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娛業的幕后大佬 177 心動的第24天
楊九安躺在床上,翻看微訊消息。
西仔:下周二最后一天?想好怎么告白了嗎?
她回復:“編導跟我說了,我不用告白,由男生跟我告白,關鍵是他們告白的時候我還不能表態,必須等到晚上打電話再做決定。”
西仔:這么煎熬的嗎?
Nani:可不!我真的一秒都不想等啦!
西仔:哈哈,矜持,矜持!
Nani:下周一我想請另一個男生吃頓飯,送他點禮物,算是還他這一個月的情,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西仔:挺合適的呀,不管怎么說,人家也算是對你照顧有加,于情于理你都應該正式地表達感謝。
Nani:那我要不要跟你老板說一聲?我怕他誤會或者吃醋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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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仔:可以,但不要太刻意,搞得你好像在跟他報備似的,要不這樣,你讓他陪你去挑禮物。
Nani:這樣好嗎?不會尷尬嗎?
西仔:怎么會,這也算是一種暗示了,他知道原因后一定高興。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楊九安悄悄問他:“下班后我想去買件禮物,你可以陪我嗎?”
沈亦澤只道她是買來送給自己的,略有些責怪地說:“傻丫頭,你讓我陪你去買,那還有什么驚喜可言?你自己買了送我就好,隨便送什么都行,只要是你送的,我就喜歡。”
“我不是給你買。”楊九安解釋,“這不馬上要結束了嘛,這段時間,你和馮樂都挺照顧我的,所以我想在結束之前,請他吃個飯,送個小禮物,好好感謝一下。”
他下意識說:“不是,我和他都挺照顧你,所以你只給他一個人買禮物?”
“你如果想讓我請你吃飯,送你禮物感謝你的照顧,那也可以啊,我不是怕你又叨叨我,怪我太客氣了嗎?”
沈亦澤立即明白了,原來是還情飯,這飯可不能吃,他還打算讓她一輩子都欠他的情呢!
他隨即想:那我是不是也應該請顏芷兮吃頓飯?
轉念一想,也不用,顏芷兮對他頂多只是有好感,真正付諸行動的時候不多,更談不上照顧,不像馮樂對安安那般殷勤。
于是他說:“行,幾點?”
“五點吧。”
“好。”
約好時間,各自出門。
最終告白的倒數第5天。
周六,也就是明天下午將開啟最后一次約會,等約會回來就是周日晚上,留給他準備禮物的時間已然不多。
處理完公司的事務,讓何宇訂一份午餐送來辦公室,他自己則從抽屜里取出昨天買的便簽筆記本,天空藍的封面,一如她日記本那般簡約、清新又文藝的風格。
昨天早上安安說,也許以后就沒有跟他學做菜的機會了。
他知道安安是開玩笑,可他突然想到,如果能手寫一份川菜菜譜給她,讓你以后每次做菜的時候都想起自己,似乎也不錯?
當然,準備這個禮物得有兩個前提條件:一是會做菜,二是字寫得好看。好巧不巧,這兩點他全部具備。
他將川菜按口味分門別類:麻辣味、魚香味、辣子味、陳皮味、椒麻味、酸辣味、怪味等等,先提綱挈領地總結每一種口味的普適性做法,然后在每個類別下分別舉出數道經典家常菜式,最后再寫下辣椒油和泡酸菜的制作方法。
因為是手寫,進度比較慢,不太確定的他就打電話問劉東,一個下午勉強寫完三分之一。
四點從公司出發,五點接到安安。
“去哪兒買啊?”
等安安上車,他問。
楊九安征詢他的意見“我沒怎么給男生送過禮物,你覺得送什么比較合適?”
沈亦澤想了想說:“我看他挺喜歡喝咖啡,不如就送他咖啡吧,你這一個月喝人家不少,正好還回去。”
她似笑非笑地盯他一眼,點點頭說了聲“好”。
來到附近的咖啡豆烘焙店,沈亦澤對咖啡一無所知,全程由楊九安與店家溝通,他則在店中隨意地逛。
這家咖啡店除了售賣新鮮咖啡豆,店中還有諸如磨豆機、咖啡機、摩卡壺、馬克杯之類的咖啡衍生品。
他拿起一對情侶杯,一藍一粉,大柄寬肚,造型圓潤俏皮,杯身上印有相同的一句話:“全幼兒園最可愛!”
“看什么呢?”
楊九安走近,好奇地問。
沈亦澤將杯子遞給她,暗示她說:“這對杯子還挺可愛的。”
“是挺可愛的,”她接過看了幾眼,“要不我一起買了送給他?”
沈亦澤頓時不樂意了:“送人情侶杯,你覺得合適嗎?”
“是哦,那算了。”
楊九安將杯子放回原處。
沈亦澤一頭黑線,只能明示:“你可以送我啊!”
她詫異:“這是情侶杯,送你合適嗎?”
買了咖啡豆回到車上,沈亦澤仍有點郁悶。
他現在已經搞不懂了,到底是因為安安太直了領悟不到,還是她根本沒有發展成情侶的打算,前者還好,若是后者,那就很難受了。
“哎呀!”
楊九安突然驚呼出聲。
“怎么了?”
“我手機好像落店里了,你等等我,我回去找找看!”
“我陪你一起——”
“不用啦!我馬上回來!”
楊九安不由分說,當即下了車,急急忙忙跑向咖啡店。
這孩子,丟三落四的,連手機都能丟……
沈亦澤望著她的背影,輕輕搖頭。
楊九安跑進店中,卻不是找手機,而是找到那對“全幼兒園最可愛”的情侶杯,買下后遞到編導小林手中:“小林姐,麻煩你先幫我保管著,回小屋再給我,千萬不要告訴沈老師!”
小林露出會心的笑容:“你放心,我明白,保證一個字也不說。”
“找到了嗎?”
等楊九安回到車上,沈亦澤問。
“找到啦!”
“那就好。你也是,毛毛躁躁的,不就給人買個咖啡豆嘛,急什么,能不能淡定點?”
沈亦澤的語氣略有些不滿。
這個笨蛋……
楊九安抿起嘴偷偷地笑,將得意藏在心里不讓他知道,只是默默聽著不吭聲。
回到家,難得的所有人都在。
馮樂和徐沛在廚房做飯,其他人都聚在庭院。
“你又換班了?”
沈亦澤問蔡佑寧。
蔡佑寧點點頭:“這幾天都跟人換了。”
楊九安一眼就看見桌上的海盜桶,奇道:“你們在玩什么呢?”
秦晚笛回答:“真心話大冒險。你倆也來唄!”
“好啊!”
楊九安立刻在秦晚笛身旁坐下,看得出來,她對玩游戲沒有任何抵抗力。
海盜桶是暢銷多年的經典隨機玩具,玩家依次將小刀刺入桶身上的孔洞中,其中一個孔洞連接著機關,刺中者則為贏家或輸家。
六人你一刀我一刀,很快便將海盜桶扎成了刺猬,轉了三圈再次輪到蔡佑寧,一刀刺入,桶中海盜仿佛被捅了屁股,啪嗒一聲直沖上天。
眾人立即鼓掌起哄,蔡佑寧無奈攤手:“你們問吧。”
這個問題自然由秦晚笛來問:“從小到大,和異性之間發生的令你印象最深的事是什么?”
大家把目光投向蔡佑寧。
蔡佑寧稍微組織下語言,坦然說:“我小時候經常聽廣播,有一個電臺節目我每晚必追,主播是個女生,聲音很溫柔,我每天都打熱線電話,問她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現在想起,就像昨天發生的事一樣歷歷在目。”
秦晚笛追問:“所以你當電臺主播,也是受她的影響?”
“是。我覺得電臺主播是個很有人情味很溫暖的職業,至少她給我的感受是這樣的,我也想為別人帶去溫暖和鼓勵,就像她曾帶給我的一樣。”
第二輪,秦晚笛先開,接著是安安。
楊九安一刀即中,海盜桶彈出的瞬間,庭院里響起一陣叫好。
“我來問吧。”
沈亦澤主動說。
“你……悠著點啊!”
楊九安一副求放過的可憐模樣。
略一思索,沈亦澤問:“你和異性發生過最曖昧的事是什么?”
他頓了頓,想起安安是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連忙補一句:“在來小屋之前。”
這個問題把楊九安難住了,她托著腮回憶半天,才猶猶豫豫地說: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曖昧,我不是在鎮上長大的嘛,初中才被我媽接到蜀都念書。剛上初中那會兒,我非常不適應,平時野慣了,坐不住,本來底子就差,上課還不專注,成績可想而知。”
“初一我始終是班上倒數第一,老師請了十幾次家長,沒用,我媽根本不管我,后來老師都放棄我了,把我丟最后一排的角落,眼不見心不煩。直到初二,新班主任換了個成績很好的男生當我同桌——”
“哦”
眾人齊齊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怪叫。
楊九安臉上發燙:“看來你們都猜到了,那我就不說了。”
“不行!快說!”
沈亦澤豈會放過她?
“真要聽?”
“當然!”
“那你們等等,我去拿個東西——”
楊九安跑進屋里,很快出來,手里拿著包牛奶軟糖。
當著所有人的面,她沒好意思直接遞給沈亦澤,而是撕開外包裝放在桌上,將開口朝向他,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這個舉動表明,她和她的同桌之間確實發生過什么。
沈亦澤想起她在日記本里寫過,她初中有段犯花癡的時期,不禁酸從中來,趕緊吃一顆牛奶軟糖壓壓驚。
楊九安坐下后繼續說:“接下來的事就跟你們想的差不多了,他對我特別耐心,很認真地輔導我的功課,幫我梳理知識點,替我整理錯題,給我講解常見題型——”
沈亦澤忍不住插一句話:“他長得帥嗎?”
楊九安賞他一個白眼:“這不重要。”
見她避而不答,沈亦澤猜測,多半是帥的。
“我記得有一次他特別嚴肅地跟我說,他覺得我的學習能力很強,就是玩性太重,如果能稍微收點心,隨隨便便考年級前一百。我們年級八百多人,我當時穩定的倒數前五十,他跟我說我能考一百,我自然嗤之以鼻。”
“他就跟我打賭,說我努力學習兩年,如果中考考不到年級前一百,他就請我看電影,如果考到了,我就請他看電影。他是第一個真心認為我學習能力很強并對我抱有期許的人。”
說到這里,楊九安停了下來,雖然已過去多年,可一旦回憶起那段改變她人生軌跡的青蔥歲月,嘴角就不自禁浮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后來呢?”
大家追問。
楊九安從回憶中抽離,笑道:“我本來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可從那天起,我真的開始努力學習。他每天都會給我布置一些額外的作業,不懂的我就打電話問他,有時候十一二點了,他還在給我講題。”
“事實證明,他的眼光沒有錯,根本不用等到中考,初二下學期的期末考試我就考進了前一百,那次的家長會我還被選做代表上臺發言了呢,雖然在臺上感謝班主任感謝老師,但我知道,我最想感謝的人其實是他。”
沈亦澤默默聽著,默默吃糖。
“再后來,我的成績穩步上升,到初三下學期,甚至一度超過了他,不僅每次月考都穩定在前一百,還進過好幾次年級前十。成績好起來后,班主任就讓我們分開坐了,可我始終記得我們的約定。”
“中考我發揮得特別好,全班第一,全校前五,全市前百,我高興壞了,立即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約他看電影——”
她停下來,端起水杯喝口檸檬汁,臉上淺淺的笑意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若有似無的感傷。
她輕聲說:“我本來很期待的,可他卻告訴我,他人在滬東,來不了了。我問他什么時候回來,我可以等他回來再去,他卻說他不會回來了,他們全家下周就要移民海外,之所以沒提前告訴我,是不想影響我考試的狀態。”
“他問我想看哪部電影,他可以跟我在同一時間看同一部電影。我太氣了,氣他臨走都不告訴我一聲,感覺自己被最信任的人給背叛了似的,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還把他臭罵一通,罵完就掛電話拉黑。”
“不過現在想想,還是特別感謝他,感謝在最頹廢的時候遇見最溫柔的他,雖然他在我生命中只是個戲份不多的過客,卻是改變我人生軌跡的關鍵人物。差不多啦,不知不覺就說了好多,好像也不是很曖昧哈!”
秦晚笛笑道:“與其說是曖昧,不如說是青澀,挺治愈的故事。”
楊九安嘆氣:“這已是我能想到的最曖昧的事了,感覺我的青春好平淡。”
沈亦澤立即說:“平淡才好,平平淡淡才是真。”
蔡佑寧調侃說:“對別人不知道,反正對沈老師來說一定是好的。”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吃過飯,很快到心動短信時間。
“與你相遇,是我此生之幸;遺憾的是,你的過去,我不曾參與。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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