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來

青藤心事——中學時代 第九章 初來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剛從四樓走下來的趙耘，一眼便看到了新到的實習老師蘇青奕和顏煦。 “我們，”顏煦朝蘇青奕瞄了一眼，指了指五班的教室，“李老師說帶我們來班里看看。” 李老師？趙耘淡定地往前走了兩步，朝燈火通明的走廊看了看，又朝樓梯口瞟了兩眼。 人呢？ “一起從教學樓過來的，”蘇青奕輕柔的聲音傳了過來，“在樓下遇到六班的張老師，李老師說讓我們先去六班，他在走廊上等我們。” 顏煦連連點：“我們在這里等李老師。” “憑什么呀？”“就憑你長得丑。”“呸，我那是不靠顏值靠才華的實力派。” 嗯？趙耘蹙眉朝五班的教室看了過去，這么熱鬧？ 莫非，李老師在教室里？ 五班的晚自習一向是很安靜的，除了凱玲和李老師偶爾晃過來。 “他們剛剛在換座位，”顏煦連忙解釋道，“應該是李老師安排的。” 李老師安排的？趙耘的視線掃過和顏悅色的顏煦，在梨渦淺笑的蘇青奕面上落了落：“走吧，去教室。” “好的。趙組長。” 顏煦應聲，朝蘇青奕遞了個眼色。 趙耘轉身：“趙老師即可。” “好的，趙組長，”顏煦點頭，“哦不，趙老師。” 看著走在前面的趙耘，蘇青奕與顏煦拉開了些許的距離，搖了搖頭。顏煦燦然一笑，朝蘇青奕做了個請的動作。 蘇青奕朝顏煦笑笑，抬腳前行，顏煦隨即跟了過去。 “趙老師來了！” “誰？”“趙老師！”“我暈，我的鞋子呢。”“啥？”“我的凳子呢。”“快坐好。”“別說話了。” 原本鬧哄哄的教室，隨著趙耘的出現，瞬間安靜了下來。 有人偷偷地朝前門瞄了兩眼又快速低下頭去。有人手忙腳亂的在面前的書桌上亂摸，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書本，忙又彎腰鉆下去撿。 顏煦沒忍住笑出聲來。 誰那么大膽？顧玥朝左邊瞟了一眼，看到柳依依端坐的身影后，立刻收回視線。 方向不對。好像，是在前面。 董慧慧和林怡潔？有那么大膽嘛？ 顧玥不確定地朝前面看去，卻一眼瞟到了趙耘天青色的呢子大衣的一角，連忙低下頭來。 趙老師果然來了？！ 低下頭的那一瞬間，又聽到笑聲自前方傳來。 顧玥不由得心生佩服，這人膽子也忒大了點，居然敢在趙老師面前嬉笑。 真是和那誰有得一拼了。 顧玥微微側過頭，在豎起的書本的掩護下，朝左邊看了過去，柳依依的旁邊不是她？ 她在？顧玥又朝往前探了探身，看到窗前那熟悉的一抹米黃色，心下一片唏噓，朝身邊的譚琳看了過去。 和譚琳一樣的癖好呀，那下個月調位子時，譚琳不會也戀著這窗邊的位子，不換了吧？ 趙耘環視了一圈，徑直朝講臺走了過去。 蘇青奕朝顏煦瞪了一眼，往門外站了站，沒有邁步。 “咳。”趙耘微微地清了清嗓子，視線掃過一張張仰起的臉，看到右邊的幾個人時，頓了頓，又朝后面看了過去。 “趙組長，哦不，趙老師果然名不虛傳。”顏煦站在蘇青奕的右邊小聲地嘀咕著。 “不然呢？”蘇青奕白了顏煦一眼，“她可是我們學校的傳奇女王。” “我知道，是你的偶像。”顏煦笑道，“我也很欣賞她的，好吧？” “懶得理你。”蘇青奕別過頭去，盯著講臺上的人，眼睛彎成了月牙了。 趙老師怎么來了？ 凌蒙初輕輕地碰了碰何詩菱，飛快地瞟了一眼講臺上的人。 咦，沒反應？ 凌蒙初從位子下面拉了拉了何詩菱的衣角。 何詩菱朝凌蒙初看了過去，看到她的示意后，朝講臺看了過去，趙老師？她怎么來了？ 這是要準備講話嘛？ 何詩菱瞟了一眼貼在桌邊的課程表：第三節晚自習，數學？ 原來，如此。 何詩菱朝凌蒙初笑了笑，握起筆寫了起來。 凌蒙初怔了怔。 小菱子這是在告訴她，不用理趙老師？好吧，她也不是數學科代表，認真完成作業才是正道。 王曉曉朝趙耘瞟了一眼，又低下頭來，悄悄地抽出代數書下面的繪畫本塞到了抽屜里。 只能等晚自習結束后再畫小月亮的眼睛了，就差十來分鐘了，真可惜。 耿欣雨抿嘴一笑，低下頭去，繼續翻著面前的幾何課本。 看到趙老師即將朝自己看過來時，唐霽連忙低下頭去，趴到了桌子上，在書堆的遮擋下，悄聲問凌初陽，“數學作業本你還沒拿吧？” 凌初陽怔了怔，把文具袋塞到了抽屜里。 他又忘記了。 快兩周了，他還是沒有適應這個新身份。 “嘛呢你，”唐霽低聲提醒道，把面前的本子推到了凌初陽的面前，“發什么呆，數學老師在看你呢，筆呢？” 筆？凌初陽低頭，把文具袋拿了出來，擺到了桌面上。 唐霽撫額，別過頭去。 沒臉看，換個位子，把小陽陽換傻了，看來，小陽陽只能當“守門員”了。 “大家停一下，”趙耘掃視了一圈，右手放到了講臺上，輕輕點了一下，“有事要說。” 懵懂，訝然，吃驚，迷茫，各色的表情在一張張臉上呈現。 顏煦微微側身往教室里瞟了一眼，下一秒，被蘇青奕拉了回去。 “和去年一樣，今年咱們班迎來兩位靜云師大的實習老師。”趙耘不緊不慢地說道，“語文和化學老師。” 眾人，面面相覷。 去年是數學和化學，這能一樣嘛？ 看到那一張張錯愕的臉，顏煦又想笑了，被蘇青奕一瞪眼，連住止住了。 “有請兩位實習老師。” “在哪里？”“不是明天才來嘛？”“你說在哪里，自然是在門口了。”“丁老師說得真的呀。”“不然呢？” 教室里響起低低的議論聲。 趙耘一個眼神掃過去，瞬間，雅雀無聲了。 就這，就讓他們進教室了？顏煦朝蘇青奕看了過去，這，也太簡短了吧？ 他原以為，至少要介紹個十來分鐘吧，把他的光鮮履歷各項榮譽拿出來說一說，然后，他再閃亮登場。 結果，一句話，就沒有了？， “言簡意賅！懂不懂？”蘇青奕白了顏煦一眼，把他往一推，“你先去” 顏煦理了理衣衫，揚起一個燦然的笑，走進了教室，朝學生們揮了揮手：“大家好，我是顏煦，……” “哦天哪，好，年輕的，帥哥，老師。” 誰呀？他話還沒有說完呢。 顏煦腳步一頓，朝講臺旁，半張著嘴頂著黑眼圈的女生看了過去。 這女生口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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