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九本色 第52章 就這樣,散會
“唰!”
阿祖與周蘇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猛然抬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鐘文澤,表情驚駭。
“你..你答應了?”
阿祖不由喃喃自語,非常意外的看著鐘文澤:“你說的當真?”
“怎么?”
鐘文澤齜牙笑了笑,側身靠著座椅靠背:“現在又開始懷疑我鐘文澤是沒有那個本事調查這個案子?”
“不是,不是。”
阿祖連忙搖頭否認:“是讓我太意外了。”
是的。
一開始。
阿祖的想法是,鐘文澤既然有這個本事,那么就讓鐘文澤來幫忙調查這個案子好了。
但是他沒有思考過,鐘文澤如果接手這個案子的話,后果將是什么,他沒有考慮。
在鐘文澤指明接手案子的利害以后,阿祖這才猛然醒悟。
是啊。
自己跟鐘文澤是什么關系?
不過是賭徒的關系。
自己憑什么要求鐘文澤來幫忙參與到這個案子里面來呢。
好一會。
阿祖的語氣嚴肅,表情認真態度誠懇的看著鐘文澤:“不管這個案子最終如何,但是我謝謝你。”
“謝謝澤哥。”
說到后面,他對鐘文澤的稱呼也變了。
從認識到現在。
阿祖只是被鐘文澤的本事力壓一籌,但他對鐘文澤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尊敬。
但現在。
鐘文澤是真的在冒著風險在幫自己,他的感謝也是發自內心表現出來的。
“謝謝就不必了。”
鐘文澤一臉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話鋒一轉:“其實我有點好奇。”
他語氣玩味,笑瞇瞇的看著阿祖:“為什么你一下子變得如此執著于這個案子?”
“講道理來說,你不過是一個履行彩頭,跟我當差七天的局外人罷了,現在卻如此關心這個案子?”
鐘文澤手指點了點桌面:“你之所以這么關心這個案子,不惜讓我來幫你調查,該不會是為了陳Sir跟你老豆吧?”
一語戳破了阿祖的內心想法。
“咳...”
阿祖聽到這里,繼而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略作斟酌的說到:
“怎么可能,笑死,我怎么可能為了他們兩個來求你幫忙,我跟他們又不熟。”
他強裝出一副跟我沒有關系的姿態來,語氣隨意:“我這當差七天的時間還有幾天么。”
“這幾天的時間,天天都是巡街,一點意思都沒有的,太無聊了,現在亞洲銀行的案子出來了,你接手案子,正好我也能跟著一起湊合湊合。”
“哪怕只是體驗當差的日子,那我阿祖肯定也是要調查大案的人,這樣才配的起我的身份與地位。”
“呵呵。”
鐘文澤笑著搖了搖頭,也沒有戳破他。
這個阿祖,還真是死鴨子嘴硬啊。
明明就是為了陳國榮跟關文總警司來的,卻還要強裝出一副毫不在乎的姿態來。
“行了,那就這樣吧。”
鐘文澤擺了擺手,示意這件事到此結束:“案子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他掃了眼沒少喝酒的阿祖跟周蘇:“你們兩個都喝了酒不適合喝酒,今天晚上就在我這邊的客臥睡著吧,明天再回去。”
頓了頓。
鐘文澤又頗為認真的看著周蘇:“下次如果有事要我幫忙,直接說就好了,不用陪著喝那么多酒,我不喜歡酒桌文化。”
今天晚上。
周蘇雖然沒怎么插話,但中途也是一直在陪著他們喝酒,就是那套酒桌文化了。
鐘文澤很討厭這個。
事情到此也就徹底結束,眾人在外面的院子里坐了會,也就各自回房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
鐘文澤起來的時候,阿祖跟周蘇兩人已經起來了,專門在客廳等著他呢。
大家吃完早餐,阿祖給鐘文澤開車,對著西貢警署而去。
“澤哥!”
阿祖把控著方向盤,掃了眼后視鏡里的鐘文澤,好奇的說到:“你這別墅住的,都是些什么角色啊?”
昨天晚上跟今天早上,阿祖都在別墅里面。
別墅里的眾人,就好像類似與一個大家庭一樣,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善茬。
但是大家統一的對鐘文澤、李蕓欣都非常尊敬,生活在一起也很協調,早上吃完飯也就各做各事去了,每個人的分工都非常明細。
鐘文澤回應了兩個字:“朋友。”
“嗯。”
阿祖也很識趣,沒有繼續再問下去。
“對了。”
鐘文澤摸出一根香煙點上,進入正題:“你跟我詳細說說,那什么火爆三個人的資料。”
這個案子,就是他們三個人做的。
阿祖知道他們的身份,鐘文澤需要做一個最基本的情況摸排,然后再進行下一步策略部署。
知根知底嘛。
“是。”
阿祖應了一聲,回憶了一下開始說到:“先說火爆吧,他應該是他們的帶頭大哥。”
“火爆具體是什么名字,什么出身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們是在一個極限運動愛好俱樂部認識的。”
阿祖專心開著車子:“火爆這個人也是有點底子的,曾經加入過海軍陸戰隊,有著非常足的經驗,身體素質很強。”
“海軍陸戰隊?呵呵。”
鐘文澤嘬了口香煙,表情不變:“繼續往下說。”
“劉天,金福證券主席的兒子,而且是個電腦高手。”
阿祖侃侃而談,繼續往下說著:“Max,中文名梁大富,永裕國際梁靜康的兒子,永州珠寶行你知道吧?就是他們家的。”
“就是以上。”
“原來如此。”
鐘文澤聽到這里,簡單的做出了最后總結:“劉天跟Max最簡單,富家子弟,火爆才是刺頭。”
“對,就是這樣。”
阿祖應聲確認到,繼而又有些好奇:“澤哥,你昨天晚上還說我的懷疑沒有證據,站不住腳。”
“怎么今天,你就開始了解起這三個人的資料來了?”
昨天晚上。
阿祖就信誓旦旦的保證,這三個劫匪很可能就是火爆一行三人,但是被鐘文澤給否了。
一個專業的警察直接把自己的說法否定了,阿祖都被他整的不自信了。
現在倒好。
鐘文澤又開始肯定自己的說法了,這前后變化也太快了吧。
“犯罪心理學分析。”
鐘文澤隨口扯了一個理由:“我不是見過他們三個么?從他們三人的言行舉止發現,他們就很具備犯罪的可能性。”
“再加上你的線索,列為懷疑儲備對象是肯定的。”
他總不能說:
老子看過這個劇本,他們三個人就是劫匪之一,原本的劇本是有五個人的,你跟周蘇也在其中。
但是因為我的干預,現在犯罪團伙縮小到了三個。
“犯罪心理學?”
阿祖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其實學歷也并不低的,下意識的說到:
“可以啊,犯罪心理學是最復雜也是最難的了,人你都只見過一次,就能從他們的行為上分析出來?”
“這就叫專業。”
鐘文澤淡定的裝了個逼:“多看多學,不要以為警察就是那么簡單容易的。”
“重案組里面的道道,多了去了。”
很快。
兩人趕到西貢警署,停好車子直接就奔著莫督察..不,現在應該說是莫高級督察的辦公室去了。
“事情就是這樣的。”
鐘文澤簡單明了的把事情給復述了一遍:“所以就麻煩莫Sir去申請一下。”
莫Sir問:“你要接這個案子?”
鐘文澤肯定的答道:“是,我有把握。”
“這么自信?”
莫Sir先是詫異了一下,繼而也很爽快:“我咨詢一下伍Sir。”
“好。”
鐘文澤非常明白,咨詢一下伍Sir,不過也是高層之間的利害關系計算。
眼下這個案子這么棘手。
哪怕是鐘文澤出手,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他們也不敢把這個跟自己不相干的案子攬到自己這里來。
他們需要斟酌中間的利害關系。
“對了。”
鐘文澤清了清嗓子,伸手一指身邊的阿祖:“我重新介紹一下,這個關祖,關文總警司的兒子。”
阿祖跟鐘文澤當差,是陳國榮安排過來的,莫Sir雖然對關祖的身份有所猜測,但是也沒法確定。
現在鐘文澤指明,那氣氛一下子就變的微妙起來了。
“關Sir的兒子?”
莫Sir的語氣有些吃驚,不由多看了阿祖幾眼。
他早就對阿祖的身份有所猜測,沒想到這貨竟然會是中立派關文總警司的兒子。
鐘文澤什么時候跟他搞到一起去了?
還有。
鐘文澤是他們華人派的,關文他怎么會放任自己的兒子跟鐘文澤走的這么近?
事情再度變得有趣起來了。
“莫Sir好!”
阿祖腰板挺直,沖莫Sir打了個招呼。
“好。”
莫Sir點頭擺手:“那我現在就去匯報,你們等我的消息吧。”
打發走他們兩人。
莫Sir當即掛了個電話到伍先明總警司那里,簡單扼要的指明了阿祖的身份,以及鐘文澤提出來的訴求:
“伍Sir,你看這件事?”
電話那頭。
“哈哈哈....”
伍先明總警司爽朗的笑了起來,聽上去非常的開心:“我就知道,阿澤這小子總是能給人帶來驚喜。”
“跟關文的兒子搞在一起,他也太會玩了。”
華人派、中立派、鬼佬派。
華人派跟鬼佬派之間,一直都是明爭暗斗的狀態,華人派被鬼佬派打壓,多少處于劣勢。
畢竟上面的天。
是鬼佬。
你華人派再冒頭,那上面一拍,你就得老老實實的給我趴著。
這個時候。
中立派的關文就成了拉攏對象。
伍總警司以前也不是沒嘗試過聯系關總警司。
但人家就是態度很明顯,你們玩你們的,我玩我自己的,我不管你們,我也不站隊。
現在這件事,明顯就是個契機。
這個案子。
既有風險,又是一個天大的機會。
鐘文澤這是再度給自己搞了一個大禮包過來啊。
“就按照阿澤說的辦。”
伍總警司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拍板了:“阿澤的能力我們是有目共睹的,就由他親自掛帥。”
“不就是三個劫匪么,拍死他們也上不了天。”
說完。
他直接就掐掉了電話,去聯系關總警司了,雙方的洽談只是十分鐘左右就很快結束。
在這段時間里。
鐘文澤跟阿祖兩人也沒有閑著,來到了陳國榮家里,把倒在沙發上一身酒味呼呼大睡的陳國榮給拉了起來。
中午十二點。
警務處。
新聞發布會召開,就亞洲銀行劫案做新的部署,亞洲銀行劫案本來就在風口浪尖上,現場無數記者過來。
“鑒于亞洲銀行劫案進展緩慢,形勢嚴峻,現在再度對案件專案組做出調整,轉為聯合辦案。”
關文總警司面對長槍短炮,發表著言論:“由我與伍總警司牽頭做聯合最高督導,莫長空高級督察做指導,鐘文澤見習督察做案件負責人,全權負責此次劫案。”
“鐘Sir擁有最高指揮權,直接向我跟伍總警司做匯報,各部門務必予以配合。”
他說完以后,退后一個身位讓給了伍總警司。
“是的。”
伍總警司言簡意賅,表示肯定:“我沒什么好說的,讓鐘Sir上來發言吧。”
鐘文澤自上次的陳湘虎劫案的風頭還沒有過去,就再度出現在了眾人的眼里。
三天時間抓獲陳湘虎,可謂是讓廣大市民震驚,更給他捧上了一個神探的稱號。
如今。
亞洲銀行的劫案再度由他牽頭,那些記者們敏銳的捕捉到了新的新聞噱頭,立刻所有鏡頭都對準了他。
今天的新聞,肯定能讓報社大賣。
“案子正在調查當中。”
鐘文澤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面對眾多鏡頭絲毫不慌:“亞洲劫案我們已經有了很多線索,一切都在調查當中。”
頓了頓。
“其實也沒有什么好說的,時間緊任務急。”
他無所謂的一攤手:“七天,七天時間,亞洲銀行劫案就會宣布結束。”
“好了,我說完了。”
此話一出。
立刻讓在場的記者想起了一陣小騷動。
“鐘Sir。”
臺下有記者提問:“案件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天時間了,但是卻一直沒有任何進展。”
“你現在又說七天,請問是自大還是自負?還是說自信?你的自信來自哪里?”
這些記者,依舊是鬼佬派請來的。
在得知伍總警司跟關總警司竟然要串在一起,這是個非常不好的信號,所以鬼佬派第一時間派來記者攪和。
專門提一些尖銳的問題。
“我的自信來自我自己,我即是巔峰!”
鐘文澤簡單回答,手一揮:“下一個。”
又有人問:“請問你的調查小組都有哪些人?”
“我,助手阿祖,陳國榮高級督察。”
鐘文澤一伸手,大家順著他的手指引的方向,落在了阿祖跟陳國榮的身上。
再度面對鏡頭,陳國榮顯得有些不安。
“陳國榮?!”
“他不是已經停職了嘛?怎么現在又讓他負責這個案子?”
“對啊,他上次不就揚言五個小時以內要抓住劫匪,結果人沒有抓住,還搭進去六個伙計的性命?”
“鐘Sir竟然還用他?”
這些鬼佬派雇傭來的記者,立刻就口放厥詞,開始大肆的渲染起現場的氣氛來。
“還有還要,大家發現沒有,那個助手阿祖,不就是上次陳湘虎劫案發布會時候攪場的記者么?”
“對啊,他一個記者,怎么就成助理了?”
“鐘Sir在搞什么啊?組了個什么調查組,一個外行、一個害死六個伙計的敗將,這算什么團隊?”
“什么啊,這個鐘文澤這完全就是在胡鬧!”
“就這樣的團隊,簡直就是在拿其他伙計的性命在開玩笑啊!”
一時間。
現場所有的記者都在對鐘文澤的行為進行了激烈的抨擊,言談激憤。
鏡頭更是對準著阿祖、陳國榮,恨不得懟到他們兩個人的臉上去。
鐘文澤無比淡定的站在臺上,臉上笑容不變,笑呵呵的看著臺下滿篇質疑的聲音,不動如山。
好一會。
見鐘文澤不說話,現場的聲音反而小了些。
“鐘Sir!”
帶頭記者大聲的譴責著鐘文澤:“你不準備做個解釋么?你的這個舉動簡直就是兒戲!”
“陳Sir吃了敗仗,這是事實,但也就是他最了解劫匪,讓他出馬,能給我提供很多信息。”
鐘文澤淡淡的回答到:“至于阿祖,我安排他做助理,自然有我自己的安排。”
“可笑!”
帶頭記者聲音瞬間激憤了起來:“簡直就是胡鬧,你們警隊簡直毫無破案之心。”
“是啊是啊!”
“簡直兒戲!”
那些水軍記者紛紛附和了起來。
“你來?!”
鐘文澤提氣大聲呵斥了一句,伸手指著這群水軍記者:“案子讓給你,你來負責?!”
此話一出。
臺下的記者頓時偃旗息鼓了。
給他們。
動動嘴皮子還行,正讓他們負責,正面遇上劫匪,早就尿濕好幾次了。
“你行你上,不行就別嗶嗶!”
鐘文澤毫不客氣的呵斥了一句:“一天到晚的,誰給你慣的這個脾性?!”
“我的部署安排,輪不到任何人來質疑。”
他語氣充斥著毋庸置疑:“這個案子辦不好,我自會引咎辭職,七天,我說七天就七天,七天后才有你說話的份!”
“就這樣。”
“散會!”
港九本色 第52章 就這樣,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