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白送殺戮天使 第199章 所以你為什么不把他們殺光?
魔神撒旦——這是一個深深印刻在每個魔人心底的名字。
祂是記載在魔族圣經之中的魔族“創世神”。祂是傳說中的千萬魔族之祖。祂是神話中的最高神。甚至,底層的魔人們都不敢確定祂在歷史上是否真的存在。
祂是傳說中的傳說,神話中的神話。他能讓嬰兒止啼——當魔人們尚在襁褓之中時,他們就被自己的父母哄著:“聽話,不然撒旦會把你送去天堂,讓你受到無盡的折磨!”
“撒旦”這個名字,已經在教育、文化、宗教信仰等多方面加持下,深深地在每個魔人心中留下了恐怖的印象。因而此刻西迪內心的糾結和猶豫不言自明。
如果那林奕舉例的話,那就是:要是如來佛祖本人在林奕面前彎腰哈背,笑瞇瞇地讓林奕扇他一巴掌,那林奕也是會猶豫的畢竟林奕也要掂量掂量:我真的能忤逆那個神話中的存在嗎?有點扯啊?這橋段放小說里都要被罵寫的不真實太降智的啊
再加上西迪見識過撒旦的手段,了解他的性格西迪心中也擔心撒旦是故意讓自己打他,好為他之后報復西迪找借口——他之前可是已經干過一次這樣的事了
用林奕的話來說就是——你怎么能確認知道他不是在“釣魚執法”?不是在故意挖坑給你跳,等著之后找你秋后算賬?
“嗯?怎么?你怎么不動啊西迪?”
此時撒旦抬起頭,他臉上那些先前在戰斗中造成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大半,只是此時黑色的紋路將其左臉覆蓋,讓其顯得甚是可怖。而此時他的嘴角,有著一抹淡淡的,淺淺的微笑。彎彎的嘴角勾出一個極具嘲諷意味的弧度這一笑,讓撒旦看上去胸有成竹,似乎一切盡在他的掌握
他這動作讓西迪瞬時再度回想起了那些糟糕的過往
“喂西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哦,說真的,我還沒被人這么抽過呢,會是什么樣的感覺其實我還挺好奇的,嘿嘿”
“所以不要愣著了啊,趕緊的啊!別人想打我還沒機會呢!”
撒旦嘲諷的聲音響起,西迪的喉頭動了動但她還是什么話都沒說出來。
不知該如何做她下意識地,將目光放到撒旦身后,她看向了林奕。
但林奕沒有動作。
這是屬于西迪自己的“復仇”。若是林奕這時出來幫助了西迪的話,最后還是變成西迪在林奕的幫助下才走出了困境。而林奕想要的是,西迪靠她自己的判斷,自己的意志,走出陰霾。不然的話,那西迪那被撒旦摧毀的自尊是怎么也沒法復原的
“哈就這”
此時撒旦瞇起眼看著舉起不定的西迪,他搖搖頭,輕蔑開口道:
“哈,林奕,你看看,我是想要道歉,想要補償她的,但是是她自己不爭氣,她自己把握不住機會啊,這就不怪我了吧?”
“誒沒辦法她不敢她不敢反抗”
“因為我是他們的神!哈哈哈哈哈哈”
撒旦輕狂的笑聲響起,他一邊笑著一邊用目光掃視西迪。而此時在撒旦身后的林奕眉頭也微微皺起,他稍微動了動,似乎是想上前兩步的,但他忍住了,還是繼續再等了等,想讓西迪自己去處理
西迪見了撒旦和林奕的樣子,心中有所動搖她本想一巴掌扇到撒旦臉上打斷他,但她沒有這么做因為這樣會顯得她心虛
撒旦審視的目光在西迪身上游移,西迪本想不回答撒旦的問題,再接著扇撒旦一巴掌打斷他但想想還是沒有動,因為這樣顯得她心虛。
她現在確實心虛。
西迪之所以會猶豫,說到底,核心問題其實只有一個:西迪是選擇相信自己一直以來所接受到的教育,相信魔界的這種文化,相信傳說中的,撒旦不可戰勝;還是說相信林奕,相信他能永遠壓制撒旦,相信他能永遠保護自己不被撒旦傷害。
西迪,相信的是前者——近距離看過后,她覺得林奕太單純,就撒旦說的,比較,天真
而撒旦,用一副瘋癲發狂的姿態作為保護色,偽裝起自己內心的黑暗但西迪已然見識過了撒旦的手段,自然是知道他的真實面貌她知道撒旦那無害而呆傻的皮下披的是什么
實話實說,這次雖是林奕的實力壓過了撒旦將其擊敗,但下次呢?下下次呢?撒旦會玩陰的,林奕卻不會。那么,說不定之后撒旦就通過各種各樣骯臟而見不得人的手段,將林奕和西迪擊敗,然后對他們進行清算。
林奕對撒旦是有用的,撒旦多半不會拿他怎么樣,但西迪自己,屆時多半會死
但西迪的性格決定了,比起跪著生,她會選站著死。
要是在這兒為了“以防萬一”,而放過撒旦的話,那她破碎的自尊就找不回來了,因為她放過了自己的敵人去換一條可能存在的“未來的生路”。
但扇出這一巴掌,哪怕惹惱撒旦,讓撒旦記恨自己又怎樣?拾回尊嚴,堅定地相信自己的伴侶會做自己的后盾,和他站在一起這樣縱使是要直面撒旦的清算,也比向撒旦低頭要好。
到時候,她會后悔嗎?
大概是不會的。
既然選擇這條路她不會后悔,那還有什么好糾結的呢。
于是,西迪又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巴掌扇出,打到了撒旦的臉上
“啪”的一聲傳來,并不是清脆的聲響,而是非常悶的巴掌聲這一巴掌都將撒旦打懵了,他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撒旦愣了愣,再轉頭,看到西迪的手懸在半空,微微發顫——原來是西迪一巴掌扇到撒旦的臉上,自己手上的骨頭裂開了。
沒辦法,一個是體法雙修,一個是專修法術,身體強度不能比。因而撒旦沒什么事,西迪卻因為用力過猛,手骨開裂
此時現場的空氣是安靜的,亦如沉默的眾人。
大家的表情都是嚴肅的剛剛那一下,重要的不是誰疼誰不疼,重要的是其中的一種態度。
撒旦似乎是不怎么決定疼的樣子,饒有興味地瞇起眼道:“你想好了?明明剛剛還很猶豫呢結果現在真就打了?”
“你確定你要,懲處我?”
“我還以為你會為了所謂的大局,就這么看著我發瘋,然后此事就到此為止呢,然后,你就不打我了之類的哈,果然是我不夠了解你嗎?
隨后,出乎撒旦意料的,他被西迪打斷了。
“那當然了。”
西迪聳聳肩,嘴角露出一個淺笑:
“林奕他為了給我爭取這個出氣的機會受了那么多傷,我要是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那他那些傷不就白受了?”
說著,她又抬起手,隨后又是一聲悶響。
“啪”,西迪此刻抬頭看著面前左臉微腫,面色愕然的撒旦,心中感到一陣舒爽。
就是手有點疼
“呵,撒旦你怎么了?”
西迪本想“乘勝追擊”,繼續對撒旦說點什么,然而此時一道鮮紅色慢慢地從撒旦的鼻尖留下撒旦流鼻血了
再然后,撒旦的面色開始難看起來——面色蒼白,沒有生氣看上去他狀況很是不好
撒旦這傷當然不是西迪剛剛打的,而是他身上的毒又開始發作了
“嗯?我這是”撒旦此時也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他吸了吸鼻子,隨后他伸手又摸了摸鼻尖,然后眨了眨眼,面前一黑眼看他就要倒地,鳥嘴醫生不知是什么時候忽的出現在了他的背后,并且一伸手將其扶了一把,支撐住了他的身體。
“還算你有良心”
撒旦最后這么說了句,眼睛一眨一眨,便就陷入了沉眠
“醫生,他怎么樣?”
林奕此時也過來了。他一邊問著鳥嘴醫生,一邊上前查看撒旦的情況。
檢查一番后林奕發現,撒旦似乎是真昏過去了
當然,也不排除他有演的可能性但是如果他真想演的話,大概是沒人能看出來虛實的除了鳥嘴醫生但鳥嘴醫生究竟是個什么態度什么立場,至今林奕也還是說不清楚
此時鳥嘴醫生稍作檢查,然后道:
“沒有特別大的危險只要閣下將那半瓶世界樹的汁液給撒旦服下,應該過兩天他就會醒來。”
林奕嘆了口氣。對于撒旦,他現在自己也還沒想好要如何處理。畢竟撒旦怎么說也是和他一個陣營
總之先把他救醒,之后的事,之后看看再說吧。
于是林奕看向鳥嘴醫生:“那就按你的方法,把他救醒吧。”
一個小時后。
林奕出現在一間小房間之中。房間角落的單人床上,撒旦安靜地躺著,一動不動。
林奕又簡單看了下,發現撒旦仍舊沒有要蘇醒的跡象,于是有些客套地對房間中的另一人——鳥嘴醫生道:
“情況怎么樣了?”
鳥嘴醫生手中拿著一只小瓦罐,其中是各種混合著的,搗碎的藥草。
他手上的搗藥棒“蹬蹬蹬”不停,嘴上一邊開口回答道:“最早的話,他明天能醒。現在他的狀況比較特殊,不適合受到什么刺激,所以我打算搗制一些外用的藥。”
“是么。”
林奕又將視線放在撒旦身上,但他口中的話,依舊是說給鳥嘴醫生聽的,他道:
“為什么要幫我們?你和撒旦的關系匪淺吧?”
林奕有顧慮,鳥嘴醫生身上的秘密太多于是他來打探。
而鳥嘴醫生聞言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停頓住,似乎是在斟酌些什么過了片刻,他開口:
“先前的時候,我在各大魔王的領地之中做客,擔任游醫——那只是想找個地方落腳。但現在又有兩個我的故交出現在了閣下這里,于是我就來了,打算常駐。”
林奕聞言皺眉:“故交?兩個?”
“對,兩個。”鳥嘴醫生道:“撒旦和希琳,都是我的故交。”
“我來這里,為兩件事。第一,撒旦和閣下的利益深度捆綁,我是來幫助撒旦的,但同時,也是來幫助閣下的。這兩條不沖突,因為這本就是一件事。”
“第二件我和失憶前的希琳以前有點淵源。或者說,我欠她個人情,所以我來幫她。”
鳥嘴醫生說完就沉默不言了,而林奕此時也不開口——他在消化鳥嘴醫生話中的信息
片刻后林奕再度開口:
“那你之前說的希琳以前的事情”
鳥嘴醫生道:
“我知道閣下還有很多事情想問,包括希琳以前的事但這些,我暫時還不能說。我得等撒旦醒來,與他交換下意見再決定透露給閣下多少信息。還望閣下見諒。”
“但有一點我可以明確告知閣下:我和撒旦是和閣下同一戰線的。對于閣下和撒旦的戰斗我覺得這反而算是好事,解決了內部矛盾,之后”
“何況,這次也算是閣下和撒旦分出了個高下,之后您就是我們團體的最高決策人了,決策層就會少很多亂子。也不會再出現這次的,撒旦自說自話辦事的情況。”
“等撒旦醒了,我會勸他改改自己的做事方法。他跟閣下有相同的利益,就有了合作基礎,他又輸給了閣下,應該也會服輸聽閣下的指揮的。”
鳥嘴醫生又說了一番話。林奕聽完,再度沉默片刻,隨后道:
“好希琳之前跟我說,你可以信任。而你也如果要害我們,之前也有很多機會動手,但你什么也沒有做。所以我暫且信任你。”
“但是我并不會就此停止對你的考察”
林奕瞇起眼看向那雙厚厚的面具有黑色的鏡片遮擋,林奕也看不出對方此時的眼神于是他道:“治好撒旦再來找我吧,之后我們再好好聊聊。”
說完,林奕又看了眼床上的昏睡中的撒旦一眼,隨后微微搖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鳥嘴醫生:“”
見林奕離去,鳥嘴醫生沉默不言,繼續搗藥。就這么過了五分鐘,他忽的停了下來。
隨后他轉頭看向床上的撒旦,又無奈又疲憊,又有些惱怒地說:“你凈知道闖禍跟你說話呢,別裝死,你早就醒了吧?”
在床上的撒旦依舊閉著眼,只是陰陽怪氣地開口:
“哈,別跟我說話,你自己想想你前邊兒是怎么對我的!難道我和你之前的感情都喂狗了嗎?!你就這么欺負我?”
鳥嘴醫生聞言有些火了,他站起身:“你怎么憑空污人清白!我之前一直在幫你收拾爛攤子不是嗎?”
“哈?”
撒旦聽了這話忍不住了,他睜開眼睛對鳥嘴醫生翻了個白眼:“你說你剛剛在幫我?你管那叫幫我?哈,有點意思。”
“如果你真想幫我所以你為什么不把他們全部殺光呢?這才是幫助我的最好方式,不是嗎?”
“還是說,你要騙我說你做不到呢?”
撒旦瞇起眼看向鳥嘴醫生:“不會吧?你不會跟我說你做不到吧?大天使長,拉斐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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