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騰年代——向南向北 1091 零和博弈
錢芳陪小昭送小芳和向南向北去學校報到,孟平和劉立桿,去了老倪的辦公室,老倪看到孟平,很高興,站起來,拍了下手,然后過來,請他們去沙發坐。
接著給他們端來了水。
孟平問,那個菲菲怎么樣了,聽說你是長期擁有了?
老倪笑道:“很好很好,對對,在家里,等下一起吃中飯,我叫菲菲也來,她也要謝謝你,要是沒有你老孟,我們就不會有這么個結果,哈哈,我說不定,現在還在天上飛。”
孟平看著老倪,笑道,不錯,你現在看上去紅光滿面,氣色好多了,看來這年輕的女孩子,還真是滋補身子。
“老倪,你到底有幾個家?我前幾天可聽說了,你又跑去我們售樓部,買了一套房,還是精裝修的,帶去的可不是同一個女人,是誰啊?”劉立桿問。
老倪頗為得意地笑著,過了一會,他說,這人老孟認識。
“我認識?”孟平吃了一驚。
“對啊,你認識,這個是自己送上門來的,老孟,我可是問過她的,她說你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不然,我也不敢要。”
老倪看著孟平,略有些尷尬地說。
孟平明白了,問:“你說的是那個夢瑤?”
“對對,就是她。”老倪笑道,“她前段時間不是飛杭城嘛,到了就來找菲菲玩,我們一起吃飯,吃完飯,她說她喜歡杭城,討厭再飛,不想走了,菲菲也同意了,說留下來正好有伴,我當然就把她留下了。”
孟平大笑,他說好好,老倪你盡管取用,我對她確實沒有那個意思,我向你保證,我連她的手都沒有握過。
“對了,老倪,老孟今天來,是要看看你那兩只金雞。”劉立桿說,“你帶他去看看唄。”
老倪明白了,他說好,不過,進去了老孟你自己在那里,我在那里可待不長。
“你怎么了?”劉立桿問。
“我最見不得女人這么邋遢的。”老倪說,特別是陳雅琴,老倪現在都有些不相信,她曾經是自己的女人。
“屁!”劉立桿罵道,“你是忘本了吧,還是現在這兩個太光鮮了?”
老倪不否認,他說:“這兩個小姑娘,還真是好,連晚上洗完澡,都要化了妝再出洗澡間的,清清爽爽,看著都讓人感覺舒服。”
老倪帶著孟平和劉立桿,去了金融業務部,推門進去,孟平和劉立桿看到,里面五個女人,有三個穿著睡衣,這在一般的辦公室,還真看不到這樣的情景。
但她們也沒到老倪說的邋遢的程度,只不過大家都素面朝天,沒有化妝。
那個陳雅琴,即使沒有化妝,穿著睡衣,也仍然是個美女,哪里會給人邋遢的感覺,劉立桿覺得,她這樣看上去,反倒有一種慵懶和隨意,更有魅力了。
孟平對這種情景,早就習以為常,以前在海城,一年四季,有三個季節是夏天,大家穿的都很簡潔,連韓先生那么個有腔調的家伙,最后都會被海城的天氣所打敗,短褲拖鞋出場,何況其他人。
孟平他們公司里的幾個女人,除了要去外面應酬,在公司里穿的都很隨便,反正也沒有什么人會到公司來,海南人談事,不是在茶館,就是在酒店,從不習慣正正經經,在辦公室里談事情。
再加上每次出去回來,都是一身的汗,回到公司,第一件事情就是沖個涼,沖完涼后,就那么隨意地在辦公室里待著,等到要再出去,才化化妝,穿戴整齊出發,回來又是沖個涼。
加上他們,幾乎二十四小時在一起,誰哪個晚上跑到孟平的房間里來商量事情,不是素面朝天,穿著睡衣睡裙?
孟平對這種場景,太習慣了,反倒感覺有一種親近。
孟平和任溶溶、陳雅琴,上次在天香樓吃飯的時候就見過,大家彼此認識,用不著老倪介紹。
老倪只是和陳雅琴任溶溶交待,孟總對你們的工作很感興趣,他想看看你們是怎么操作的,他要想知道什么,你們就告訴他,什么都可以說。
陳雅琴說好。
交待完后,老倪就拉著劉立桿出去了,兩個人回去他辦公室吹牛。
陳雅琴向孟平簡單介紹了外匯市場和期貨市場,以及她們在做的事情,介紹完后,孟平說,你們忙你們的,我就在這里隨便看看,不妨礙你們吧?
陳雅琴笑道,你想待多久就多久。
孟平說好,謝謝!
五個人都在忙著,孟平在她們這個人身后站站,那個人身后站站,看著她們手頭在做的事情,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問她們,她們也都告訴了他,還邊操作邊講解著。
陳雅琴還操作了幾手超短線,給孟平看,孟平大感興趣。
孟平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他想到了一件事,問陳雅琴,既然這期貨市場和股票市場不一樣的,可以做多也可以做空。
那我接下去要造一幢六十層的大樓,每個月的鋼材消耗量很大,現在鋼材的價格,又漲得很厲害,如果我要在期貨市場,也買進鋼材,那是不是我就沒有損失了,在現實中漲起來的錢,吃的虧,我在期貨市場通過買進,就可以彌補回來了?
陳雅琴點點頭說對,是這么個道理,但要是價格突然下跌,你在期現貨兩個市場,都買進的話,你的虧損也是雙倍的。
“不對。”孟平說,“那最多也就是虧一頭,現貨市場在跌的話,我每次買進,付的都是現款,甚至還有一個賬期,每次付款都便宜了,我等于是在賣空,虧的還是只有一頭。”
陳雅琴和任溶溶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這老孟的反應很快,看起來還真的是這么回事。
任溶溶說對,老孟你說的沒錯,不過可惜……
“可惜什么?”孟平問。
“我們國家,九三年三月,蘇州商品交易所推出過φ6.5mm線材的期貨交易,但到了九四年的三月,就因為宏觀調控的原因,線材的期貨交易,被國務院暫停了,到現在也沒有恢復。”任溶溶說。
“為什么會被暫停?”
“蘇州商品交易所之后,天津聯合期貨交易所、沈陽商品交易所、重慶商品交易所、上海建筑材料交易所和北京商品交易所也相繼推出該品種的期貨合約,參與的企業很多,交易量爆發式增長。
“一年時間,交割總量就達到了251萬噸,成交金額1.32萬億多,成為了最大宗的期貨品種,這種勢頭,造成了投機行為嚴重,加上期約設計和交割倉庫布局的不合理,還有管理的不規范,交易所本身太多太濫,很難監管到位,暴露出了很多問題,最后停了。”
孟平點點頭,他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著任溶溶和陳雅琴她們在忙著,過了一會,孟平站起來,走過去和任溶溶說,你剛剛說的,不完全對。
“怎么了?”任溶溶問。
“我剛剛在想,這期貨市場和匯市,它們其實對實際的經濟活動,沒有什么正向的作用,這兩個市場,徹頭徹尾都是投機市場,這就是兩個零和博弈的市場,有人虧的數字和有人贏的數字是相等的,和它們最接近的就是賭場,賭場也是零和博弈,有人虧就有人賺。”
孟平說,任溶溶說對,它們就是零和博弈,但你說對實際的經濟活動,沒有正向的作用,我不同意,企業還是可以依靠這兩個市場,獲得很多的利益的。
“不對,就因為它們是零和博弈的市場,企業根本不可能獲利,要知道,有多少企業賺了,就有多少虧了,總體上來說,還是一點作用都沒有,企業通過股市,可以融資,獲得發展的資金,同時企業的運轉,還受投資者和市場的監督和制約。
“通過期貨市場和匯市,可能嗎?越多的企業投入期貨市場,只會加劇這個行業的產能過剩和價格波動,讓價格背離價值,這才是國家要嚴格限制期貨市場和外匯市場的原因,這兩個市場,說穿了,只是搞金融的人設計出來的金融游戲。
“其實,對企業,或者說交易者來說,你們做任何產品其實都一樣的,期貨的品種和貨幣的幣種一樣,只是一個道具,更確切說,就像是賭場的籌碼,它是什么一點也不重要,你甚至可以從來也沒見過原油,不知道原油是什么就可以做它,不是嗎?”
孟平堅持這樣說,任溶溶也不響了,她覺得他說的,至少有一部分是有道理的,比如像他們做空韓幣和日元,和老倪的企業有屁關系,就是純粹的投機行為。
孟平坐在那里,越想,就越覺得這和賭場太像了,在其中博弈,一定很痛快,你可以一夜暴富,也可以一夜成為乞丐,能在這兩個市場中賺到錢的,和在賭場中能賺到錢的人其實一樣,都是那種控制力很強的人。
如果大家都知道,這兩個市場其實就是兩個賭場,自己在電腦上就可以搏殺,大概,去賭場的人會少很多。
而且,孟平想到了,匯市的體量太大,很難做到,這期貨市場,你要是選擇一個品種,只要你投入的資金量夠大,你是完全可以操縱市場,做莊家的,這比在賭場出老千還要容易。
孟平看了看國內上海、鄭州和大連三大期貨交易所的交易品種,看了看他們每天的成交量,孟平覺得,你大概用百分之十的資金,就可以左右這一個品種的價格走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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