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詭語 第40章 混元武館
一夜轉眼過去。
第二天,李修年早早起床,繼續和大哥練習擒拿術。
昨天與白狐真刀真槍干了一架,李修年的實戰經驗有所提高,對于擒拿術的運用更加嫻熟。
對于弟弟的進步,李修年感到十分驚訝,同時也有一些感慨,果然不愧是讀書人,領悟能力就是比一般人要強。
因為要去縣衙,所以李修平沒有陪弟弟練太久,林氏煮好早飯之后,兩人便停了下來。
李修年答應過要給嫂嫂演示空手下油鍋的戲法,所以吃完早飯之后,他便帶著她和侄子一起走進廚房。
如此這般一番操作過后,林氏這才相信,空手下油鍋乃是太清觀道士用來騙人的把戲。
但演示完畢之后,看著滿鍋的醋和油,她又忽然心疼起來,埋怨李修年和侄子為了做這個辟謠試驗,浪費了這么多好東西。
李修年和侄子對視一眼,都是一臉懵逼和無辜,尤其是李元方,他就只是過來湊個熱鬧而已,什么也沒做,竟然也要跟著一起挨罵?
果然不愧是我親娘……
李元方內心萬分無奈,但他又不敢違抗母親大人,便只好幫著小叔子一起收拾廚房,以此來討好林氏。
至于李修年,這倒沒什么,反正嫂子長得好看,說什么都對!
收拾完廚房,叔侄兩人一起出門。
李元方忽然感嘆了一句,道:“小叔子,我聽一個中醫世家的朋友說,女人若是到了一定年齡,整個人就會變得莫名煩躁,言行舉止與往日判若兩人,你說我娘會不會得了這種病啊?”
“啊!?”聞言,李修年差點一個趔趄摔到地上。
若他沒有聽錯,李元方說的應該就是女人的更年期。
但在古代,并沒有更年期的說法。
這是近代西方醫學提出的一個概念,指的是女性一生中性成熟到老年期的一個過渡時期,月經完全停止前數月至絕經后若干年的一段時間,是女性由生育期過渡到老年期的一個必經生命階段。
李修年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竟然也有類似的說法。
不過,林氏看著那么年輕,正是最成熟、最富有魅力的階段,就算是再給李元方生幾個弟弟妹妹都沒有問題,又怎么會是更年期。
大侄子真的是杞人憂天,危言聳聽……
看著侄子,李修年不禁覺得又氣又好笑,道:“傻小子,胡說八道些什么,你娘身體康健著呢,什么毛病也沒有,別凈聽你朋友瞎說。”
“這句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可別被你爹知道了,要不然你就等著男女混合雙打吧!”
“您放心,我又不傻,也只有跟您我才敢說心里話。”
說著,李元方腳步突然一頓,面帶疑惑之色道:“對了,小叔子,大清早的您這是要帶我去哪?這個時辰賭館和勾欄可都沒有營業,咱們要不要回去睡個回籠覺,昨天晚上可把我折騰得夠嗆!”
“你這小子,怎么整天就知道賭館勾欄,腦子里就不能想點別的?”
見狀,李修年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開口道:“昨天遇到那狐妖,倒是給我提了一個醒,人力畢竟有窮盡,還必須得有利器相助,方才能夠發揮出更大的力量。”
“你平時經常在外面鬼混,可知道一些專門制作和售賣武器的工坊?”
“要說武器工坊,這您得問我爹啊,他老人家應該了解得比較多……”李元方苦笑著開口說道。
但話只說到一半,他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面露喜色,道:“對了,小叔子,我突然想起來了,您還記得馬夫子,他好像就在城北開了一家武館,不僅教人練武,還賣一些防身的器具,我們可以到那里去看看。”
李修年微微皺眉,道:“你說的是哪個馬夫子,為何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在他腦海里,并沒有任何有關此人的信息,但聽名字,好像很牛逼的樣子。
見李修年完全沒有印象,李元方有些詫異,道:“就是馬邦國,馬夫子啊!”
“以前在學館教騎射,后來科舉改革,分為文武兩科之后,他便開了武館,專門傳授武術,我記得您的騎術好像就是跟他學的,沒印象嗎?”
“哦,你說的原來是他老人家,我想起來了,他開的武館叫啥來著?”李修年仍然想不起來,但為了不露餡,他還是裝出記起來了的樣子,向侄子套話。
“我也記得不太清楚,好像是叫做什么混元武館,我們過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說完,兩人便往城北而去,一番打聽之后,來到一座武館外面。
門口有兩尊石獅子鎮著,看著還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兒。
進門之后,經過門人的指引,李修年和侄子來到武館內部的練功室,見到了一位正在打坐靜修的老人。
但老人眼睛紅腫,上面還涂著膏藥,像是剛剛被人打過一樣。
見狀,李元方當即面露好奇之色,道:“馬夫子,您眼睛怎么傷成這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聞言,老人微微瞇著眼睛,細細打量了二人一眼,見他們都是學館的學生,這才輕聲嘆了口氣,緩緩開口道:
“就在昨天,有兩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跑到武館里來,其中一個說在家里練硬功把身體練壞了,問我能不能教他混元功法,幫助治療一下。”
“我說可以,但你在家里練死勁兒不好用。他不服氣,我說年輕人,你用兩只手來掰我一個手指頭,看看能不能掰得動。”
“他試了一下,沒有掰動,感覺面子掛不住,便說我這功法也沒用。”
“我說我這個有用,這是化勁兒,傳統功夫是講化勁兒的四兩撥千金。二百多斤的蠻族大力士,都握我不動我這一個手指頭。”
“他聽了更不服氣,非和我較量,我說可以。話音剛落,他便立即出手,剛上來就是一個左正蹬、一個右鞭腿,還有一個左刺拳,我全部防出去了!”
“防出去以后,我便按照比武傳統,點到為止,右拳放到他鼻子上,沒有打他。但就在我把拳頭收回來的時候,他卻突然襲擊,左刺拳直接打到我臉上。”
“我大意了,沒有閃,他的左拳給我的右眼蹭了一下。我當時很生氣,但忍住沒有發作。我說小伙子,你不講武德,你不懂比武的規矩!”
“他一見我生氣,立馬害怕了,連忙向我道歉,說他不懂規矩,剛剛都是情急之下亂打的,求我不要跟他計較。”
“但我看他的樣子可不像是亂打的,正蹬,鞭腿,左刺拳,訓練有素,這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這兩個年輕人不講武德,來騙!來偷襲!我六十九歲的老頭子,這好嗎?這不好!”
“于是,我便好好教訓了他們一頓,勸他們好自為之,好好反思,以后不要再犯這樣的聰明,江湖人要以和為貴,要講武德,不要搞窩里斗!”
“他們聽了以后,羞愧不已,求我把他們收入門下,你們說這樣的人能收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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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詭語 第40章 混元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