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日本戰國 第一百三十五章算計
細川藤孝站起身來,手指著明智光秀,氣得發抖。
“你無恥!”
這會兒要是手上有刀,細川藤孝能砍死她。
明智光秀慢慢得喝了口茶,冷笑道。
“我是無恥,我跟著他就是饞他的身子。近江一戰我鞍前馬后,殫精竭慮,不為高官厚祿,就是想要一親芳澤。”
她看了眼細川藤孝越發鐵青的臉色,鄙夷道。
“那你呢?你說你愛慕他,你又為他做了什么?
你知道一個男子在這武家社會復興家業得有多難?只是舉步維艱而已?他的一切都是用他自己的命拼出來的。
那一夜我摟著他,細數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無數的傷口。有箭創,有刀傷,左肩還被鐵炮削去了好大一塊皮肉!
我告訴你,他頭頸之下,就沒有一塊好皮子!”
明智光秀也站了起來,死盯著細川藤孝的眼睛,說。
“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陰狠卑鄙,以恩賞脅迫他。能得到一夜之緣,我是心滿意足。
你知道嗎?為了斯波家的崛起,他能付出一切。即便流著淚,也要用身子將我留下。
為什么?
就因為他是個男人,有多少武家愿意為他所用?又有多少智謀之士甘愿位于男人之下?
我明智光秀無恥,我就是饞他的身子。但我夠本了,滿足了,我會用余生來回報他。
就算是死,我也要助他復興斯波家,千刀萬剮亦不悔。”
細川藤孝覺得自己應該發怒,但是在明智光秀的眼神壓制下,她自知沒有資格反駁。
明智光秀是用手段玷污了斯波義銀,但是她也有覺悟用自己的一生來贖罪,來還債。
可自己呢?自己說得喜歡,說得愛慕,說得維護,那就是個笑話!
正如母親所言,和泉細川家的家業高于一切,自己有什么資格指責明智光秀。
想著,頹然坐下。
拿起茶杯,手抖得濺了一地。狠狠將杯子砸回桌面,惡狠狠地說。
“說吧,要我做什么。”
明智光秀緩緩坐下,平息了一下情緒,說。
“我想幫主上取得伊賀國守護代之職。仁木義政與你關系密切,你能幫我說服她嗎?”
細川藤孝愕然。
“你要把伊賀國的事捅到將軍面前?那不是要仁木義政的命?”
伊賀國的事沒有明智光秀在義銀面前作保的那么簡單,不然她也不會如此刺激細川藤孝,逼她發狠幫忙。
雖然仁木義政拿不到伊賀國封國的大好處,但是如果她去將軍那邊提請斯波義銀為守護代,將軍必然起疑。
為什么斯波義銀要求取伊賀守護代?為什么他得到了守護代就能取得大筆軍勢?為什么之前沒人跟將軍提起伊賀的事?
這三個問題能要了仁木義政的命。
幕府已經腐朽到了極點,為了伊賀國那些好處,上下幕臣能把將軍瞞得嚴嚴實實。即便是仁木義政這種近臣也不敢露出半點口風。
你說將軍想清楚了前因后果,會如何震怒?那些被出賣的幕臣又會如何看待戳破此事的仁木義政?
這事壞就壞在時間太長。上下其手得了這么多年好處,幕府就將軍一個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你說是為了幕府的團結,連近臣都不敢說。將軍能不心寒?將軍能不害怕?
“我就是要將軍明白,這幕府上下,一個人都靠不住。
這樣,斯波家才有機會。將軍才會不惜一切代價扶持主上,以制衡失控的幕府武家。”
明智光秀慢條斯理說著。
將軍是天下共主,現在器重斯波義銀無非是為了三好家。如果過了三好家這關,如何繼續保持將軍與主上的親密聯盟呢?
明智光秀的辦法就是掀蓋子。
幕府建立了一百多年,其中骯臟齷蹉的不可言之事數不勝數。
可天下共主最害怕的是什么?那就是所有人聯合起來對付她。
今天,幕臣可以為了利益,一起隱瞞撈好處。明日,幕臣就可以為了利益,一起把將軍弄下臺。
幕臣們可以腐朽,可以愚蠢,可以內斗,但絕對不可以沆瀣一氣。
將軍會害怕。
只要她害怕就好辦了,地方實力派的重要性就凸現了出來。
和泉細川家,河內畠山家,還有現在異軍突起的斯波家,都能從中得到好處。
其中,斯波家在近幾無根無蒂,最是需要將軍的扶持與看重,但和泉細川家的好處也不少。
明智光秀會來找細川藤孝,也是因為此事對和泉細川家大有好處。
只要將軍倚重地方實力派,不再信任幕府中的武家,那么細川家與斯波家都能得到若大好處。
更何況這次三好侵襲,和泉細川家壓力巨大。只有斯波義銀取得伊賀軍勢,幕府才有機會抵擋十河一存的南線軍勢,和泉細川家這次才能過關。
兩人是密友,相互了解。其中利弊,細川藤孝氣消之后,仔細想了個清楚。
近,為了抵擋三好家。遠,為了提高地方實力派在幕府中的勢力。
和泉細川家都沒有理由拒絕。
那么,細川藤孝就必須說服仁木義政去掀開這個蓋子。讓將軍看個清楚,幕臣們會為了利益,聯手隱瞞幾代將軍。
細川藤孝為明智光秀的陰狠手段感到心寒,仁木義政算是她的好友。
為了家業,她不能娶自己喜歡的男人。為了家業,她又得去坑自己的好友。
細川藤孝只覺得嘴里苦澀,是茶太濃,還是這亂世太濃。嘆息一聲,說。
“你這樣下去,會不得好死的。”
明智光秀無所謂得在桌上轉著茶杯,說。
“為斯波復興,雖死無憾。”
之后,細川藤孝去見了仁木義政,將一切攤開了說與她聽。
仁木義政是個長相清秀的青年姬武士,這會兒卻被嚇得快哭了出來。
“藤孝,這事真的不行。
一旦我將這事抖摟出來,仁木家就無法在幕府立足,將軍也不會因為我說了實話庇護我家。
畢竟這事,我們瞞了足利家多少年啊。”
細川藤孝嘆氣道。
“義政,你想岔了。這事不是你想不想做,而是你必須做。你如果不做,也會有人幫你去做。
你自己行動,還能結個善緣,不然。。”
細川藤孝腦海中印出明智光秀淡雅的笑容,一時恨得牙癢癢。
仁木義政左右為難,向好友一個土下座。
“藤孝救我!藤孝救救我仁木家!”
細川藤孝也是心中不爽,凡事哪有都隨了明智光秀意的道理,你算哪根蔥。
這密友的情誼,隨著明智光秀那句睡了一掃而空,只剩下深深地嫉妒。
“也不是沒有辦法。”
“你說!你說!”
仁木義政滿懷希望看著細川藤孝。
“去求斯波御前。”
細川藤孝瞇著眼說。
你明智光秀不仁不義,把其他人往絕路上逼。斯波御前是仁義之君,如何能認同你的作為。
我就要讓他對你失望,對你鄙夷,對你無話可說,棄之如履。
不一樣的日本戰國 第一百三十五章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