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安卡永恒圍城 184.第89天:密碼
等待的時間過的沉悶而焦慮,這段無聊的日子,艾薇爾只好擺弄著自己的八音盒,順便看著自己身邊神志不清的祖母繼續喃喃自語,避免她去惹惱別人。
據點的日常就是早上起床吃飯躺著吃飯睡覺這樣的庸碌生活,讓人生出一種奇妙的安逸感。
雖然說食物不怎么可口就對了,一些糟糕的硬米已經能讓她十分滿足了,至少不至于淪落到啃腌椰菜的地步。
當然了…據點內的情況時常有她能注意到的,不那么正常的情況,比如渾身染血的成員,滿臉兇氣帶槍出門的人,以及拿回來的,那令人不安的豐盛資源。
艾薇爾明白,他們肯定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她只不過是在盡可能的去無視那些罷了。盡管她不愿意對任何人施以暴力,現在的情況沒辦法再讓她有什么同情心。
更何況現在他們的情況也并沒有多好,大概一個月之內,他們就不得不考慮轉移了。
由此艾薇爾不禁開始擔憂起另一件事情,隨著外城的情況惡化,轉移可以說是一定會發生的,但是祖母這個樣子…到時候要怎么轉移呢?
“啊!啊!”
這邊剛頭疼的想著這個問題,每天八點按時的祖母就又按時開始了,艾薇爾微微扶額頭疼,連忙起身握住她的手:“我在這里…沒事的,他沒有回來,也沒什么火焰。”
“混賬!混賬啊——!!”床上神志不清的老人扯起自己的聲帶嘶啞吼叫著,仍舊在遭受著未知的夢魘折磨。
艾薇爾神情微黯。
那個混蛋祖父扔下了他們獨自跑掉,每當她想起這件事就生氣的不行,然而對于已經死去的人,她也只剩無用的抱怨而已了,他留下的還是一個難以解決的爛攤子。
有點苦惱煩悶,把祖母安慰到平靜下來之后,艾薇爾索性起身,走出房門透了透氣,讓自己不至于太過煩躁。
“日安,小可愛。”
羅伯不出意外的在門外倚靠著,嘴上仿佛抹了蜜,艾薇爾心底嘀咕起來,總感覺他越來越粘人了。
這兩天已經完全聽不到炮擊聲了,看來內城的炮彈也差不多要打光了,這令人們的士氣好了很多。
羅伯甚至可以冒險去更遠的地方做一些交易,用一些士兵的靴子,棉衣,以及各種武器槍支換到一些有趣的小玩意,或者食物,這種交易在持續了三天后中斷了。據羅伯所說,是那一家人被暴徒殺掉了,很可惜的一個悲劇。
“所以呢,你有沒有把他們…”艾薇爾一邊走著,一邊偏頭皺眉問道。
羅伯笑了笑,握住自己的狙擊槍,知道她在擔心什么,道:“沒有,怎么可能。”
艾薇爾愣了愣,懷疑他似乎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我沒聽懂…”
“我沒動他們的尸體,還不至于餓到那份兒上。”羅伯恰如其分的說著。
艾薇爾聞言尷尬,這讓她說什么好呢…她其實是想說,有沒有把他們的遺物安置好,至少不要丟掉可以辨認身份的東西。
但是這件事情連國際救援隊都不怎么樂意干,讓他來做確實有點…
“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
“算了沒事…”
羅伯心下古怪,隨即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經過了地下荒土據點的一個聚集地,里面的幾個成員在里面買醉,時不時傳出呼喝。
“為杜籟卡老大致敬!”
羅伯心下泛起嘀咕,悄悄側眉關心道:“你身上的芯片…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
即使他的話已經竭力維持正常語氣,然而羅伯的自控能力很顯然不怎么強,硬生生控制的語氣反而被弄得冷若冰霜,明顯是有點過頭了…
艾薇爾頓覺好笑,低頭想了想:“沒有吧,至少現在沒什么感覺。”她也被問的有點擔憂,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芯片。
這個東西已經存在了快要兩個月了,按照理論來說…
自己怕不是要沒了,艾薇爾的心情頓時復雜起來,語氣低沉:“羅伯…可能很快我就…”
羅伯心里酸酸的,不耐的打斷了她:“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至少…堅持到最后一刻…或許他們說的那毒素,也沒那么毒呢?”
艾薇爾聞言無語,這不痛不癢的安慰也真是太直球了點。
但是羅伯不知道,她其實已經下定決心了。
與其就這么慢慢被毒死,不如在死之前拼命做點什么,來讓自己的祖母能安度晚年…不至于被當成瘋婆子給欺負死。
所以她能把祖母托付給誰呢?
無疑就是讓這群人了,首當其沖的就是幫他們活下去,然后把祖母托付給這群人。等到戰爭結束送去一家療養院之類的地方,相信有戈德溫這種好人,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艾薇爾一時出神,不知不覺中就已經走到了門口。
她試探的敲了敲門,喊道:“安琪,你在嗎?”
“啊,我在。”
門內的回答很弱氣,艾薇爾在旁人的雜音中只能勉強聽見她的話,羅伯聳了聳肩,道:“你帶回來的這個小姑娘還挺內向?”
艾薇爾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任誰變成這個樣子都會這樣迷茫吧?”
嘎吱,大門被打開,身上早已被清理干凈的安琪背著手,低著頭臉有點紅:“呃,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就是來帶你出去多熟悉熟悉環境。”
“順便問問你這兩天想起什么沒有?”
幾個據點自稱當過醫生的家伙給安琪做了一遍全身檢查,還是沒有什么頭緒,只是把記憶丟失歸結于簡單的“應激性記憶缺失”了,然而艾薇爾對這個草率的判斷表示懷疑。
安琪氣餒的搖了搖頭,咬唇道:“沒有。”
羅伯思索片刻,接著道:“那你記不記得你之前的事情?”
“在哪里出生的?為了什么來到這座城市?父母,老家什么的?”
“該不會全都不知道吧?”
羅伯狐疑的質問讓她有點不知所措,安琪退了幾步,有點痛苦的捂著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來。”
“只有…只有這個…”
艾薇爾聞言愕然:“這是什么?”
安琪變得惶恐起來,顫顫道:“我、我不知道…我只記得這個。”
艾薇爾和羅伯面面相覷,對這不知所謂的一串數字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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