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狂妃傾天下 第287章 孩兒知錯了
“父親?”謝懷彬滿目茫然,不知父親為何勃然大怒,可他不敢忤逆父親命令,只撩袍恭恭敬敬在堂上跪下:“父親莫要動氣,當心傷了身子。都怪孩兒愚鈍,上了豫王的賊船卻不自知,今日之事若非有父親指點迷津,謝家滿門定會大禍臨頭……”
“你愚鈍?”謝弼眸色飛霜,冷眼在謝懷彬鬢邊打了個轉,氣極反笑:“先前為父以為你與豫王勾結想要謀逆,已是蠢得無藥可救!好在懸崖勒馬,所有過錯也可盡力彌補。現在倒好,你不但跟著豫王沾上了咸布,竟還帶著王家人動土地和災銀的心思!你不妨來說說,這大周刑法上明令禁止的事,還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父親,孩兒已經知錯了父親!”見謝懷彬滿臉悔恨,謝弼目視庶子靈位,抖了抖長壽白眉:“若不是今日為父將與你狼狽為奸之人請進門來,知曉這一切,你怕是要把我這把老骨頭,也算計進棺材里吧......”謝弼語氣越發輕巧,到最后,尾音已如落入火盆中的冥幣紙錢般,化為灰燼飄散在空氣中。
可聽在謝懷彬耳中,卻如平底起驚雷,讓他陡然直了直身體,眼神中寫滿驚悸:“孩兒萬萬不敢!父親千萬不要這樣想啊......父親還需要孩兒做些什么,孩兒即刻去做,再不會與豫王有任何牽連!”謝弼見狀,深眸微瞇,冷哼一聲更是滿臉的恨鐵不成鋼:“你沾上誰不好,偏要沾上一個沒有顧忌的!如今他攥著你的把柄,打得就是魚死網破的主意,若不狠狠咬下一口肥肉,怎會輕易罷手?”聞言,謝懷彬雖不解,可還是紅著眼圈認錯:“盈盈和懷津喪命皆是由豫王而起,孩兒現在已是悔不當初!可父親不是說,這把柄都毀了,豫王他、他也不能怎么樣嗎?”
“為父若不這樣說,王家人又怎么會去趟路?”謝弼早就料想這不成器的逆子,聽不出門道,便也直截了當點名利害:“你不要忘了!圣上身邊還有一個蔡察!”
“蔡察?”謝懷彬此時才想起這個一直貫穿整個事件,卻從未露面的人來。
不錯,山西布政司的一切禍端、乃至接下來的所有變故,皆由此人而起。
可讓人心生疑慮的是,圣上讓陸云禮費盡千辛萬苦,將其從山西這個虎狼窩帶回京城,兜兜轉轉這么些天,竟是連一面也沒見。
他原本還對內監總管劉元海的話深信不疑。說什么蔡察現在是瘋子一個,岳總兵等人見時局動蕩,生怕這階下囚沖撞了圣駕,眼見囚車到了御前愣是又差人抬了回去。
但經過這么多風浪,他卻是可以斷定。圣上不過是想憑借蔡察這個誘餌,將各方勢力齊聚一堂,來個渾水摸魚。
至于山西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圣上壓根就不想理會!如若不然,哪里還有時間供他們幾人醞釀對策?
思于此,便又整了整衣衫說道:“父親,蔡察已經瘋了,瘋子的話怎可當真?”
“人雖瘋了,可他任職山西布政使以來,親自丈量土地、查訪人口后重造的魚鱗圖冊和黃冊,你們可有找到?”見謝懷彬搖頭,謝弼輕聲嘆氣:“還有那個姚廷安,鹽引清冊沒了,他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時候拉扯你們一把。除了想把自己摘干凈,怕不是想借這個由頭,暗地里搞些名堂。”
“父親這話,又是怎么說?”謝懷彬似懂非懂。
“前日他們一家才剛入京,就有諸多顯貴上門提親,卻都被他以聘禮不足給打發了,這等反常作派實屬不該,且看他日后有什么動作吧......”謝弼摸索著花白胡須,幽幽嘆息:“若是懷津還在,說不定還可以......哎,不說了,今日你也累了,料理完靈堂瑣事,就歇下吧。”
“孩兒遵命。”見父親提及亡故的庶弟,面上傷懷,謝懷彬也不再多問。
直到謝弼轉身離去,才站起身來抬頭定定看著空蕩蕩的靈堂。周遭白綾著地,梁上靈幡如瀑。
庶弟謝懷津靈位上的描金紋路,在白燭跳焰之下,竟似一柄快刀閃進自己眼中,將其中哀傷之色盡數抹去。
謝懷彬抬手將香爐中未燃盡的香除去,望著靈位自嘲地笑了一聲:“說到底父親還是偏心三弟你的,敏敏現在生死未卜,他都不管不顧,卻給你搞了這么大個排場!你說你死得怎么就這么值得?你那個不成體統的娘一死,他就走了那么多年,兩年前母親病危想見他最后一面,他都不肯回來!你一死,這老東西就巴巴地回來了......”他說著,面色逐漸變得灰敗。
門外疾風瑟瑟,將皇宮上空升起的一只紙鳶吹斷了線。侍從見到一抹暗紫色的光芒在夜空中轉瞬即逝,急忙進靈堂向主子稟報:“大爺,宮里頭消息,貴妃娘娘的病情穩定了。”
“跟宮里頭的人說,放陸云歸出宮吧。”謝懷彬雙臂撐在靈堂的桌案上,眸中翻滾著深濃的恨意,
“明日且看那陸三兒會拿他怎么辦!”
“這事兒要不要請示老爺?”見大爺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便又不聲不響退出靈堂。
太傅府瞬間恢復死一般的寂靜,可城東多個官署卻開始熱鬧起來。陸云策費盡心思將幾箱子配好的藥材送進刑部衙門后,便打馬向城西邊的定國府去了。
只是一路行來,卻見這等時疫肆虐的時刻,竟還有數量官員馬車急急從各處出發,經過自己奔城東門而去。
頓覺荒唐!可是三哥既然讓自己趕回定國府保護小妹,他便也不敢耽擱。
而且小妹從城南歸來,那邊大頭瘟病人頗多,實在是讓人擔心。心里一發毛,這揮鞭抽馬的速度就不由得加快。
風馳電掣的
團寵狂妃傾天下 第287章 孩兒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