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日本戰國 第二百一十七章耳光
河內,將軍幕府。
一場評議正在進行,只因為糧草物資出現了緊張。
足利義輝為表示對三淵家的親善,此次軍需補給是由三淵晴員囤積看守。
老好人雖然做事不利落,但一向與人為善。
聯軍在外,軍需分配最重要就是一碗水端平,不然立馬要出亂子。
足利義輝此舉也算知人善用,雖然三淵晴員能力不強,但兢兢業業,好歹沒出紕漏。
只是此時,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將軍進言。
足利義輝皺起眉頭。
“軍需只夠十日支用?后續補給還在送來嗎?”
三淵晴員轉頭望了眼伊勢貞教,伊勢家世襲政所執事,后續的糧草,應該問她才是。
可將軍問起,也不敢推卸她人,只能硬著頭皮回答。
“很難。
京都早有使番來報,后勤吃緊,后續怕是。。”
足利義輝面上不悅,也知道怪不得三淵晴員。
幕府軍是臨時組建,匆忙之間后勤本就不寬裕。畠山河內家內亂,更是雪上加霜。
本以為能支持四十五天的后勤,如今不到三十天,就開始出現問題。
雖然營內還有十日之數,但后續無力的話,很難支撐過三天。
幕府幕臣還好,回頭就是山城國,回領就能解決軍需。
南北近江的援軍,六角家與淺井家,卻需要至少四五天的軍需才夠回程。
如果軍中存糧少于七日,怕是要出大麻煩。
淺井長政與六角義治相視一眼,皆撇開目光。
此次出兵,兩家支援的輜重都是先到京都,由幕府指使山城國農兵統一運送。
如今糧草不濟,兩家面上不說,心里不免埋怨。幕府做事糊涂,糧草都供給不上,還打什么仗。
座上的足利義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幕府軍度過分崩離析的危險才幾天,這糧草危機怕是過不去了。
三淵晴員見將軍面色難看,提議道。
“如若吃食減半,還能堅持二十日。。”
“不可。”
她剛說到一半,就被一旁的伊勢貞教瞪了一眼,打斷了話頭。
“大軍在外,向來是吃食加倍,不然如何有力氣作戰。
如果苛儉軍中口糧,怕要軍心不穩,有動亂之危。”
不論伊勢貞教說這話是站在什么立場,至少話沒有錯。
日本貧瘠,平日里吃飯都是能省就省。
但出兵作戰,吃食需要加倍。不然巨大的體力消耗無從補充,兵卒有猝死的危險。
況且臨陣減糧,軍中必然恐慌,以為斷糧。到那時候,天曉得還要出什么幺蛾子。
伊勢貞教向將軍叩首,說道。
“公方大人,如今軍中糧草不濟,再難以堅持,不如與三好家談判吧。”
足利義輝瞇著眼,絲絲殺氣露了出來。
伊勢貞教已經把將軍得罪狠了,這時候也是豁出去了。她親三好的標簽,是如何都摘不下來。
如果不能引三好長慶入幕府,之后伊勢家定然要在她這一代衰敗。
既然幕府軍后勤難以維持,這一戰輸定了。她便果斷站在三好家一邊,不再掩飾自己的態度。
足利義輝再恨,也沒用。
三淵晴員咬了咬牙,說道。
“不如向安見家與游佐家征集糧草。”
伊勢貞教目光不善,冷冷盯著這個老好人。
三淵晴員被她盯得頭皮發麻,卻是強忍著看向將軍。
足利義輝嘆了口氣,搖搖頭。
三淵晴員能說出這句話,至少是個有良心的幕臣。
伊勢家世襲政所執事,號稱陰管領,聽這名號,也知道是何等權勢。
三淵家一向低調,實力在幕臣之中偏下平庸,唯一的亮點不過是引入和泉細川家血脈為養女。
三淵晴員如今敢為了快過氣的將軍,與交好三好家的伊勢貞教唱反調。
足以讓足利義輝欣慰,至少幕臣不都是白眼狼,只是她的主意太爛了。
安見家與游佐家獨立出畠山家,說是反畠山不反幕府,可看她們的作為,不就是叛逆之臣嗎?
這兩家也是在觀望風色,一旦幕府軍出現頹勢,她們一定會站在三好家一邊,對幕府軍落井下石,以討好新的近幾之主。
所以,幕府軍不但不能讓她們知道自己缺糧,還得裝作強勢,才能維持住河內的局面。
足利義輝心中苦澀,支撐不住了,已經到了極限。
幕府就是個大大的爛攤子,號稱忠誠的臣子們,又有幾人真心為幕府考慮過一點點事情。
嘴上都是幕府,心里都是自家利益。
足利義輝慘然一笑,說。
“談判嗎?三好長慶愿意談?”
伊勢貞教勸了多日,終于見將軍松動了態度,精神一振。
“只要將軍肯撤回武家之敵,佛敵的指責。
升三好長慶為管領代官,她一定會對將軍感激涕零,忠心報效幕府。”
足利義輝冷冷看著她。
“你知道的不少嘛,貌似已經和三好長慶商量好了?
以后我只需要安坐臺前,幕府交給你們打理就行了?
然后她三好長慶就可以安安穩穩做個有實無名的將軍了?
哈哈哈,好一個感激涕零,好一個效忠幕府。”
伊勢貞教被將軍說得滿臉通紅,惱羞成怒。
“公方大人,識時務者為俊杰。”
“伊勢貞教!好一個識時務的俊杰!”
一聲厲喝從幕府外傳來,一人昂首快步走了進來。
眾人看去。
此人英氣俊朗,唇紅齒白,劍眉星目,正是斯波家的麒麟兒,斯波義銀。
“義銀君!”
足利義輝見義銀到了,再也坐不住,站起來迎接。
“到了怎么也不派使番傳訊,我好出營迎你。”
義銀冷笑一聲。
“要不是我來得快,如何聽得到伊勢大人一番高談闊論,真是受教了!”
足利義輝聽他說話,感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這些天整日被各種喪氣的言論包圍,即便剛強如她,也是倍感挫折。
如今義銀剛到,便直言痛斥伊勢貞教,真是把她感動得不行。
仔細看去,義銀臉上隱隱有些刀疤,心里咯噔一聲。
“義銀君,你這臉?”
義銀無所謂得甩甩手。
“沒事,過幾天就看不到了。”
他對系統有信心,這孫子干別的無精打采,給臉上加顏值從來沒懈怠過。
這臉,遲早還得白嫩如昔。
義銀轉身俯視伊勢貞教,他站著,伊勢貞教坐著。
“剛才在幕布外沒聽清楚,聽說伊勢大人要與三好長慶談判?”
伊勢貞教看著義銀,有些忐忑,但也不愿弱了氣勢,說道。
“我哪有資格,是勸將軍能與。。”
“啪!”
義銀面無表情,一個耳光抽了上去。
“抱歉,我手滑了。”
伊勢貞教被抽得一懵,繼而惱怒道。
“斯波義銀!我伊勢家世代為幕府重臣,你竟敢辱我。。”
“啪!”
義銀又一個耳光抽了上去。
“抱歉,我手又滑了。”
他看著氣得發抖的伊勢貞教,指著她的鼻子說。
“你給我老實坐好了,再讓我聽到你說一句妥協投降的話。
我就殺了你,殺光你的全家。
我斯波義銀說話算數,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
不一樣的日本戰國 第二百一十七章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