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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 不眠之夜

更新時間:2024-07-05  作者:莊申晨
文娛業的幕后大佬 280 不眠之夜
不出意外的,《好聲音》火了,僅僅播出了一期,便已火得一發不可收拾,相關話題在熱搜榜上居高不下,全民討論度碾壓同期任何一檔綜藝。

繼《奇葩說》之后,樂享tv再出爆款,而《好聲音》的國民度甚至比《奇葩說》更高,這也是因為相比辯論,音樂更加老少咸宜,所有年齡段的人都能從這檔綜藝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看點。

節目的爆火瞬間拉高了樂享tv的日活,趁著流量高峰,沈亦澤囑咐后期部門在第二期節目的開頭加入一段《歡樂頌》的預告和宣傳短片——這是他從騰訊那兒學來的做法,《歡樂頌》9月播出,現在也該預熱了。

沈亦澤看著手中的數據報表,心情很好。

就這樣一部爆款接一部爆款,不出一年,便能大幅提高用戶的粘性,等底蘊和自制內容積攢到一定程度,再啟動會員付費制度,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付費轉化率必也能達到一個可觀的數值。

當然,以國內的大環境,光靠會員付費是撐不起一家視頻網站的,必須走多元多渠道的營收路線,包括但不限于廣告、周邊等。

事實上,目前已有不少廣告商找上門來,想在樂享tv投放廣告,公司正在接洽中,相信不久就將迎來平臺的第一筆營收。

一家歡喜數家愁,友商的從業人士一方面驚訝于沈亦澤敏銳的市場嗅覺和創作能力,另一方面,心中都抱有一個疑惑:他如此驚人的創作能力究竟還能持續多久?

沒有人知道確切的答案,但想必不會太久了。

創造力源自生活,而生命的有限決定了一個人創造力的有限,人總有江郎才盡的一天,或早或晚罷了。

沈亦澤入行至今,短短兩年時間,已策劃出《心動的信號》、《詩詞大會》、《國家寶藏》、《向往的生活》、《女兒們的戀愛》、《拜托了冰箱》、《新說唱》、《這就是街舞》、《奇葩說》、《好聲音》等十余檔大熱綜藝。

不僅涉及各個領域,形式還不停創新,如此高強度的輸出,以他的年紀和閱歷,按理說,早該嘔心瀝血,靈感枯竭了才對。

撐到現在已是奇跡,若還能這么高產且高質量,那就真見鬼了。

但無論如何,哪怕他就此退出行業,僅憑這十檔節目,也足以奠定他在中國綜藝史上的地位了。

28歲的年紀,代表作便已等身,每每想起,業內的同行無不艷羨喟嘆:人比人可真是氣死人吶!

“《好聲音》的成功不僅僅是因為它找到了一個或者幾個會唱歌的‘好聲音’,更多的是因為它在節目組織形態及節目流程制作上的創新。

它突破了傳統選秀的節目形態,采取了新的節目形式:評委不再是簡單意義上的評委老師,評委變成了‘導師’;選手也不再是任憑評委淘汰的選手,他們可以在轉身后的導師中選擇想去的隊伍……”

“叮!”

楊九安放下手機,小跑進廚房,戴上隔熱手套,拉開烤箱,將裝有戚風蛋糕的模具取出,放在桌子上磕幾下,然后倒扣在烤架上,只等蛋糕完全冷卻,就會自動脫膜。

她取下手套,準備打發奶油。

今天是8月13日,周六,等零點一過,就是沈老師28歲的生日了。

她要用盡平生所學,為沈老師做一個超級漂亮的生日蛋糕。

正做著,忽然聽見鑰匙擰動的聲音。

楊九安抬頭看去,房門拉開,沈亦澤進屋換鞋。

“回來了?”

“回來了。”

沈亦澤走到廚房張望一眼:“做蛋糕?”

楊九安沖他甜甜一笑:“對呀,生日蛋糕!”

沈亦澤湊過去,作勢親她,楊九安很配合地微微噘嘴。

“你嘴好甜啊,吃什么了?”

“剛剛吃了點水果和奶油,你要不要嘗點,我自制的哦!”

“好啊。”

楊九安便喂了他兩勺奶油和一塊冰鎮西瓜。

沈亦澤嚼吧嚼吧咽下,隨后又在安安的唇邊淺淺一吻,笑著問她:“甜嗎?”

“甜!”

楊九安重重點頭。

“我先去換件衣服。”

“去吧!”

等沈老師進了臥室,她才長長舒口氣。

她快緊張死了。

除了緊張,還有一點羞澀。

淡定,淡定,沒什么的,順其自然就好。

她在心里給自己鼓勁。

沈亦澤回屋換了衣服,卻沒立即出來,而是架好相機,對著鏡頭悄聲說:

“兄弟們,情況是這樣的,明天是我的生日,但是呢,之前楊導的生日還有七夕,由于種種原因沒給她過。作為完美的男人,滿分的男友,夢中的老公,我肯定是要給她補上的。我帶你們開開眼界——”

他拿起相機,移動到衣柜前,拉開柜門,里面整整齊齊碼放著一面藍色的禮物墻,一共24個禮物盒,禮盒的貼紙上分別寫有一個阿拉伯數字,從1到24,從上到下從左往后按序號排列。

“想必大家都已經猜到了,這就是我給楊導準備的一到二十四歲的禮物。”

他在衣柜對面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架好相機。

“一會兒呢,我去外面做飯,我會讓楊導進來幫我拿點東西,她到時候會打開這個衣柜,然后就會看到我給她準備的驚喜,不知道她會有什么樣的反應。話不多說,搞起!”

“你怎么換了這么久?”

“接了個電話。”沈亦澤含糊一句,岔開話題,“弄得怎么樣了?我要做飯了。”

“你來吧,我準備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等吃了飯再來弄。”

沈亦澤接過廚房的主導權,楊九安給他打下手。

備好菜,他忽然說:“對了,差點忘了,我買了套情侶衫,生日專用的,特可愛。在我衣柜里,你去拿出來,咱倆一會兒換上。”

“好!”

楊九安不疑有他,雀躍著進了臥室。

不多時,臥室里傳來呼喊:“沈沈,你過來!”

沈亦澤早做好準備,聽見聲音立馬跑進臥室,跟他一同跑進臥室的還有胖仔,它從沈亦澤的腿縫間擠進去,站在衣柜前抬頭好奇張望。

“這是什么啊?給我的嗎?”

楊九安指著衣柜里的禮物墻,亮晶晶地眼眸望著她,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哎呀,被你發現了!”沈亦澤也笑,“生日快樂,丫頭!這是你二十五歲的生日禮物。”

“二十五歲的生日禮物,為什么是二十四個?”

“因為我們相識的時候你二十四歲嘛,所以……既然給補過生日,就把我欠你的都給你補上!”

“哇!你太有心了!”楊九安激動到手舞足蹈,“那我現在可以拆嗎?”

“拆唄!你從一歲的拆起吧。”

楊九安將寫有數字1的禮物盒取出,小小的一個,就比胖仔的貓爪子大一些。

她小心翼翼拆開包裝紙,立馬認出是什么東西:“奶嘴!”

沈亦澤笑道:“你這個時候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可以喝奶了。”

接著拆禮盒,兩歲是識字卡,三歲是安安最愛的牛奶軟糖,四歲是……

“接下來到六歲了。”

楊九安拆開六歲的禮盒,是一套粉色系的少女發飾。

“好可愛!”

沈亦澤解釋:“差不多六歲的時候,你跟著舅舅去了鄉下,也就是在鄉下的那段時間,讓你養成了男孩子一樣的性格。送你這套發飾就是想讓你知道,六歲的你其實是非常非常可愛的少女,你和別小男孩不一樣。”

聽他說完,楊九安很是感動,一邊將發飾戴上,一邊說:“要是你能穿越回去,在我六歲那天送我這個禮物就好了。”

沈亦澤心中一動,不著痕跡地說:“那不行,萬一被你知道我是穿越者,你不得嚇死啊?”

“不會的!”楊九安將頭搖成撥浪鼓,“我肯定會把你當成上天派來守護我的天使。”

“你六歲就知道天使了?怕不是天上的鳥屎吧?”

楊九安白他一眼,繼續拆禮盒……

十三歲。

她拆開十三歲的禮盒,頓時無語:“這是啥啊?”

沈亦澤笑呵呵說:“十三歲,豆蔻之年,這時候親戚該來拜訪了,所以送你一包姨媽巾,防患于未然。”

楊九安卻說:“這個牌子的不好,跟暖寶寶似的,夏天能悟出痱子來,你留著自己用吧。”

“我也用不著啊!”

“那可不一定,”她淺笑盈盈,“以后跪搓衣板,你可以偷偷墊兩塊在膝蓋上,保證舒服。”

十五歲。

十五歲的禮物比之前的都大,而且相當沉,楊九安拿在手里掂了掂,瞬間一臉期待:“沖著這厚重的手感,就知道肯定不是便宜貨!”

拆開一看,竟是一套類似于“五年模擬三年高考”的教輔資料。

“呃……”

“怎么樣?有沒有切實感受到知識的分量?”

“有,太有了。”

楊九安語氣敷衍。

沈亦澤一本正經地解說:“十五歲,上高中了,在古代,十五歲是及笄之年,意思是可以出嫁了。送你這個禮物,是希望你好好學習,不要急著談戀愛,你的真命天子要十年后才出現。”

“啊呸!下一個下一個!”

十八歲。

楊九安一如既往先掂量掂量,體積不小,卻意外的很輕。

“是飾品嗎?”

她首先想到的是項鏈之類的東西,畢竟是成年禮,總該有點料了吧?

然而,事實證明,沈老師的心思她永遠捉摸不透。

拆開包裝的一瞬,她脫口而出一句“臭流氓!”

這家伙竟然給她買了件內衣,還是全蕾絲的情趣款。

不過……楊九安拎出來仔細打量兩眼,有一說一,還挺好看的,沈老師的審美一向不賴。

沈亦澤不懷好意地笑:“成年了,如果那時候我在你的身邊,我愿意陪你體驗成年人的生活。”

楊九安“呸”一聲,將內衣的標簽翻出來看了眼,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碼?”

“我不知道啊,我目測的。”

沈亦澤說著,現場給她演示了一遍。

楊九安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得耳朵發燙,當即給他一捶:“不準亂盯!”

沈亦澤移開視線,笑著問:“是合適的嗎?”

她不答反問:“你為什么目測得這么準?你給我解釋解釋。”

這還能為啥,因為他觀察很久了唄!在各種場景,從各個角度,甚至還曾短暫地上過一次手……這要是還不知道,那只能說明他這個男朋友當得很不稱職。

想是這么想,他卻不敢這么說,不然絕對會挨一頓胖揍。

他淡定回答:“其實很簡單,先上網搜一下你這個身高的標準身材,再跟各個尺碼的示意圖對比一下,最后去實體店看看實物,咨詢一下售貨的小姐姐,大概率不會出錯。”

楊九安有些驚訝:“這是你去實體店買的?”

“對呀,這種東西當要看過實物才知道喜不喜歡,我覺得你穿這個一定好看,要不要試穿一下?我洗了的。”

“滾!”

二十歲。

楊九安最喜歡二十歲的禮物——新款的dji無人機。

她對攝影器材毫無抵抗力,抱著無人機愛不釋手,恨不能立馬下樓試飛。

這丫頭,要是試穿內衣的時候也有這么積極就好了。

見安安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沈亦澤心里這樣想著。

二十四歲。

最后一件禮物。

“不會是……”

看禮盒的體形,楊九安已經猜到是什么了。

她小心翼翼拆開包裝紙,果然,是一個戒指盒,打開一看,盒中靜靜躺著一對定制的情侶對戒,男戒上刻有“唯一”二字,女戒上刻有“摯愛”。

“等你過了二十四歲,你會遇見一個很愛很愛你的人,他愿意一輩子陪在你身邊,關心你,照顧你,守護你,就像這對戒指上銘刻的箴言,你會成為他此生唯一的摯愛……”

沈亦澤一邊說著,一邊將女戒取出,牽起安安的右手,為她戴在無名指上。

看著他低頭戴戒指的認真模樣,也不知為何,楊九安瞬間濕潤了眼眶,她仰起頭,想忍回去,可越想忍,越忍不住,淚水不爭氣地順著她的臉龐劃下,她連忙用手背擦拭,一個勁吸鼻子。

“你別誤會啊,這不是求婚,我不會用這么敷衍的方式跟你求婚的。”

沈亦澤見安安突然淚崩,以為她會錯了意,連忙解釋。

楊九安搖搖頭,更咽著說:“我知道,我沒有誤會,我只是……就突然感覺好安心,從來沒有這么安心過……我不行了我,給我點兒紙……”

沈亦澤陪她在床沿坐下,給她遞紙巾。

“沈沈,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啊……我,我脾氣這么壞,嘴又硬,還經常打你,你……”

她斷斷續續說著,忽然撲進他的懷里,摟住他的脖子就要親他。

“誒誒,使不得,使——”

沈亦澤試圖叫停,卻晚了一步,安丫頭柔軟的唇將他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楊九安從未有過的熱烈,不僅吻得熱烈,更主動坐到他的腿上,手摟著他,腿纏著他,身體緊緊貼著他。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

她的呼吸越發急促,心跳越發快。

沈亦澤很清楚,安安這樣的狀態代表著什么,如果他此刻索取,她絕對不會拒絕。

可他沒有這么做。

因為他腦子里始終縈繞著一件事:相機還開著呢!

他沒有在鏡頭前干那事的習慣,或者說,一想到有鏡頭再拍,他就渾身不自在,盡管相機并沒有連網。

沈亦澤托住安安的翹臀,抱著她站起身,朝藏相機的地方走去。

突然騰空而起,楊九安還以為他想玩什么花樣,越發興奮,將他摟得更緊,雙腿緊緊纏住他。

她正來勁,就見他忽然從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一個相機。

她一愣,所有的興奮、熾熱與上頭瞬間冷卻下來。

“我在錄vlog。”

沈亦澤終于找到機會說出實情。

楊九安一驚,連忙解除掛在他身上的羞恥姿勢,略顯慌亂地整理頭發和衣服。

沈亦澤笑道:“沒關系,把這段剪掉就行。”

“那我哭的那段……”

“那段留著,效果爆炸。”

“我不!”

楊九安刷的紅了臉。

沈亦澤不理她,自顧自地錄結尾:“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接下來是付費內容,就不給你們看了。”

關掉相機,重新摟上安安纖細的腰肢,他壞笑著說:“現在可以了,來吧,我們繼續。”

他的手沿著她的腰線緩緩下移,劃過一道曼妙的弧線,再次搭上她富有彈性的臀部。

楊九安一把拍掉他的手,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哼哼道:“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我餓了,我們吃飯吧。”

沈亦澤真想扇自己兩耳光。

讓你拍!讓你拍!大好的機會,下一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去了!

氣歸氣,但安安已經冷靜下來,一個巴掌啪不響,他也只能自認倒霉。

“你先把戒指給我戴上。”

女戒已經在安安的無名指上安家了,男戒還在盒中形單影只。

楊九安取出戒指,隨口問:“你什么時候量的指圍?”

“不告訴你!”

“是不是趁我睡覺偷偷溜進我的房間了?”

“沒有的事。”

才怪!

當然是趁安安睡著的時候給她量的,不過不是在晚上,而是在她午休的時候。

他岔開話頭:“對了,還有一個禮物,是給你二十五歲生日準備的。”

“什么啊?”

楊九安一臉好奇。

沈亦澤轉了個身,她立刻看到貼在他背后的數字標簽:25。

他笑呵呵說:“我啊,我就是你二十五歲的禮物!怎么樣,是不是你這輩子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

“切,才不是!”楊九安轉身,揚起嘴角偷偷地笑,“吃飯了!我快餓死啦!”

晚飯過后已是十點。

“做蛋糕嗎?”

情侶一起做蛋糕無疑是一件有趣又浪漫的事,而且這是安安擅長的事,這會令她很有成就感。

楊九安看了眼時間:“還早,還有兩個小時,我洗個澡先。”

其實對沈亦澤來說,等不等到零點都無所謂,他的生日他自己反而沒那么看重。

安安洗澡去了,有史以來洗得最久的一次,久到沈亦澤都有點懷疑,這丫頭怕不是躲在浴室里解決生理需求。

轉念一想,這種事干嘛要在浴室解決?躺床上解決不香嗎?

所以她在干嘛呢?

沈亦澤忍不住叫一聲:“安安——”

“誒!”

浴室里傳來安安的回應。

“你沒事吧?”

“沒事啊!怎么了?”

“你在泡澡嗎?我還以為你暈厥了呢!差不多得了,在水里泡久了對身體不好。”

“知道啦!馬上!”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楊九安才穿著睡衣從氤氳的水汽中走出。

見她歪著頭,用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頭發,沈亦澤立刻老媽子上身,語重心長地說:“早上洗頭比較好,晚上洗容易頭疼……”

“頭發有點油,就一起洗了。沒事的,你幫我吹干一點就好。”

一直到十一點半才開始做蛋糕。

“來,我來做,你教我。”

沈亦澤主動請纓。

楊九安莞爾一笑:“好啊。”

在安安的指示下,他先將6寸的戚風蛋糕橫向平均切成3份,然后將其中一塊蛋糕坯轉移到蛋糕盒的底座上,放在裱花轉臺上,用抹刀在第一層蛋糕坯上抹一層奶油。

“厲害!”

楊九安豎起大拇指。

沈亦澤做得既快又穩,雖是第一次嘗試,但對基本功扎實的他而言,這并非難事。

將黃桃罐頭均勻的鋪撒一層,然后在上面擺上第二層蛋糕坯。

以同樣的方法,在第二層蛋糕坯上抹好奶油,擺好水果,擺上最上層的蛋糕坯,夾心便制作完畢。

接著抹面,先抹四周再抹頂上。

這一步比較難,楊九安親自操刀。

她將抹刀立起,緊貼蛋糕側面,旋轉轉臺,反復多次,然后取適量奶油放在頂部,以同樣的方式抹頂,成形之后再整理邊角。

接下來進入裱花環節。

楊九安將剩余的奶油裝入裱花袋中,套上中號8齒的裱花嘴,在蛋糕外緣嫻熟地擠出四朵可愛的小花。

“到你了。”

她將裱花袋交給沈老師。

他便在蛋糕的另一側擠上四坨歪歪扭扭的螺旋狀物。

呃……

沈亦澤略顯尷尬地抓抓臉。

“這四坨你自己吃哈!”

楊九安一邊說一邊將早已準備好的水果取出,在中間擺放新鮮草莓和冰鎮西瓜,四周擺放車厘子,最后插上蛋糕插件,三層夾心水果蛋糕就大功告成。

移步到客廳。

零點已過,點上蠟燭熄了燈,在安安甜美的生日歌中,沈亦澤默默許愿。

歌聲畢,他睜眼將蠟燭吹滅。

“生日快樂!”楊九安賣力地鼓掌,“28歲了呢,有什么感想沒?”

沈亦澤將燈打開,笑道:“有啊,最大的感想就是,我老婆也太可愛了吧!”

“誰是你老婆?你娶我了嗎你!”

“遲早的事!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呸!不要臉!”

楊九安切一塊蛋糕給他。

沈亦澤挖一勺放入嘴里。

“好吃嗎?”

“絕了!藍帶的廚師也就這樣了吧!”

楊九安叉起一個草莓:“說真的,我以前還真有去藍帶學廚藝的想法。”

“那是什么讓你放棄了呢?”

“是現實,我發現我沒什么廚藝天賦。”

沈亦澤樂了,心說這丫頭倒還有點自知之明。

吃蛋糕只是一個儀式,兩人只吃了四分之一,便很克制地放下刀叉。

沈亦澤攤手索要禮物:“我的禮物呢?”

楊九安忽然雙頰飛霞,卻不說話,只是背過身去。

他立刻發現了貼在她背后的數字標簽:25——是他剛貼過的那個。

“誒!不帶這樣玩的!哪有現抄作業的?”

“怎么了?不喜歡啊?”

“不是不喜歡,只是……你這也太沒誠意了!”

楊九安一本正經地說:“這世上難道還有比我本人更有誠意的禮物嗎?”

送命題。

沈亦澤不假思索:“的確沒有,可是這種有誠意的禮物我每天都能收到,今天想收點別的。”

楊九安輕輕搖頭,注視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今天不一樣。”

沈亦澤愣了下,隨即將安丫頭仔仔細細打量一番,發型沒變,飾品沒換,口紅色號仍是她最愛的豆沙色。

“哪里不一樣了?”

他疑惑。

楊九安咬咬下唇,紅著臉用低若蚊吟的聲音說:“今天你可以拆包裝。”

沈亦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等他從震驚和狂喜中回過神來,楊九安接著說:“還有個贈品——”

她在睡衣口袋里摸了摸,攥著拳頭伸到他面前,然后緩緩攤開手掌。

是一塊扁扁的金屬材質的方形物件,經典的紅色外包裝,中間有圓環狀凸起。

身為老司機,沈亦澤自然一眼就認出這是什么東西。

他頓時笑得合不攏嘴,跟打了雞血似地,瞬間亢奮起來,雖已是凌晨一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勁。

他故意逗她:“就一個?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楊九安窘迫不已,連耳根都染上一層淺淺的玫紅。

她從另一個口袋里取出一個小盒,低聲說:“我買了十二個,能用完嗎?”

“輕輕松松!”

話音未落,沈亦澤已經撲了上去。

“洗澡!你先洗澡!”

楊九安推開他。

“好!我這就去洗!”

沈亦澤以百米跑的速度沖進浴室,楊九安在他身后大喊:“洗干凈點!”

“那必須!”

浴室里很快傳來水聲和奇奇怪怪的歌聲:“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喔喔!”

楊九安深深呼吸,稍稍平復失控的心跳,起身進了沈老師的臥室。

猶豫片刻,還是脫去睡衣,換上沈老師剛送她的內衣,然后再穿上睡衣,縮進滿是他氣息的被窩里,熄了燈,躺平。

不多時,燈又亮起。

她翻身下床,跑進自己的臥室,兩分鐘后抱著一床薄毯出來,再次溜進沈老師的臥室。

掀開被子,將薄毯疊成方形,墊在床的中央。

雖說不是所有女生的第一次都會出血,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把床墊弄臟就不太好了。

她重新躺回被窩,關了燈,在一片漆黑中靜靜等待,寂寂的房間里,唯有她的心跳在轟鳴。

沈亦澤可算明白安安為啥洗了那么久的澡,因為他自己也洗了很久。

身為南方人,很少會如此徹底地清理身體,恨不能搓掉三層皮的那種。

他既想洗干凈一點,又擔心洗得太久安安睡著了。

楊九安確實快睡著了,就在她將睡未睡之際,忽然聽見噠噠的腳步,立刻人間清醒。

隨之而來的是緊張,緊張到有點胃疼。

該來終究還是來了。

她攥緊拳頭,手心里還捏著給沈老師準備的作案工具。

“安安?”

沈亦澤摸黑進了房間。

“嗯?”

他松口氣:“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沒呢,等你。”

“我可以開燈嗎?”

“不可以!”

“好吧。”

沈亦澤只好摸黑上床。

他抓住安安的手,發覺她的手竟有點汗濕,不禁啞然失笑。

“別緊張。”

“我、我不緊張。”

這丫頭,事到臨頭還要嘴硬。

他翻了個身,手肘撐在安安兩側,將上半身支起,下半身卻無可避免地壓在她身上。

安安的身體瞬間繃得跟滿弓一樣緊。

沈亦澤俯下身體,吻上她溫潤的唇。

他暫時沒有別的動作,只是吻他。

一個漫長而甜蜜的吻,吻到他感覺安安已經放松下來,才將手伸進她的睡衣,撫摸她光滑平坦的小腹,然后一寸一寸的,慢慢往上,直至覆上那圓潤的柔軟的曲線。

“嗚——”

楊九安明顯地顫動了一下,卻沒有像上次那樣抗拒,而是摟上他的脖頸,任由他熾熱的手掌隔著內衣肆意妄為。

“你換上我買的那件內衣了?”

“嗯!”

“可你關了燈,我怎么看得見?”

“不準看!”

沈亦澤笑笑,將手伸進內衣,既然不讓看,那他就不客氣了。

安安的氣息瞬間變得灼熱起來,情難自禁地跟隨他的節奏發出一陣陣克制卻旖旎的鼻音。

手在輕攏慢捻抹復挑,嘴仍親吻著她,吻她的唇、她的梨渦、她的臉頰……直至咬住她小巧的耳朵。

“哼”

楊九安再也繃不住,火已沖破理智的牢籠,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釋放,釋放和釋放。

半個小時后。

安亦在沉重的喘息中迎來首次生命的大和諧。

當潮水退去,一切歸于虛無。

沈亦澤想從安安身上移開,楊九安卻緊緊抱住他,在他耳邊呢喃:“別走”

他捋捋她額前汗濕的發,溫柔地說:“我不走,我怕我壓著你。”

“沒事,壓著我吧!”

安安都這么說了,他還能怎么樣呢?

他緊緊貼著她曼妙的身體,感受她平穩的心跳。

沒過多久,安安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

“有點沉……”

他抱著安安轉了一百八十度:“讓你壓著我,這樣可以吧?”

“可以!”

“安安——”

“嗯?”

“感覺怎么樣?是不是比你想象的美妙得多?”

楊九安“唔”了聲:“可是很疼。”

“很疼嗎?”

“嗯,很疼,感覺像是撕裂了一樣。”

“那現在呢?”

“現在好多了。”

“沒事,”他輕撫她光潔的背,“第一次是這樣,多來幾次就好了。”

“你還可以嗎?”

沈亦澤頓時不樂意了:“什么叫還可以嗎?剛剛我只用了一成功力,那種程度,再來十次都沒問題!”

“你說的哦,那我現在還想要。”

“準了!”

客廳里,胖仔剛睡不到十分鐘,再次被吵醒。

又來了……那兩個愚蠢的室友不知道在干嘛,大半夜的不睡覺擱那兒鬼哭狼嚎,動靜大得天花板都快被掀飛了。

還讓不讓本座睡覺了?

它將頭埋進絨毛里,卻阻隔不了那該死的叫聲!

終于,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消停了。

它蜷起身體,正想好好睡一覺,然而……

有完沒完了!

胖仔只想睡覺,可它不知道的是,今夜注定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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