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喊我去盜墓 第四百八十一章 綰臂雙金環(4100)
如今在眾人眼中,吳良已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封侯領地,一躍從庶民打入了士族階層。
獲賞銅印,在曹營領地的權力僅次于曹老板,位極人臣。
迎娶曹旎,成了曹老板的自家人,妥妥的鳳凰男。
這事若是放在后世,正應了吳良剛剛穿越的時候心中想過的桃子:迎娶白富美,出任CEO,走上人生巔峰,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當然。
這一切肯定還沒有到達極致。
雖然說是打入了士族階層,但其實只是待遇與名義上的事情,在那些真正的士族眼中吳良依舊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泥腿子,根不正苗不紅,根本無法與他們相提并論。
此事看看曹老板就知道了。
就算是現在,哪怕曹老板勢力日漸壯大,對付那些嘴巴不干不凈的家伙手段強硬,也依舊有些頭鐵的家伙不斷拿曹老板的宦官之后身份說事,不承認曹老板乃是純正的士族,不配與他們為伍。
就在昨天與曹稟聊天的時候。
吳良還從曹稟口中聽說,近日青州北海相孔融、就是那個小時候給哥哥讓過梨卻換走了哥哥一條命的孔融,還發了一篇檄文提及此事攻訐曹老板。
現在孔融已經投奔了袁紹。
因為曹老板拿下了青州,青州的北海國自然也成了曹老板的地盤,恰逢此時袁紹伸來了橄欖枝,孔融與青州的不少官員將領便順理成章的投奔了袁紹。
所以一方面是因為怨恨,另一方面則是也有袁紹的授意,孔融成了對曹老板發動輿論戰的核心成員之一。
不過就算沒有這茬,孔融也是真心瞧不上曹老板的出身。
歷史上曹老板迎了獻帝之后權傾朝野,孔融便仗著自己名重天下處處與曹老板過不去,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堪稱“陰陽師”的祖宗。
甚至有的時候干脆就是為了杠而杠。
比如曹老板因為鬧饑荒而上表禁酒,表示酗酒誤事,釀酒浪費糧食,孔融便立即一語雙關的嘲諷道:“美色更誤事,那不如禁止人們成婚與啪啪啪吧。”
再比如曹老板表示應該遵循漢制以孝治天下,孔融便敢打了漢朝立法治國之本的臉,如此荒唐的駁道:“干嗎要孝敬親爹?他不過是為了發泄欲望。親娘也談不上偉大,不過是個容器,東西都出來了,還要給容器寫感謝信嗎?”
最終曹老板忍無可忍,隨便耍了點陰招,便輕而易舉的給他定了死罪,株連全家,享年五十六歲。
等他被害的時候,甚至沒人敢給他收尸……
所以。
吳良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時代不是擁有了士族的待遇與權力便進入了士族的圈子,在那些高貴的士族眼中,照樣沒有你。
不過吳良倒也并不在意這些虛的,反正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壓根也沒打算與那些名門望族有什么交集。
或許這也正是曹老板最放心吳良,敢給吳良逆天之賞的原因之一。
好在賞到這一步,曹老板便沒有繼續在吳良身上疊BUFF了。
不過就算如此。
接下來這場慶功宴對于許多人而言亦是已經索然無味。
人比人得死,貨不貨得扔。
有吳良珠玉在前,哪怕后來呂布被曹老板大加贊賞,給他封了曹營唯一一個比中郎將軍階更高的“建威將軍”,已經算是軍中除了曹老板之外的二號人物,呂布也沒能高興的起來,因為在這之前,這場慶功宴的風頭已經全被半道不知從哪殺出來的吳良給搶了去,使得他變得黯然無光。
慶功宴結束之后的第二天,吳良便去向曹老板辭行。
這一次他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正是曾經作為“上古唐朝”國都的北唐地區,要去哪里吳良從來都不會對曹老板隱瞞,因為從不干涉這方面的事情,完全沒有隱瞞的必要。
而出發之前,他還要回到庸丘去進行一些必要的準備與安排,畢竟剛剛做了“庸丘候”,庸丘縣已經成了他的庸丘國,不說是百廢待興吧,也依然有許多事情都將發生改變。
好在程昱還是陳留太守,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無條件配合自己。
而此前執掌庸丘的地頭蛇朱家如今對自己亦是俯首帖耳,想來在此事上也不會給自己使什么絆子,沒準兒還會送上一份說得過去的賀禮。
因此立國之事并不存在什么阻礙。
唯一令吳良感到意外的是,這一次辭別時,曹老板變得比以前啰嗦了許多。
其實也沒什么重要的指示,就是教他出門在外小心行事,什么都東西都沒自己的命重要,萬不可因為一些身外之物至生死于不顧,不值。
同時還告訴他,此去乃是袁紹的地盤腹地,若是不小心被袁紹捉了,一樣可以亮明身份。
袁紹若知道他是曹老板的女婿,便斷然不會輕易殺他,只要能保住性命不死,曹老板一定會想辦法將他給撈回來,無非就是被袁紹要挾那么一下,這都不是事。
說實話,曹老板的這番囑托聽得吳良心里還是有那么點小感動的,有那么點后世上大學父母將他送上火車臨別時的感覺,就差教他在這里不要走動,轉身去買幾個橘子了。
可能是因為公開了吳良的這個女婿的同時。
曹老板的岳丈之愛也隨之激活了么?
“明公無需憂心,當年我便是因為怕死屢次三番動腦筋做逃兵才被貶為奴役發去了瓬人軍,那時候我怕死,如今有家有室還有一國,自是更加惜命了。”
吳良嬉皮笑臉的說道。
“我不是在與你說笑!”
曹老板板起臉來呵斥于他,而后語氣才逐漸放緩,按住他的肩膀道,“總是此行務必多加小心……其實你不去亦是沒有人強迫,正如你說的,你現在有家有室還有一國,有些事情已經不必親力親為。”
“明公所言極是,只是這撰史不比其他,若是沒有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親身經歷,便斷然無法將其中的精髓之處記錄下來。”
吳良點頭說道,“這是末將的一點私心與抱負,明公是有偉大抱負的豪杰,如今家大業大依舊不顧安危率軍親征,雖千萬人亦往矣,末將冒這點險與明公迎戰千軍萬馬相比可差遠了,身而為人,總是要有些追求方才無憾此生,你說是不?”
“哈哈哈,好一個雖千萬人亦往矣,什么話自你口中說出來,便是分外的悅耳動聽,教我沒由來的由內而外渾身舒泰。”
曹老板頓時笑了起來,“去吧去吧,立你的傳撰你的史追求你的抱負去吧,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你如今連個子嗣都不曾有,若是死在了外面,便是旁人享你的庸丘候,占你的庸丘國,就連曹旎亦將成為旁人之婦了,我可不會教曹旎為你守一生活寡,你自找的,怨不得旁人,自然也怨不得我。”
“明公,末將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講?”
吳良微微一愣,拱手說道。
“你當然可以講,不過若不是什么好話,尤其是不入我耳編排我的話,那我便罰你。”
曹老板虛著眼睛說道。
“那還是不說了,末將這便退下了。”
吳良果斷躬下身子拱手說道。
“對了,你那連發小弩我已細細看過,此物雖射程不遠不能在大戰時為弓手營所用,但形狀小巧便于攜帶隱藏,用來防身還是不錯的,我便不歸還你了,你回去再教人做上一支吧。”
曹老板又道。
“正是獻給明公的,何須歸還。”
吳良順勢笑道。
曹老板又道:“還有,走前再去見見旎兒,旎兒還有東西要送于你。”
這一次,曹旎依舊沒有似以前一般強勢與霸道,發乎情止乎禮,全然轉了性子。
除了此前送吳良的親手縫制的衣裳,與找人制作的皮靴,她又一臉嬌羞的送給吳良一對做工不錯的金器。
吳良認得這金器乃是一種飾品,這時候正確的叫法應該是“臂釧”。
同樣是這個時代成詩的《定情詩》中便有這樣一句:“何以致拳拳,綰臂雙金環。”
意思是:我用什么表達對你的眷戀,就用纏繞在我手臂上的金環吧。
所以曹旎送給他的這對“臂釧”乃是定情信物。
吳良收下了,并對曹旎表示了感謝。
其實他收下這對臂釧的時候也覺得自己挺婊的,就像后世的許多姑娘一般,如果不喜歡追求者,就不應該去收人家的禮物,還認為理所當然,吳良對這種行為向來是嗤之以鼻。
吳良不覺得理所當然。
但他卻沒有辦法拒絕,因為曹旎的身后站著一個曹老板,而曹老板將曹旎許配給他,可不僅僅是因為曹旎對他有意思……這已經不是他想拒絕便能夠明確拒絕的了。
“你戴上吧,要珍重……”
曹旎柔聲對吳良說道。
“嗯,你也是。”
吳良倒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曹旎,甚至心里竟還有那么點愧疚,走的時候心中竟有一絲正在逃離的感覺。
如果拋去曹老板那層關系,吳良一定會盡早明確拒絕曹旎。
而不是似現在這般鈍刀子割肉,糾纏不清……這么下去恐怕只會令曹旎更加難過。
結果快步自曹府出來,見到正在門外等待他的典韋、楊萬里與察木王子等人時,察木王子的眼睛卻又直勾勾的盯上了吳良兩個手腕上的臂釧,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吳將軍,此前怎么不曾見過這對臂釧?”
察木王子忍不住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這對臂釧也是法器吧,不過上面的氣息有些獨特,能不能透露一下它究竟有什么功用啊?”
“氣息?!”
吳良吃了一驚。
他還以為曹旎送給自己的就是一對普通的黃金臂釧,戴在手上份量還挺足的,結果這對臂釧居然是散發著氣息的法器?
并且聽察木王子的意思,這玩意兒散發出來的氣息與其它法器還不一樣?
“你詳細說說,這氣息究竟是怎么個獨特法?”
吳良連忙追問道。
“吳將軍其他法器上的氣息皆是由內而外呈放射狀,就像太陽光一樣暈了一層,離體大約一兩寸便減弱了,就連吳將軍自己亦是如此,那日見過的呂布亦然。”
察木王子正色說道,“但這法器上的氣息卻是呈螺旋狀環伺周圍,并且這些氣息還在沿著螺旋狀的軌跡不斷游動,看起來很不一樣,看吳將軍的樣子……難道吳將軍并不知道這對臂釧是法器,也不知道它的功用?”
“你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氣息?”
吳良不答反問道。
“不曾見過,這還是頭一回,因此我才如此好奇。”
察木王子搖頭說道。
吳良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他忽然又轉身折返回了曹府,直奔曹旎此前所在的院落。
此前他便詳細了解過察木王子的“陰陽眼”,他只能看出法器或是擁有異術的人身上的氣息濃厚程度,并不能看出法器具體的功用與異士所掌握的具體異術。
再加上這種螺旋狀的氣息也是頭一回見到,自然不能指望察木王子說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這件事只能前去找曹旎求解。
或許曹旎也同樣不知道,畢竟她只是個普通人,但至少能夠從她哪里問出這對臂釧的來歷,從而順藤摸瓜的查下去。
“你怎么又回來了?”
再次見到吳良,曹旎頗為意外卻又有些驚喜的問道。
“見過女公子,在下回來是想問一件事,你送在下的這對臂釧乃是從何處得來?”
吳良施了一禮,直截了當的問道。
“怎么了?這對臂釧有什么問題么?”
曹旎詫異問道。
“倒也沒什么問題,在下只是見這對臂釧所用的黃金比一般黃金的純度要高出不少,因此想打聽一下這黃金出自何處,以后若是用的上時亦可找到門路。”
吳良當然不會輕易將真實情況說與曹旎聽,至于曹旎是否知情,幾句話便能夠試探得出來。
“原來是要問這個呀。”
曹旎掩嘴嬌羞的輕笑起來,似是誤會了什么一般俏臉微微泛紅,如此扭捏一陣才說道,“這其實是我父新認的義子呂布給府上女眷送來的見面禮,我只拿了這對臂釧,因為它分量最足,你那么喜歡錢財一定也會喜歡它,剩下的那些則在我母親與幾位姨娘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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