個東京都，也就各個地下避難所沒有受到破壞，但受災情況依舊很嚴重。

不少地方都立起了救助點分發食物，卻因為交通癱瘓只能靠運輸機投放物資。

小孩哭聲還有大人爭執聲此起彼伏。

危機過去，痛苦仍舊沒有消除。

“不哭了，馬上就有吃的了。”

“全毀了……房子還有車……”

“至少人還在。”

“一個一個來，別擠！”

“醫生呢？”

“咳咳！”

“那邊有傷患！”

夏樹面無表情地從救助點邊上經過，腳步微頓，沒有理會喊話的護士，抓著隱隱作痛的胳膊一瘸一拐走開。

“GUYS已經展開救援行動，目前……”

“黑暗巨人到底是救世主還是惡魔？”

“GUYS明明知道黑暗巨人也就是路西法的藏身之處，卻故意隱瞞，導致兩個宇宙人的戰斗在東京爆發……”

“神秘光芒出現后，黑暗巨人去向不明。”

梅田通和薩克基諾星人少女一同在救助點幫忙，通訊斷絕，只有收音機還在工作，但調試一番也找不到官方救災頻道。

聽到護士喊聲后，梅田通不經意抬起頭。望見外面夏樹背影不由得一陣恍惚。

“零哥？”

確認是夏樹身影后，梅田通整個身體震了震，顧不上其他匆忙追出救護點。

“零哥——！”

“你要去哪里，零哥？！”

夏樹回過身面向慌亂的梅田通：“你已經長大了，小通，不要還像小時候一樣。”

“我只是，”梅田通尷尬扶正鏡框，“難道零哥就不能留下來嗎？”

夏樹搖搖頭：“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去做。”

“嘩！”

細雨中一道光門展開逐漸罩住夏樹身體。

“那家蛋糕店就麻煩你了，以后我再回來。”

梅田通眼角濕潤。

零哥還是和以前一樣，從不在意別人看法，哪怕被視為滅世惡魔。

“大家會明白的，零哥你是在拯救地球。”

光之空間。

夏樹從“夢比優斯”時空光團上收回目光，沐浴光粒子養傷的同時，轉而查看起神光鏡信息。

種族：人類

生命層次：B（超人力霸王）

壽限：15000年（地球標準時間）

權限：時空穿梭，吸收，戰斗空間

時空掌控者：10

原初形態：S（光），S（暗）

武器：黑暗之劍（S）變形、吸收盾、雷刃、幻影、擊破、空間跳躍、黑暗鎧甲

生命層次達到了B級，雖然距離戰斗形態的S還很遙遠，但放到宇宙里也已經算是高等生命體。

就是壽命增加比較少，遠遠比不上光之國戰士。

夏樹忽然愣了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曾經百多年壽命的他，什么時候這么不知足了？

1萬5千年對人類來說已經是難以想象的壽命，距離衰老都還不知有多久，暫時不用太過擔心。

現在最關鍵的還是實力。

奧王的提醒在夏樹腦中閃過。

太急了嗎？

在徹底領悟光之力前，他恐怕都得注意下了。

黑暗副作用太大，如果發生再第3次黑暗失控，他不一定能夠處理得了。

“嗯？”

夏樹視線落在“時空掌控者”標志上。

不知不覺提升到了10，但具體有什么作用他還是一頭霧水。

好像和神光鏡那個內部世界有關。

“唰！”

夏樹視野拉進，意識再次進入神光鏡后，發現在遺跡星星系外多了一個恒星系，和太陽系差不多，但并沒有生命行星。

“這是……”

夏樹收回意識，手指間能量閃爍。

雖然微乎其微，但這種氣息和神秘巨獸給他的感覺有幾分相似。

他永遠不會忘記。

“這到底是什么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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