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凈化

聽完伊萊克斯的話，霍雨浩呆呆的坐到了床沿上，眼中涌動的熒光都黯淡了許多。身為一個二年級、年齡不超過十三歲的學生而言，伊萊克斯所描述的一切實在是太過于殘酷了。

但這一切霍雨浩心中早已經有了猜測，畢竟是有關“成神”這個魂師界最向往的事，如果就這樣簡簡單單的達到了，那才叫不可思議。

只是……霍雨浩自己，不愿意接受這個結果。

“真的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懷揣著些許期冀，霍雨浩忍不住詢問道。

但讓他失望的是，面對他的詢問，伊萊克斯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很遺憾，雨浩，你還是太天真了。”

說著這樣的話，伊萊克斯看向霍雨浩的眼神反倒變得欣慰了許多。這個孩子，還是自己記憶中的樣子，自己果然沒有選錯人。

“是，你的那個老師想到很好，只要你們這些御主聯合在一起，的確可以獲得圣杯戰爭的勝利。但那想過之后應該怎么辦嗎？”

“而且，那個言少哲絕對有一些事沒有告訴你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點了點紅木制的桌子，發出“咚咚”兩聲后，這才嗤笑一聲，繼續說道：

“我敢肯定，史萊克學院內絕對還有一個御主，并且還是史萊克高層中的高層。哈！真不愧是自稱為怪物的學院，一次性出現四個御主。看來，就算沒有圣杯戰爭的出現，史萊克依舊是這個時代的弄潮兒。”

說著，他偏過頭，目光灼灼的看著霍雨浩，接著問道：“你以為他為什么要掩飾這個事實？很簡單，和你們這些學生相比，他們無疑更想要選擇他們信任的強者成為神靈。”

“當你們解決其它御主之后，身為同學、戰友的你們必定不會相互下狠手，那時候，那個隱藏起來的家伙，必定會親自出手！”

“這、這怎么可能？！”

顯然，聽完伊萊克斯的分析，霍雨浩再度受到了沖擊。這時候的他，還不是未來那個殺伐果斷的靈冰斗羅，即便聽了伊萊克斯的話，心中還是有著躊躇。

伊萊克斯人老成精，輕易就看穿了霍雨浩的想法，接著道：“并不是說聯合在一起不可取，但我阻攔你公布我存在的原因，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為、為什么？”

霍雨浩一臉茫然，此刻的他因為接受了太多太多驚人的信息，腦子都有些暈乎乎的。

“從者，是可以針對的。”

伊萊克斯緩緩開口，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抽出了書架上的一本書，上面形象的刻畫著七顆形態各異的棋子，顯然是一本塵世集團出品的、有關圣杯戰爭的小說。

“不得不說，這些人的腦洞的確很大，雖然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但一些事情真的被他們說到了點子上。”

他一邊說著，一邊凌空一指，金色的光焰緩緩亮起，構成了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圖畫。

“那些階職之間的克制關系雖然并不存在，但從者的確是可以針對的。如果知道了從者的真名，那么就能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從者的事跡，這樣也可以洞悉他的弱點。”

“你應該有所猜測，我并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存在。所以，我的事跡并不會在這個世界流傳。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應該會對我有所誤解。”

說完這句話，伊萊克斯腳下，一層金色的光紋亮起，一個最普通不過的骷髏兵從陣紋中爬出，匍匐在伊萊克斯腳下。和這個世界那些邪魂師不同的是，這個骷髏兵身上并沒有邪惡的氣息，眼中燃起的也是金色的靈魂火焰。

“偏見的力量是可怕的，他們未必會聽信你的解釋，會把我當成那些不入流的邪魂師。邪魂師的待遇是什么樣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院長他們不會……”

霍雨浩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伊萊克斯打斷，他接著說道：“就算他們認同了你，過早告訴他們我的存在也并不是一個好主意。”

“這個時候，因為媒介的原因，你的那兩個小伙伴并沒有從英靈座中召喚出從者。這時候，如果你透露出我的存在，要如何解釋你與他們的不同？”

“更不用說，過早暴露就會過早被研究。等到他們也顯露出自己的從者，我再出來也不遲。那時候，圣杯戰爭多半已經開始，就算研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聽完伊萊克斯的話，霍雨浩張了張嘴，卻始終無法反駁。這一切，只有在圣杯戰爭開始之后才能驗證了。而此時，或許也只能聽從他的指示了。

看著有些落寞的霍雨浩，伊萊克斯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現在的雨浩還是太稚嫩了，但已經沒有時間讓他慢慢成長了，只能想辦法讓他迅速成熟起來了。

“對了。”

他揮了揮手，讓骷髏兵重新回到自己的亡靈半位面，眼睛突然看向了霍雨浩腰間的二十四橋明月夜，開口問道：“雨浩，你最近是不是接觸過什么邪惡屬性的物品？”

“邪惡？”

霍雨浩回過神來，眨了眨眼，從魂導器中取出把柄噬靈兇刃，說道：“應該是這個吧……是我在不久前買下來的，畢竟是列榜刻刀嘛……”

看著那一柄其貌不揚的小刀，伊萊克斯卻是少有的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有意思，居然是生靈之金，居然還有這種好東西，看來這個世界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簡單……”

他抬起手，一道灰色的氣流托舉起霍雨浩手中的噬靈兇刃，把它拉到自己的手中。

眼中灰色的光芒亮起，無盡的死氣緩緩升騰，但讓霍雨浩意外的是，在這死氣之中，似乎還有一種極為純粹的圣潔氣息。

‘這就是死靈圣法神的意思嗎？’

這一刻，霍雨浩突然有了一些明悟。

當伊萊克斯目光集中在那噬靈兇刀之上時，淡淡的灰色光芒竟然如同有形之物電射而出，直接落在了這柄刻刀之上。

在灰色精神力落在噬靈刻刀上的一瞬間，這柄兇刀竟是劇烈地顫抖起來，一聲聲宛如凄厲慘叫般的嗡鳴不斷從刻刀上傳出，如果是意志不堅定的人聽到這個聲音恐怕情緒都會受到劇烈影響。

此刻，伊萊克斯惋惜的開口道：“在生靈之金中注入邪念與詛咒，真虧這個始作俑者想得出來。他只是感受到了生靈之金內龐大的能量，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讓生靈之金釋放出它真正的妙用。凈化吧，生靈之金，我一定會還原你的本來面貌，將一切污穢驅除，綻放你最純凈的生命氣息。”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伊萊克斯的雙眸顏色竟然又發生了變化，先前的灰色漸漸變成了潔白，那是最純凈、最無暇的圣潔之色。不僅如此，他那灰色的精神力也瞬間變成了潔白的凈化之光。

這一次，噬靈兇刀就不是顫抖了，而是仿佛垂死反抗一般，濃烈的青光驟然從細長的刀身中迸發而出，那青光在空氣中竟然形成了一張獰惡的面龐，作出瘋狂嘶吼的姿態，仿佛要反過來吞噬伊萊克斯發出的白光似的。

可惜，伊萊克斯的境界遠遠超乎任何人的想象。鬼臉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被瞬間銷蝕了個干凈。

噬靈兇刃上青光繚繞，依舊強盛，但那青光之中，卻有一股股黑色氣流在凈化之光的作用下蒸騰、消失，而噬靈刻刀上的青色光芒也開始變得越來越純凈、柔和起來。

整個凈化的過程很短暫，很快，噬靈兇刀上最后一縷黑色氣流悄然消失了，而它本體所散發出的青光也變得清靜如水，再無一絲雜質。刻刀原本黝黑的本體也變成了如同青色水晶般的存在。

搖晃著大變了模樣的噬靈兇刃，伊萊克斯緩緩點頭，說道：“現在，噬靈的名號已經不再適合這柄刻刀了。現在，就叫它……生靈之刃吧。”

說完，在霍雨浩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青色水晶一般的生靈之刃從伊萊克斯手中飛出，剎那間朝著自己飛射而來。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鋒利的刀刃輕而易舉的刺穿霍雨浩的眉心，深入到他的顱骨之內。

鮮血噴涌而出，灑在了房間內的地毯上，而霍雨浩本身，則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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