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抉擇

夜之城的黑超夢...還挺多，K在舊發電廠查抄了二十來部，扭扭街的那個黑市商人那邊，也有存貨。

指頭哥如果真的能幫到自己，那K還真不介意幫這個家伙轉換身份——成為洗手扒雞。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幫你們探尋這個功能。”指頭哥說得也很直白——畢竟他只是個合作方。

“好！那就這么定了，朱迪，你帶著指頭哥看黑超夢，你們倆鼓搗鼓搗，我出去給咱們找更多的黑超夢...”K說做就做。

“糾正一下，我叫洗手扒雞。”指頭哥說完，示意杜姆杜姆把自己提起來...

在杜姆杜姆嫌棄的眼神中，朱迪悄悄叫過K。

“喂，你不會真的想用這種東西，來提升實力吧？”朱迪表示很擔心。

畢竟這可是用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弄出來的東西...說不好聽的，這可遠遠違反了道義、還有倫理！

K苦笑——道義？

夜之城有什么道義可講...朱迪看不清，是她只緣身在此山中...夜之城里，人們可以隨便換自己的身體——義體難道就不違反道義了嗎？

哪門子的倫理，能允許一個人隨便更換自己的身體呢？

可荒坂的義體不照樣脫銷？

軍用科技的義體不也賣得緊俏？

“但是黑超夢不一樣！黑超夢可是用活人的神經做的！活人的神經！人命！”朱迪震聲。

“所以我們該把這些黑超夢都燒了？埋了？浪費掉？我覺得更應該用這些死者的力量，去對抗殺死他們的人，咱們可講不起手段正義...要是連這個都要干干凈凈...清道夫就永遠走在咱們的前面...而且，如果咱們真能弄出這里面的原理...萬一我們也能反過來生產呢？用清道夫的神經，來加強自己呢？這樣還違反道義嗎？”K反問。

朱迪沉默。

在K心中，他篤信一件事——技術是無罪的，有罪的只是使用這項技術的人。

就算是一把殺了人的刀，除了用來作為證據，當然也可以切菜做一頓晚餐。

而巧了，在夜之城，有誰需要證據呢？

這里難不成還有個公正的法庭，能讓他們把黑超夢，這種血淋淋的證據呈上？

然后看著被告席氣急敗壞的清道夫，被法官宣判？

“別尋思這些了...你還是抓緊時間看超夢吧...不然這些人可真的白死了...一部黑超夢可不止一條人命，你覺得對他們來說，復仇，是不是正義呢？”K反問朱迪。

朱迪默默轉身，讓提著指頭哥的杜姆杜姆跟著自己...

的確，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永遠都是人類刻在骨血中的正義。

被杜姆杜姆提在手中的指頭哥忽然開口：“對了，你知道黑超夢要發揮全部功能的話，是需要非常多的電力的，對吧？”

K深吸了口氣...是時候去找康陶...勾兌一下了...

招呼上杰克開車，K一言不發坐進杰克的跑車中。

“我說兄弟，你怎么不開心啊？洗手扒雞那家伙說需要電力，你不是華人么？康陶有很多發電廠的！總得給同胞打個折不是嗎？”杰克摸著方向盤問K。

“是吧...近鄉情怯啊...”K說了這么句話。

跑車隨即發動，杰克哈哈笑道：“amigo，當個開心的游子吧！如果這一趟順利，咱們回來的時候，去來生一趟吧？給V她們一個驚喜，打包一點兒好酒？”

K揶揄道：“干嘛打包啊？真想請客，你該帶上她們一起的。”

“哈！只有兩個座...喂，我給你當司機很辛苦的，你不會連這點好處都不給吧？”杰克竟然有些生氣。

“好好...對了，你給布里克說一下，讓漩渦幫的人開始買藥和可樂，買電需要很多錢啊...還有，我得麻煩你媽媽一下，我需要一頓佳肴作為招待客人的晚餐...”

K給杰克交代了一陣，然后調整了個舒服的角度，閉眼入定。

“嘿，真是...”杰克搖著頭，撥通了電話。

銀色的跑車駛向企業廣場、康陶大廈...

二十分鐘后，K站在夜之城的企業廣場，看著康陶巨大的門頭，嘴里用普通話念出：“智能電子解決方案...”

“你在說什么啊？”杰克聽不懂K說的普通話。

“就是這個門頭上的漢字。”K也不多說，直接帶頭走進康陶大廈。

“歡迎，康陶，您的智能電子解決方案！”剛進門，門口就有個迎賓機器人彎腰鞠躬。

“請問您需要購買什么東西嗎？這位先生？”機器人問道。

跟紺碧大廈不一樣，康陶明顯接地氣多了——這個機器人通體白色，用的可不是什么鍍金鍍銀的玩意兒。

就是普普通通看起來很干凈的一個機器人。

不過康陶的生意看起來不咋地，這里基本上沒什么人...

“我找你們的總經理，王志成？”K開始說普通話，說真的，跟杰克他們一直說英語，K總得過兩遍腦子，很麻煩。

“已經為您切換至漢語模式，康陶歡迎每位會講漢語的華人客戶...”機器人竟然也跟著說起了漢語。

而且這家伙還擺出了一個笑臉？

這就讓K有點兒窩心了...他謊稱自己是華人...可他真不是，他自己的國籍...可惜現在不能明說。

“那么，帶我去見王志成？”K提問。

“總經理事務繁忙，請您留一個視頻信息...現在開始，錄制。”機器人說著，腦門兒處攝像頭彈出。

“嚯，有意思，你不能直接錄么？”K笑著。

“康陶專注于維護所有客戶的個人隱私，未經您的允許，攝像頭自然不會打開。當然，您需要給總經理留言，是已經默許我錄制視頻了，對嗎？”機器人說著。

“有意思...當然默許了！”K笑著搖了搖頭...上輩子的那些科技企業，要是也能做到這一點就好了...

“那么，您請說，我在聽...”機器人開始錄制。

“咳咳，你好，我是K，我需要跟你談點兒生意，當然，作為初次見面，我給你準備了一點禮物。”K說著，讓杰克打開視頻。

視頻中，杰克的媽媽正在把肉切成一個個的肉粒，旁邊放了一大堆已經串好的肉串。

“你們東北人命里缺串兒，我想在夜之城，你吃不到這個東西，想邀請你擼個串兒，當然初次見面，你不信任我也沒關系...”

K正在糾結怎么讓王志成信服自己，雖然說康陶是一家東北企業，但是王志成是不是個東北人可不一定，K這還是大膽猜了一波，如果康陶是個國企的話，那么創始人是東北人，企業內的風氣就會非常東北...

國企都這樣。賽博朋克之K神啟示錄 第八十四章 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