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學校表演

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發福的禿頂中年男人。

旋即，雙方稍微寒暄了一下之后，袁存志校長便點頭同意了林千仞他們在今天中午學生放學后進行表演招生的事情。

學校的一間雜物室中，林千仞與鄭虎兩人正從那個皮箱子里面拿出需要更換的拳館制服，現在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等學生們放學，他們就要去學校操場那邊的演講臺進行表演，所以現在就必須先把服裝換好。

拳館的制服和一般武師所穿的短打差別不大，但也有些不同之處。

其整體為黑色，上身在兩袖有些好看的金邊云紋，另外就是特意設計的藍色藝術字體縫在背后的纏字，至于下身的褲子倒真就是正常的長褲而已。

拿出衣服換好之后，兩人便一起前往了學校的操場。

雖然還未曾放學，但此時的操場上依舊有不少學生在進行活動，看樣子是在上體育課。

林千仞一邊將箱子中的數十塊實心木板取出，一邊轉頭看向鄭虎道：“師叔，待會兒我就僅僅只需要打木板嗎？”

“對，打木板就可以了，不過我們要換著花樣打，除了直接擊破之外，還要做在空中踢斷木板以及一些手肘和膝關節破壞木板的武術動作。”鄭虎解釋道。

聞言，林千仞不由得感到有些無奈。

他們這種做法幾乎就等于是在騙人，除了動作花哨好看之外，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要是有誰敢用這些武術動作來實戰，絕對是和找死沒什么區別。

不過偏偏這些學生喜歡這一套，你要是堂堂正正的打一套拳，用點真功夫打出一聲響，學生們也不見得能看透其中的奧妙，反而會因為你只是打一套拳就流這么多汗覺得你不行。

身著短打武術服的兩人一來就吸引了操場上不少學生的目光，但大多數學生也都還比較靦腆，所以也沒有誰會有上來接觸的想法，最多也就是遠遠的看著而已。

“叮鈴鈴鈴鈴~~~”

隨著下課鈴聲響起，無數學生一股腦的向著食堂那邊的方向奔涌而去，看他們那架勢，就像是身后有狼在追著一樣。

學生們走了之后，林千仞便和鄭虎兩人一起上了操場前方的演講臺。

旋即，兩人將纏拳武館的橫幅拉了出來，用兩根伸縮桿立在演講臺兩側，直接豎在了上面。

“英雄出少年，纏拳顯神采？”一位路過的少年見到這橫幅后，不由撇嘴對身邊的同伴道：“肯定又是和校方合作騙錢的，我以前初中的時候也學過一門拳法，他們就靠花式打斷木板騙人而已，其實那些木板都是假的，隨便一折就斷，你看他們身邊的那些木板，肯定也是假的，他們根本就沒有真功夫，要學啊，我看還是去學搏擊術好。”

“現在哪兒有真功夫啊，鍛煉一下身體也好嘛。”旁邊一個學生搖了搖頭，開口道：“比起這個，還是快去吃飯吧，我都快餓死了。”

幾人討論著，便漸漸遠去。

林千仞站在臺上，將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感嘆玄國武術界的沒落。

時代在變化，武術境界再高，也敵不過槍炮，加上許多武術大師有敝帚自珍的習慣，拳法就越傳越少，越傳越假，到最后那些人除了一個花架子，就連如何呼吸運勁都弄不清楚。

這就導致國外的拳法趁勢入侵，迅速占領了國人這一塊的空缺。

而且在拳法的習練速度上，玄國的拳法和那些國外的拳法相比，也慢了一大截。

玄國拳法，講究一練一養。

除卻必須的練習之外，還得用許多珍貴的藥材來治療身體因為練拳而導致的暗傷，這樣下來，雖然多耽擱時間，但卻能使得身體保持康健，這樣練拳的拳師，哪怕到了自身五六十歲，依舊還能保持自身巔峰狀態八成的戰力，如果考慮到其技巧的精進，比之年輕時的戰力更勝一籌也不一定。

而國外的大多數拳法都講究大開大合，以體格正面取勝，他們的拳法之中，只有練，而無養，短時間內的確進步飛快，但這只是表象，一旦年齡變大進入中年，身體氣血衰敗，練拳導致的各種病根就會接踵而至，通過壓迫身體換來的力量，其代價終究也會在身體上顯現。

只是這些說辭也只有玄國拳師自己才清楚有幾分真幾分假，與其花費巨大代價與漫長的時間去練玄國拳術，常人更喜歡能在短時間見效的西方拳法。

一個能在數月見效，一個卻至少要三年五載才能有所成就，選哪一個自然毋庸置疑。

不到十分鐘，已經有喜歡看熱鬧的學生吃完了飯，在操場看著鄭虎和林千仞做熱身動作。

待時間來到十二點二十，兩人結束了熱身。

鄭虎從一邊取來早已經準備好的麥克風，開始試音。

“喂~~喂，咳咳~~各位同學中午好，我們在這里已經活動了大半天了，相信你們也看到了這條橫幅，沒錯，我們就是南方拳之中，林氏纏拳的傳人，這次來到貴校呢，也是本著傳承玄國武術和讓各位同學有更強健的身體而來.....”

這一番話鄭虎說的沒有絲毫停頓，他每到一個學校，幾乎都要重復一遍這樣的說辭。

不過話雖然說的冠冕堂皇，但其實也就是想讓這些學生們報名他們的課程，然后讓他們家長交錢而已。

將那套說辭講完之后，鄭虎示意林千仞拿起一塊木板，然后出聲道：“這位呢，是我的師侄，接下來，將由他為我們表演一下如何赤手空拳直接將木板擊破，大家來點掌聲。”

“啪啪啪~~”

稀稀落落的掌聲自講臺下方響起。

林千仞強忍著心頭的尷尬，硬著頭皮走到了講臺的中央，然后左手將木板放平，下一刻右拳順勢擊出，咔嚓一聲，木板下半截直接便被林千仞打飛了出去。

不得不說，單看這個表演效果的話，其實還是稍微有點震撼的。

鄭虎在一邊故作正經的說道：“這就是林氏纏拳的招式之中最基本的直拳了，不過我這位師侄功夫還不到家，控制不好力度，所以把木板打得有點爛，如果換做我來的話，就能直接打穿木板而不讓它裂開了。”

臺下一陣噓聲，顯然是有不相信的學生。

見狀，鄭虎又繼續道：“我看到這位同學笑得很大聲，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說著，鄭虎甚至直接把麥克風遞了過去。

那個學生赤紅著臉，憋了一會兒后道：“你既然說得這么厲害，那你表演給我們看看啊。”

鄭虎收回麥克風，點了點頭道：“同學，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肯定是要證明一下我自己的了。”

說著，鄭虎便讓林千仞從一邊拿起兩塊木板，疊在一起，然后開口道：“這是兩塊木板，我要做的，就是打穿木板，卻不讓它裂開，同學們，你們要看好了，如果我做到了的話，希望各位同學能有點掌聲送給我，我要打了啊....”

話落，鄭虎一拳打出，林千仞只聽到“砰”的一聲，便見到一個拳頭已經穿過兩塊實心木板到了自己胸前。

“啪啪啪啪~！”

無數掌聲如雷鳴一般響起，四周不少學生的目光也都被吸引了過來，并且聚攏過來開始了觀看。

林千仞這是第一次來學校進行這種表演，他也想不到，平日里顯得有些沉默寡言的鄭虎師叔，在學校的時候，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這之中的反差，讓林千仞一時都有些無所適從了。

之后，鄭虎又表演了一下其他的花式擊破木板的方式，迎來一片掌聲。

當人氣差不多之后，鄭虎便開始說招生的事情了。

“各位同學，我們之前表演的，都是我們林氏纏拳之中的招式，如果各位想學呢，可以在我這里報個名，回頭呢，我會在各位同學的放學時間，在學校對各位報名的同學進行教導，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先在這里做個登記，一個課程呢，是兩百塊錢，你們記好，回去家里也要和父母說清楚，保證之前我們用過的招式，也都會讓各位同學學會的，另外還有許多其他的強大招式我們也會一并教導......”

鄭虎說完之后，下面大堆心動的學生便一擁而上。

見狀，鄭虎便讓林千仞拿出了一個小冊子和一支筆，開始對涌上來的學生進行登記，而鄭虎自己則在一邊和學生們進行聊天問答。

“同學們不要著急，都排好隊，慢慢來。”

“老師，如果學不會怎么辦？”

“包教包會，學不會的話，我們全額退款，當然，如果你學會了故意說沒學會的話，那可不行......”

“學這個能減肥嗎？”

“能啊，以同學你的體形，學了纏拳之后一個星期痩五斤肉不是問題...”

林千仞一邊默默的將上來報名的學生的姓名和班級記下，一邊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他們堂堂南方第一拳林氏纏拳的傳人，眼前這架勢，竟然頗有種江湖中人行騙的感覺。

這時，走來了一個身穿白色體恤的少年，見狀，林千仞道：“同學，請把你的姓名和班級都告訴我吧，我會幫你記下來的。”

“高一三班葉凌。”

少年說完這話之后，卻并沒有離開，林千仞不禁問道：“同學，你還有什么事嗎？”

葉凌猶豫了一下之后，開口道：“我是看到你們說學拳能夠控制自己的力量才來報名的，我最近力量增加得很快，我在網上查了一下，似乎是進入了快速發育期，我已經捏壞了好幾個杯子了，吃飯的時候也容易把筷子折斷，和同學玩的時候也不小心把他給弄傷了，我想快點學會控制自己的力氣.....”

聞言，林千仞的目光有所變化，他問道：“捏碎杯子？紙杯？玻璃杯？陶瓷杯？多大？”

“大概有這么大吧，是玻璃杯，好在沒有劃傷手。”葉凌說著，用雙手比了一個直徑五厘米左右的圈。

林千仞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前的少年，誰家快速發育力量能達到捏碎玻璃杯子的程度？這少年如果不是特意來開玩笑的話，那有些事情自然不言而喻了。

不過林千仞自己也只是猜測而已，所以倒也沒有將其說出來的意思。

想了想，林千仞在他的名字后面打了一個標記，并說道：“放心吧同學，學了纏拳之后，你一定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量的。”

“是這樣嗎，那真是太好了....”葉凌聞言，臉上表情一喜，旋即便連忙道謝的走開了。別和我談聊齋 第十五章 學校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