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夏剛上刑場 第二章 這波啊,這波是文抄公的自我救贖
沉默良久,直到纏綿春雨打濕了發梢,白給才恬不知恥地開口說道:
“草民看見了想看見的一切。”
“正因為如此,草民才不后悔。”
“這世上總有一些人,要為藝術獻身。”
趙娥英怔然,挑眉道:
“這與藝術何干?”
白給認真回道:
“藝術,是追求美的過程。”
“而這個世上,本沒有什么東西是完美的,所以這個過程向來只見前路,而不見終點。”
“但那夜……草民卻在陛下的身上見到了終點。”
言罷,他的臉色虔誠起來,緩緩吟道: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世間無數他人稱贊陛下之美,卻仍不及那夜草民第一次遇見陛下。”
“草民…多謝陛下之賜,讓草民見到了窮其一生也看不見的終點。”
他滿嘴胡謅,硬是將偷看女帝洗澡這樣的齷齪事說的高大上起來。
就像是前世里,那些藝術家畫著一副又一副美其名曰為藝術的人體畫。
這些畫出現在了拍賣館中,動輒幾十上百萬,然而這樣的畫,其實沒幾個人真心實意愿意欣賞。
但如若這些畫不幸出現在了某些奇奇怪怪的彈窗APP里面,那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那么白給要做什么呢?
對,他現在的行為,就是要將這些APP里面的小圖片……無限放大!
放大到那些拍賣館里面可以拍賣的藝術品身上。
你說我是LSP,我說我是藝術家。
你可以打死我,但你不能讓我承認我自己是個LSP。
人身上最硬的是骨頭嗎?
不是,是嘴。
白給的一番話說完之后,不止是翰林院的那些老東西,就連一旁的行刑人都覺得眼皮猛跳。
這家伙…真的不怕死?
趙娥英面色看不出喜怒,沉默片刻后,淡淡贊道:
“詩不錯,你寫的?”
白給厚著那比城墻拐角還厚的臉皮回道:
“正是。”
“此詩,乃草民初次見到陛下之后的神來之筆。”
方才眾人驚恐,沒有在意這些細節,此番聽聞女帝夸贊,才忍不住細細回味,發現這竟不是什么打油詩,用在了女帝身上,居然這般合適!
趙娥英美嗎?
毋庸置疑。
但翰林院從來沒有人說她美,因為他們覺得尋常的粗糲字句實在不配趙娥英的美與她的身份。
白給這詩,多一分肥膩,少一分干澀。
用的恰到好處。
趙娥英的嘴角在不經意的時刻揚起。
“聽書院的人說,過去時候,你也會在那地方,悄悄窺覷女子沐浴……朕想知道,你是否也會同其他女子賦詩?”
白給瞳孔微縮,又不自覺地挑了挑眉。
“不同的女子,自有不同的美。”
“鄉間小花,路旁野草,縱不及陛下千萬分之一,卻也有那獨特而引人沉醉的韻味,草民既然去過,自然也留下了自己的痕跡。”
趙娥英心下微微詫異。
她只道是白給油嘴滑舌,想藉此來討她一喜,從而免除死罪,所以隨便問問,不曾想白給還真為其他女子做了詩。
若不然……這家伙還真是個特立獨行的藝術家?
方才那詩句,拍得她的確覺得舒坦。
曾經夏朝也有不少才華橫溢的民間才子寫下過描繪她驚麗美艷的詩句,但和白給方才那幾句相比…差了些意思。
那寥寥數字,越品,越覺得有點東西。
念及此處,趙娥英招手,喚來了下人,拿來筆墨,鋪陳于面前玉臺上。
她對著一旁跪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的老人開口道:
“勞先生執筆,將白給之詩記錄在冊,朕好生觀摩觀摩。”
老人急忙起身,弓腰接過了毛筆,等待著白給的下文。
“今日,若是你的詩句能讓在座的各位先生和院長滿意,朕便饒你死罪。”
趙娥英的話讓白給些許放松了下來。
嗨,作詩嘛……
那不就是文抄公?
抄,誰不會?
更何況前世里,作為一名鐵打鍵盤的網絡才子,白給還真對唐詩宋詞有過不少的研究。
你讓他自己現場寫出個一二三,他未必能夠寫出來,但你說要他背出什么場合適合的絕句,那還真是手到擒來!
沉思了片刻,白給便娓娓道:
“去年七月二十一日題:燦如春華,姣如秋月。”
“十二月二十日題: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
“二月一日題: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
“二月三日題:佳人自鞚玉花驄,翩如驚燕蹋飛龍。”
“二月六日題: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
“……”
他如是道來,語句無絲毫停頓,一共六十余句,起初眾人聽得便是滿面詫異,而后愈發震撼,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那執筆抄書的老先生,早已是滿頭大汗,瞳色變幻!
這些句子,便是翰林院那些最能夠舞文弄墨的儒道大家,也絕對不可能寫出來!
換句話講,就算是白給想抄,也根本沒有地方給他抄!
一個在翰林院學習不過半年的學生,一個民間的寒門幸運兒,才學竟能夠至于這般境地,讓他們這些老東西顏面何存?
那執筆之手,落墨時,已是顫抖不已!
紙上墨跡,可值千金?
隨著白給吟詩完畢沉默下來,座位之上的女帝那淡漠的鳳目之中,也露出了少許奇異。
她所學頗雜,自然能夠聽出這里面的門道與不尋常。
這些詩句的確絕美,且不論真實性如何,但藝術性極高。
美的不僅僅是女兒家,更是題詩人的想象力。
在外人眼中,白給不過是一名有著偷窺癖的登徒子,然而這幾十句無比絕妙詞句一出,他已然真正成了一名藝術家!
謂我大俗乎?
吾大雅矣!
白給的分寸拿捏精妙,無論這些詩詞如何優雅,如何精美,也未有那一句‘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霸道!
差距,并不體現詞上,而是體現在白給的態度上。
在白給的詞里,趙娥英看見了白給眼中那個獨一無二的她。
紅妝一縷,卻是龍袍加身!
此乃風華絕代!
隱約之間,她不自覺地挑了挑眉頭。
人在大夏剛上刑場 第二章 這波啊,這波是文抄公的自我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