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遇知秋一葉

一聲貓叫聲傳來，驚飛了幾只夜鳥。

陌子鳴循聲望了過去，附近的山坡上亂石嶙峋、雜草叢生。

隱隱看見幾座墳頭，以及忽明忽暗的磷火。

陌子鳴慢騰騰走了過去……

視線中，出現了幾只野貓與一只野狗，正圍在一起啃食一只半大的糜鹿。

那只糜鹿也不知死幾天了，散發著一陣惡臭，被啃食得幾乎只剩骨架。

聽到動靜，幾只野貓與那只野狗并未逃離，反倒是一個個眼冒兇光，齜牙咧嘴。

“噗”

陌子鳴抬手彈出一縷金光，嚇得那幾只野貓野狗掉頭便逃。

隨之，陌子鳴在坡上轉了一圈，發現這里乃是個亂墳崗，不少墳地已經被歲月催毀，不時可見零散的碎骨甚至是骷髏頭。

“嗚嗚嗚”

突然間，坡上刮起了一陣陰風。

本就昏暗的天空變得更加陰沉，一縷縷黑霧也不知打哪里冒了出來，四下里彌漫著。

陌子鳴卻不所動，依然慢騰騰走著……

“咻”

隨著一聲微不可察的破空聲，一只若隱若現的鬼爪向著陌子鳴頭頂抓來。

眼見著就要抓中頭皮時，一縷金光突然閃現，籠罩著陌子鳴全身。

金光一現，那只鬼爪猶如豬皮沾上了燒紅的鐵，“滋滋”聲響中冒出一股黑煙，隨之消失無蹤。

“小子，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點本事，難免敢單槍匹馬闖到老子的地盤來。”

一道冷冷的，帶著不屑與戲謔的聲音突然在夜空中回蕩起來。

“你的地盤？”

陌子鳴慢慢轉過身，瞇眼看向對方。

只看了一眼，他便確認這家伙定然就是害得阿虹懷上鬼胎的那只。

無它，感覺耳。

但，陌子鳴同時也可以斷定，這只鬼并非小芊說的鬼王。

小芊當時大略描述過一下鬼王的外形……雖說鬼可以變化萬千，但從氣勢上來說，眼前這只鬼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猥瑣。

極度猥瑣！

估計生前也不是什么好鳥。

“沒錯，這里乃是老子的地盤，老子不管你是誰，既然來了那就別想離開了。”

說完，猥瑣鬼雙手平舉，四周一陣“轟隆”作響，地底竟然爬出數十具骷髏，惡狠狠向著陌子鳴圍了過來。

見狀，陌子鳴雙手一劃，虛空畫出了一個太極圖案。

“疾！”

太極圖疾掠而出，猶如打保齡球一般，噼里啪啦一陣響，幾息工夫便將那些骷髏擊得粉碎，隨之又化為一縷縷黑煙慢慢消散。

“嗯？”

眼見自己的招式竟然如此輕易就被化解，那只猥瑣鬼不由臉色一驚。

“你就這么點本事？”

陌子鳴戲謔地笑了笑。

“可惡，小子，讓你見識一下老子真正的厲害！”

猥瑣鬼惱羞成怒，終于拿出了真本事。

它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四周的黑霧也突然變得濃郁起來，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黑霧中，傳出鬼哭狼嗥之聲，無數虛幻的鬼影在黑霧中悠悠蕩蕩，仿佛魚兒在水里游動，向著陌子鳴不停地涌過來。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浩劫，證吾神通。

三界內外，惟帝獨尊，體有金光，大映吾身……”

黑霧中，響起了陌子鳴朗朗的聲音。

隨著念咒聲，縷縷金光泄出，猶如初升的旭日一般迅速地驅散著四周的黑霧。

“臭小子，老子和你拼了！”

那只猥瑣鬼氣急敗壞，不停地催動力量重聚黑霧，想要扳回敗局。

“拼？你用什么拼？”

沒想到，它剛剛說完狠話，眼前突然出影一道耀眼的金光。

此時的陌子鳴，儼然成了個小金人兒……全身被金光籠罩著，宛若天神降臨凡塵。

“你……”

猥瑣鬼大驚失色。

“砰！”

同一時間，一道掌影凌空拍下，直接將猥瑣鬼拍成了一張餅。

這要換作尋常鬼魂，這一掌下來就算不魂飛魄散，恐怕也會奄奄一息。

但這猥瑣鬼還耐揍，慢慢的從面餅狀又恢復了人形。

剛一恢復便尖聲喝道：“你到底是誰？咱倆無冤無仇的，你為何要下此狠手？”

這下不囂張了。

一開始還叫囂著這是老子的地盤，敢闖進來就得死。

陌子鳴懶的與這家伙廢話，念頭一動，飛劍掠出頂在那猥瑣鬼的額頭，嚇得那家伙渾身打顫，結結巴巴道：“上……上仙饒命！”

“饒命？之前不是挺拽的么？”

“那……那是小……小的有眼無珠，不……不知上仙駕到……”

“別廢話了，說吧，你害了多少人？”

“上仙冤枉啊，小的從來沒有害過人。”

這家伙一急，說話突然變利索了。

“真的么？前幾天在集市附近的小樹林中，你做了什么？”

“啊？什……什么小樹林？”

猥瑣鬼愣了愣，隨之開始裝糊涂。

但，那一掠過而過的驚慌之色卻瞞不過陌子鳴的眼睛。

“不承認？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話音一落，飛劍隨之一動，劍尖沒入了那猥瑣鬼的額頭……

“不要，上仙，小的說，小的說！”

猥瑣鬼嚇得魂飛魄散，連聲大喝。

它想跑，但又不敢冒險，因為它沒有信心跑得過飛劍。

“講！”

“是是是……那日，小的……小的在外閑逛，無意中看到一個女人在林中……方便。

小的一時糊涂，就……就……就上了她的身……”

果然是這家伙。

陌子鳴強忍怒火，喝問道：“上了也就罷了，為何還要留下一個孽種？”

“這……”

猥瑣鬼一頭冷汗。

“說！”

“上仙息怒，一開始小的只是……只是圖個樂子。

結果……那女人迷迷糊糊的喚小的相公，說……說好想生個兒子……

小的……小的一時鬼迷心竅，就……就……”

陌子鳴不由氣樂了。

一個鬼，居然能說出鬼迷心竅的話來，也是沒誰了。

“那我再問你，既然已經成了陰魂，為何還盤距于陽間？”

“上仙，小的也是被逼的……”

“被逼？誰逼你？”

“當年，小的乃是坡下村子的村民，一場天火把村子給燒了，小的還在睡覺就被燒死了。

本來是該去陰間報到的，沒想到卻與另外幾個村民被鬼王抓了去，逼著我們當他的手下。”

一聽鬼王二字，陌子鳴不由心里一動。

“那個鬼王在什么地方？”

“在此地以東二十多里的一個山溝里，那里以前有個山莊，被鬼王給霸占了……”

“嗯，知道了！”

陌子鳴點了點頭。

隨之念頭一動。

飛劍一掠而過……

猥瑣鬼根本不及回神，身形便開始潰散。

“上仙，你騙我，你答應不殺我的……”

“笑話，我什么時間說過不殺你？”

陌子鳴的確沒說過這樣的話。

重要的是，這猥瑣鬼如此下作，鬼壓身也就罷了，居然還敢留孽種。

一旦鬼胎降世，不知有多少無辜百姓會遭受其害。

隨后，陌子鳴離開亂墳崗，向著東邊快速行進。

二十多里地，對于陌子鳴來說壓根算不上多大個事，一柱香不到便趕到了。

果然，眼前出現了一個規模頗大的山莊。

經過歲月的侵蝕，山莊已經變得斑斑駁駁，一片破落景象。

正大門的門坊上還能依稀看到四個大字：正義山莊。

正當陌子鳴觀察著四周的環境時，一道人影突然從遠處奔了過來……

“咦？”

雖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但是，陌子鳴卻感覺對方的身形頗有些眼熟。

待奔得近一些了，不由訝然：“知秋兄，你怎么也在這里？”

來人，正是久未見面的知秋一葉。

“哈哈哈，原來是陌兄，真是太巧了……

對了陌兄，你不是在錢塘么？怎么突然來到金華府了？”

陌子鳴笑著回道：“近來閑著無事，便陪著同窗出來游玩。”

“原來是這樣……不過，陌兄既然來到這個山莊，想必也是聽說了這里鬧鬼的事？”

“鬧鬼？”陌子鳴愣了愣，隨之搖頭：“倒是沒聽說，我到這里是有另外一層原因……”

陌子鳴將自己的來由簡略講述了一番。

“原來如此，那就沒錯了。在下是在酒館里聽幾個江湖中人提到此莊，說這里鬧鬼，故而前來一探究竟。”

陌子鳴點了點頭：“嗯，鬧鬼也正常，畢竟有個鬼王盤距于此。”

這時，知秋忍不住細細打量了陌子鳴一番，神情有些訝異道：“看陌兄的氣態，想必修為精進了不少……”

“呵呵，知秋兄好眼力。”

“厲害，這也沒過多久，陌兄的天賦實在是讓人羨慕。”

知秋由衷感慨了一句。

“哪里哪里，只是偶有感悟罷了……”陌子鳴謙虛地笑了笑。

閑聊了幾句，二人便大搖大擺走進了山莊。

有知秋這樣強力的高手在，陌子鳴更沒什么好擔心的。

如此陣容就算遇上真真正正的鬼王也有一戰之力，有什么好怕的？

進入山莊大門之后，陌子鳴當即神識外放查看四周。

相對來說，神識可比法眼好用太多了。

首先，法眼屬于一種入門級別的低端術法，而且局限性也比較大，必須要通過眼睛去看。

假如光線太暗，那就會影響觀感。如若有障礙物，那基本上就起不了作用了。

而且視角也受局限，只能看到視野中的異常動向。

除非是更加高級的天眼，效果可就大不同了。

比如傳說中的千里眼便屬于天眼的一種，可以無視距離，看到千里之外。

神識的奇妙之處在于感知，無視光線的明暗，無視墻壁、山石之類的障礙物，可以同時感知四周的環境與異常波動。

就算妖魔鬼怪隱形或是變化成樹啊、鳥啊等等之類的都沒用，一樣能被神識感知到。

當然，前提還是要看雙方的實力差距。

正行走間，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凄冽的“鬼叫”聲。

隨之，夜空中一道鬼影呼啦啦在眼前飄過。

“知秋兄，沒想到這里還真的鬧鬼。”

陌子鳴一副悠悠然的神態，側過頭沖著知秋笑了笑道。

結果，知秋卻缺少了幾分幽默感，反手抽下背上的劍喝道：“何人裝神弄鬼？滾出來！”

“還我命來……”

話音剛落，一個披頭散發，吐著長長血舌的鬼從空中飄了下來。

知秋冷哼一聲，一劍劈了過去……

那只鬼倒也靈活，輕飄飄閃開。

隨之，又有另外兩只鬼分別從兩側飛了過來，分別襲向知秋與陌子鳴。

“轟”

陌子鳴一記太極推掌拍了過去。

這一掌留了后勁，既能將對方拍飛，又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

畢竟，陌子鳴心里很清楚這些都是人，而不是真的鬼。

在沒有弄清對方的底細之前，他不會輕易下重手。

“不知各位好漢何故要在此莊扮鬼嚇人？”

陌子鳴對空喝了一句。

“停手！”

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沖著同伙吆喝了一句，隨之一個蒙面漢子從樹上飄了下來。

他一現身，陸陸續續又有扮作鬼的漢子也跟著亮出身形，眼神不善地打量著陌子鳴二人。

知秋皺了皺眉，抱拳道：“在下昆侖弟子知葉一葉，不知各位何故在此裝神弄鬼？”

蒙面漢子愣了愣，隨之取下蒙面巾并拱手回道：“原來閣下是昆侖高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我等在此扮鬼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還望二位大俠見諒。”

聞言，知秋不由皺了皺眉：“我還以為這里真的鬧鬼……”

說話間下意識打量了一下四周，一臉狐疑道：“也不對啊，這里陰氣森森的，多半有鬼怪藏身。

對了，你們在這里呆多久了？”

“前日來的……”

一聽此話，知秋搖了搖頭：“不對，據我聽到的消息，這個山莊早就開始鬧鬼了，你們確定是前日來的？”

“在下不敢欺瞞大俠，的確是前日來的，只不過……”

說到這里，漢子欲言又止。

“只不過什么？”

“這……這山莊的確不太干凈。我等在此第一晚，便……便遇到了不干凈的東西。”

“既然知道這里有不干凈的東西，你們還敢住在這里？”

漢子苦笑：“我等也是沒有辦法……不瞞二位大俠，官兵正在追捕我等。

我們故意扮鬼實屬迫不得已，想借此莊的兇名暫時避避風頭，等風頭過了再想法子離開。”

聞言，陌子鳴忍不住問：“官兵為何要追捕你們？”

“這……”漢子猶豫了一會，不由抬手道：“二位大俠能否進屋一敘？”

“行！”

知秋反手將劍回鞘，大大咧咧隨著那漢子走到附近的一間廂房中。

房里，一個蓬頭垢面的老者坐在草堆上，一邊喝酒，一邊啃著一只烤兔。

見到有人進來，下意識瞟了一眼，又轉過頭繼續喝酒吃肉。

“二位大俠，在下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名滿江湖的諸葛臥龍先生。”

還真是諸葛臥龍？

陌子鳴有些訝然。

其實他之前早就聽聞過諸葛臥龍的大名，只是沒有想到真的就是這個諸葛臥龍。

當年的諸葛臥龍，在江南的名氣比之如今的江南四大才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君子六藝，無一不精，琴棋書畫、天文地理、醫卜術卦……簡直就像開掛一樣，令人高山仰止。

不僅是讀書人崇拜他，包括不少江湖中人都慕其名望，紛紛登門拜訪。

朝中也有不少官員想要拉攏他，開出各種誘人的條件想要招為幕僚。

只是，諸葛臥龍脾性古怪，無心于功名仕途，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喜歡行走天下，記錄一些民間疾苦。

他的文章言詞犀利，時常抨擊朝政，揭露官府的一些黑暗，因而引起了朝廷不滿，曾多次將其關押。

但，依然無法從根本上改變他，該怎么寫還怎么寫。

近些年倒是很少聽說他的消息。

如今看他這副模樣大致也能猜到，多半是關在大牢里。

“原來是諸葛先生，久仰久仰！在下昆侖后學知秋一葉。”

聽到這話，諸葛臥龍不由側過頭來，笑了笑道：“原來是昆侖弟子……咦，那位小兄弟看起來像是個讀書人？”

諸葛臥龍的眼神不由瞟向陌子鳴。

陌子鳴拱手道：“晚生陌子鳴，見過諸葛先生。”

“陌子鳴？陌解元？”

那個漢子不由愣了愣，一臉訝然地瞟向陌子鳴。

“正是在下！”

“還真是你呀？”漢子不由雙手抱拳，由衷道：“之前在江湖中聽聞過陌解元的大名，說陌解元文武雙全，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真的是長江后浪推前浪……觀小友這氣勢，怕是修為不低啊。”

陌子鳴笑了笑：“二位過獎，在下不過是機緣巧合，學了點武道之術。”

“陌解元太謙虛了，就憑你之前那一掌，江湖中怕是少有人敵。”

“哈哈哈，痛快痛快，老夫終于又見到了一個文武全才……”

聊了一會，那個名叫候虎的漢子終于講起了緣由。

原來，諸葛臥龍年前寫了一篇文章，徹底將官府給得罪了，一怒之下將其定了死罪，而且來不及等秋后便要處斬，一了百了。

候虎聽聞消息之后，決定劫獄。

因為他一向崇拜諸葛臥龍，而且諸葛臥龍當年點化過他，也算有點師生之誼。

于是便找了幾個志同道合的兄弟一起商議。

經過一番打探，發現劫獄幾乎不太可能，畢竟大牢看守嚴密，風險極大。

最終，決定趁著押解諸葛臥龍去法場行刑之時動手。

那是最好的時機。

雖說押解之時官兵也多，但只要找對位置，規劃好退路，機率還是比較大的。

畢竟大街上還有不少百姓，屆時一動手必然會一片混亂，便于趁亂逃離。

經過一番精心策劃，加之候虎等人身手不俗，終于在押解諸葛臥龍行刑的途中將其成功救走。

不過，此舉也令官府雷霆震怒，不僅四處設卡，還派了不少官兵城里城外四處搜捕。

候虎等人心知外面風聲鶴唳，只能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先行藏身。

在山里逃了一圈，最后選定了正義山莊。

因為此莊地處深山荒野，又有傳聞說此莊鬧鬼，更是人跡罕至。

于是乎，候虎一行人便暫居于此，一旦發現有人接近，便扮鬼將其嚇走……

聽完緣由，陌子鳴不由道：“原來是這樣。不過，據在下所知，這個山莊里的確有鬼，而且這只鬼不簡單，自稱鬼王。”

“鬼王？”

候虎吃了一驚。

諸葛臥龍則若有所思道：“老夫的確發現此莊有鬼物存在，只是……老夫看到的乃是兩只普普通通的女鬼。

老夫略施小術嚇退了她們，倒是沒有發現還有鬼物出現。”

聞言，陌子鳴喃喃道：“這就奇怪了，難不成那家伙在說謊？”

“是誰說這里有鬼王的？”候虎好奇地問了一句。

“是一只鬼……”

陌子鳴將之前的事講了一下。

聽完后，諸葛臥龍皺眉道：“雖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老夫以為，還是小心為上。”

“嗯”陌子鳴點了點頭，側頭看著知秋道：“知秋兄，不如我們一起出去搜查一下此山莊如何？”

“走！”

知秋本就是來捉鬼的，自然義不容辭。

此莊沿山腳而建，前低后高，占地約四五十畝，大院套小院，像個迷宮一般，尋常人恐怕很容易在這里迷路。

陌子鳴與知秋分頭細細查探，最終在一處后院發現了鬼蹤。

此院是處小花園，后墻緊挨著高高的山壁，院中有花臺、假山之類。

知秋瞟向假山，抬手捏決喝道：“出來，不然休怪我出手無情。”

話音一落，兩道身影一前一后閃現出來……是兩個女鬼。

一出現，兩個女鬼便嚇得簌簌發抖，跪在地上苦苦求饒。

“說，你們為何要躲在這里害人？”

知秋冷聲喝問。

“求法師明鑒，我們也是受害者呀……”

兩個女鬼嗚咽著講起自己的身世。

原來，二女生前一個是山莊主人的小妾，另一個則是小妾的貼身丫環。

本來一大家人生活的好好的，結果也不知哪里來了一只厲鬼將全莊上上下下全部殺死。

而且，還強行將一些稍有姿色的留了下來作其侍妾。

“那家伙自稱鬼王，強自留下了十幾個姐妹。后來，有些姐妹不堪受辱，要么尋機會逃離，要么反抗，皆被那家伙打得魂飛魄散。

我們姐妹倆也是受盡了折磨，想走走不了，想反抗也沒那能力，只能任由其擺布……”

聽完這番話，陌子鳴不由沉著臉問：“那家伙躲在什么地方？”

“就在院后的山里……”

諸天之角色扮演 第十一章 再遇知秋一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