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劍獨行 別,咕咕咕
說到這里,陳靈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向往與悲涼。
“飛升仙界,成為長生不死,橫掃天下的仙人,這是每一個修士的夢想,但世間又有多少人可以修煉成仙?”
陳魚此刻也對成仙充滿了幻想,經歷過一次死亡的他,知道生命的寶貴。老話說得好,越老越怕死。
因為怕死,因為向往,所以他對修仙十分的執著。
當初他第一次知道這個世界有修士的時候,就對修仙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這也是他能夠在修煉一年半載毫無進展的情況下,卻依舊堅持的原因。
陳魚試探的問道:“師父,那您什么修為?”
“你師父我乃是化神初期的大修士!”陳靈自豪的說。
“師父,化神初期上面不是還有好幾個境界么?”陳魚小聲的補充了一句。
陳靈氣急敗壞的指著眼前這個弟子,道:“閉嘴,你個煉氣期的低階修士,能懂個錘子!”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師父,陳魚尷尬的拿起碗,默默的扒著飯,不敢再說話。
飯還沒吃飽,菜就被生悶氣的師父全部給吃光了,陳魚只好收拾碗筷回房修煉,至于師兄的那份,他早就分了一份放在廚房。
回到房間,陳魚就坐在床鋪上,拿出那本自己背得滾瓜爛熟的基礎功法,又仔細的看了一遍,才打坐運功。
雖然不知道這本基礎功法叫啥,但陳靈在修煉的時候卻感覺十分契合自己的靈根。
早些時候陳魚還沒有這種感覺。修為只有煉氣一層的時候,他修煉起來極為緩慢。但當他誤打誤撞的突破小三元,到了煉氣第三層的時候,修煉速度就比之前快了不少。
陳魚心中也其實有猜測,這可能就是師父為自己準備的功法,如若不然,自己也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在床腳下拿到它。他可不相信這世界上這么多奇遇。
煉氣期的修煉其實很簡單,就是修士利用煉化的靈氣,鞏固自己,筋脈與丹田,打造一個穩固的根基。
陳魚默默的運轉功法,吐納天地靈氣,吸入的靈氣在自身靈力的引導下,隨著功法運轉,最終轉化成為丹田里的靈力。這是一個煉化靈氣與同化靈力的過程。
這個過程枯燥乏味,卻不能心急,好在陳魚也有足夠的耐心,慢慢的煉化就是了。
就這樣,一夜又在打坐修煉中度過。若是之前的話,陳魚肯定早就呼呼大睡了,但是一想到師父所說的十五天一次考校與師父所描繪修仙界狀況,他絲毫不敢放松。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這些天陳魚的日子過得極為充實,白天在瀑布下打坐,修煉幻影身法;傍晚吃飯的時候向師父請教法術,晚上就運功修煉。
期間,他也花費了一些時間參悟其他幾種法術。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學會了火球術,雖然還不太熟練,但威力確也如同玉簡上所記載的那般。
至于其他的法術,倒是都進展緩慢,甚至如化氣術,一點進展沒有。陳魚猜測這與自己的靈脈屬性有一定關系,但也沒有太好的方法解決,只能抽空多嘗試。
幻影身法的修煉則沒有出乎他的預料,在最后一天的時候,他已經能夠成功的扛著瀑布的沖擊力,在大石上站起來。
經過了這些天的修煉,幻影身法的第一層,他已經摸到了一些門檻,接下來只要繼續熟練,就能徹底的掌握。
這天傍晚,陳魚照常從后山修煉回來。他剛踏進后院,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后院里,一張木桌上擺滿了飯菜,師父和師兄已經就坐,師父陳靈少有的,沒有躺在竹椅上喝酒。
“過來吃飯吧。”陳靈頭也沒回的說道,已然早就發覺了他。
“是”陳魚小跑著過去,修煉了一天,他也早就餓了。
師徒三人靜靜的吃完了飯,陳魚打算收拾桌子。吳為師兄喊住了他,“師弟,先放著吧。”
陳魚停下了動作,好奇的看著師兄,不明白師兄這是何意。
這時候陳靈說話了,她輕笑道:“還是讓你師弟現在先收拾了吧,不然待會就要為師我親自來收拾了。”
說完,陳靈就往前院大殿走去,也不管他們倆。
陳魚有點摸不著頭腦,看向師兄。吳為師兄有點無奈的道:“師弟,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陳魚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今天是師父說好的十五日一次的考校。他這幾天全神貫注的修煉,把這事給忘了。
想到這,陳魚心虛的問道:“師兄,你有把握嗎?”
吳為師兄嘴角抽了抽,煉氣期修士對抗化神期修士,有什么把握?
他沒好氣的道:“有把握死得英勇一些。”
陳魚也知道自己這是廢話,但第一次要正面對抗修士,雖然那人是自己的師父,不對,正是因為那人是自己的師父,他才會這么緊張。
他吞了吞口水,小聲的說道:“師父,她不會這么無恥吧?”
吳為師兄呵呵笑了一聲,沒有接話。
“還不過來?飯都吃完了,還等茶嗎?”陳靈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兩人不敢耽擱,立馬到了前院。
陳靈看著他倆,說道:“飯也吃飽了,接下去就準備開始吧。你們有沒有什么要說的?”
陳魚問道:“師父,那您的修為?”
陳靈笑道:“師父我當然不會以大欺小。我就勉為其難的把修為壓制到筑基初期吧,你們兩個一起上,撐過三招,我就算你們過關。”
聽到不是化神期,陳魚心中就放心了不少。他心中想著:雖然師父修為控制在筑基初期,但自己和師兄一個煉氣三層,一個煉氣五層,怎么著也能撐過三招。
但陳魚沒有注意到的是,師兄的臉上沒有半點放松,反而更加的謹慎了。
“開始吧,你們先出手。”陳靈淡淡的說道。
話音剛落,陳魚就沖向遠處。他明白,師父修為雖控制在筑基初期,但也比煉氣期高了一個境界。而且自己未曾經歷過修士之間的爭斗,沒有任何經驗,還是先拉開距離。
與此同時,吳為師兄也沖到了一邊,兩人成倚角之勢,將師父包圍。
陳魚運轉靈力,口中默念口訣,手指掐訣,一個燈籠大小的火球凝聚在他的手上,正是火球術。
這也是陳魚現在會的唯一攻擊手段,他手一揮,火球術就顫巍巍的飛向陳靈。
陳靈沒有絲毫動作,就像沒看到火球術一般。
陳魚見此,心中一喜,這火球術雖然只是煉氣的法術,但威力還算不錯,火球之中凝聚著高溫,若是被直接打到,也會受到不少的傷害。
就在火球術快要打中陳靈的一瞬間,她整個人消失不見。
陳魚還未反應過來,一旁的吳為師兄向這邊沖了過來,急切的喊到:“師弟小心!”
但為時已晚,陳魚的瞳孔一縮,剛剛消失不見的師父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只見她手輕輕一揮,陳魚整個人就被扇飛了出去,。
陳魚只感到一股巨力,身體就如破布玩偶般,撞在了墻上。還未感覺到疼痛,眼前一黑,人便昏了過去。
吳為見狀,也顧不得過去查看師弟的情況,立馬停下給自己施了一個防御法術——土石盾。
一面由土石快速凝聚而成的盾牌,在他身邊環繞。他警惕的看著師父,從儲物袋中拿出短劍,握在手中。
陳靈回頭見此,右手輕微一握,一把由靈氣組成的劍匯聚而成。她向前一劈,一道劍光如同切豆腐一般,輕松的將土石盾劃破。
身形一動,她整個人就出現在吳為身后。
陳靈將劍架在弟子的脖子上,平靜的說道:“你已經死了。”
說完就松開了手,任由劍化成點點靈氣,消失不見。
陳靈轉身走向大殿,道:“把你師弟弄醒,來大殿見我。”
吳為拿著短劍,手中全是汗,渾身上下也冒著冷汗。
師父剛剛將劍架在脖子上的時候,雖沒有任何動作,但劍上傳來的壓迫感和殺氣,讓他明白,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回。
過了一會,清醒過來的他,收起短劍,苦笑著跑到師弟旁邊。用手把了一下他的脈。
知曉師弟沒有大礙,只是昏了過去,吳為才放下心來。
吳為雙手結印,一個療傷術落在了師弟的身上。
昏迷的陳魚,迷迷糊糊之中感受到了絲絲的溫暖融入自己的身體各處,他掙扎著睜開了雙眼。
進入眼簾的是師兄熟悉的面孔,陳魚起身想說些什么,頓時感覺一股酸痛從渾身上下傳來。
吳為師兄趕緊制止了他的行為,說道:“師弟你受了些傷,先躺著休息一會。”
陳魚開口,用細微的問:“師兄,那剛剛的戰斗?”
吳為師兄沉默著搖了搖頭,他們輸的徹徹底底,連師父的三招都沒有撐過去。
陳魚這時才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有多可笑。沒想到,煉氣期同筑基期的修為差距如此之大,自己真是坐井觀天了。
若不是師父手下留情,換成任何一個敵人,哪怕敵人是修為只比自己高幾層的煉氣期修士,陳魚都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這不單單是修為的壓制,更重要的戰斗經驗的差距。修士的戰斗,生死只是一線之隔。
如果讓陳魚自己來形容剛剛的戰斗,他只能想到兩個字。
屠殺!
魚點點頭,在師兄的攙扶下,來到了大殿。
大殿之內,陳靈端坐在蒲團上,看著他們走人大殿后,平淡的道:“坐下吧。”
他倆施了一禮之后,方才各自找了個蒲團坐下。
“剛才的戰斗,你們有什么想說的?”陳靈開口問道。
陳魚沉默了片刻,還是說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感想:“那根本不叫戰斗,叫屠殺。”
“弟子們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甚至連自保之力都沒有。”吳為說道。
陳靈繼續問道:“是不是有點不服氣?是不是覺得特別窩囊?”
陳魚和吳為低下了頭,不敢看向師父。
“你們不服氣也好,服氣也罷,為師都不關心。我把自己的實力控制在了筑基初期,所使用的法術也不過筑基期。”
陳靈停下,掃了他們一眼,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你們修為不濟,但是我沒想到你們會這么蠢!蠢到試圖同一個修為比自己高,而且完全不了解的敵人戰斗。”
陳魚抬頭,有點心虛的說道:“不是師父你說我們撐過三招就算贏么?”
陳靈冷笑道:“你們撐過三招又如何?若我是敵人,完全可以在你們受傷之后,翻臉不認人,痛下殺手。”
“是不是覺得這樣很無恥?但是今天我告訴你們,只要能活下來,無論多下賤、多卑鄙的手段,都是好手段!”陳靈的聲音振聾發聵。
陳魚這次不再開口說話了。
“若剛剛換作是我,面對一個修為比自己高太多的敵人,我會二話不說立馬就跑,使用一切逃跑的方法,拼盡一切的活命!”
陳靈平淡的說著,臉上沒有絲毫的羞愧神色。
“修仙界中,就算是修為比我高的化神后期修士,在遇到問鼎修士的追殺之時,也只能夾著尾巴乖乖逃跑。別以為逃跑是件丟人的事,只有活著的人才能感到羞愧。”
吳為按捺不住內心的想法,鼓起勇氣道:“師父,難道遇到比自己強的人就只能逃跑?若是事事都逃避,那還修什么仙!”
陳靈沒有斥責弟子,反而欣慰的點了點頭,道:“不錯,若是事事逃避,次次忍讓,確實也不配修仙。”
她提高了聲音,帶著一股肅殺之氣,說道:“若是沒辦法避免,沒辦法逃命,那就殺。修為敵不過對方,就想辦法偷襲,下毒,設陷阱。敵人好色,就色誘。敵人心軟,就求饒偷襲。敵人重情,就想辦法抓他的妻子兒女、師兄師弟當人質。
若還是敵不過,那死之前就自爆修為,死也要拖著他一起下水。
一旦認定對方是敵人,就竭盡全力殺掉對方。我希望你們記住一句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師父的聲音在大殿之中回響,更顯得大殿的空洞。
陳魚和吳為聽著師父殺氣騰騰的話語,心中百感交集。
他看著師父姣好的容貌,難以想象師父會說出這種話。
也是這時,陳魚才察覺到,自己一直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問題所在。
自己一直沒有真正的認同這個世界。哪怕是當初第一次殺人,自己的潛意識,也用自己所殺是該死之人,自己是被逼無奈等借口,來麻痹自己。
從頭到尾,都把自己當做一個看客,并未真正的融入這個世界,并未了解這個世界弱肉強食的殘酷法則。
而陳靈雖并不知道他的真實來歷,卻也敏銳的察覺了自己這個小徒弟的一些問題。
若是陳魚如吳為一般,對修仙沒有執著,無欲無求,陳靈也不會如此煞費苦心的教導。陳靈自信,憑自己的實力,在一個小小的晉國,自己還是能罩得住他們,可保他們一生衣食無憂。
但既然小徒弟選擇修仙,懷著一顆向道之心,那她作為師父的自然要趁早改變弟子的心態。
陳靈解決的方法也很簡單粗暴,直接用血淋淋的現實打爆弟子的觀念,再重新慢慢教導重組。
所以她給弟子上的第一課,就是殺人,讓弟子自己體會殺戮。而今天的實戰,則是在一點點的教導弟子真正的修士觀念與戰斗理念。
陳靈需要的是一個在任何時候都能拼命掙扎活下去的徒弟,而不是一個墨守成規,被仁義道德束縛的君子。
陳魚明顯也是個可造之才,很快就發現了自己問題,在慢慢的轉變。
他從蒲團上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道:“多謝師父教導,弟子一定會銘記于心。”
陳靈點了點頭,道:“今天就先這樣,下去休息吧,為師也想喝酒了。明日記得早起,我帶你們出去一趟。”
陳魚與吳為恭敬的退下。
半路上,吳為看著走在前面的小師弟,想要開口說些什么,猶豫再三也沒有開口,只能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小師弟同之前的師兄師姐們一樣,是一心向道之人,與無欲無求的自己不是一路人。
修仙,窮極一生的追求可望不可及的目標,真的值得嗎?吳為心中這般想到。
而走在前面的陳魚則沒有注意到師兄的神色,他現在只想回房休息,整理一下今天的戰斗和師父的教導,也打算認真的思考一下自己的未來。
躺在床上,慢慢回味師父的話語,陳魚心中不承認也好,逃避也罷。他明白這個世界,與前世相差甚遠。
這是一個吃人的世界,是一個踐踏著弱者尸體,走向成功的世界。
“我若是再繼續保持以前的心態,終有一天會死得很慘。但若是叫我放棄修仙,那無論無何不可能的。借用前人的話,修仙就像強女干,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陳魚暗道,心中也下定決心,要在修仙這條路上,拼盡全力的走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陳魚早早醒來,喊上師兄,前往道觀門口。
不多時,陳靈打著哈欠姍姍來遲,見到兩個弟子早已在此,她也沒多說什么,祭出碧竹,道:“上來吧。”
陳魚和吳為相繼上去后,陳靈就御氣飛向大方縣方向。
經歷過上次過山車般的飛行,這次陳魚的態度明顯從容了許多,再加上他運轉靈力,借用靈力化解飛行中的罡風,倒也穩穩的站在碧竹上。
看著飛往的是大方縣方向,陳魚好奇的問道:“師父,難道我們這次還是去牢房?”
陳靈搖了搖頭,道:“殺待宰的‘豬羊’多沒意思,這次為師帶你們去殺新鮮的。”
聽到這,陳魚心中有了些猜想,但卻沒有繼續多問。
飛了半響不到,陳靈就找了一處山頭停了下來。
站在碧竹上,周圍的環境一覽無余。
陳靈指著旁邊的一個山頭,道:“那里有個山寨,有一窩山賊,具體情況你們自己去打探。我的要求很簡單,明天我來的時候,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個活著的山賊。”
陳魚暗道,果然如此。
旁邊的吳為師兄問道:“師父,若是有被劫掠的女人,以及孩童,弟子們該如何處置?”
陳靈冷漠的說道:“你們自己看著辦吧,但不要忘了我昨天說的話。”
說罷,她踏著碧竹升空,消失在了天邊。
留下來的兩師兄弟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陳魚打破了沉默,他問道:“師兄,你什么意見?”
“師父既然只說不希望看到山賊,那我們殺光山賊便可。”吳為沉吟了一下,回道。
“那就依師兄之見。”陳魚點點頭。
商量好了,兩人就打算靠近山寨,偵察一下山寨內部的情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昨天才吃了一記大虧的兩人,可不會掉以輕心。
山寨依地勢而建,占據了天險。山路險峻,密林叢生,且山寨的內部是建立在一個山洞之中。山洞之中,岔路極多,若不是極為熟悉之人,在山洞之中會完全迷失方向。
這也是山賊數次面對官兵的圍剿,卻依舊能夠保存大量實力,卷土重來的原因。
兩人快速的靠近山寨,一路上躲過了不少的機關和暗處的探子。雖說天險與機關對凡人來說確實麻煩,再加上暗處的探子,想要悄無聲音的靠近可不容易,但這也只是對凡人而言。
陳魚運轉幻影身法,其第一層雖沒有徹底掌握,但也有提氣輕身的作用。本來這身法的基礎就是凡人的輕功,有此效果也不足為奇。
而一邊的吳為師兄,身法更是飄逸,在山林之中穿梭,猶如閑庭散步般,速度比陳魚只快不慢。
經過一番潛入,二人順利的靠近了山寨。
陳魚站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叔上,對身邊的吳為說道:“師兄,我們已經潛伏到了山寨的邊緣,但山寨的具體情況我們完全不知曉,尤其是內部的山洞,我們更是毫不知情。”
說罷,陳魚就停下看著師兄,
吳為微笑道:“師弟既然早就有了對策,又何必遮遮掩掩?不妨說出來吧。”
“那小弟就不藏拙了,我打算先抓有些身份的小頭目,逼問出山寨和山洞內部的具體布局,再做打算。”陳魚說道。
大道劍獨行 別,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