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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大膽,山迪亞人剛襲擊了我的城市,你就敢找上門來。」
甘.福爾看著對面的男人,給自己點了一根云煙就說道。
「要不是你們限制了山迪亞人的水源,他們未必會去襲擊薩普城。」
吳克反駁道。
「看來限制水貝流出是有效果的,我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想告訴你,你所代表的山迪亞人,已經陷入了我的圈套之中,只要他們用雷云聚水,空島的護衛隊騎士,就能尋聲找到他們的所在。」
甘.福爾直接說。
「當然,若是他們能夠放棄鬧事,愿意在以后承認空島的權利,我也不是一個無情的神,可以在空島上劃出一片特區給他們居住。」
甘.福爾似乎對山迪亞人并不是很敵視。
「特區,包括你腳下的這片土地嗎?」
吳克問。
「不,這當然不可能,阿帕亞多自古以來都是神之地,它是屬于空島的,而不是屬于山迪亞人的。」
甘.福爾搖頭道。
「你看起來并不像是一個愚昧的領導者,難道就真不知道這座島嶼是被從底下青海的巨大海流,給噴射上來的嗎?」
吳克有些皺眉問。
「我知道,但我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如果我生存在四百多年前,我肯定不會搶奪山迪亞人的領土,但那是前前前任神做出的判斷與行動,而我的利益又站在空島這一邊。」
甘.福爾的回話,讓吳克意識到,這人什么都清楚,只是清楚也沒什么屁用,因為屁股決定腦袋。
「我知道這些,所以我對于山迪亞人的敵意并不是很大,在我執政的這些年里,我一直在尋求空島人與山迪亞人的和平,以結束這四百多年來無意義的爭斗。
然而,苦于一直沒有機會和他們進行交流,山迪亞人實在太固執了,哪怕偶爾抓住一些人,他們也會酷烈地做出不屈服的抵抗。
有時候,我甚至懷疑山迪亞人不存在高等智慧,因為他們根本就無法交流,像是躲藏在白云海的云獸一樣,令人感到頭疼。」
甘.福爾說著就揉了揉太陽穴,一根云煙已經被他噴吐干凈。
「好在,這一次總算讓我看到了希望。」
這人看著吳克說。
「呃,你以為我是過來做中間人,代表山迪亞人和你作屈服的談判的嘛?」
吳克的眼神有些古怪。
「難道不是嗎,這是最聰明的做法,沒有人會因此受傷。」
甘.福爾很自信,作為在任四十多年的空島之神,他認為自身有著足夠的大智慧。
所以,他現在的眼神睿智得,就跟能看穿世間種種迷霧那樣,包括看穿眼前這個神秘人。
「沒有人會受傷么,那你有沒有想過更好的主意?」
「什么更好的主意?」
「對外宣稱神之地并非是真正的神之地,主動承認你們空島在過去對山迪亞人犯下的劫掠罪,并在之后以真誠的歉意向山迪亞人道歉,歸還原本屬于山迪亞人的領土,你覺得如何?」
吳克的話似乎有些逗笑了甘.福爾,這人捋了捋自己的長胡須就對吳克說:「有些夢話還是在夢里說吧,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空島人是絕對不會對山迪亞人低頭的。」
在艾尼路還沒出現的這個時期,甘.福爾作為神的尊嚴還沒有被踐踏到最低谷,這人的腦袋高高揚起彷若一只白天鵝,有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驕傲之氣。
「世事無絕對,我會給予你們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什么條件都不行!」
「噢,包括我用
你們全體空島人的性命作為威脅也不行嗎?」
「你找死!」
甘.福爾的眼神變得冷冽下來。
「我只是在描述一個事實,如果你們拒絕我,我就將站在山迪亞人的立場和你們敵對。
而和那些比較弱小的山迪亞人不同,我自認自己是一個較為強大的生命個體。
雖然我不知道你這個空島之神的實力到底有多強,但顯然普通的空島人并不是很厲害。
在我的推測中,若是我和同等級的生命打起來的話,空島上的生命必然就會死在戰斗掀起的余波之中。」
吳克認真回答甘.福爾的話,一本正經的模樣就像是在作一道辯題論文,證明它的真實性。
「不過,我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不如我們兩個單練一場,誰贏就聽誰的如何?」
吳克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提議,說服別人是要有充足的理由的,恰好物理就是一個不錯的理由。
如果自己打不過對方,那對于山迪亞人也只能是愛莫能助,但如果自己能打過對方,就能把局面控制在一個高層的爭斗中,去解決現有的問題。
「這算什么,小孩子的打賭約架嗎?」
甘.福爾搖頭,沒有答應這種猶如兒戲的提議。
「來人。」
他呼喚外面的守衛。
「甘.福爾大人!」
守衛跑入進來。
「抓住他。」
甘.福爾直接讓守衛抓住對面的闖入者。
「既然你拒絕,那我就帶你做一場噩夢好了。」
守衛還沒有靠近過來,身體就像是玩具一般,突然地肢解開來。
濃重的血腥味,在刺激著甘.福爾的鼻腔,他的眼睛睜大著。
下一刻,甘.福爾翻滾到了一旁,拿起墻上掛著的長槍,就朝著吳克這邊捅了過來。
吳克抬手去接那捅過來的槍頭,非常容易地就把甘.福爾的這次攻擊抵擋下來。
看著槍頭在自己手掌上根本就扎不進去,吳克的眼中多少流露出了一些異色。
「你真的是神嗎,為何會如此之弱?」
靈魂質問,令甘.福爾瞪大了眼睛。
「該死的!」
長槍被揮舞成了風,精準與速度并存,房間里好像刮起了一陣颶風,就是相比于甘.福爾的全力攻擊,吳克則是表情有些古怪,在用自己的右手食指,十分隨意就把所有攻擊抵擋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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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為了讓他看得更明白一點,惡魔好心地在他面前弄出一個法術熒幕。
熒幕到處轉,展示著在禁咒法術之下,空島人面對他掀起災難的無力。
無數人被火球直接砸死了,而就算有幸運沒有被砸死的人,從落地的火球中爬出的小炎魔,也會把他們無情地燒死。
整個空島似乎在這一刻直接化為了煉獄,而吳克在做完這些殘忍的事情后就回到甘.福爾的身邊,他伸手輕輕扶住對方的肩膀,就用非常禮貌而又客氣的聲音,詢問了起來:「現在,你的心情感覺如何,是否后悔沒有答應我的提議了?」
小炎魔的殺戮還在繼續著,在空島其他地方幸存下來的空島人,還在小炎魔的追殺中化為一具具燒焦的尸體。
甘.福爾的身體在劇烈顫抖著,眼中被極度仇怨的血絲充滿,但他還是發出沙啞的聲音,乞求道:「求你快讓那些東西停下來吧,我愿意聽從你的安排,把阿帕亞多還給山迪亞人。」
「早點這樣,不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嗎?」
吳克微笑說了一句
甘.福爾:「……」
鬼才知道一個人會有屠殺整個空島的實力,但現在后悔已經來不及了,無數的空島人已經因為談判破裂,而被眼前的惡魔屠戮死去,后悔的感覺猶如毒蛇,就在甘.福爾的內心中翻涌著。
「既然你已經醒悟了,那么,我也該讓這一切回歸原點。」
吳克打了個響指,周遭的一切就猶如夢幻泡影般在褪色,等到一切顏色褪去眼前陷入到黑暗,再睜眼的時候,狼藉的房間就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
這里沒有散落的尸塊,沒有血腥的味道,更沒有破損的墻壁,甘.福爾跑到窗戶處朝外望去,也沒有發現火焰在整個空島上肆虐。
「你讓我看到了幻覺?」
甘.福爾很快想清楚情況,轉頭朝吳克看去,就有些驚疑不定地問了出來。
「比起幻覺,我更喜歡稱它為,可能被實現的未來。」
吳克說著,火球就在他的身周憑空燃燒出現,甘.福爾的眼童有些收縮起來,剛才空島被燃燒的幻覺還歷歷在目。
「協約達成,我們該來商討一下空島人和山迪亞人和解的事情了,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要毀約嗎,或許讓自己看到幻覺,這只是對方的小把戲……
但,萬一是真的呢?
甘.福爾的內心無比復雜,差不多維持了有幾分鐘的靜默才深吸口氣吐出,他終究沒有這個勇氣拿空島之民去賭上一把,他選擇了屈服,和吳克商討起歸還阿帕亞多的事情。
「我雖然是空島的執權者,但不代表我可以為所欲為,我現在能答應你的提議,但之后空島人和山迪亞人的摩擦,則不是我能控制住的,我甚至有可能會因此被裁撤掉空島之神的身份。」
「這不是什么問題,我會給予所有不服者,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當然,我們或許還可以通過物理隔絕的手段,去避免之后可能出現的沖突情況。」
「什么,甘.福爾愿意把我們山迪亞人祖地歸還給我們?」
當夜,在吳克回到云隱村把情況告知給山迪亞人的現任酋長后,老人褶皺的臉上就滿是懵逼的模樣,他有些懷疑吳克是在吹牛皮。
「我說服了他,前提是你們也要放下對于空島人的仇恨,而在你們回到祖地后,我應該也會把你們帶回青海去。」
「帶回青海去?」
「對,連同你們的祖地一起,為了避免以后你們可能和空島人出現的沖突情況,就是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接
受了?」
改變生存環境,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老酋長在思考后表示可以接受,只要能要回他們的祖地,那么在不在天上生活其實無所謂。
海圓歷1503年某天的深夜,一座島嶼從天而降,經歷四百多年于空中飛行后,阿帕亞多成功落回原來加亞島缺失的位置上,兩座島嶼重新組合了起來。
自然墜島,非神之罪,天上的甘.福爾看著阿帕亞多落下后產生的巨大空洞,腦中已經在想著天亮后,該怎么給予空島民眾一個解釋了。
吳克帶著黃金鄉的黃金滿載而歸,而除此之外,他還獲得了另外的歷史正文信息。
「那塊石碑上,記載了海王波塞冬的故事,這個世界上似乎存在一個天生就能指揮海王類的家伙。」
吳克隨意地說道。
「若是我們能夠得到指揮海王類的人物相助,我們結社在海上的力量必然能夠上一個臺階。」
三葉草博士說。
「話是這么說,但這種人去哪里找,那塊石碑上又沒有指明具體的線索,只是告訴我們世上存在那種能指揮海王類的家伙而已。」
吳克聳了聳肩,若說指揮海王類他也是能做到的,用物理手段強迫海王類屈服就行。
「說得也是。」
三葉草博士無奈放棄了。
「對了,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結社這邊沒有出現問題吧?」
吳克問。
「出了一點問題,海運王烏米特終于對我們出手了,深層海流的人襲擊了我們結社的運輸船隊。」
「人員傷亡情況如何了?」
「不多,他們似乎只是打算給我們一個警告,在襲擊事件發生后,就有人送過來一封承包我們結社在東海這邊,辛苦建造起來的海上運輸網絡。」
「好膽,原來是準備摘桃子,想要吞并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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