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發現

“嗚嗚嗚……嗚嗚……”

海螺聲響起，但這聲音并非是季秋記憶中的海螺聲音，而是充滿死亡的低沉傾訴。

這一刻，荊棘變成了血紅，一根根如同虬龍揮舞，瞬間將紅螺包裹在圓球內。

季秋看得清楚，紅螺身上的荊棘沒有變化，看來應該是她自己幻化出來的，而外面蔓延千里的荊棘，是封印著她的桎梏之物。

而紅螺似吟唱似哭泣的歌聲，季秋只聽到了一點點，應該是一種攻擊，不過他卻沒感覺到什么，畢竟……

“嘶！？”季秋忽然倒吸一口涼氣，他剛想說他處于虛無狀態，除非高位格的攻擊才能命中他。

結果猛然發現周身空間竟然化作粉末，如同沙子一般流動，只差一點，未知的攻擊就作用在季秋身上了。

“唉，穿越過來就說了要小心，不能自大，竟然又中招了。”

流沙向著荊棘球流動，靠近后就被一根荊棘吸收，接著另一根荊棘釋放出粉紅色的特殊力量，籠罩季秋所在的這片空間。

季秋這時候才發現，這里的空間完全被破壞了，而且還是不能恢復的那種，只是因為永恒牢獄的特殊，所以這里沒有產生空間風暴。

閃身離開此地，季秋離得紅螺遠遠的，他好像明白紅螺做了什么了，世間大道法則無數，有的特殊大道需要特殊情況才能領悟。

比如滅運，末運，基本上只在瀕臨毀滅的大千世界才能感悟到。

同樣紅螺施展的毀滅之力，那是徹底的毀滅，無法恢復，已經達到了混沌之力一個層次，斡旋造化對應的造化，而湮滅對應的就是毀滅。

當然，精通造化的修士基本上也對毀滅造詣不低，他之前看紅螺，以為是一個走生機或者造化的修士，現在一看，那只是表面。

紅螺真正擅長的是湮滅，而湮滅，需要切身實際的毀滅上百正值繁榮的大千世界才能有幾率體會到。

一方小世界都有至少千億生命，更何況大千世界，紅螺……實打實的魔頭啊！

季秋來到一個安全距離后，看紅螺還是沒有被荊棘球放出來，便開始思考紅螺的本體。

畢竟紅螺一個靈修，靈修中大部分都是和善的，他們遵從天地自然之道，但自然中不全是無害生命，還有的蘊含致命危險。

紅螺的本體整體月白色，還散發微光，季秋沒見過凌霄界的月亮，但是也能感受到光輝中的月亮屬性。

于是季秋猜測那是月魂螺或者海月螺，其他的月光海螺等含有月亮之力的海螺，早就在當年月亮墜落滅絕了。

但這又不對，這類螺類異獸，在季秋記憶中都是比較溫和的，所以就需要考慮到是其它海螺。

季秋心中一動，想到一個可能，有一種海螺名為“吞天”，本身擁有一個吞噬神通，但是本體屬性不是吞噬，而是根據吞噬的東西變化。

紅螺造化和毀滅一體，只是毀滅更突出，一點大膽的猜測，季秋眼中綻放出灰色光芒，因果推演之下，隱約看到紅螺周身圍繞著千絲萬縷的執念，它們瘋狂的想要報復。

當然，這些執念只能慢慢的被紅螺吞噬，成為紅螺的一部分，在執念的掩蓋下，還能看到一抹月亮的光輝，其上明顯有凌霄界的氣息。

季秋愣了！

“竟然還真是吞天螺，而且還是真正的吞噬了大千世界的吞天螺，不僅如此，就連凌霄界的月亮也被她吞了一口。”

季秋無比感嘆，難怪被關押，月亮在一個世界有著重要的作用，紅螺有著吞噬的本能，她想要吞噬一切，就連攻擊中都帶有吞噬力量。

剛才被攻擊到的空間，被湮滅后如果不被荊棘阻攔，恐怕面臨的就是被紅螺吞噬。

按照紅螺的過往，她被關押是沒錯的，但是按照她本身的思維，并不認為自己錯了，就像食肉動物吃肉，對于被吃的自然是窮兇極惡，但是對于食肉動物自身，那是正常的。

紅螺肯定不單單是因為吞噬本能被關押，不過季秋不準備繼續探索，除非他有壓制紅螺的實力。

遠遠的，季秋看到荊棘抽取紅螺的本源，過了幾息，紅螺的氣息跌落，季秋更加忌憚了，這位靈修前輩，恐怕真正的層次極高，只是被暫時打落。

因為紅螺，所以季秋第二次挑選的對手經過了他各種試探。

龍身虎頭，類似于異獸虎蛟，此刻他正在虛空中躺著，尾巴揮來揮去，感覺很無聊的樣子，讓季秋覺得這是一只……貓。

當然，雖然這位看起來很不像罪犯，但他在季秋的感應中，是真正的兇惡。

虎蛟身上有鱗片有獸毛，其中每一片鱗片上，都有著扭曲的臉，這是被他折磨后沒有崩潰的靈魂，經不住折磨而消散的，就被萃取精華注入獸毛之中。

這是一位愛好折磨的邪惡修士。

季秋在大量罪犯的挑選中發現，他們的隱藏能力極強，至少從外表上看去，都不兇惡，虎蛟是季秋從幾十個犯錯者中找到的最兇惡，最不會隱藏的一個。

季秋也不客氣，直接彎弓射箭，反正沒出去的都是不知悔改。

“咻咻咻……”

連續三道破空聲，只是當聲音傳來的時候，虎蛟的眉心，雙眼，都已經被洞穿，三個小世界在成型時候就破滅，毀滅之力爆發。

三個破洞飛速愈合，虎蛟打了個響鼻，搖頭晃腦的起身，看了看季秋，一臉輕松自在，就像剛剛的攻擊毫無效果。

而季秋則非常無奈，虎蛟身上那么多靈魂不是裝飾品，每一次傷害都被轉移到靈魂身上。

這位地仙層次的虎蛟體內有一個世界，和季秋這些專心經營的仙人不同，虎蛟的世界，就是培養靈魂用的。

對于打擾自己休憩的季秋，虎蛟咧開嘴，尾巴在甩動間探入空間，下一刻，那半截尾巴抽在季秋背上。

這個季秋化作桃木碎片四處飛濺。

虎蛟豎直的飛起，接著化作黑色勁裝的大漢，一頭金色的頭發，讓季秋吐槽了一聲金毛獅王。

被吐槽者裝模作樣的活動筋骨，看向重新出現的季秋：“我說，人類小子，就這么想和我融為一體？”

話音未落，一個拖著藍色尾焰的骷髏頭射向季秋，骷髏頭的大嘴不停開合，就像在大笑。

季秋手中出現一根法杖，揮舞間正好落在骷髏頭上，實體破碎，一個藍色的虛影骷髏頭在原地猛然張開嘴，最后消散。

詛咒之音傳入季秋耳中，季秋笑了，怎么連續兩個都是用聲音攻擊，正好他也有些靈感，法杖變成二胡，四周飄起了雪。

季秋笑道：“我想起了一句話，音樂要接地氣，但不能接地府，前輩來聽聽陰樂吧，替我去地府看看。”

大漢并不介意季秋的內涵，反而帶著懷念：“地府……好多年沒出去，確實想見見了。”

兩人的談話，詭異的像是老友在聊天。

可是隨著二胡凄涼的樂聲響起，天地間一片銀裝素裹，大漢的金發開始變白，健壯的身軀也變得佝僂。

大量的乳白色氣息從他體表散開。

這是本源之氣，樂聲中的末運、毀滅之力，共同演繹死亡之聲，將這片空間變成死亡禁地，虎蛟這個生者就顯得格格不入。

受到樂聲控制，虎蛟在融入這里，自然的他的本源開始流逝，逐步邁入死亡。

大漢此刻臉色變了，悠閑不在，凝重萬分，此時此刻，他竟然察覺到自身氣運消散，生機也消散，原本無窮的壽命竟然也出現流逝的感覺。

這些都是一個生靈存在的基礎，尤其是氣運，氣運都沒了，也就沒有存在于世間的痕跡，徹底的消失，復活就別想了。

虎蛟感到棘手，瞬間將鎖定在自己身上的攻擊轉移，他看得出來，對面的人類確實很強，但因果之道也不是吃素的。

他試了試將因果調整，這樣就能讓那個人類的攻擊打中他自己，但毫無疑問，季秋的因果之道也領悟了四成，所以察覺后，季秋變得隱隱綽綽，主動把自己變得虛無。

因果是需要有一個面對對象，現在季秋都沒了，不存在了，自然無法對付季秋。

虎蛟發現自己被克制，毫無留戀的一甩尾巴，穿梭空間離開此地。

他逃了。

季秋則覺得有些可惜：“好吧，和修士打，不管是他還是我，只要發現可能打不過，誰都會立馬離開，打不起來的。”

想到戰斗狂人們去火云中和邪魔打，季秋莫名的就懂了，在邪魔自家大本營打，肯定是不死不休，也只有這種地方，才能打得酣暢淋漓。

在遺憾中，季秋知道自己這架打不起來了。

雖然永恒牢獄也有邪魔，可它們無法參透永恒之力，自身不會有變化，無論怎么打，都是原來狀態，非常沒意思。

季秋暗忖：“大能們培育后輩的方式很簡單，看一眼就會了，而這邊邪魔和犯罪的修士也沒意思，難不成自己這就要準備離開了？”

他覺得挺可惜的，才進來還沒感覺就要出去了，硬是要留下來也不會出現新情況，當然，季秋也可以選擇隱藏起來圍觀被選中的那些有緣人慢慢發展。

季秋接近地仙中期的境界，還是走混沌之道，一心隱藏之下，就算是同一個境界，也無法發現他。

帶著這樣的想法，季秋決定再待幾天，他記得剛剛進來時，感應到的地仙氣息中，有兩個都不是仙道。

找到目標，季秋運用空間之道，直接將世界與自身距離縮短當前一半，連續幾次轉移，就到了世界之外。

隔著世界壁壘一看，季秋就驚訝了，大佬培養一個血脈術士干嘛，了解過艾黎世界的季秋明確知道，血脈術士缺陷極大。

不過仔細觀察后，忍住心中的震驚，季秋化作混沌之氣被世界吸收，成功進入世界內部。

進入世界后，季秋立馬隱藏，腦海中閃過之前看到的那些物種，還有術士們體內的血脈之力。

棲息在月亮之上的月光大角鹿，靠近太陽附近有一片充斥著光明的小世界，其中有巨大的云朵構成的云鯨，還有三足金烏，火焰巨鳥。

冥界之中，又有一方小世界，其中是白色的烏鴉，還有其他不同的小世界，居住著黑蝠、死靈龍……

除此之外，大陸之上有多種特殊地形，其中也有奇特的異獸，甚至季秋還在一片森林找到了古樹人！

而那些血脈術士，就是利用這些異獸的血脈來傳承。

“這是要做什么，仿照另一個世界？對了，他們使用的文字，和靈文似是而非，有一些相似，但也叫靈文。”

季秋進去過卡世界，知道這里大多數異獸都被稱為“傳說中種族”，甚至卡世界還有專門的萬族榜，不過季秋當初層次不夠，無法閱讀相關信息。

卡世界是萬靈主君創造，其中的種族可能就仿照了這位前輩所處世界的生命體。

季秋想著：“所以說，這個世界的一切，是某位凌霄界的前輩，在嘗試重現那個未知的世界嗎？”

目前季秋藏身在一座術士學院中，一邊思考一邊讀取信息。

《術士秘典》：

這是一本留下強大封印的傳承之書，來源是一位地仙，所以季秋也只能看到書名和第一頁的警告。

這兩句話倒是很容易理解，因為這方世界內，那些異獸皆是兇惡無比，看到人類就殺。

而且它們沒有智慧！

追溯本源，季秋發現這些異獸就是利用秘境中晶石的力量創造，盡管已經凈化過，但還是無法像正常生命一樣。

而融入這些異獸血脈的術士，自然也會受到影響，越強大越瘋狂。

當然也有不同，在艾黎世界，術士的境界實力受限于血脈源頭的生物，永遠無法超過源頭。

但這個世界，可以通過種種天材地寶煉制丹藥來提升血脈，當血脈等級足夠高之后，就能夠化作異獸形態，完全掌握異獸能力，自身化作源頭。

季秋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那位大能在嘗試，妄圖使用這種方法讓哪些異獸種族真正誕生。

心跳開始加快，季秋想到自身獲得的更高級靈文，那本身就是一種關于靈性的本源文字，如果對著秘境怪物使用靈文改造，會發生什么奇跡？

一道門戶憑空打開，季秋離開永恒之地。

法術即真理 第五章:大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