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齋當符師 第六百五十五章以理服人
他發現了?什么時候?
鶴真人心中,瞬間生出了這些念頭,隨后恐懼再度無法遏制的涌出。
對于自己的圖謀,他是再清楚不過了,可以說那是變著法來和眼前這個陸離做對。
此時對方已經知曉他的圖謀,而眼下兩人同處一座小亭,想到以往陸離在東洲的赫赫威名,他的心就忍不住抽搐顫抖。
別看他剛剛與青陽博高談闊論,所言所思,都是如何對付陸離,壞了他和霧凇山的親事。
但那般底氣,皆是在背靠霧凇山以及東海,這兩大勢力的前提上。
再霧凇山上,上有清靈散仙鎮壓一方,中有山內諸多真人作為支柱,下有兩千散修作為羽翼。如此勢力,即便陸離再強,也有可底氣御之。
而那時再以青陽龍族作為外援,反過來壓迫霧凇山上諸多真人,便可借此之力,對抗陸離。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他鶴真人在霧凇山上。
只有在山上,才可合縱連橫,行那對抗之舉。
但眼下這個前提不在,陸離與他兩人獨處一處,霧凇山遠在數十萬里之外,青陽龍族更在其它海域,哪來的其它勢力讓他借助。
由此也令鶴真人在陸離戳破了他的圖謀之后,心離畏懼到了極點。
陸離之強,早在他初至東海時,便就行船橫行海上,縱掠四方,連斬夜叉族兩位大妖,令玄葉海諸族畏怖。
而后又獨自降服了青鳥一族,將那三頭青鳥妖王收為坐騎。
最后更是隨著在東洲的一場神柱山大戰,與那孟啟明合力,一舉滅殺三十萬海妖,早已將威名傳遍東海。
面對這等絕世兇人,鶴真人知曉,真斗起來,他絕對沒有半點幸理。
所以在意識到事情敗露后,他半點也沒有反抗的念頭,甚至連逃走的想法也無。
隨著青鳥一族的降服,東海誰不知曉,眼前這位可是操弄空間之法的行家,你遁速再快,還能快得過人家直接橫跨空間不成?
不過鶴真人到底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此時便就強笑道:“陸道友說笑了,我霧凇山能與道友結成姻親,這是天大的好事,我一萬個愿意,怎么又會去破壞呢?”
然而對于這話,陸離卻也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踱步來到爐前,就在鶴真人的面前坐了下去。
此時案前依舊有一副茶具,杯中還有些許的茶水殘留,他掃了一眼,揮手將茶杯移開,又從面前爐旁取了一杯新茶,嗅了嗅茶香,撲鼻沁人,隨后便飲了一口。
香茶入口,果然醇厚綿長,不過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其他什么體會,比如增長法力什么的。
方才那青陽博飲此茶有益處,不過是對方修為低下,這才飲之有益。但陸離如今修為百倍于那青陽博,對其有益之物,對他卻不一定有用。
好在陸離此來也非為茶,他飲了一口后,便就放下茶杯,目光直視鶴真人,冷笑道:“道友記性倒是忘得快,我坐下榻上余溫尚在,旁邊杯中也有茶水,方才此處所坐何人,鶴道友難道就忘了嗎?”
聽到這言,鶴真人再無僥幸,真的確認對方是知曉自己圖謀,甚至很有可能全程看到了自己和青陽博密謀的過程。
這是根本無法抵賴的。
心中絕望,他再無猶豫,頓時身上亮起一道白芒,便就要先發制人。
此次自己圖謀泄露,還是被事主戳破,鶴真人自覺已無活路,還不如拼死一搏。
但他才做出這種念頭,便就覺得周邊天地一下子變得沉重萬分,自己陷在其中,猶如泥潭,根本動彈不了。
同時天地之間的靈氣,也一瞬間排斥自己,難以化為己用。
更加恐怖的是他體內胸中五氣,此時竟然開始紊亂起來,漸有不受控制之感。
一股陰寒詭異的力量,也從體外滲透到了體內,慢慢腐蝕著自己的身體。
而面對這力量的侵襲,自己修行的真法竟然毫無抵抗之力,轉瞬間便就被擊潰了。
‘好快!’
鶴真人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與陸離的差距竟有這么大,竟是連反抗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體已被他人所控。
轉瞬之間,才過去十余息,他便已經為人所擒。
而做這一切時,陸離依舊在飲著茶水,神態悠然自在。
等到鶴真人已被拿下,他才放下手中茶杯,看著這個一臉絕望驚恐的老者,淡淡笑道:“看來道友已經認清形勢了,既然這樣,那你我便可好好靜下心來,詳談一番了。”
他并沒有斬殺鶴真人的念頭。
一來對方到底是霧凇山的散修真人,此次他圖謀霧凇山,為的便是其中的散修力量,當然不想隨便折損。
況且霧凇山中的那位清靈散仙,實力強橫,也不是隨便能欺的,陸離要顧慮到對方的想法。
二來聽其方才與那青陽博的謀劃,他在山里面還有不少好友勢力,這都是不小的力量。若是能以他為突破點,或許能令此次霧凇山之行順利不少。
而如何突破,便就要看這一次的商談了。
而對于這點,陸離也頗有自信,相信這鶴真人在自己的勸說之下,會做出一個明智而又正確的選擇。
他是有經驗的。
就如此前梅曦那般桀驁,最后還不是在陸離的勸說之下,識大體的加入了自己的麾下嗎?
月色漫漫,銀華滿園,在這美景之下,陸離就開始了自己的勸說。
十日后。
霧凇山外萬里之處,一座方圓千里的海島上。
山野林間,卻見一頭白色銀狐狂奔不止,拼命的朝著海外逃去。
然而它才跑了數百里,便就被人堵在了林中。
“白道友,如今形勢已變,歸順我主乃是大勢所向,道友何不順應天時,與我一同降服,如此方可保全自身。”
只見前方一頭白羽仙鶴,此時凌空而飛,沖著下方那頭白狐苦苦勸說。
“是啊,白妹妹,主上天人之姿,威名遍布東海,與其相抗,只是自尋死路,唯有歸順,才是明智之選。”
另一側,一頭紅色的仙鹿,此時也站在一塊大石上,沖著白狐說道。
然而對這兩者所說,白狐卻是充耳不聞,只是那猩紅的眸子中,卻是充滿著絕望與不甘。
我在聊齋當符師 第六百五十五章以理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