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界玩游戲的我是否搞錯了什么 第124章下山
樂星野本來以為這宗門大典會持續很長時間,結果僅僅兩天,這場讓樂星野小有期待的宗門大典就結束了。
說好的主角和配角甚至是反派的激情碰撞呢?說好的歷經艱辛,擊敗強敵捧起桂冠呢?
結果除了第一天,負劍門七子有和紅河谷帶來的幾個弟子之間有過幾場切磋外,剩下來的大多數時間,竟然是七子內部相互演武,展示一下近一年來他們的修行成果。
雖然也不能算是不精彩,但這樣的結果遠遠低于樂星野的預期。
畢竟就算沒有宗門大典,樂星野也沒少見過七子在負劍門的演武場內相互切磋,這種東西,看多了就沒有那么多的感覺了。
而第二天的宗門大典就更無聊了,連舞劍都省了,變成了幾個各宗門的大佬在負劍門內漫步,觀賞那冬日盛開的桃花。
請恕樂星野不奉陪,花這東西有什么好看的,還不如打開BK排行榜戰個痛快。
望著已經走遠的幾位宗主,以及被留在場地內相互交流的兩方弟子,坐在周圍圍墻上的樂星野只感覺無聊的很。
他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終端。
想要看BK,不僅需要網速,還需要粉紅小人的土豆服務器不要炸。
也許是因為這個時代距離后世有點久遠,網速不太暢通,也許是粉紅小人的土豆服務器又又又又炸而來,樂星野遺憾的放下了終端。
只恨自己昨天沒有第一時間趁著網速良好的時候觀摩一下達摩老師的大作,以至于現在追悔莫及。
算了,這無聊的日子,閑著蛋疼,還不如去練練刀,畢竟那揮刀之間感受的暢快樂趣,可以說還在很多低級樂趣之上。
然而,事發突然,在他練刀練的入神的時候,荊楚這邊突然敲門拜訪,告知自己今晚他師傅有相關重要的事情要通知。
樂星野皺皺眉,突然感覺到一股微妙的緊迫感。
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一般。
于是,隨著落日余暉,晚餐時間將近,他安排好了外門弟子和大廚為前來宗門大典的他宗高層以及門人弟子準備了一桌好菜好酒后,就直接前往了負劍門內部的餐廳。
說是餐廳,其實就是一處私房小廚外的空曠大廳。
一進去,他就看見何靖弛早早的坐在了座椅上,那臉上帶著肅穆沉靜,如果不是了解過何靖弛的另一面,樂星野大概也會被何靖弛這樣的表情給唬到。
事實上,在場的負劍門七子中,除了因為是女孩子,而敢在平時批一批的三師姐外,其余七子在有何靖弛在的場合,都會沉默不少。
哪怕是最皮的荊楚也一樣。
待到人都坐好了,一桌桌美味佳肴從廚房中搬出來后,何靖弛拍了拍手,示意眾人可以吃飯了。
一頓飽餐之后,隨著眾人都停止了吃飯的動作,場面變得有些凝滯,甚至有些尷尬。
何靖弛臉上波瀾不驚,眼神微微放空,似乎在想著什么,良久后,在眾人都要忍不住打斷他思緒時,何靖弛終于開口了:
“下山吧,劍若要所向披靡,必當洗盡鉛華,為師聽聞山海妖魔封印破碎,大妖九尾狐攜數萬妖魔離開山海界,用仇敵的血,洗練出一把斬盡妖邪的劍,何琴,你是大師兄,理應首當其沖。”
何琴沉默了一會,沒有作聲,只是點了點頭。
而樂星野則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他腦海里炸開了。
這道題我做過!
呸這話我在玩游戲時看到過。
這個劇情一開始,意味著后來負劍門的諸多大事都將拉開帷幕。
無論是未來很快就會突破半神的何琴,還是可憐又可恨的荊楚和小狐貍的相遇,抑或是何靖弛終究沒能挽救負劍門將傾之勢,在山海妖族的圍攻中,他將與敵皆亡。
一瞬間,他從未如此感覺,一場場悲劇與他竟如此的接近。
“大師兄要下山了嗎?”似乎是察覺到了場面有些僵硬,荊楚小聲的說了一句:“大師兄要去哪里歷練啊?我可不可以一起去?大師兄走了,就沒人陪我練劍了。”
何琴那本來面無表情的臉微微波動,嘴角揚起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輕聲說:“小師弟,我們來日方長,你且在山門內好好修行,想必幾位師兄師姐聽見了你剛才的說法,有很多話很想對你說。”
樂星野也笑了。
雖然知道荊楚是想表達自己對大師兄要下山的不舍,可他這人還挺好,偏偏長了那么一張嘴,沒看見在場的師兄師姐們望著他時,眼神中都帶上了一絲兇光了嘛?
什么叫做大師兄走了就沒人陪你練劍了?
感情我們這些師兄師姐這么多年來陪你練劍的事情就不存在了?是你荊楚飄了還是師兄師姐們抬不動刀了?
而荊楚似乎還沒察覺到幾位師兄師姐那越來越玩味的表情,撇了撇嘴說道:“算了,師兄你走就走嘛,反正云丹兄還要在這里陪我們幾天,他不比大師兄差。”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得罪了幾個師兄師姐也就算了,反手還給剛剛還一臉受用的何琴也來了一刀,沒看見何琴那小子的臉都僵硬了嗎?樂星野確信,如果荊楚這家伙膽敢離開負劍門山門獨自去外邊歷練,有不少人都想撕了他的嘴。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以為陰陽人很有趣吧!
“既然小師弟都這么說了,作為你的大師兄,又怎么舍得讓你無趣呢!”
何琴的聲音拉的很長,那狹長的眼角中透露出一絲兇光:“就讓為兄在離開之前,讓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劍道先行者,也希望你未來能于劍道一途精益求精!”
他舔了舔有些許干燥的嘴唇,在他身后的“飲寒劍”發出清冽的震動,似乎是在高興,在為自己有了一個對手而激動。
“算我一個吧!”
“大師兄,就你一個人來,未免太無趣了,關鍵時刻還是要看我們。”
“就是就是,小師弟他呀過剛易折,在你將他打折之前,讓我們獻給他舒舒筋骨吧!”
“呵呵我覺得多接受一點來自社會的毒打,對小師弟也挺不錯的。”
“GKD,HXD,好久沒有打人肉沙包了,看我不一奈子將他抽腫!”
在場者的視線齊刷刷的轉向了三師姐,其中二師兄藍慕雪掃了一眼安晴雪的( ̄(工) ̄),突然嗤笑了一聲。
然后一聲炸響,樂星野就看到藍慕雪的頭被安晴雪按到了餐桌底下,那餐桌在巨力之下四分五裂,藍慕雪的頭埋在破碎的桌子下,看起來好像軟趴趴的。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失禮,安晴雪滿臉羞紅,捂著臉發出細小的聲音:“對不起,剛剛下意識的就嗚嗚嗚!”
然而這女人臉上看上去絲毫沒有悔過的想法,一手捂著臉,一手還按著努力掙扎著的藍慕雪,看的樂星野目瞪口呆,而何靖弛就更冷靜了,似乎是沒看到一般,眼神望著空氣發呆。
唯有那蔓延了整張餐桌,將破碎的餐桌強行拼接在一起的劍氣,證明了他似乎并不是沒有看到。
只見安晴雪的臉上露出了和善的“獰笑”,身后那蔓延出的惡意似乎都快化為實質,好似有一頭惡鬼在她背后,朝著荊楚張牙舞爪:“小師弟,明天一定要多堅持久一點啊!”
她的聲音好似要被吹散了一半,但在場眾人都無比清楚的聽到了那句話:“要不然,我會玩的不盡興的”
荊楚打了個寒戰,下意識的摸了摸頭,不知道為何,他似乎看見了一個臉已經模糊的一男一女在冥河對岸朝著他招手,讓他快點過來。
“好了,別鬧了,明天琴兒就要下山了,我和你們師傅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年輕人自己在私底下溝通吧!”
說完,樂星野就走過去,拉著似乎依舊處于出神現象中的何靖弛離開了大廳。
似乎是因為天氣有了些許好轉,今日外邊終于不下雪了。
只是那谷風裹挾著雪地的冷意繞過樂星野的脖頸,順著袖口溜入內襯,總歸是讓他下意識的抖了一抖,一時間想回大廳去享受室內的暖氣了。
他哈了一口氣,在外邊的冷風中,化作了一團霧氣:“這天有些冷了,都不想出門了對了,你打算讓何琴那小子去哪里斬妖除魔啊?”
他像是順口一般問了一句,何靖弛望了望天,低聲說:“哪里有妖,哪里就是他該去的地方。”
“行吧,那我稍后給那小子準備一些出門所需的物品,欸,你皺眉干嘛?難道還能指望你這個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家伙給你兒子整理出行衣物嗎?”
似乎是覺得自己被小瞧了,何靖弛皺了皺眉想反駁,然而樂星野擺擺手堵住了他的嘴我是說把他的話堵在了嘴里:
“行了行了,不想說就不說,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既然知道未來負劍門回出現大危機,為何不提前想著去規避,一定要抱著這山門溺死嗎?”
“沒用的,未來無限的可能中,永遠都會有高光的時刻,但那些時刻中唯獨沒有我,這不是負劍門的宿命,而是源神意志對逆行者的否決。
作為半神,我終究無法超脫源星,也不愿意去超脫,就這樣讓一切都消逝,也挺好。”
“我是無法理解你怎么想的,可能是因為我不是半神?”樂星野苦笑,搖了搖頭說:“對我而言,無論什么事情都別想阻止我活下去,在我們沒有完成我的目的之前,哪怕有損尊嚴,但我也要一直茍活下去,直到我的目的能夠順利達成為止。”
“看的出來”何靖弛望著遠方的表情有些失落,“也是,就算再怎么說服自己,告訴自己你是他,你終究也不是他,這條道路,都到最后,便是懸崖,本以為能多個人陪我一起跳下去,現在看來,終究是失算了,也許當年讓他選擇兵主這條路,是我太自私了吧!想著讓他多陪我久一點,走的遠一點,這樣就挺好。”
“戚”樂星野不知道為什么有些不爽,“選擇是楊一嘆做出的選擇,后果也是他來承擔的后果,沒有誰欠誰,只有他樂意。你現在站在這里傷春悲秋,到底做給誰看?錯過就是錯過,重點從來都不是錯了,而是過了。過去就過去了,大步向前,披荊斬棘,才是活在當下的人應該想的事。”
“所以你是想勸我,不要去死嗎?”何靖弛對著樂星野輕笑。
樂星野嘴角微抽,“呸”了一聲:
“誰管你去死啊!死的時候記得離我遠點,我怕臟了衣服。”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死掉的時候一定離你近一些,盡量濺你一臉血。”
這人是不是有貓餅?
然而良久,樂星野望著那被黑夜吞噬的山門中的景象。山門建筑群內的燈火無法點亮那外邊的漆黑,就如同何靖弛他們一般,他們終究不是那天上的太陽,無法照亮黑夜,只能在那無盡蒼茫的黑暗中,點燃一盞一盞的等會,指引著迷途者前去的方向。
他突然覺得有些難受,說不出的難受,這樣的情況,是如此的似曾相識。
在他看來,負劍門和乞活軍,就如同那長夜的燈火,指引著他人走向更加美好的未來,然而走著走著,路過了那一盞燈火后,他們就好像是被歷史遺棄了一般,逐漸的被人遺忘。
就好像是你在雪地上用樹杈寫上“全世界……”幾個字,別人乍看之下,還以為是有小情侶在雪地上表白,卻不知道那三個字后面,寫的是“WCJJ聯合起來”一般,曾經指引人們向前的明燈,在人類群體的民族性的沖擊下,化作粉碎。
唯有老一輩的留影和呢喃中,能夠回顧一下那過于美好以至于顯得很幼稚的精神綻放的年代。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起了曾經有一個人說過的一句貌似很厲害但細細想很沒有道理的話?”
何靖弛笑了笑:“騷話?”
“不。”樂星野的表情有些復雜,“那個人說,我不可以這樣難看死去的……我現在要向他傳達的是,人類世世相傳的靈魂,也希望你們能將你們的精神傳遞下去,如同黃金一般,永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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