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只自己給自己栓鏈子的狗卡塞爾之門(3)

“啊，對啊，校方直招，厲不厲害？一個開紅色法拉利的辣妹特意過來給我發面試通知的，還送給我一臺諾基亞N96！”

“厲害厲害，N96我也收到一太？辣妹子是是你心心念念的金發嗎？”

“不是，暗紅色頭發的，華裔，身高170cm，體重48kg左右。”

“編的還挺全乎，”路明非表示自己相信周逸就有鬼了，“所以你也是后天面試？”

“對啊，后天，麗晶酒店，到時候咱兩酒店門口會師！”

“就兩個人會什么師啊！接頭還差不多!”

“接頭是指做壞事，有貶義，會師還有一種意思是指兩者攜帶著堅定不移的偉大信念為了同一個崇高的目標而聚集在一起！”

“我語文不好，你別騙我！”路明非發來一個穿著黃色連體服小人的表情。

“放心啦路sir！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我懷疑你在罵我！”

“把懷疑換成覺得謝謝。”

“可我還是好緊張，他要是英文面試的話我怎么辦？”

“你英語不是還不錯嗎？”

“只會寫不會說！”

“等死吧！”

“不能見死不救啊！大哭”

“放心吧，應該是中文面試。綠頭盔抽煙”

“臥槽，真的假的，美國大學中文面試？瞪眼瞪眼”

“那個辣妹告訴我的！”

“所以還真的有一個辣妹？”

“原來你一開始就不相信我的話？沒意思，感情淡了，互刪吧！”

“別啊別啊！既然如此大哥那個辣妹有沒有給你透露什么面試題？”

“我可是犧牲了大半天的時間和體力才換回來這一個消息的，你小子居然就想著直接要題目了？”

“……”路明非頓了頓打過來一串省略號，“你不對勁！”

“我很對勁，不對勁的是你！敲打敲打”周逸丟下一句話，“還有，你到底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坐在電腦前的路明非有些疑惑地撓了撓頭，機箱的嗚嗚聲完美的反映出此時此刻他的激動心情，動作上的體現就是小屁股在椅子上挪來挪去根本坐不住！

“你的最愛啊，陳雯雯呢？不打算趁著畢業各奔東西的時候表個白嗎？”

周逸的話語讓路明非愣住，他切換了一下界面，陳雯雯的頭像是一個帶著棒球帽的女孩，依舊是灰色的，點開，內容還是老樣子，那是路明非在內心斟酌搏斗數個小時之后總算是找到的借口，可如果往上翻聊天記錄的話基本上十句話里面有三句都是這個理由——文學社的活動去不去？

消息已經是十一個小時之前的事情了，那個女孩依舊沒有上線，或者是上線過但是沒有看到自己的消息所以沒有回？路明非不是沒有想過陳雯雯看到了卻沒有回的情況，但是那怎么可能？那可是親自將自己拉進文學社的陳雯雯！

“人呢人呢！”

滴滴聲將路明非喚回現實，他切換到和周逸的聊天窗口，慫慫地打上一行字：“我沒有喜歡陳雯雯！”

“我第一天來就已經看出來了！”周逸怒其不爭的語氣似乎伴隨著這行字在路明非耳邊響起。

“沒有沒有！”路明非縮了縮腦袋，回道。

這回等待了半天周逸卻還是沒回，路明非仔細一看，發現周逸的頭像也變灰了。

路明非嘆了口氣，縮著腦袋往后仰躺靠在椅子上，雙眼無神不知是在懊惱還是別的什么。

這下好了，直接被氣下線了。

表白，路明非不是沒有想過，相反他還想了很多次想的很深入，連告白成功之后結婚生子的場面都差點想象出來。

但是如果表白失敗的話，那就連朋友都沒得做，說不定連偷偷看看空間的權利都沒有了，路明非還是很有一些自知之明的，論顏值他比不過周逸，論金錢他比不過趙孟華，論才華他更是會被吊起來打畢竟是拉低全班水平線的存在……即使是他自己也想不到為什么陳雯雯會同意他的表白呢？如果他真的表白的話。

嗚嗚作響的機箱聲在此時變得如此令人煩躁，就在路明非橫起心來想要直接按下關機開關的時候里面傳出的滴滴聲讓路明非下意識地看向陳雯雯的頭像。

還是灰的。

然后路明非這才看向周逸的頭像，發現那里又亮了起來。

“你知道為什么我當時剛剛到你們班的時候沒有坐在陳雯雯身邊而是搬了椅子坐你的身邊嗎？”

“因為你對非金發天國沒有興趣？”路明非下意識回了句爛話。

“屁，老子對一切長得漂亮的合法年齡妹子都有興趣！別管金發黑發還是白毛！除了黑皮之外！”

“那就是……你擔心被班上的男生視為眼中釘嗎？”

“我敢直接隨便拉著一個女生去校長面前說我們在談戀愛校長還要笑呵呵地祝賀我們百年好合你信不信？”

“那是因為什么？”

“準確的來說，是因為你。”

“你這話有點讓人頭皮發麻啊兄弟！”路明非不自然地抖了抖腿。

“整個班級，或者說整個學校里面，只有你是特殊的。”

“是因為我能夠以一己之力拉低班級平均分嗎？”

“因為你的與眾不同。”

“如果你說的是在說爛話和打星際以及成績能夠有多差這個方面的話，確實。”

“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你還沒有意識到，但是我清楚，我對數字有著獨特的敏感，我曾經建立過一套模型以此來分析人類的行為，屢試不爽，但是自從遇到你之后這個模型就從來沒有正確過，這只有一種可能。”

“我無藥可救了？”

“你不是人。”

“喂喂，說歸說罵人就過分了啊兄弟！”

“你是我的同類，在我的這套模型之中，只有我的同類才會出現異常。”

“大哥你在罵我的時候也把你自己罵進去了啊喂，還有同類什么的指的難道是星際高手一族嗎？”路明非堅定認為周逸是在和自己玩什么角色扮演之類的文字游戲。

“你戴著一副面具，但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你忍讓，你慫，但那只是你的面具，戴的時間太久，以至于你以為那是真正的你。”

“兄弟你現在說話的風格很像是神棍！我真的要被說得心動了，下一步是不是什么花十塊錢就幫我點化靈竅開啟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之酷炫狂拽模式？”

“你可以繼續躲在面具后面，可以繼續認為那面具真的是你原來的面目，但是面具永遠只是面具，它總有脫下來的一天，因為一些事情，一些人……在那一天，你會露出你的真實面目，所有積累的憤怒、委屈、不甘，都會爆發出來，那將是一頭發怒的東北虎！”

“聽起來很有激情！我建議你去寫！一定大賣！記得給我一個角色，要帥的！還有，為什么是東北虎？這種地方不應該都是用獅子的嗎？”路明非表示自己智商上線不為所動，絕對不可能就這么被周逸就給忽悠了！

“因為我是虎吹。”周逸又留下一句話，頭像便再度變灰了，任憑路明非如何發消息轟炸都堅決不回。

在路明非看來這肯定是周逸發現他的套路沒有騙到自己而羞愧到不想說話了，于是表示理解的路明非同志便屁顛屁顛地去尋找另一個在美國的朋友老唐詢問關于英語面試的事情起來——無論如何多準備一點總是好的，而且用中文面試的美國大學？怎么聽都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你的那種模型是基于什么原理設立的，有現實程序拷貝嗎？”

周逸這邊才剛剛把狀態調成隱身，諾諾大臉貓的頭像便閃動起來。

“你就真的不掩飾一下監控我的生活的事情？”周逸沒好氣地回道。

“為什么要掩飾？”

“這是卡塞爾學院的特色嗎？監控學生的日常生活情況？”

“你還沒進入卡塞爾學院，所以我有權限讓諾瑪監控你。”

“意思是就算成為學生之后也會被監控，只是權限更高一點的。”

“所以那個模型呢？”

“我原諒你僵硬的轉移話題技術了，什么模型？”

“就是你和那個路明非說可以計算人類行為的模型！”

“我瞎編的。”

“什么？”諾諾擦頭發的動作停下來，她的身上此時只披著一條浴巾，暗紅色的頭發濕漉漉的，修長曼妙的身軀在浴巾之下若隱若現。

“當然是瞎編的！怎么可能有算法能夠計算這種東西！那我就能創造擁有自主意識的人工智能了！”周逸回道，“我只不過是想要提醒一下他而已！”

諾諾氣急敗壞的將擦頭發的毛巾扔在一邊，也不用諾瑪語音輸入了，直接上手手敲，連春光外泄也不管：“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不普通的？”

“能進你們卡塞爾學院面試的能有一個普通的？”

“那我要是告訴你實際上還有好幾個而且都是你們的同班同學呢？”

“有必要麻煩別人走一趟來作為陪跑嗎？嘆氣嘆氣”周逸很快回了消息，“這么說來你們這次面試就是為了路明非一個人而來的？他的能力是什么？肯定很厲害對吧？對了，說這些算不算是泄密？”

“當然算啊，等會就會有一群全副武裝的人上門把你殺人滅口！菜刀菜刀”諾諾鼓了鼓嘴，在周逸面前她的側寫毫無用處，這種事情在以前從未發生過，但是據古德里安教授的說明是言靈·天演的擁有者能夠絕對控制自己的大腦，言靈開啟時最高可以瞬間開發至一臺超級計算機的地步！要是利用得好的話在現實社會簡直如魚得水完全沒有能夠難得住他的，因為任何人的謀略、任何數據、任何文字陷阱之類……在他面前都像是在過家家一樣！

擁有這樣言靈的家伙知道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被接受的，因為任何可能性都有可能被他想到然后根據各種不經意間的細枝末節一一排除，最終得出正確答案，還八九不離十！

像諾諾這種側寫的能力就更加不用說了，在大排檔的那個晚上諾諾測了一個小時測出來三百多種不同的人格！也就意味著幾乎周逸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換了一個人在說，“小魔女”諾諾在周逸這個“人形超算”面前毫無興風作浪之地，任何小心思小算盤都會被看的門清！

這種吃癟的感覺諾諾真的很少遇到，奈何她這次好像還真是遇到了注定的克星。

“有沒有全副武裝的人上門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一個開法拉利的辣妹來接我。笑嘻嘻”

“可惜開法拉利的辣妞要和男朋友聊天了。”諾諾看到一旁閃動起來的一個頭像，點開是“索尼克”的昵稱。

“那看來我只能去網吧試試能不能把那個模型敲出來了。”

“該死！”諾諾氣呼呼地抄起鑰匙，隨后才又反應過來連忙扔掉開始穿衣服，“等著！開法拉利的辣妹這就來！”

回完周逸之后諾諾這才來得及回復“索尼克”的消息，不過也就是一句“乖，我有點事情，你先去玩”，然后就去專注換衣服抄上鑰匙離開了。

“索尼克”，或者說正躺在豪華泳池邊躺椅上的一個有著金子般耀眼的披散長發，如希臘雕塑的臉，罕見的冰藍色眼睛的男人，只見他坐起身來，這個動作讓他赤裸的上半身肌肉愈發明顯，尤其是那足以讓大多數女性都自卑的胸大肌，簡直奪目！

但此時此刻這個像是一頭高傲雄獅般的家伙正在翻白眼。

這種媽媽安慰幼年兒童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教授，我犧牲真的很大的！”

“我知道我知道，這不就是去接個人嘛……”古德里安教授小聲嘀咕。

“那能一樣嗎？我男朋友都有意見了！”坐在紅色法拉利駕駛位的諾諾據理力爭，“鑒于我付出了這么多，還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必須給我多一倍的學分才行！”

“喂，喂？什么？這里信號不好我就先掛了啊？”

接著就是電話掛斷的嘟嘟聲，諾諾“嘁”了聲，將手機扔到一旁，一腳油門踩下，巨大聲浪便如同野獸咆哮般的響起！

“滴滴滴滴！”

QQ的聲音吸引了路明非的注意力，他下意識看向陳雯雯的頭像，發現亮了起來，于是迫不及待地點開來。

“去啊，后天見。”

路明非等了差不多十九個小時，看到的只有這五個字，在這之前他的心中有明天即將迎來面試的忐忑不安，有因為周逸提起而生出的許多憂慮和感慨，甚至自覺自己以后要是有了出息可以加上一個“為情所困”的標簽，但在看到這區區五個字之后他的那些負面情緒就像是被蒸發掉了，蹦上床就開始吹口哨，扭動腰肢春光燦爛，活脫脫像是一只剛剛得到主人鼓勵的狗，還得是自己給自己栓鏈子屁顛屁顛一路追著跑的那種。

周逸要是看到這一幕恐怕得氣的七竅生煙，但是現在他還要將這邊法拉利辣妹的事情解決，以前的那些“終究意難平”這一次肯定是要平的，不然周逸也不用偽裝的如此徹底——但職業經驗該掙還是得掙。

ps：爬山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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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兼職成神 第四章 一只自己給自己栓鏈子的狗卡塞爾之門(3)