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命賭徒 120、左老道
推開星光殿的大門,安赫爾抬頭,看著大殿正前方,擺著的兩名黏在一起的孩童模樣的白色雕塑。
這跟當時藍宇在偏殿大理石桌上,看到的那個模型是相似的,只是偏殿的是如雙子座一類的平面圖案,而大殿內的,是把平面圖案立體化了。
“左先生,您回來了?”安赫爾沿著正中央的道路小跑上前,他看到張大力已經恢復大半了,就意識到,左老道回來了。
星光殿的內部,跟一般的教堂內部很相似,有一條平分大殿的一路走道,兩側安置著幾張長木座椅。
他站在雕塑面前,背對著安赫爾。
穿著一身干凈的白襯衣,和一條深色的西裝褲,很是愧對他老道的名頭。
“申屠恒云......他希望千穆能上,這樣就穩了。”
“17層的事到現在還沒平息,還有人在炒作。”
“現在想來星光殿懺悔的人,都害怕,說1層有血人,專吃信仰星光的人。”安赫爾停在左老道5米外,恭敬地低下頭,陳述性地說道。
“嗯。”
“左先生,沒了信仰的力量,您......”
“我更喜歡香火這個詞。”
“是,我以后改。”
“你說過很多遍了。”
“咚!”安赫爾跪了下去,身體止不住的顫栗。
哪怕左老道的話很平淡,他也很淡然地站在雕塑前似乎在回憶著。安赫爾依舊覺得,他像一座大山,壓地自己喘不過氣。
左老道輕步上前,抬起他的手,在雕塑上磨砂了起來,眼里充滿了向往的神情。
每一次見到這座雕塑,他都會回憶起一個人。
“聽聞,一個叫藍宇的人來了。”
“屬下不知。”安赫爾聽到左老道的提問,心下松了口氣,依舊低著頭,如實地回答。
“如果這樣,你就沒用了。”
“咚!咚!咚!”
一連三聲,安赫爾的頭猛烈地撞在了地上。
這條平分大殿的小路上,本是撲上了一條橘黃色的長毯子,希望來此的人,都能踏上這條毯子,就如同走在陽光之下,能看到地上橘黃色的陽光。
然而,毯子上多了幾抹殷紅。
安赫爾磕地很重,三個沒換來左老道的制止,他就繼續磕。于是清冷的大殿內,仿佛回蕩著悶沉的撞鐘聲一樣,而且越來越響,也越來越急。
守在外頭的那名小侍聽著著撞鐘聲,也立馬跪了下來,低頭,懺悔起來。
“星光殿的建立,是一樁買賣,現在你做不來了,確實該下去了。”
“奴才......奴才,錯了。”
雖然安赫爾知道,17層的事,是自己多事了,想要證面自己這個新接替的星光指引人,很強大,就去碰了......
左老道走了很久,有五年時間,高層都知道星光殿能起來,靠的是左老道,然而現在是安赫爾把持,他身后必定站在左老道。
其實,不然,只是人家心情不好,就出去散心了。
五年,安赫爾本以為自己已然成勢了,所以他覺得自己接受左老道的名頭,沒有任何問題。然而,事情一出,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假的,星光殿也是假的。
然而,再次看見左老道時,他明白,他接不了,自己打心底被烙印上了當這位奴才的命,出不了頭,也不該出頭。
左老道是一個很封建的人,所以他對安赫爾的要求,也很封建,偏偏穿的,不封建。
“去吧,去找萬俟玥,說是我給她的禮物。”
左老道的話宛如晴天霹靂,打在了安赫爾的頭頂。他很想站起身反抗,可是他不敢,不知道為什么,五年沒見,心底對他的恐懼依舊歷歷在目。
他,當初在大西洋聯邦,屠了一座城,將城內的男女全都背對背粘連了起來,堆成了一個一個的模型,就像那雕塑一樣。
安赫爾是當時,是唯一多余的人,就被帶回來了。
......
“所以,那個人是安赫爾,而且是一個西方人?”藍宇坐在沙發上,擦著嘴,身體癱進了沙發里。
比起偏殿的沙發硬,有些硌人。
明明是發達的未來,但是在一些家具方面倒是沒什么變化。
“那為什么左老道自己不站出來,要推這個人出來?”藍宇追問道。
打萬俟疆走后,藍宇和仇叔收拾完了桌子。仇叔就開始跟他說道了一下,1號基地的一些事情。
雖然他出走了約莫有4、5年的時間,但一些大體的東西依舊沒變。
比如,騎士團的試煉方式。
兩個任務要求,一是,擂臺戰,二是,進荒蕪地區完成任務。
騎士團本是私軍一樣的部隊,但后來,被議會逼著并入了軍隊,算作是整個1號基地的尖刀。
因為曾經信徒眾多的緣故,進入騎士團,仿佛一份璀璨的榮耀落在肩頭,能照耀幾代人。所以,信徒爭著想進,其他人看著模樣,也爭著想進。騎士團也就變成了軍隊的一個精兵營。
但議會上的位置,它沒變,只不過騎士團的團長得多份考驗。
那第二條就是加上去的。
“誰知道呢,反正自安赫爾出來后,左老道就很少出來了。”
“自那之后,信徒眾多,但因為這樣,導致很多信徒是跟風加入的,所以事情一出,全都怕了。”
“為什么?”
“17層的事。”
“什么事?”
仇叔噤聲,半張開嘴,沒有繼續說。
“其實騎士團,說白了是軍隊的了。它在議會的位置上,能代表星光殿投票,是那群控制著軍方的人給留下來的。”
“所以,我明面上看著是去參加星光殿的騎士團訓練,其實是參軍?”仇叔沒有講,藍宇也沒去多問,看他的樣子,這不是什么好事。
從安赫爾開始,進入1號基地來,就沒遇見幾個好人、幾件好事。
“沒錯。”
“所以萬俟疆來,不希望我占了名額,然后輸了陣?”
“應該吧。”
“看不出來啊仇叔!”
“什么?”
“你懂的彎彎繞繞挺多的啊,當初幫人家看店的時候,是不是因為看上了那個阿姨。”藍宇話鋒一轉,打趣了兩句。
當時揶揄仇叔開店會打算盤,并非空穴來風,當時他不僅僅是個保安,得空了,還去幫一個在接壤點周圍賣炒粉的婦人看店,減輕負擔呢。
“去你的。”
戲命賭徒 120、左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