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日本戰國 第五百七十一章隱患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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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輝虎一聲令下,整個妻女山便忙碌起來。
各家回到自己營地,紛紛動員軍勢,準備干糧兵甲,等候深夜下山。
村上義清的北信眾別無選擇,只能埋頭跟隨上杉輝虎,才有奪回領地的希望。
上越眾,中越眾,揚北眾第一次團結一心,圍繞在上杉輝虎身邊,全力配合。
而負責支援殿后的柏崎眾陣中,毛利景廣卻是瞇著眼,面無表情。
柏崎平原連接上越與中越,位置重要,獨成一派。攫欝攫
自宇佐美家被驅逐后,作為大江氏名門的越后毛利家,毛利景廣得到當地武家擁護,成為柏崎一帶的武家領袖。
而她心中,卻始終橫著一根深深的尖刺。
每當午夜夢回,總是想起那一天,她卑微得跪在斯波義銀面前,求他放過母親的那一幕。
河內源氏嫡流,呵,好大的威風。
越后武家中,對斯波義銀最不滿的就是柏崎眾。
越后北條家被迫改回苗字毛利,當地望族宇佐美家受牽連被放逐,祖地琵琶島城廢棄。
她們不敢對實力強橫的上杉輝虎齜牙,卻把恨意投向斯波義銀這個外來戶。
毛利景廣恭敬的背后,心中思緒誰能知曉?戰場瞬息萬變,總有機會的,對吧?
另一邊,斯波營地中,山中幸盛為首的同心眾也在準備出戰。而御臺人一側,是滿腹牢騷。
本莊繁長召集揚北眾少壯派,一齊投入關東侍所。
這些揚北眾肯來的原因有二。
其一,是為了避難。
御家人的榮譽感讓她們不甘心沉寂,少女們總是比中年婦人有更多激情,不愿屈從于上杉輝虎。
她們掀起叛亂已經被上杉輝虎鎮壓,如果沒有斯波義銀的關東侍所庇護,定會被秋后算賬。
其二,是為了利益。
武家少有私情,唯有利益至上。少壯派們的叛亂失敗,也動搖了她們在各自家中的地位。
她們必須證明自己。
投入關東侍所,能為家族爭取更多來自斯波家的商利,也能跟隨斯波義銀在關東攻略中獲取利益,抬高自己在家中的價值。
因為這兩點,她們響應本莊繁長號召,來到關東侍所,臣服于一個男人。
后來,又因為關東侍所對御臺人的禮遇,白米蘿卜咸魚,讓她們感覺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可最近,御臺人內部卻是暗潮洶涌。
之前斯波義銀強壓,要求排列步操,遵循口令訓練,給她們帶來強烈的羞辱感。
武家奉公恩賞,天經地義。
但主家以訓狗的方式斥令姬武士,讓這些自持為御家人后裔的揚北眾少壯派,榮譽感受挫。
這一次川中島作戰,誰都知道是一場血戰。斯波義銀又刻意留下越后斯波眾,只帶御臺人出戰。
別人會被他的行為迷惑,以為是島勝猛一意孤行。
而一直待在櫪尾城的御臺人所部卻很清楚,島勝猛是斯波義銀的一條忠犬,哪敢忤逆這位御臺所。
這完全就是斯波義銀的意思!
本莊繁長壓著她們不準亂說,但這些御臺人心中已經有了情緒。
御臺所處事不公!
揚北眾少壯派不服上杉輝虎偏袒上杉家臣團,難道就會服氣斯波義銀的私心?
兩件事情澆滅她們心中的熱情,開始有了別樣想法。
本莊繁長皺著眉頭,看向面前兩姬,色部長實與新發田重家。
這兩人是御臺人中,僅次于她的高階武家,來自揚北眾中色部家與新發田家的嫡女。
外面御臺人在準備作戰,而她們三人卻在密會商議。巘戅追文戅
新發田重家說道。
“本莊姬,這次出戰,我們可不能傷了自己的根基。”
本莊繁長抬眼看她,不動聲色道。
“怎么說?”
“你我都清楚,我們在揚北眾中能有現在的聲望,其威勢是來自于這些姐妹們的擁護。
御臺所此戰不帶島勝猛所部,只帶我們來,已經說明他的態度,這是要用我們的鮮血為他積累功勛。
我們可不能上當,把自己的老本都折在這場惡戰中。”
本莊繁長淡然道。
“此戰還不知道能不能打起來,你倒是顧慮良多。
即要武田家如上杉殿下想得那般出戰,又要符合御臺所說的大霧,很難。
說不定,我們明天就回撤了。”
本莊繁長不肯接口。
御臺人是她拉起來的,上次叛亂也是她主謀。如果這些揚北眾少壯派反水,第一個死的就是她。
上杉輝虎與斯波義銀哪個是善男信女?
現在對她寬容,那是看重她的價值,也就是在揚北眾少壯派的領袖地位。
都不用她們反水,只要御臺人陽奉陰違,本莊繁長的價值就會大大縮水。
這時,旁邊的色部長實開口說話。
“本莊姬,我覺得新發田姬說的沒錯,萬一打起來,我們要有個準備。”
本莊繁長眉間一緊,心中有些警覺。
武家以實力說話,揚北眾中也不例外。
本莊家,色部家,新發田家皆是實力強大,她們在揚北眾中才有更多的話語權。
而相比新發田家,色部家的實力更強。
色部家督勝長很早就投向府中長尾家,乃是兩代老臣。可她在揚北眾中也是元老,受到尊敬。
中條家督藤資與本莊家督繁長,一直在爭奪揚北眾的主導權,是穩重派與少壯派的代言人。
但比起兩人,低調的色部勝長更加深藏不露,令人忌憚。
而色部長實是她的繼承人,在少壯派中僅次于本莊繁長,位列第二。
此人投向少壯派,到底是少女心性,還是家中兩面下注的策略,本莊繁長也不清楚。
但色部長實開口,分量比起新發田重家是重了許多。
本莊繁長肅然道。
“色部姬的意思是?”
色部長實說道。
“我部與上杉殿下本陣一同行動,看似安全,其實更危險。
誰都知道,上杉殿下愛行險招。這次萬一打起來,必然是一場爭分奪秒的血戰。
我們隨她本陣,到時候必然沖殺在最要緊的惡戰中。你我辛苦幾年,這才拉住這些姐妹的心,有了一點威望。
折在此戰,不值得呀。”
本莊繁長默然無語。
三人都沒有再開口,卻在沉默中達成一絲默契。御臺人肯戰敢戰,但絕不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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