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魔法事件簿 第一千七百二十八章 奧德修斯先生
猛烈的風暴和冷風從寬敞的窗外吹進來,她睜開眼睛,恍然發現自己坐在織布機前睡著了。疲憊和時間無情地剝奪她的精力,連續三年的紡織無法繼續拖延了,背信棄義的女仆向求婚者告密,揭開了她白天織布夜晚拆散壽衣的把戲。
佩涅洛佩抬起頭望向窗外,過去二十年,她都站在伊薩卡王宮的寢室里看著大海,期待那艘載著丈夫的大船返航。她看見王宮下面求婚者發出的喧鬧,她的丈夫奧德修斯親手養大的獵犬阿爾古斯如今只能臥在騾廄的糞堆里,不能像曾經那樣緊緊咬住獵物,不能站起來驅趕這些惡毒的伊薩卡貴族。
安提諾俄斯還是一個小男孩的時候,她的丈夫把他抱在膝蓋上喂他吃肉,拿起酒杯與男孩分享美酒。但現在,安提諾俄斯居然想要殺死他最好的朋友,她和丈夫的兒子特勒馬科斯。阿克修斯和他的兒子萊爾提斯,萊爾提斯和他的兒子奧德修斯曾經給予伊薩卡貴族們的榮耀被他們唾棄,如同他們在宴會上隨意丟棄的骨頭和肉。
因為神圣的賓客誓言,特勒馬科斯不得不招待這群求婚者,他不能傷害他們,只能慷慨地與他們分享食物。
昨晚她的兒子特勒馬科斯帶來的那個外鄉人帶來了奧德修斯的消息,甚至親口說出了奧德修斯當時穿的衣服——紅色的斗篷,黃金飾針上鐫刻著咬著小鹿的獵犬;還有一件刺繡精美的短袍,面料光滑,奢華無比——她記得那枚飾針,那是她親手別在他斗篷上的,然后命運就推動著他去往特洛伊。
外鄉人宣稱奧德修斯正帶著足以養活十代人的財富,乘著大船朝著伊薩卡趕來,不久之后就會露面。外鄉人被陽光曬得淺棕色的皮膚上滿是皺紋和污垢,亂蓬蓬的胡子遮掩了他的面容,因為突如其來的好消息和被命運折磨得喘不過來氣的佩涅洛佩根本無暇觀賞外鄉人的容貌,不過她還是給予了外鄉人禮遇。
只不過外鄉人并沒有同意讓那些背信棄義的婢女為他洗腳,而是讓同樣飽受生活折磨的老太婆來幫忙。于是奧德修斯的奶媽,為人和善、通情達理的歐律克勒亞為這個外鄉人洗腳,因為這個外鄉人的聲音像極了奧德修斯,歐律克勒亞非常同情這個受到特勒馬科斯款待的乞丐。
憎恨與絕望填滿佩涅洛佩的內心,她祈求求婚者的靈魂在宙斯的雷霆中燒焦!
佩涅洛佩望著遠方海面上驟起的風暴和黑色的海浪,感受到徹骨的寒冷。
或許這是一個預兆,或許她的丈夫正乘著海風,心急如焚地往這里趕,她甚至能想象出那雙意志堅定的黑色眼眸會映照出什么樣的光芒。如果他知道了求婚者作的惡事,那雙眼睛噴出的怒火說不定會把王宮點燃。
她根本不想再婚,她看到求婚者正在揮霍歷代伊薩卡之王的財產,強迫伊薩卡走向滅亡。或許外鄉人說的都是真的,奧德修斯就快回來了,她必須再拖延一段時間。她要為求婚者設下試煉——就像他丈夫喜歡的那樣,把12柄斧頭立起來排成一排,用弓箭射穿柄孔——她相信能做到的人寥寥無幾,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奧德修斯那樣孔武有力,能拉開那柄神秘的巨弓。
她在思念與悲痛中輾轉反側。
隱身在一旁的雅典娜憐憫地給予她夢境,安撫她的靈魂,好讓她度過二十年來的每一個漫漫長夜。雅典娜并不知道,佩涅洛佩并不屬于智慧的戰爭女神,王后的夢境只屬于她自己。
佩涅洛佩曾經有過許多光怪陸離的夢境,盡管夢醒之后她什么也不記得。
她夢見過自己正站在一座高聳的神廟大門前方,巨大的火盆中陰燃著珍貴香料,來自綠松石階梯的寶石和少女手工紡織的長袍柔順地披在身上,黃金首飾上鑲嵌著珍貴的碩大寶石。城市外的洶涌河流反射著粼粼波光,遠處的大海平靜得如同一面鏡子;
她夢見過自己赤腳踩著柔軟潮濕的泥土,渾濁的泥水漫出來,沾濕了她的長裙。她身后跟著一大群背負著糧食和陶器的難民,在夢境與記憶所能涉及的最遠處,駭人的大洪水兇猛地拍打數萬人花費三十年建立起來的河堤,她的丈夫,埃利都的主人站在一旁,手持牧羊人節杖驅趕著這座城市所有羊群。她想好了那座新城市的名字,就叫做烏魯克,她將要運用在埃利都學到的所有知識,建立一個更加富有和強大的城邦。
她夢見過一群崇拜神祇和萬物之靈的祭司,他們聚集在覆蓋著積雪的雪山洞窟里,圍繞著篝火與一個熟悉的高大人影交談。雖然她并不理解他們所說的話題,但她能感覺到這很重要。
“分散,轉生,匯聚。此為咒法基盤,是我研究出來的新系統。”男人握著她的手,一雙黑曜石般漆黑的雙眼看著她,“這能讓你真正成為人類,擺脫遭受污染的概念。這顆星球原始的自然之靈都遭受過污染,但只要你能執行轉生與分離的程序,那些拋棄的、受污染的部分將會重新成為你力量。”
“那么我要怎么才能記得你。阿戈摩托說過,這個過程或許需要幾千年。”
“命運讓我們糾纏在一起,無論如何我都會找到你。”
今天晚上,她夢見奧德修斯回到了她身邊,如同夢境里的誓言。
那是一個寬敞的大廳,打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在清晨的陽光下閃閃發亮,她覺得這個大廳非常熟悉就好像她親手布置了這里,精心挑選每一件家具。她坐在長長的餐桌旁,一只肥胖到有些滑稽的灰毛貓嘗試了幾次,終于跳上了她旁邊的椅子,然后悠哉悠哉地踩著椅子邊緣,躺在她的大腿上。
她下意識撫摸貓咪柔軟的短毛,仿佛她做過千百次那樣。
貓咪熟悉的呼嚕聲響起,一只幼小的金色小狗穿過大廳和餐廳的陽光,著急地繞著她的座椅轉圈。恍惚間她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坐在旁邊,滿臉笑容,身上散發著昨夜歡愉留下的橄欖油香氣。
那是她最喜歡的精油,她熱衷于互相涂抹橄欖油,燈光下涂抹了橄欖油的肌膚閃閃發亮,味道很好。他看著她的眼睛,目光如恒星般熾熱,點亮這冰冷宇宙里唯一的溫暖。
她努力想要聽清楚他在說什么,但是從時間盡頭傳來的轟鳴掩蓋了一切聲音。
“瑟蕾莎。”貞德坐在對面,看著恍惚的魔女忍不住提醒了一聲。貝優妮塔悚然一驚,似乎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她看著坐在對面的白發魔女說了一句話,但她根本聽不清、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所有回應都是下意識的。
貞德挑起眉毛,“你為什么要說希臘語?”
“我說了希臘語?”貝優妮塔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可能是我太過疲憊了。”
“我可以讓教團的人參與工作,那些人簽過契約,無法泄密。不朽之城的出入管理可比你想象的還要嚴格,巴德爾——我是說前一個巴德爾,糟糕的那個——死亡之后,董事會再也沒有阻擋我們的力量了,不會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白發魔女不滿的皺眉,“你沒有必要這樣強迫自己,等到他回來,你也有時間整理這些資產。”
“你有沒有發現,最近外維度浪潮異常平靜。我總感覺有什么事要發生了。”
“我看過卡瑪泰姬發來的報告。諸神黃昏的預兆,至尊法師的葬禮……發生的事還不夠多嗎?”貞德聳聳肩,“沒想到我們居然成了卡瑪泰姬的上級機構,誰能想到你以前只能從那里接取任務。告訴我,瑟蕾莎,你是不是為了成為卡瑪泰姬的主母才選擇他,嗯?”
“真好笑。”貝優妮塔翻了個白眼。
早起的旺達打著哈欠走進餐廳,正在開玩笑的貝優妮塔和貞德同時把目光投向她。“今天的早餐是羊肉,旺達。”貞德朝她推了推盤子,“羊肉辣香腸,北非蛋和慢燉羊肉。早上吃這些有些不太合適,昨天那一大堆新鮮羊肉就這樣放進冰箱里有些太浪費了。”
旺達懵懵地點頭,接過盤子埋頭吃了起來。她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猛地抬起頭。“這是我們昨天晚上舉行內臟占卜儀式的……”
“沒錯,就是那只羊。”看到旺達手足無措的樣子,貝優妮塔臉上掛著惡作劇成功的笑容,“我們沒有屠宰資格,所以即便是現在,我們也違反了很多條法律。”
“我的意思是……”
“沒有結果就是一種結果,我們沒有必要進行更多占卜儀式了。”看著旺達迷惑不解的眼神,貝優妮塔解釋道,“來自九頭蛇和菲爾·科爾森的情報,有人追蹤娜塔莎·羅曼諾夫到了休斯頓,然后她就消失了。我的意思是,沒有留下任何信息的消失。固定聯絡線路無人應答,安全屋徹底空置,就連科爾森特工也不知道她的聯系方式,有人懷疑她去了墨西哥。”
“但是我們認為她就在休斯頓,因為內臟儀式和夢境占卜也找不到她,這說明她身邊有極其強大的干擾源。”貞德插起一片香腸,她補充道,“據我所知,神盾局殘黨里并沒有擁有可以抵抗我們三人聯合施法的占卜儀式的術士,所以答案很明顯了。”
“他被盯上了,否則不可能用這種方式隱藏自己。”貝優妮塔說,“雖然不知道他的時間旅行的目的地是哪個年代,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的壽命遠遠超過正常人類。他的本身存在就是一種奇跡,是天生的異質化概念,這讓他在外維度里極端醒目。”
“我記得他曾經和我討論過一個問題。”旺達說道,“他認為個體無論如何強大,都無法與從古至今的人理概念對抗。他還說過所謂夙愿、行為模式與交感魔法之間的關系,只不過我還沒有系統性學習這些知識……”
“時間旅行的最大作用,就是讓他隱藏在人類史這個龐大的概念里,借助人理隱藏自身,躲避來自外維度的注視。”貝優妮塔擺了擺手,沒好氣地說道,“他肯定惹了什么不能用魔法處理的麻煩,所以他才會委托我們對抗阿斯加德的死亡女神。”
“為什么他不回到這里,而是躲藏在休斯頓?”
“因為他不信任我們。”聽到貞德的問題,貝優妮塔只覺得嘴里發苦,心底燃起怒火。“準確來說,是不信任蝴蝶夫人和冥河夫人。或許他知道蝴蝶夫人和冥河夫人究竟是誰,認為出現在我們面前會有風險。”
旺達注意到貝優妮塔和貞德投下的怪異影子在陽光無法照亮的角落扭曲,一只有著不屬于人類膚色、包裹著華麗織物的女性手臂從陰影里伸了出來,朝著貝優妮塔和貞德做了個手勢。旺達看得懂這個手勢——薩洛蒙教過她這方面知識——這是暗影魔女的戰斗手勢,意思是“給他一個教訓”。
娜塔莎·羅曼諾夫走下飛機,伸了個懶腰。
“這里不是蘇黎世。”她摘下墨鏡環顧四周,“陽光很好。”
“當然不是,這里是加利福尼亞。灣流G550不可能在一個小時里飛到歐洲。”薩洛蒙伸出手,示意黛娜把行李放到車上,“即便是能源企業也會分散投資,只不過加利福尼亞的屬于蓋蒂家族,我的公司只能和蓋蒂家族合作。在加利福尼亞,我的身份是葡萄農場的農場主。”
“但我不認為你會重視這件事。”
黛娜將屬于薩洛蒙的賓利慕尚ExecutiveInterior開過來,服務公司幫忙將行李轉移到車隊里面。這家服務公司隸屬于一家獨立的風險投行,本質上也是薩洛蒙的產業,再加上他支付給服務人員的高額工資和保密協議的限制,他并不擔心這些人泄露娜塔莎·羅曼諾夫在這里的消息。
薩洛蒙親自為娜塔莎拉開后車門,沒讓服務人員插手。
娜塔莎發現這輛豪華轎車似乎做了些改裝,不僅有堪比總統座駕的防彈車門和車窗,坐在駕駛座上的黛娜更是毫不掩飾地打開了手套箱改裝的隱藏式武器柜,明目張膽地檢查起了藏在里面的MP5沖鋒槍。面對娜塔莎的疑惑,黛娜選擇了冷眼相對。
這并不讓她感到意外,她比神盾局更加了解黛娜。
當神盾局還在猜測這個突然出現在薩洛蒙身邊的女孩究竟是誰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黛娜是人造人了。薩洛蒙尷尬地咳嗽了兩聲,他可沒法改變黛娜的性格。沒辦法,他只好親自做出解釋:這趟行程的所有物資和環節都是黛娜準備的,現在娜塔莎看到的這些只不過是黛娜提高安全等級的結果。
“新聞上農業工會正在組織罷工。”娜塔莎花了幾秒鐘就想明白了,“你是農場主,葡萄采摘季節的時候,你需要拉丁裔的采摘工人。這些工人有很多都是非法移民,非法移民又和黑幫有聯系,所以你認為有人會破壞規則。”
“做好準備總沒有錯,冷戰結束以后能帶上腦子的老牌政客越來越少了,新興的政客對于規則的敬畏心越來越少了。”
娜塔莎·羅曼諾夫對這個話題很了解。
她的權限完全可以看到聯邦調查局的機密檔案,包括肯尼迪遇刺案和瑪麗蓮·夢露的卷宗,她知道冷戰時期的政客們很少運用暗殺這一工具來清除政敵——除了打算收回美聯儲的肯尼迪,所有人都希望他死——麥卡錫主義盛行的時候,暗殺主要被用來清除好萊塢的左翼明星,有些案件做得比特工還要專業。
無論如何,暗殺很少出現在提供政治獻金的企業家身上,那是徹底地破壞游戲規則。
只不過現在資本家之間的撕咬越來越激烈。
美利堅的確是富人的天堂,但是無法保護財富的富人也有很多。
“不僅是葡萄種植園,還有堅果種植園、牛油果種植園、西紅柿種植園、甜菜種植園、生菜種植園和草莓種植園同樣是加利福尼亞州支持民主黨的支持者,作為回報,農場主們獲得了瓜分加利福尼亞水資源和非法移民勞工的機會。不過葡萄種植園在北加州的勢力最大,全美國百分之九十的葡萄產量來自加州,總產值甚至超過了一些高科技產業。”
“所以這些高利潤的行業其實也被當地家族劃分了?”
“是的。”薩洛蒙抬起手指,示意黛娜可以開車了。安保車輛將這輛賓利慕尚ExecutiveInterior夾在中間,這是標準的保護車隊。這支車隊沿著1號公路駛出機場,在經過奧蒂斯藝術學院后右轉,從42號公路一路駛向405號高速公路。
為了打發時間,他只好繼續解釋黛娜提高安保的原因。
美國的工會其實就是不同族裔組成的黑幫,作為填充美國政府基層治理缺失的環節,負責勾連上層的政客和底層的勞動者。政客需要工會提供的選票支持,勞工需要工會提供的工作機會和工作保障,由少數族裔組成的工會更是和黑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些工會將各個行業劃分為地盤,不加入工會就不能獲得工作機會,不同少數族裔從事的行業也不同。加利福尼亞的農業工會是拉丁裔的地盤,農業工會的主要成員都是邊境來的非法移民,本地白人組成的卡車運輸工會和光頭黨有聯系,壟斷了加州的功勞運輸行業。
不僅如此,這些工會還勾結拉丁裔黑幫、墨西哥北部販毒集團和本土白人黑幫構建一條運毒產業鏈,為上層的政客提供競選資金和游說資金。加利福尼亞的紐森家族、佩洛西家族都是這條產業鏈上的一環,尤其是在美國整體去工業化后,新興高科技產業創造的新貴們也試圖加入這場饕鬄盛宴。
總而言之,這片土地的統治階級全部槍斃肯定有冤枉的,隔一個槍斃有漏網的。
“作為得克薩斯州來的石油企業,你認為當地的能源巨頭蓋蒂家族會怎么對付我?更何況,我最近幾年擴張的葡萄種植園占據了一條未來至關重要的輸油管道,如果不和我達成合作,埃克森美孚石油公司的洛克菲勒家族就會來合作。”
“對于外來者,當地領主必須號召盟友反擊。你認為罷工會集中在你的葡萄種植園,用來警告那些當地葡萄種植園農場主讓出輸油管道的土地。”娜塔莎說,“我覺得你買下葡萄種植園就是為了那一條輸油管道。”
“沒錯,這只是一場游戲而已,我拿到了其中一個籌碼。這場游戲會被限制在一定范圍內,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我被迫出售一部分種植園的土地,損失當季的收成和葡萄酒份額。只不過這個世界上傻子才是大多數,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冒出來一個精神病槍手,到時候即便發生了破壞規則的事也沒有人需要承擔責任。”
“我不認為你需要重視這件事。”娜塔莎戳了戳薩洛蒙胸口,“只要你愿意,你有很多辦法可以解決問題,是洛克菲勒家族也不是你的對手。”
“這件事的確不值得我重視,我相信黛娜會處理好這種瑣事。”薩洛蒙抓住她的手,“我們要先去比弗利山莊,然后去我的私人度假別墅享受今年最后的日光浴。”
“我沒有帶比基尼。”
“你可以什么都不用穿,親愛的,那是私人海灘。”
“你知道嗎,我看得出來你在撒謊。”娜塔莎·羅曼諾夫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薩洛蒙,慢條斯理地說道,“尼克·弗瑞建立了很多秘密基地,其中有一些秘密基地完全沒有記錄,比加利福尼亞的‘地下室’。現在一部分秘密基地的權限屬于科爾森特工,我了解的情報表明,他們現在并沒有待在‘燈塔’,而是來到了‘地下室’。你想和科爾森特工見面?”
薩洛蒙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別這樣看我,男孩。”她說,“你很擅長撒謊,也很擅長裝模作樣,但我很了解你。神盾局曾經對你的心理模型有過研究,或許我比你還要了解你自己,你絕對不會單純地享受娛樂,哪怕是和我一起享受日光浴。”
“我喜歡看你享受日光浴。”
“這是真的,但你來洛杉磯肯定還有其他原因,包括蘇黎世……你要處理什么凡人無法解決的麻煩事?”
娜塔莎·羅曼諾夫表情輕松。
她是這個世界上少數了解薩洛蒙的人,娜塔莎知道眼前這個無比強大的大男孩不會傷害她,她甚至可以理直氣壯地對魔女說,她和薩洛蒙的關系建立比她們還要早——如今薩洛蒙這副表情并沒有讓她感到意外。神盾局心理研究部門對于薩洛蒙的心理模型有著充分的了解——尼克·弗瑞曾經懷疑薩洛蒙是個假扮成年輕人的老巫師,犯罪心理學專家按照這個假設繪制了模型。
雖然這個猜測在后來被否定,但有一些理論在現階段仍然適用。
前20年的現代生活才是塑造“薩洛蒙”這個人類的關鍵,是“薩洛蒙”這個人類的心理幼年期。無論他在經歷時間旅行后生活了多長時間,前20年現代社會為他塑造的觀念都是最堅固的理念基礎。娜塔莎認為,她所了解的那個“薩洛蒙心理模型”粗糙且不完善,但可以照常使用。
薩洛蒙看著娜塔莎的眼睛,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他只覺得這個女人的膽子越來越大,看起來她真的接受了他的安排,打算從特工這個行業退休,成為一名美國常見的老錢貴婦,打探這些秘密只不過是出于好奇心和職業習慣——娜塔莎·羅曼諾夫曾經把復仇者聯盟當做家庭,現在復仇者聯盟天各一方,看樣子她似乎也放棄了維系最后一點情誼的打算——薩洛蒙相信,只要復仇者聯盟曾經的同僚有需要,娜塔莎·羅曼諾夫一定會毫不猶豫拿起武器,重返戰場,最后丟掉自己的生命。
“你要處理的麻煩事,會造成大量平民傷亡嗎?”紅發女間諜笑得像是狐貍。她又湊近了一些,薩洛蒙能感覺到她呼出的熱氣和逐漸升高的體溫。“如果你不愿意坦白,我不介意在這里對你進行審訊,大男孩。”
“我想見的是一個被尼克·弗瑞藏起來的人。你知道長生人嗎?”
“我的權限是十級……好吧,我不知道。長生人,名字聽起來很像外星人嗎?”
“可以這么說,更準確的說法是,來自外星和其他時間線的仿生機器人。霍華德·史塔克和佩姬·卡特認識到長生人的作用之后就把他安置在了燈塔,然后燈塔的控制權落入了尼克·弗瑞手里,現在是科爾森特工。”
“讓我猜猜看。”娜塔莎側著身子,仿佛寬闊的后座就是一張躺椅。她能聞到薩洛蒙皮膚上散發著淡淡的橄欖油香味,只要聞到這種氣味,她就感覺身體里燃起一團烈焰。她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微微顫抖。“你認識那個長生人,什么時候的事?”
“大約是邁錫尼文明的時候。”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答案很完美,奧德修斯先生。”
薩洛蒙看著她,保持著沉默。
“按照你告訴我的神秘學理論,這是有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靈與肉的結合是一種魔法儀式,專業名詞叫做圣婚儀式,對嗎?”娜塔莎發現后視鏡里,屬于黛娜的眼睛正在盯著她。“現在我相信老管家的說法了,你的保密主義作風注定你不會隨意選擇伴侶,否則你只能清洗掉那些女人的記憶。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所以我可能是最近一百年里唯一一個躺在你床上的女人。”
“是的。”
“我很滿意這個答案,要不然我的嫉妒心要燒起來了。但是還有一個問題你沒有回答,關于蘇黎世,那里肯定有什么神盾局都不知道的秘密。”娜塔莎翻身跨坐在薩洛蒙的大腿上,“現在我要開始審訊你了,而且不允許反抗……唔,我不介意兩個小時后再知道答案。你確定車窗膜能擋住外面的視線嗎?”
漫威魔法事件簿 第一千七百二十八章 奧德修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